不管賀川說什麽,程迴都不理會,賀川就是故意的,她是真懶得理會。


    她現在是軟硬不吃,可不管他。


    賀川看她是真生氣了,他有點無可奈何,軟硬不吃,還不理會他。


    “別生氣了,小心生氣長皺紋,你這麽好看的臉蛋,可別長皺紋了。”


    賀川還捏了捏她鼻頭,調侃道。


    程迴拍開他的手指,臉色依舊不好看,她壓根不想看他,這件事上,她一時半會是消不了氣的。


    而賀川還來撩她,故意逗她玩。


    搞得程迴脾氣很大,沒了耐心,黑了臉,想兇他來著。


    看她終於有反應了,賀川這才笑了,說:“看看,又生氣了,要長皺紋了。不過你長皺紋我也喜歡。”


    程迴看他這副樣子就忍不住懟他:“我就算有皺紋也沒你的多,看到你我就生氣!”


    “那你要怎麽才不生氣,好不好,別生氣了。”


    “……”


    程迴扭頭就走,賀川怕她摔倒碰到,又跟了上去,護著她的身後。


    一天下來,賀川就顧著哄她了,雖然她就沒怎麽搭理過他。


    看來這次沒那麽容易哄好程迴了。


    賀川也挺無奈。


    晚上程迴還是不願意跟賀川迴去,程父自然是不會趕她走的,她要在家裏住就在家裏住,這裏是她家,程父不會趕她走。


    賀川自然也不能直接把程迴扛迴去,她不想迴去,他也不能說什麽,就跟著程迴住在程家,但程迴不讓他進房間,而是讓他去睡客房。


    他們小兩口鬧矛盾,程父雖然說是長輩,但這是他們倆之間的事,程父沒有幹預。


    賀川沒有找程父幫忙勸程迴,畢竟這件事的確是他出爾反爾,是他答應了程迴卻又沒做到,這次的的確確是他的問題。


    而在程迴看來,他不管道幾次歉,說一百句對不起,他也不會該,他更不會認為是自己有問題。


    程迴是希望他能夠照顧好自己,沒必要跟溫涼那種人糾纏不清,就讓巡捕處理不就好了,為什麽他要私底下去報複她?!


    這才是程迴最在意的一個點。


    所以她無法忍耐,也許過段時間她就能放下了,但是現在她放不下,沒辦法跟賀川心平氣和坐下來談。


    她現在看到賀川就忍不住生氣,所以暫時還是別見麵的好,她怕自己忍不住說些非常過分的話。


    這幾天她自己都沒休息好,今晚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總算是睡著了,要是再睡不著,她真擔心會猝死。


    而賀川也睡得不安穩,他懷裏空蕩蕩的,不習慣,平時這個時候都是摟著她睡的,很安心,這幾天沒摟著她,他的心也變得空落落了下來。


    賀川又忍不住躁動不安的心,想爬牆了,就跟以前一樣,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有經驗,輕車熟路就能找到她的房間的落地窗,他倒是不怕危險,幾下就翻到了她房間的露台上。


    他還以為程迴把落地窗給鎖了,正想辦法的時候,輕輕一推,就開了,倒是沒想到,她沒鎖門,他幹脆就進屋了。


    他進來的時候,程迴已經睡著了,沒有覺察到他的動靜,她睡得挺安穩的,賀川看到她睡著了,動作更輕了,就怕把她吵醒。


    他現在這會都感覺自己是個變態,還好,他也隻對程迴變態。


    隔天早上醒來,程迴發現自己胳膊下怎麽枕著一個很硬的東西,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看,怎麽是賀川,她人都傻了,賀川什麽時候跑來她房間睡覺了?!


    她不是把門鎖了麽,他哪裏來的鑰匙進來的?!


    程迴盯著他看了會,確認他也醒了,隻是在裝睡而已,她就看看他還要裝到什麽時候才醒過來。


    這個狗男人,一肚子壞水。


    賀川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這才睜開眼睛看著她,緩緩露出一抹笑容,他還是很帥的,很成熟的那種帥氣,這種長相其實很能騙小女孩,程迴當年也是很喜歡他這種長相的,跟程究還是有區別的。


    “怎麽了,一直看著我?”賀川還躺著,長腿一勾,搭住了她的腿,不讓她走。


    程迴故意很兇的語氣問他:“你怎麽進來的?誰給你的鑰匙?”


    “誰說我是用鑰匙進來的?”


    “你不用鑰匙,那你怎麽進來?”


    “爬牆,寶貝,你是不是忘記了我還會這項技能。”


    “……”


    他還很理直氣壯,程迴是真不高興,她一言不發盯著他看。


    看得賀川都心虛了,說:“迴迴,別生氣了,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賀川從來沒這麽低聲下氣過,“你哪裏不開心你不要憋在心裏,你跟我說,好不好,真的,別生氣了,鬧了這麽多天,我知道錯了。”


    “不,你沒錯,錯的是我,是我不該對你有什麽期望。”程迴自暴自棄了,她對這個男人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就是這樣,不會有所改變。


    是她太年輕,太天真,不懂事。


    賀川也繃緊了神情,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指腹摩挲了會,他端正了表情說:“我得承認,溫涼以前算計過你,這一點我一直記在心裏,以前是我不好,沒有及時給你討個說法,現在她又想來害你,我不可能坐視不管。”


    “迴迴,我是男人,我要是連你都護不住,我還有什麽用?”


    “可我不要你傷害別人!葉定要殺了我,你難道也要殺了葉定嗎?一樣的意思,我要是這麽脆弱,那稍微一點點的打擊就能把我打倒,可是我沒有,賀川,經曆這麽多事我以為你是懂我的,我不想受你庇護,我也想要自己長大。”


    那不然她生活也沒了什麽意義。


    她都要做母親了,要是這麽脆弱,那以後怎麽保護好孩子。


    賀川眼裏沒了笑意,那張硬朗的五官繃緊了,連太陽穴的青筋都依稀可見,看得出來他此刻有多麽嚴肅,就連眼角的弧度都銳利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她。


    即便如此,程迴還是選擇看著他的眼睛,也不躲閃,說:“賀川,溫涼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就算她做錯了什麽,犯了法,那也是巡捕來管,不是你,你不要做這種違法的事。我也擔心你,我怕你出什麽事。”


    她終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一時頭腦發熱,直接說了出來。


    賀川倒是一愣,她居然不生氣了,而是因為擔心他,擔心他出什麽事,才這麽著急,“擔心我?”


    他不可置信反問了一句,“我沒聽錯吧,迴迴?”


    “你愛信不信,我懶得跟你說那麽多廢話,你要信就信,不信就拉到,行了,我餓了,吃早餐去。”說著她就要起床,但腿被他壓著,她也起不來。


    “把你的腿挪開,我要起床。”


    賀川偏不,也就壓著她的腿,不敢太用力,怕傷到她,“先別走,跟我說清楚,你原來不是生氣,你是擔心我?”


    程迴不承認也不迴答他了,她吃痛皺眉:“放開我,腿抽筋了。”


    嚇得賀川趕緊挪開腿,坐了起來,連忙擺正她的腿,“哪裏抽筋了?哪隻腳,我看看,你坐直,別動。”


    因為懷孕,她的腿有點腫,好像是剛起床會有一點浮腫,臉也是,賀川倒是不在意,還很心疼來著,但她很不舒服,也不喜歡現在自己的狀態。


    “別動,把腿繃直,我看看。”賀川有做過功課,會照顧她,知道要怎麽幫她處理,他有條不紊的讓她按照自己說的做,過了會她感覺好點了,這才鬆了口氣。


    賀川也是被她嚇到了,說:“是我不好,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就是別不說話,也別冷戰。”


    “可我生氣我就是不想說話。”她怕說話說得太過分了,反而是傷到他,還不如不說,等她這陣氣過去了,再聊也不遲。


    氣頭上難免會情緒用事,自然也就口無遮攔了。


    賀川沒忍住,看她嘟囔著嘴唇,低頭就吻了上去,直接來了個法式深吻,她怎麽掙紮都沒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這才放開她,順著她的頭發摸著,像是在順毛,“你還能怎麽罵我,要不學學潑婦罵街,雙手叉腰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一次兩次就熟悉了,以後要是不高興,就這樣。”


    “……”那到底是她有毛病還是他有毛病,至於麽,不至於吧。


    她做不出來,那樣也太粗暴了,而且沒有形象。


    “笑一個,嘟囔嘴了,笑笑。”


    程迴笑不出來,被逼著咧嘴,笑得很醜,賀川還玩上癮了,捏著她的臉頰,“和好吧,我知道錯了。”


    “……”程迴又愣住了,愣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呆呆的望著賀川,一時間啞口無言。


    賀川趁勢把她攬入懷裏,他低頭貼著她的脖頸,說:“迴迴,我不會這麽容易出事的,你別擔心,一個溫涼而已,她作不出什麽名堂,我心裏有數,你不要擔心。”


    程迴梗著脖子不迴答,也被他吻得麵紅耳赤了,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他們倆還認識這麽多年了,什麽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她怎麽還會臉紅,還感覺不好意思。


    明明不應該這樣的。


    但她忍不住,又怕被他看到,她極力低著頭,躲著他的視線,“我沒有關心你,我隻是擔心我的小孩而已。”


    賀川說她:“嘴硬吧你,剛才不是都說了麽,你擔心我,還不承認?”


    “別弄我了,我要吃飯,等會阿姨上來喊了。”


    賀川真就鬆開手了,還給她拿衣服換,像是故意在討好她,哄她開心。


    他們倆也算是半說開了,但還沒有徹底說開,程迴也沒有確定說原諒他,要跟他和好,更別說跟他迴家,吃過早餐,她就跟賀川說,讓他先迴去吧,她再住幾天,等她想明白了,再迴去。


    這就是還沒有徹底原諒他的意思。


    程迴知道賀川忙,他肯定不能一直耗在她這裏,所以她讓他先迴去,畢竟不能耽誤工作,而賀川還是那句話:“還沒把你哄好,工作算什麽。”


    “……”程迴更想罵他了,又冷了臉,“你給我點時間,我也想靜一靜。”


    “……”賀川頓時覺得有力無氣,他很想徹底解開程迴的心結,但似乎沒那麽容易,程迴就是暫時不想和他迴去。


    程迴的態度已然是這樣了,他也沒辦法短期內說服她,她也保證了說等過段時間徹底冷靜了,就迴去了。


    她也想在家裏陪陪程父。


    她都搬出了家裏人,他沒辦法,隻能先去處理公司的事。於是晚上下班又來程家,還買了禮物給程迴。


    程迴對那些禮物也不感興趣,揮了揮手,就繼續抱著她的書看。


    程父在旁邊喝茶,看到賀川受挫,無奈搖了下頭,這倆孩子,不過即便如此,程父也沒想插手,就讓他們倆自己解決就好了。


    程父找了個理由走開了,把空間給他們倆個談。


    賀川給程迴倒了一杯溫水,說:“看看,嶽父都知道給我空間,讓我好好哄你。”


    “我爸說話了嗎?沒有吧。”


    “他老人家的意思是這樣。”


    “他沒說話,哪裏是這意思了。”程迴故意雞蛋裏挑骨頭,她還在氣頭上,白天賀川去上班,程迴又看了下那些照片,火氣瞬間又來了。


    要是哪一天她又跟他鬧掰了,他是不是也會這樣對付她?


    雖然說這也不太可能,按照賀川對她的感情,他絕對不會傷害她的。


    但是萬一呢?


    她說的就是這個萬一。


    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她也不能保證她跟賀川能在一起一輩子。


    這次鬧這麽厲害,她心裏很介意很介意,尤其是這段時間,閉上眼睛就是那些恐怖的照片,還有溫涼又驚又怕的眼神。


    都是女人,她以前同情溫涼那麽愛賀川,因為同情,所以她知道那是什麽感受。


    賀川知道了她在意的點,於是說:“那些照片不是我發出去的,溫涼那樣對你,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她自己作的,迴迴,這個不能怪我。就算有下一次,她要是還敢在這樣做,我一樣不客氣,一樣還給她。”


    賀川狠起來,六親不認的。


    何況溫涼還不是他什麽人。


    她敢算計到程迴頭上,就得知道代價是什麽!


    要知道,他現在唯一的軟肋就是程迴。


    所以賀川都不後悔這樣對付溫涼,即便她隻是一個女人,收入縛雞之力,但她要作惡,那他也就不會手軟。


    程迴又被他氣到了,把書扔在桌上就上樓了。


    看看他還是不懂她的意思,白天的話真的是白說了。


    他們倆吵架的事被程究知道了,程究跟程父一樣,都不想管,而且他們倆都是成人,沒必要管,倒是辛甘有點擔心,說:“賀川要是再把程迴氣走了怎麽辦?”


    “那隻能說賀川跟她不合適,在一起一天到晚要是一直吵架的話,那的確沒必要在一起。”


    “你別這樣說,賀川心裏其實很喜歡程迴的,他很在意程迴,就是方式不太對。可能這次是有什麽誤會。”


    辛甘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主要還是他們倆之間的相處問題。


    程迴偶爾好說話,但很多時候,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尤其經曆了這麽多的事之後,她肯定會跟之前有所不一樣。


    辛甘多少能理解程迴,雖然不清楚他們這次是怎麽了,但是她也不好這個時候去問程迴發生了什麽事,估計還在氣頭上,還是等明天白天迴程家看看吧。


    程究倒是無所謂,反正相信辛甘也有一個度,比起他來,更擅長處理家裏的事。


    程究多少有點置之事外的感覺,要不是明天要去開會,他就陪她迴去了。


    程究摟了摟她,眼裏滿是笑意:“還是辛辛好,辛苦辛辛了。”


    辛甘推了下他:“行了,別貧了。”


    “要貧的,有老婆真好,有媳婦真幸福。”程究也是不吝嗇對她的誇獎,還湊上去吻她,辛甘往後躲著他,因為他沒刮胡子,他下巴青青匆匆的胡子實在紮人,她怕疼,躲著他。


    程究逗了她會就沒繼續了,倒是拍了拍她的臀,說:“不鬧你了,洗澡吧,不早了。”


    “恩,知道了。”


    辛甘拿了衣服就去洗澡,而程究抽著煙拿這筆記本又在忙碌,等辛甘洗完澡出來,他的眼睛還盯著電腦看,似乎有一堆忙不完的事。


    辛甘走了過去問他:“怎麽了,還有工作沒忙完嗎?”


    “恩,還沒。”程究抬頭看了一眼,說:“你先去睡覺,不用等我。”


    辛甘一邊擦頭發,一邊看著他,默默起身去廚房倒了杯咖啡,又準備了宵夜,端出來放在他桌子邊上,說:“你注意休息,不要不吃東西,別太累了,昨晚就休息吧。”


    辛甘沒有阻止他忙碌,他的確太忙了,而且他的工作性質特殊,不能不做,有些任務也很重,他是非常有責任心。


    辛甘對於他的工作,自然是全力支持的,雖然他忙起來有時候真顧不過來家裏,但這樣,辛甘也是支持他的的。


    賀川還有次跟程究喝酒還挺羨慕的,羨慕他們倆這麽順利,沒有什麽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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