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逃,可是我卻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好像人被綁住了一般,甚至連驚恐也叫不出聲......


    我頓時惶恐不已,而這時一具溫暖的胸膛包住了我,我沒看到他的樣子,但我知道他是誰。


    因為他身上有著我熟悉的味道和氣息.....


    是薄涼......


    他果然來了這裏......


    這一刻我才震驚的發覺,雖然我忘了他,可我卻記得他的氣息和味道......


    難道,我並未真的忘了他?


    就在我在薄涼懷裏胡思亂想之際,忽的聽到司澈的聲音響了起來,“小蛐蛐別怕......”


    之後便是激烈的打鬥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切平息,薄涼才鬆開我,而我一眼就看了司澈一臉的血......


    “司澈......”我叫他,可是卻發不出聲音。


    “曲離,你怎麽了?”薄涼發現了我不對。


    是啊?


    我怎麽了?


    嚇傻了嗎?


    不然怎麽動不得也不能說話?


    我沒有迴答,而第一時間將司澈送去了醫院,路上司澈一直拉著我的手——


    “小蛐蛐,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蛐蛐,我不想死,我還沒娶你過門......”


    “小蛐蛐......”


    我知道他是戲精,但此刻應該不是在演戲,因為他拉著我的手一直在抖,他似乎是真的害怕。


    司澈是司家的寶貝,上麵有五個姐姐,他排行老六,一家人都寵著他,所以他才會幼稚的像個孩子。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隻能任由他拉著我的手,而薄涼始終冷沉著臉,我偶爾抬頭,就見他盯著我——


    那眼神,我說不出來,也不敢直視,每次與他簡短的對視便快速的移開。


    司澈被送進了急救室,薄涼也讓醫生給我做了檢查,其實我沒受什麽傷,因為薄涼一直護著我。


    “你被攻擊為什麽不跑?”薄涼問了我。


    想到當時我動彈不得情景,我不知如何解釋,隻好迴道:“可能被嚇傻了,忘了。”


    我說完就見薄涼的眸光沉了幾分,他沒再多問什麽,從我病房離開,我也去了司澈的病房,他傷的不算嚴重,雖然流了很多血,但醫生說是皮外傷,縫了幾針休息幾天好了。


    哪怕這樣,我也很是愧疚,葉白很快來到了醫院,他對我匯報道:“曲總,那些攻擊你的人是喬蕊的粉絲,因為對你不滿替喬蕊打抱不平,帶頭的人已經被帶走調查。”


    “是她指使的?”我冷問。


    “這個現在不能確定,因為帶頭的人矢口否認與喬蕊有關,一口咬定是這是他們自主自發的行為。”


    “葉白,你信麽?”我看著窗外灰蒙的天問。


    “我會讓人再查!”葉白明白我的意思。


    我沒有再說什麽,因為我已經讓雲伯去收拾了這個女人,總有一天,她會跪在我的麵前求我!


    我沒有傷其實不用住院,可是司澈因我受了傷,我不能不管他,索性也住在了醫院裏,薄涼在問完我那句話後便走了,我一直沒有見到他。


    入夜。


    我睡的迷糊之間,感覺有雙熟悉的手臂握住了我的,我以為是夢,也沒有睜眼,醒來的時候病房裏隻有我一個人。


    我去了司澈的房間,他正拿著手機對著自己左照照右照照,看到他這樣,我暗鬆了口氣,並打趣他道:“還有心情自拍,看來你沒什麽大事。”


    “怎麽,你期望我長眠不醒啊?”司澈懟了我。


    “那可不行,要是你真長眠我可賠不起,”他可是司家的鳳凰蛋。


    “你賠得起,”司澈放下手機看著我,“小蛐蛐,你看我為了你都破相了,以後找媳婦肯定難了,你得嫁給我。”


    他又來了!


    似乎娶我,是他不肯放棄的目標。


    “行,你要是真找不到,我賠你一個媳婦,還不行嗎?”


    “我隻要你!”司澈看著我,清澈的眼神十分的認真。


    我受不了他這樣,輕咳了一聲,看著一邊的食盒,“吃早餐了嗎?沒有的話,我侍候你用膳。”


    “沒有,我頭痛手沒勁,吃不了,”司澈立即擺出一副病嬌的模樣來。


    我白了他一眼,“司澈,你說你整天也沒事幹,要不你來我的星辰娛樂簽約演戲得了,我保準你能紅!”


    說實話,他長的挺帥氣,隻要作品不錯,一定能捧紅他。


    “你這個女人真是賺錢賺黑心了啊,居然要用我賺錢,”司澈奚落完我又道:“小蛐蛐你很缺錢嗎?嫁給我,我把我的所有身家都給你,你知道的,我值多少錢......”


    司澈的財富一點都不比我差,他有錢,可我也不缺啊!


    我夾起一個包子塞進他的嘴裏,“吃你的吧!”


    他吃起了包子,邊吃邊道:“香,這是我吃過最香的包子......我還要......”


    醫生和薄涼進來的時候,我正往司澈嘴裏塞包子,醫生看到這一幕打趣道:“這樣下去,不用吃藥打針,這病也會好的。”


    “那是自然了,我媳婦兒的疼愛勝過萬千良藥,”司澈說這話時,目光越過醫生看向了薄涼,不過他的神色很淡,看不出情緒。


    醫生給司澈做檢查,我站在一邊小心的看著,連薄涼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醫生說司澈的傷口沒有發炎,很快就能康複,我才鬆了口氣。


    在護士來給他換藥的時候,我也迴了自己的病房,一進門就看到薄涼站在窗口。


    我沒有跟他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麽,不過想到喬蕊對我的傷害,還有她與薄涼的關係,我還是出了聲:“我讓雲伯打壓喬家了。”


    “我知道!”他的迴答倒是讓我意外。


    難道是雲伯告訴他的?


    這應該不可能,雲伯是我的人,我看著他,又道:“你會幫她嗎?”


    問完這話,我看著他,可他並沒有迴答,良久才出聲,卻是問我:“你跟司澈在一起了?”


    想到他昨晚看到我與司澈接吻的事,我呶了下嘴,“我與他本就是未婚夫妻......”


    薄涼眸光沉了沉,沒有接我的話,而是去倒了水,然後走到我的床前遞給我,我沒有拒絕的接過,剛喝了一口,就見他拿過我的包去找什麽。


    “薄涼,你動我的包做什麽?”我問。


    可我的話並沒有阻止他什麽,片刻後他看著我問:“你的藥呢?”


    原來他翻我的包是找藥的,而這次來我忘了帶藥!


    “沒帶!”


    我說完便看到他眸光沉了,“曲離,醫生沒告訴過你,雲伯沒提醒過你,你不能斷藥嗎?還是你覺得你好了,不需要藥了?”


    他突然很兇的吼我,我被吼愣,嚅嚅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忘了......”


    下一秒,他一個大步過來,俯身看著我,“忘了?你現在又開始忘事了?”


    我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不知如何迴答?


    似乎沒有,可忘了帶藥又是事實!


    在我遲疑之時,他奪過水杯放到一邊,然後拽起我往外走。


    “薄涼,你要做什麽?”我問。


    “你不是要去墨儒那嗎?”他反問。


    想到墨儒路過帝都的時候,他們見過,我道:“現在不行,司澈他......”


    我剛說到這裏,便被薄涼淩厲的一個冷眼殺給嚇住,我本能的就改了口,“反正我現在不能走。”


    我與他正僵持之際,突的就聽外麵響起小護士的叫聲,“你去哪?司澈,你的頭還沒包呢!”


    聞聲,我一怔,甩開薄涼便往外走,就看到司澈已經跑到了電梯處瘋狂的拍打電梯,我跑過去拉住他,“司澈,你要做什麽?”


    他轉頭看向我,眸光通紅,然後一下子將我抱住,很緊,緊的讓我都唿吸不過來......


    “司澈.....”


    “我爸媽出了車禍.....”


    司澈在我耳邊低低響起的聲音,讓我一下子僵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薄涼也在這時過來,伸手去扯抱著我的司澈,不過他並沒有扯開,這時就聽到司澈的手機響了,而他緊抱著我還在顫抖,如果沒有猜錯,他應該是哭了。


    我從他口袋裏掏出電話,替他按了接聽,電話一通,那邊便急急道:“司澈,爸媽現在榆城第一人民醫院搶救室,你快點過來。”


    “榆城?哪個榆城?”我反應不過來的問。


    而這時電話被薄涼接了過去,就聽他對電話那邊說道:“我與司澈在一起,他情緒很激動,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嗯,好......”


    薄涼掛了電話,然後看向了我,“榆城離這裏不遠,開車一個小時的路程。”


    說完,他又扯了一把司澈,將他拽開,“司澈,現在你難過是沒用的。”


    電梯到達,薄涼拽著司澈進去,我也抬腿跟上,司澈一拳頭搗在電梯壁上,痛苦道:“都怪我,我不該告訴他們我受傷了,如果他們不是趕著我來看我,便不會出事了......”


    聞聲,我全身僵住,“司澈,你說什麽?”


    下一秒,薄涼握住我的手,“曲離,不要胡思亂想。”


    我看著司澈痛苦的樣子,嘴唇顫動,卻說不出話來,司澈會受傷是因為我,而他的父母又因為他受了傷,說到底都是我害的......


    一路上司機將車開到幾近超速,司澈全程一個字沒說,而我更是不知該說什麽,隻在心底默默祈禱司澈的父母不會有事,隻有薄涼打了兩個電話,是問司澈父母的情況,而打電話後,他隻是握緊了我的手,什麽都沒有說。


    我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


    不到一個小時,車子停在了榆城第一人民醫院,我們下了車直奔搶救室,已經看到幾個漂亮又高挑的女人站在那,她們一看到司澈便過來抱住他,大有抱頭相哭的畫麵。


    “姐,爸爸媽媽呢?”司澈問了句很傻的話,此刻他們站在搶救室門口,他的爸媽肯定在搶救室裏。


    人在極悲極喜的情況下,通常都會智商下降,此刻司澈便是。


    “司澈,剛才醫生已經給媽媽下了病危通知.....”其中一個稍微年長的姐姐出聲。


    頓時我心一沉,再也呆不下去,轉身跑到了一個拐角,薄涼跟了過來,手握住我的肩膀,然後將我拉進懷裏。


    似乎他對我做這些親密的動作極為自然,而此刻我也沒有心思排斥,我特別難過,我需要他這個懷抱......


    “是我害的......”我低喃。


    “不要多想,我已經聯係了這裏最好的專家醫生,現在去問裏麵問問情況,等我迴來,”薄涼抱了我一會鬆開。


    他走沒多久,我便聽到搶救室司澈叫爸媽的聲音,我連忙過去,然後看到他的父母被推了出來,司澈姐弟幾個圍著一路緊跟,從我身邊經過。


    我看到了躺在移動病床上司澈的母親,那個溫婉的女人,我甚至還記得上次在蘇黎世時她對我說的話。


    她說期待著把我娶迴家做兒媳婦......


    當時她笑著,眼底帶著欺許的光,她是真心喜歡我,想讓我跟司澈在一起的......


    可是那樣鮮活的她,現在卻躺著,全身插滿了管子,我不知道手術情況如何,隻知道這樣的她讓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我就那樣呆站著,直到司澈跑了迴來——


    “司澈,伯母怎麽樣?”我聲音顫抖的問。


    司澈的雙眸通紅一看就哭過了,他緊拉住我的手,“曲離,跟我去見媽媽......”


    我怔了怔,“伯母她......”


    司澈閉了閉眼將我抱住,“曲離,醫生說......說媽媽,她不行了......她,她說想看我們在一起......曲離,我求你,求你答應我好不好?”


    我愕然——


    愕然他母親要不行了!


    更愕然她想我和司澈在一起......


    我說不出話來,喉嚨那像是被一隻大手給掐住了,而司澈以為我是不肯答應,爾後眼眶潮濕道:“曲離,要我給你跪下嗎?”


    “司澈......”


    我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司澈高大的身子在我麵前一矮,在他膝蓋著地的刹那,我拉住了他,“司澈,我答應......我答應你......”


    他母親會變成這樣,我有責任,我怎麽能再讓他如此卑微的下跪求我呢?


    再說了,我與他本就是婚約,而且是我母親與他母親訂的,如今她人都要不在了,我又如何能不滿足她的這個遺願?


    “曲離,謝謝!”司澈說著用衣袖抹了把眼角。


    看著他難過的樣子,我很是心疼,“司澈,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受傷,伯母她也不會......”


    “不是,是我的錯......”司澈說著仰起頭,“是我從小就不省心......是我害了媽媽......”


    司澈竟然絲毫不怪我,而我真的寧願他責怪我,這樣或許我會好受一些。


    我隨著司澈去了他母親的病房,越過他姐姐們他把我帶到他的母親麵前,看著司母沒有血色的臉,我喉頭哽澀,“伯母......”


    “曲離.....”他母親叫我的時候,手也顫動的伸向了我,“曲離,澈兒很......喜歡你......我想看著你們在一起......”


    她這話說完,我便感覺司澈握著我的手緊了緊,我隻好僵硬的點頭,“好......伯母,隻要您好起來,我,我就和司澈完婚......”


    “曲離,謝謝你......”司母接了我的話,而這一聲謝謝讓我清楚她很清楚我不喜歡司澈,可她還要這樣做,應該是因為司澈喜歡我。


    她愛她的兒子......


    可是她應該清楚,我不愛司澈卻跟他在一起,才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媽,您看曲小姐已經答應了,您一定要好起來,看著小澈娶妻,好不好?”司澈的姐姐說話。


    司母看向自己的女兒,然後又道:“以後,媽媽不在了,你,你們......要照顧好澈兒......”


    她這一句話不在了讓她的兒女們瞬間又紅了眼眶,我更是呆不下去,轉身悄悄的退出病房,出了門的刹那,我額頭抵在牆上,淚水滾了下來。


    都說這世上最痛的便是生死離別,今天我親自感受到了......


    “曲小姐,”身後有人叫我,我連忙抹了把眼淚迴身,看到是司澈的姐姐。


    不過我並不知道這是他的哪個姐姐,隻是禮貌的點了下頭,就聽她說道:“我是小澈的大姐,我叫司露,父親現在也剛手術完,不能親自來說你們的婚事,我身為長姐代為出麵,曲小姐不要見怪。”


    司露和她的母親很像,透著股精致的優雅,我搖了下頭,所謂事急從權,我怎麽會介意這些?


    更何況,我心底一直在怪自己,是我惹出了這些事端。


    “雖然母親的事很突然,可你和小澈的婚事父母早做了準備,所以不會委屈曲小姐的,該有的禮數我這就安排人去辦,日子就定在後天,曲小姐有意見嗎?”司露問我。


    後天?!


    這真的太急,我很意外,不過想到司母的情況,我迴道:“聽長姐的便好。”


    我隨著司澈這樣叫了她,司露點頭,“還有一點可能要委屈你......”


    剛才不說委屈我,現在又說委屈?


    我不知道是什麽委屈,這時就聽司露道:“母親這情況離不開醫院,所以婚禮可能要在醫院裏舉行了。”


    原來是這個!


    這個本就是為了滿足司母遺願的婚禮,自然是要一切從她的角度考慮,我剛要迴答無礙,就聽薄涼的聲音響起,“她不可能跟司澈舉行婚禮。”


    我神經一顫轉頭看向他,薄涼已經過來,在司露震驚的目光中將我攬於懷裏,“曲離,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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