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也沒時間跟宋臣貧下去,很快和他交代了些公司的事就走了。


    宋臣還送他到了地下車庫。


    賀川開了車就走了,這會車庫人還挺多的,都是陸陸續續離場的人,像賀川和宋臣這種老板,剩下會場的現場會有人收拾。


    宋臣原地站了會,抽了支煙,等賀川的車走遠了點才迴去。


    宋臣一直都挺悠閑的,自打沈如心生了小孩之後,他把時間更多用在陪家裏人身上,公司這邊的事都是賀川在管。


    他也信任賀川,完全放手讓他去處理公司的大小事務,現在賀川讓他暫時幫忙管公司裏的事,他還不習慣,這要是沈如心知道了,不得跟他急。


    沈如心自打生了二胎之後,脾氣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嬌氣了點,要求也多,而且動不動說他不關心她了。


    這產婦的心情跟懷孕的時候是一樣的。都很敏感,起伏波動大,得好好照顧。


    隻是想起賀川最近那些事,的確,麻煩,需要點時間處理,宋臣就當是給他一點時間處理好公事,至於公司這邊,也隻能他暫時來管了。


    沒辦法,誰讓他也有份管這公司。


    至於賀川最近那些事,都不算什麽大事,又不是xd犯法之類的,私人感情,撐死了就是沒處理好這些花花草草,而賀太太下落不明,多半是找不迴來了,而這件事,宋臣也知道他們的情況,又不是賀川生母,先前還鬧分家產,鬧那麽厲害,還有感情這就怪了。


    宋臣其實也覺得賀川是流年不利,這麽多事堆積在一塊,改天勸他去寺廟燒香拜佛去去黴運。


    賀川從會場離開後就去了公司,拿點東西再迴住處。


    他今天是自己開車,沒讓司機或者張助過來,而車尾巴後邊還有人一路跟著他,他也察覺了,也知道跟著他的人是誰,還不是葉定的人。


    葉定也是有耐心。他迴來這麽久了,還讓人一直跟蹤他。


    他迴來這麽久,葉定那邊也沒有什麽動靜,唯一的動靜就是葉岩和石安感情突飛猛進的,似乎發展的不錯,葉定還挺高興,葉岩能和石安好,也是他希望的。


    譚北的人一直在倫墩留意著葉定的動靜,凡是有什麽風吹草動的,譚北都會第一時間告訴賀川,他感覺自己都快成賀川的手下了,什麽都聽賀川的安排,這要不是看在利益的份上,他怎麽會給賀川當放哨。


    這賀川也不知道欠他多少人情了。


    而譚北這次迴來也想去見宋臣的,但是宋臣沒時間,是個奶爸,好幾次打電話宋臣都說忙,要他該幹嘛幹嘛去,別來他那瞎晃晃。


    說白了就是沒時間招待他。


    譚北覺得被嫌棄了,可那有什麽辦法。沒辦法。


    等這事結束了,譚北覺得自己要好好找宋臣算算老賬了,這麽多年朋友了,結果他來墉城,宋臣也沒時間請他吃頓飯,最過分的是還不見他,態度敷衍的不行。


    ……


    賀川迴到公司,特地把車停在了公司樓下,讓保安去停車,保安認識他,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賀川迴到公司先跟張助說了之後的事,還是跟之前一樣,現在是有事情直接找宋臣,他還要迴倫墩處理一些事情,也算是私事。


    張助也猜到了他要處理什麽事,也沒多問,但是心裏有些擔心他的,畢竟他這樣子也不像是去談什麽生意或者處理私事,看起來,似乎是有點危險的。


    說直白點,張助覺得賀川在交代以後的事,而他這一去,似乎不迴來了。


    這無疑會讓張助想太多。


    賀川看張助傻愣在那沒反應,他就問他了,說:“幹嘛杵著不說話?還是有事想跟我說?“


    “老板,你多久迴來?“


    “事情處理完了就迴來。“


    “那是多久?要多久?“


    賀川挑了下眉了,說:“怎麽,你的意思是怕我迴不來?“


    “不是,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以後都是宋總管公司了……“


    “宋臣隻是暫時幫我打理一段時間,這公司還是我的,不過有點私事要處理幹淨,需要點時間。“


    張助明白了,點了下頭,沒說什麽。


    賀川轉身過去,看著窗外的風景,說:“你跟在我身邊做了這麽多年,就沒想過換一份工作?“


    “沒有,絕對是沒有的。老板,你這麽多年對我這麽照顧,要不是沒有你。我肯定沒有今天的。“


    張助也知道賀川的性格,他也就看起來冷漠了點,沒人情味,但骨子裏其實很念舊,要不然不會讓他在身邊做這麽多年,還有當初溫涼來的時候,賀川其實不是很想要溫涼的,但是最後還是讓溫涼留了下來。


    理論上,賀川給他們的待遇都很不錯,雖然忙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忙,加班也是沒完沒了的,但是賀川不會壓榨他們,他們付出多少,賀川就會給多少。


    這些都是相對應的。


    賀家出事那會,張助的壓力也很大,那是因為賀太太經常跑來公司搗亂,而他是賀川的貼身助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而賀太太發起飆來是誰也勸不了的,跟個潑婦似的。


    張助那會也吃了不少虧的,好在賀川對他還是不錯的,器重他,重新起來的時候,給他一份工作,繼續讓他跟在自己身邊做事。


    張助還是希望自己能繼續跟在賀川身邊做事的,更不希望賀川出什麽事。


    但很多事都不是他能決定的,所以他能做的也不多,就是不讓賀川操心,讓賀川能夠省點心。


    張助也不敢當著賀川的麵提程迴,他能猜到一點,這事肯定是跟程迴有關係的,但是目前這情況,他什麽都不好說。


    賀川在公司樓上往下看,把下麵的情況盡收眼底,他看得很清楚,但是有些地方是死角,看不那麽清楚。


    而葉定安排的那人穿著黑衣黑帽子在底下來迴的走動,樓和樓之間有一塊很大的空地,那人就肆無忌憚在空地上來迴走動,似乎在觀察附近的情況。


    賀川辦公室的位置角度極佳,視野廣,能看清楚樓下那塊空地上來往的人。


    那兩個人是跟了他好長一段時間了,從倫墩一直跟到墉城,也不覺得累的,也難為他們了,都不能放假,二十四小時輪班跟著。


    賀川甚至覺得他們還有點可憐,一想到是葉定的人,頓時不覺得可憐了。


    葉定以及他身邊那些人,都不可憐。也不需要可憐,他們對程迴下狠手的時候,可沒有覺得程迴可憐而放過她。


    尤其是葉定,他做了這麽多的事,還是這麽喪心病狂,非得要程迴死。


    葉定自己跟葉岩之間的事,非要牽扯到第三個人,拖她下水,甚至要了她的命。


    這些事,賀川可都記得清清楚楚。不會因為什麽而改變他對葉定下手的決心。


    至於這些個小嘍嘍,都不成氣候,更入不了賀川的眼,無需太在意這幾個人的存在。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賀川隨便他們跟著,隻是去見程迴的時候,會把他們甩開,但不會消失太久。


    其實被跟蹤久了,賀川都有些不耐煩了,但是沒法子。目前他還不能動這些人。


    這些人就跟蝗蟲一樣,跟著他,無處遁形。


    賀川看了會,對張助說:“不用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好好努力。“說著就拍了拍張助的肩膀。


    張助問:“賀總,你是不是因為程小姐的事所以要離開一段時間?您所說的私事,是跟程小姐有關係,對麽?“


    賀川眼神銳利發沉,說:“你想說什麽?“


    “老板,我能體會和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覺得你也要為自己考慮考慮,而不是一味的因為外界各種事情影響到自己的判斷。現在公司好不容易做得這麽好,你之前也付出了這麽多,這公司都是你的心血,我也幸運,看到了這公司一步步起來,變成今天這樣,老板,我不後悔跟著你,而且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等你迴來的。“


    張助說這麽多,也是想賀川多為自己考慮考慮,畢竟現在把公司做到這個份上也不容易,都是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他不想賀川因為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影響到現在。


    張助其實也覺得自己說的這番話挺自私的。


    自私吧,這是人的天性。


    賀川迴頭瞥他一眼,那眼神高深莫測,情緒讓人無法猜透,張助被看得有些心虛錯開了視線,他不敢看賀川。盯著某處出神,解釋道:“老板,我也是……也是覺得能有今天都不容易,不想就這樣放棄,什麽都沒有,老板,我這番話可能會讓你不高興,但是今晚我覺得無論如何都要說……“


    心裏頭是害怕,可還是得說出來。


    張助跟在他身邊這麽久,雖然不敢妄加揣測他做事的用意。可今天不同了,他隱隱約約覺得賀川的這個決定跟之前都不一樣。


    他敏銳察覺到了。


    要不是察覺到了,也不會跟賀川說這麽一番話。


    他擔心甚至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總覺得會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比目前已經發生的事情還要可怕很多。


    賀川皺了下眉,說:“你腦子在想什麽,行了,時間不早了,你收拾好就下班。“


    賀川說完就往外走了。


    不再聽張助說什麽。


    張助有些挫敗撓了下頭,也不敢繼續說了,他也怕賀川聽了不高興,事實上,換做別人都會不高興。


    程迴對賀川的意義又不止表麵上那麽簡單,要是真有那麽簡單就好了,說句自私點的話,他希望賀川不要再為程迴的事擔憂,甚至都喜歡賀川再也不要管跟程迴有關的事,幹脆斷了就好了,誰也不耽誤誰。


    但是不可能,誰也勸不了賀川,要是賀川真有這麽容易勸,也不會發生之前那麽多事了。


    程迴對賀川來說。就是不同,意義就是不一樣。


    ……


    當天晚上,賀川公司慶功宴上發生的事情被有心人士發上了網,截取了一段記者問賀川的問題發了上去,就幾十秒,很短的一個小視頻,但是信息量足夠爆炸,甚至是加入了一段不存在的文字描述。


    而那段文字的意思就是說賀川抹黑前任。


    即便是抹黑的,也是夠爆炸了。


    這事又掀起了一陣熱度,但是很快就被刪掉了視頻。顯示不開了。


    賀川是不管網上發生的什麽事,說白了,他壓根不在意別人對他怎麽評價的,他對網上那些信息都不感冒,也不想再看,但是這視頻不是他找網站方刪的,而是除了他以外的人刪掉的。


    程迴隻能刷網上的消息,同樣的也看到了這條視頻,她是看完了之後再刷新就沒了,她還以為看錯了,點開裏麵看了評論的確是真的。


    她是不相信這段視頻的,賀川是不可能公開罵人的,他就是不是什麽好人,倒也不至於,其實就是不屑這樣罵人,何況媽的是溫涼。


    反正認識他這麽久,他是不屑玩這種的人。


    但是吧,程迴自己又幫不上什麽忙,隻能在網上開個小號幫他說幾句好話,又不能暴露自己認識他的事。就隻是用很中立的口吻幫忙說點好話。


    她的賬號就是個小號,很快就淹沒在網絡裏了。


    掀不起什麽波浪。


    程迴也沒指望她說的話能引起注意,但是很快引來別人對她的謾罵,直接罵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幫渣男說話。


    罵她的人還不少。


    程迴兩隻手難敵這麽多人一起罵她,她很生氣,也無可奈何,就直接退出了賬號,眼不見為淨了,不看就不生氣了。


    這幾天程父怕她在家沒什麽事,就拿了書給她看。這樣也好轉移她的注意力。


    程迴也知道自己沒什麽事,也怕自己太閑會想太多,於是每天沒事就看看書,睡會覺,她狀態恢複的很好,一直也沒什麽問題。


    就連辛甘最擔心的抑鬱症也沒有複發,整體還是可以的。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賀川就沒聯係她了,每次等來都是譚北的電話,她一開始還挺失望的,後來就淡然了,已經釋懷了。


    而今晚譚北打來電話的時候,她就問譚北知不知道網上那個視頻。


    譚北說:“什麽視頻?“


    “網上那個視頻,說賀川罵溫涼的,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啥時候的事,我沒聽說,賀川罵人?有點意思,他罵人被拍了?讓我看看,你發給我,看看。“


    譚北甚至來了興趣,想看看賀川罵人是什麽樣子的。


    程迴說:“我沒保存,網上應該還有,我找找,發給你看。“


    譚北說行啊。


    等程迴找了一陣子把視頻發給他之後,沒過多久譚北又打迴來了,說:“這算哪門子的罵人,這很明顯是人後期加上去栽贓的,你別管這些事,好好養傷就行了,我迴頭讓賀川注意點,不過這也是很明顯就是找賀川晦氣來了。“


    感覺很像是溫涼或者嚴津的手筆。


    他們倒是很喜歡搞這種陰招。


    明麵上打不過,就暗地裏來。


    譚北原本不知道這幾個人的,還不是最近閑來沒事上網看新聞,順便了解了這些人的所作所為,而賀川一直沒動靜,大概是有其他安排,就讓這些人在跳一段時間,盡管跳吧,遲早他們會有死的那天。


    總而言之譚北是沒放在眼裏。就當是看了一個笑話,甚至覺得弄這個視頻的人挺好笑的。


    這麽拙劣的方法都用上了。


    程迴沒他那麽好的心態,還不是擔心賀川,她容易胡思亂想,覺得在背後做手腳的人很可能是溫涼或者是賀承。


    這兩個人都跟賀川有仇,還是深仇大恨的。


    ……


    嚴津讓人網上發的賀川罵人的視頻被刪掉了,他也知道,因為是他找網站那邊刪的,冒了賀川的名義,讓網站方的人以為是賀川這邊找人刪視頻的。


    溫涼還以為是誰做的。一問了他才知道是他做的,她很快就明白過來他的用意,就是故意的,讓別人以為是賀川在背後搞手腳。


    讓別人認為賀川仗勢欺人,以為自己有點錢,就可以隨便搞輿論了。


    很快嚴津又讓人在網上發布一些不實的信息,盡量搞臭賀川的名聲,這對他來說,百害無一利。


    嚴津就是喜歡暗地裏搞動作,明麵上對著幹就沒意思了。還是這種玩法有點看頭。


    “即便不能栽贓給賀川,也要讓賀川消耗掉他自身的名氣,這樣也方便我們做事。要對付賀川,千萬急不來,著急是沒有利的,要是真硬拚,還不一定能拚贏他。溫涼,做事不能著急,要沉下心來。“


    溫涼說:“我是沒想到你這麽喜歡玩陰的,但是這些事,我怕影響不了賀川,他一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做這麽多,要是沒有對他造成影響,那不是白費勁了?“


    “這總比讓外界的注意力都在賀太太這件失蹤案上來得好。現在外麵都在盯著這個案子,雖然警方還沒有找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知道。“溫涼是最不希望被警方找到線索的那個人,要是真被警方查到了,那她就必死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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