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你們不是薄涼派來的!”


    ——“曲小姐,我們的確是薄先生派來的,但不是帶你去教堂,而是送你去天堂。”


    ——“曲小姐,實話告訴你吧,薄先生說了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也是你的忌日。”


    ——“不是的,你騙我,薄涼不會的......”


    ——“不信是吧,那你聽聽薄先生的原話吧!”


    ——“我薄涼才是薄家的主人,可是她曲離算什麽,一個機器的產物,憑什麽淩駕我之上?霸占薄家的家業?這麽多年,我在她麵前被她當奴仆一樣使喚,甚至還要陪睡......她還敢懷上我的孩子,這個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原本我想留她一條命,現在是她自己作死,那就別怪我了,隻有她死了,我才能成為薄家的主人......”


    ——“他想讓我怎麽死?”


    ......


    視頻並不長,最後的畫麵定格在一把尖刀紮入我小腹上......


    這個視頻告訴我,紮我一刀的人,害我的人是薄涼。


    我和薄涼都沒有說話,我震驚於視頻裏的內容,而薄涼是什麽神情,我沒有心思去管。


    “曲兒,信了麽?”薄涼的聲音將我從視頻裏拉迴現實。


    我轉頭看著他,眸光顫抖,“是你做的嗎?”


    他看著我的眸光沒有閃躲,也沒有迴答我,而我笑了,“不會是你。”


    薄涼的神色沒有變化,而是淡淡問:“視頻都在那,還有錄音,你怎麽就信不是我?”


    我伸手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我小腹上的那道疤,我拿過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薄涼,這裏孕育你的孩子,你可以不愛我,可以恨我,可你不會傷害到自己的孩子......”


    我說出這話時,眼淚滾了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哭,反正心裏就是難受,像是被刀在擰絞了一般.....


    “薄涼,我們的孩子......”我搖著頭,哽咽不已,“我們的孩子是......是被那樣的尖刀活活的紮......死的......我,我......”


    後麵的話我說不出,喉頭脹的不行,薄涼伸手把我拉進了懷裏,唇吻著我的發絲,聲音哽澀痛楚,“曲兒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沒有護好寶寶......”


    我趴在他的肩頭,淚如雨下,“薄涼,我好疼......”


    此刻,我的小腹疼,心更疼......


    仿若那尖刀此刻更在絞著我的小腹......


    我哭的不能自己,最後差點背過氣去,薄涼緊緊抱著我,就那樣抱著,我能感覺到他胸腔裏的憤怒......


    哭的太兇,我最後嗓子都是疼的......


    他拿過手機找到給我發視頻的號碼讓宮騰去查,其實我知道是誰,今天才在父親那提起此事,現在這視頻就發到我的手上,除非傻瓜才不知道是誰。


    隻是此刻,我太難過根本沒有力氣去管,我也沒有告訴薄涼,這事我要自己解決,這樣方能替我的孩子報仇,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這一夜我沒有走,我留在了薄涼這裏,整夜他都緊抱著我,可哪怕這樣我還是覺得全身都是冷。


    天剛亮我便走了,我給雲伯打了電話,讓他去喬家等我,可是到了喬家門口的時候,我看到喬家大門上貼著封條。


    “雲伯,這是怎麽迴事?”我問他。


    “離離,喬家昨夜被查封了,喬氏夫婦也被抓了起來,據說是因為他們涉嫌做違法生意,”雲伯給我解釋。


    這也太巧了!


    巧到讓我納悶,而且我不信這樣的事薄涼沒收到消息,可是昨晚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似乎並沒有聽到消息。


    這究竟是誰做的?


    為什麽如此悄無聲息?


    為什麽沒有早一天沒有晚一天,就在我要找他們報仇的時候,他們被監禁了起來呢?


    “雲伯,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我問他。


    “我也是兩個小時前聽你父親說的,”雲伯迴我。


    “我父親他知道?”


    “他也是兩個小時前知道的,離離這麽一早來喬家是有什麽事麽?”雲伯問我。


    我握著手機的手顫抖,打開視頻遞給了他,他看著視頻的時候,我不能接受道:“雲伯,怎麽會是這樣?”


    我才知道害我的人是誰,可我卻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離離,喬家的人這也算是有了報應,”雲伯這話有安撫我的成份。


    我搖頭,“這樣如何能平我心頭之恨?”


    畫麵裏那刀子紮入我小腹的畫麵,我敢保證不論我再有幾次失憶,我都不會忘的。


    “離離......”


    “雲伯,喬蕊呢?”我問。


    “她現在不知所蹤,也正在四處追查她,”聽到雲伯的迴答我一下子閉上眼。


    我的仇人,我恨的人一夜之間消失了,而我什麽都沒有對他們做,這感覺太糟糕了,糟糕的讓我想瘋。


    “離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他們活著,你就有機會,”雲伯勸我。


    十年不晚!


    是有這個說辭,可我一個不知道明天幾何的人,恐怕沒有十年可以等!


    隨著砰的車門關闔聲,我聽到雲伯叫了聲薄少,他走過來輕擁住我,我抓住他的衣服,轉頭狠狠的咬在他的肩膀上......


    我心裏太憋屈了!


    我需要發泄!


    薄涼沒有動,任由我咬,直到我咬不動,他才出聲:“曲兒,我們迴去吧!”


    他把我帶了迴去,我大概是太難過了,總感覺自己處在缺氧狀態,而且這一夜我沒有睡,我竟然睡著了,或許也可能是氣昏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在薄涼的住處,我昨夜就在這裏睡過,我沒有看到薄涼,直接去了浴室,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光著上半身。


    對於這樣的畫麵我似乎已經沒有驚訝,連他洗澡我都看過,還有什麽可驚奇的,更何況我都為他懷過孩子。


    盡管現在我的與他之間還沒有更深的逾越,但對於這樣的他我已經談不上羞赧。


    他手裏拿著藥膏正在塗抹肩膀,我看到上麵有一個紫青的地方。


    “怎麽了?”我邊問邊往裏麵走,因為我需要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


    “曲離,你不知道我怎麽了嗎?”他問我。


    我轉頭看著他的時候,也掀開了裙子,見我這樣,他直接走了出去。


    而這時我才反應過來,我剛才竟然沒想過要避諱他。


    在解決生理問題的時候我想到了在喬家門口,我咬了薄涼的事,原來他肩膀上的傷是我咬的。


    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薄涼正在穿衣服,我走了過去按住他的手,然後把剛穿上的衣服給他脫了,我看著他的肩膀,“很疼吧?”


    “你想起來了?”他問我。


    “我沒有失憶,隻是一時忘了,”我說著看著那傷口,很清晰的齒痕,有的地方甚至破了。


    當時我真是把所有的憤恨都發泄在那一咬中......


    “對不起,”我說著輕輕給他吹著傷口。


    他沒有動,片刻之後我看向他,隻見他眸光沉沉,沉的像是能把人吸進去......


    我的心跳快了一拍,遂後叫了他:“薄涼......”


    他沒有迴應,我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做嗎?”


    “曲離......”


    後麵的話沒讓他說,我便吻上了他的唇......


    他起初不動,直到我的手不老實,這時就聽他聲音暗啞道:“想換個方式發泄?”


    是發泄嗎?


    我不知道,或許是的,也或許是我心之渴望!


    總之,此刻我是想要的......


    “就當是吧!”我說完看著他,“你願意當我這個發泄對象嗎?”


    他用行動迴答了我......


    我以為我是發泄的,可是到了最後我酸軟成泥,一動也不能動,他摟著我的,輕擺弄著我的手指,“曲兒,我知道你的疼痛,有我,懂嗎?”


    聽到這話,我把臉又往他懷裏埋了埋,“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巧?薄涼,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陰謀,你說是誰這樣護著喬家?”


    現在喬家被封,看著是落了難,可是我清楚這隻是一個障眼法,這是變相的保護喬家,因為這樣子我便不能對他們做什麽。


    “那曲兒覺得會是誰?”薄涼竟反問了我,那他是認同我的說法的。


    別說我對以前的事不記得了,就算是記得,這樣厲害的手段直接用查封堵死我所有後路的人,也一定非同一般,也不一定是我能查出來的。


    “我哪知道,你能查嗎?”我問薄涼。


    他沒有迴答我,我以為他是不願招惹麻煩,於是憤憤道:“我會讓雲伯去查,這事我要一個結果。”


    “你很信任雲伯,”薄涼接了我的話。


    我敏感的察覺到什麽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有意思,隨口一問,”他如此迴我。


    隻是隨口一問嗎?


    我趴在他懷裏懶懶道:“雲伯說他在我一歲時便跟著我,我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比我父親都親,還有我忘了過去的一切人和事,但對雲伯卻有熟悉感.....薄涼,雲伯於我似乎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父親,不止是父親似乎也是我真正母親的身份。”


    “你對雲伯的身份定位太高了,”薄涼輕歎。


    “嗯,沒有他的陪伴,我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麽樣子,”我說的由衷。


    不過我說完還是感覺不對,“薄涼,你是不是懷疑雲伯什麽?”


    他揉了把我的頭發,“沒有,我就是嫉妒你對雲伯如此信任,幾乎忘了這個世界都沒有忘記他。”


    聽到這話,我捏了他一把,“你真無聊。”


    “嗯,可能是的,”他說著吻了吻我的頭,起身,“你躺一會,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我沒有胃口,”我真的不想吃。


    “沒胃口也得吃,你太瘦了,手感很不好,”他說的直白。


    我用腳踢了他一下,“怎麽,嫌棄啊?”


    薄涼轉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曲離,你現在真的很暴力。”


    他似乎說的沒錯,我很喜歡對他動手動腳,還動口。


    似乎不僅是對他,我對別人也是如此,隻要不順我的心意,我便不會忍著,黎天南便是最好的例子。


    薄涼擺了他那麽一大道,我還毀了他的容,與黎天南這仇似乎是結大了,估計現在他還沒想好怎麽報複,但早晚會有那麽一天。


    薄涼去做飯,我忍著全身的無力去泡了個澡,我在這裏沒有可穿的衣服,便從衣櫥裏找了薄涼的一件襯衣套上就下了樓,看到我下來的時候,薄涼的目光落在我的腿上。


    我看了看自己的腿,“怎麽了,我腿上有什麽東西嗎?還是我的腿不好看?”


    雖然我這樣問,但其實我心裏清楚,我的腿絕對沒有瑕疵,我這雙腿修長漂亮,如果非要定義我腿漂亮的標準,那就是腿模也就是我這個水平。


    “我記得你上次在溫默琛那裏穿的就是他的襯衣!”薄涼竟如此迴了我。


    我暗暗呶了下嘴,“怎麽你這算是找後帳嗎?”


    “曲離,你知道什麽樣的男女關係,一個女人才會穿一個男人的襯衣嗎?”他這話的味道很酸。


    他這是吃醋嗎?


    想到之前在蘇黎世對司澈就是如此,薄涼竟然如此小心眼,而對男人這一點絕對不能縱容,不然以後就別想有自己的交際圈了。


    於是,我不屑道:“薄涼,你計較不著,那時我們並沒有什麽關係,當然現在也是一樣,哪怕我們睡了,你似乎也沒有權利幹涉我。”


    我說著坐到餐桌上伸手拿過一塊他切好的水果放進了嘴裏。


    他看著我,“曲離,你這樣子我不喜歡。”


    我完全聽他的,他就喜歡了?


    我曲離不是誰的附屬品,我才不要為別人委屈自己,我衝著他淡淡一笑,“那,我吃完東西就走。”


    “曲離,你非要氣我才舒服嗎?”薄涼聲音清冷的問我。


    我吃著他做的菜,“薄涼,你過去對我傷害過,我就算記不起,但並不知道不知道......還有孩子......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想喬家也不會對我......”


    說到這裏,我舉著筷子衝著他一指,“其實,你也是殺害我們孩子的半個鄶子手。”


    我的話讓薄涼的臉色無比難看,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吃東西,而我說著沒有胃口,卻是把菜吃了大半。


    我的心情不僅沒受影響,似乎還在刺激下格外的好,我放下筷子便給雲伯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接我,而薄涼沒有留我。


    他是傲驕的,而我也是驕傲的。


    不到半小時,雲伯便來了,我也沒有換掉薄涼的襯衣,直接披上我的大衣就那樣走了。


    路上,雲伯對我說道:“離離,我與你母親確定了你的行程,說是後天讓你過去,你看可以嗎?”


    “嗯!”


    “你母親讓我們下了飛機直接去墨家,這個我沒允諾,她讓我問了你再告訴她,她好準備,”雲伯又說。


    提起墨家,我便想到了在墨家生活的那段日子,其實真的很溫馨,那是我感受家庭氛圍最好的幾個月,隻是一想到墨央的臉,我便沒了心情。


    不過,我終是不忍睜著我的母親失望,然後迴了雲伯,“去吧,她一定會等著我們的,如果不去她定會失望,不過最多在墨家吃頓飯,我不要再住在那住。”


    “好,那我提前給離離準備住處,”雲伯邊說邊拿本子記下。


    他手裏的小本子這些年不知用掉了多少個,幾乎我每說一件事他都會記下,特別的用心。


    我曾經問過他為什麽要記下,他說他年齡大了記憶力不行,怕會忘了我安排的事,每每想起這個我便很是心疼。


    雲伯一生未娶,雖然他說過為了所愛的人,但我清楚也有我很大的因素。


    想到這個,我便對自己說這世界我連我的父親都能懷疑,我都不能懷疑雲伯。


    “雲伯,謝謝您,”我靠在了雲伯頭上。


    雲伯伸手拍了拍我的頭,“離離,跟我不必客氣。”


    說出這話時,我拿出手機撥了我父親的電話,好一會他才接了電話,氣息虛弱產:“離離......”


    “父親聽起來狀態不太好,看醫生了嗎?”我問他,而不是雲伯。


    我知道父親這人執拗,他要是不同意看醫生,就是把醫生叫他麵前,他也會把人罵走。


    他看著平日不太說話,一旦發起火來不亞於江東獅吼,所以我堅決不能連累雲伯。


    “無妨,老毛病了,”父親如此迴我。


    “實在不舒服就去醫院吧,”我勸他。


    他沒有說話,這就是答案,其實在執拗上這一點,我與他很是相像,可我們除了這一點相像之外,真的找不出一點父女的共同點。


    “離兒不必操心,倒是你要照顧好自己,看著瘦了很多,”父親疼惜的提醒。


    “我會的,”迴完他這一句話,我沉默了兩秒出聲,“父親,喬家的事是您做的嗎?”


    按理說我不該懷疑父親,畢竟昨天他與喬家夫婦對話我聽的清楚,父親說是記著他們的帳了,而正是這個記著讓我感覺到不對。


    而且放眼整個帝都,能一夜之間調動人對喬家如此大動作的人可不多,雖然父親很少出門,而且身體不好,但母親告訴過我,他的人脈太嚇人,能翻手能覆雨。


    “離離,不是有答案了嗎?”父親語氣低沉。


    “那父親承認了?可您昨天還拒絕了喬氏夫婦,父親您這算什麽?耍我的嗎?還是你跟他們根本就是串通好一夥的?”我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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