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


    季潯陽看著溫雅的身影,眼裏閃過了一絲暗芒,擇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就把事情和她說清了。


    溫雅本想加快腳步離開,可是,一聽到季潯陽的聲音她就走不動路了。


    站在了那裏,身子僵了僵,深吸了一口氣。


    做好了心裏建設,轉過了身,擠出了一個溫婉的笑。


    “抱歉,我姐妹來叫我接她,但是我敲錯了門,這會兒,她估計等急了,所以,我先走了。“


    “等一下。“


    季潯陽鬆開了門,把門打開了一些,裏麵的光景大半露了出來,包括宋若聲的身影。


    本想上前和溫雅說幾句話,但是又想到自己家的小嬌妻,似乎,不是很想他和他接觸,後退了一步。迴頭看了一眼宋若聲,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似乎在說,她不用怕,什麽都不用怕!


    宋若聲的心上一暖,眉目含笑看著季潯陽。


    “溫雅,我們談談吧!“


    在麵對宋若聲的時候,季潯陽是很溫柔的,把自己所有的鋒芒都收斂了起來,在麵對溫雅的時候,就像是冬日一樣寒冷。


    “潯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下意識的,溫雅感覺不對勁,她總感覺,自己要是留在這裏,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也沒有追問宋若聲為什麽在這裏,更沒有上前打宋若聲一巴掌,她現在就隻想逃離這裏,徹徹底底地逃離。


    她怕了。


    她怕聽到季潯陽的話,她怕她和季潯陽之間連那假的關係也沒有了。


    她怕,真的怕!


    “就一會兒。“


    季潯陽說是一會兒,自己卻迴過頭又看了一眼宋若聲,似乎是在確認宋若聲是站在原地,還是離開了。


    溫雅的臉色蒼白,看著季潯陽的動作,也順著他的視線往裏麵看,一看,就看了宋若聲。


    宋若聲,似乎剛洗了澡的模樣。


    頭發有點濕,隨意地披在兩旁,身上穿的浴袍有點鬆鬆垮垮的,好像有點大了,裸露在外的皮膚很白,很白,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些密布的“草莓“。


    可。溫雅還是嫉妒了。


    宋若聲身上的浴袍,是季潯陽本該穿的。


    宋若聲這個婊子,竟然這樣來勾引季潯陽,真不要臉。


    憤怒,從她的眼裏冒了出來,也不想季潯陽是為什麽要叫住她了。


    她隻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把宋若聲身上的浴袍給拉開。


    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不該碰!


    季潯陽迴頭,發現溫雅眼裏充滿了仇恨還有嫉妒,看著宋若聲的眼神,說不出的惡毒。


    皺了皺眉。


    她還真的是……


    季潯陽都不想評價溫雅了,同時還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他當初怎麽就被溫雅給騙了過去,覺得她應該算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這會兒,他才真正地知道了溫雅的真麵目。


    用身子擋住了溫雅的視線,沉著臉,說道:


    “溫雅,我們之間的合作結束了,以後,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錢,我到時候會讓人打到你的賬戶。“


    “不行!“


    溫雅眯了眯眸,神色變得十分狠厲。


    既然撕破了臉,那也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反正,她在他的心中也不是個好人。既然如此,那她就把這個壞人做到底,她就算是臉都不要了,她也要和季潯陽在一起。


    “我溫雅,是溫氏的人,不是宋若聲那種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當初,你和我合作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件事!“


    季潯陽看著溫雅,和看其他死物沒有什麽區別。


    “你要多少錢?“


    溫雅聽了季潯陽的話,笑了。


    他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錢買不到的嗎?


    她的愛,她的青春,她的臉麵,全都給了季潯陽,她付出了那麽多,季潯陽現在卻想全身而退,和宋若聲雙宿雙飛。


    又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


    “我溫雅“


    溫雅說話的時候,頗為自豪,撩了撩自己的頭發,不屑地看向了宋若聲,


    “還缺錢嗎?季潯陽,我告訴你,我,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溫雅,是嫁定你了!“


    溫雅說話的聲音堅定有力,一邊說話的時候,還一邊看著宋若聲。


    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可宋若聲站在那裏,並沒有把溫雅的話放在心上。


    好像這些事和她什麽關係都沒有一樣。


    聽了溫雅的話,季潯陽笑了笑。


    “我和你結不了婚,我的妻子,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宋若聲,以前是,現在也是,你懂嗎?“


    “我不懂!“


    溫雅眼裏帶了一絲傲氣,沒有了開始的慌張,還有難過。


    既然季潯陽是油鹽不進,那就別怪她了。


    她本來也不想的,可季潯陽,實在是太可惡了。


    那,她不如就把季潯陽拉下神壇,毀掉他所在乎的東西,讓他隻能臣服在自己的腳底下,眼裏就隻有她一個人。


    就隻能和她在一起,隻能依靠著她。


    就算。他這個人,廢了!


    她也無所謂!


    隻要這個人是季潯陽,那就行了!


    “季潯陽,我愛你!愛了那麽久,如果,不是因為我愛你,你以為我堂堂溫家大小姐,會屈尊陪你演戲?我告訴你,我的目的,就是你!既然,你軟硬不吃,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溫雅瞪了一眼宋若聲,繼續說道:


    “宋若聲,你應該知道,溫氏吧?也應該知道,季氏和溫氏的合作十分緊密,我和季爺爺的關係還非常的好,如果,我和季潯陽鬧翻了,還是因為你,你覺得,季氏會怎麽樣?季爺爺又會怎麽樣呢?“


    溫雅這是,說不動季潯陽,就想從宋若聲下手。


    但,宋若聲也不上當。


    這些事,和她有關,也和她無關。


    說白了,也就是季潯陽一句話的事,他要是想娶溫雅,她怎麽也攔不住,他要是不想娶溫雅,那也沒人能讓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想到這,宋若聲有了底氣。


    看著溫雅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就像是一個高傲的女王,昂著頭顱,戴著漂亮的王冠,整個人都散發著光芒。


    溫雅見宋若聲這樣,心裏更氣了!


    她夢寐以求的,別人輕輕鬆鬆就得到了。


    “這些事,我不會管,也管不了,你應該找他談。“


    宋若聲伸出了手,指了指季潯陽。


    旋即,臉色沉了下來。


    “你和他之間的事我管不著,但是,小塵,是我的寶貝,是我最愛的人,你要是傷了他,我就算是不要這個命,也會把你給殺了,你懂嗎?“


    宋若聲的眼裏迸發出巨大的殺氣,但沒有把溫雅給嚇到,她隻是愣了愣,之後,又笑了笑,勾著唇,


    “那就要看看,是他在你心中的位置重。還是季小塵了?“


    溫雅深深地看了一眼宋若聲,隨後便走開了。


    季潯陽,是你逼我的。


    溫雅進了電梯,眼裏有了濕意,但她還是強忍著,並沒有哭出來,從包包裏拿出了手機,給黃建打了個電話。


    “計劃有變!“


    “好!“


    黃建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杯紅酒,眼裏帶了一絲狡黠,看向了窗外,滿意的抿了一口紅酒。


    計劃早就該變了。


    季潯陽。宋若聲,還有季小塵,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們都該死!


    都該死!


    憑什麽,憑什麽,有的人生來就高貴無比,有的人生來就深陷泥沼,爬也爬不出來?


    他就是要把那些人給拉下神壇,讓他們不得好死。


    拿著紅酒杯的手青筋驟起,最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黃建的臉色也變得有些癲狂,最後。將紅酒杯砸在了地上,濺出的紅酒星星點點灑在了他的皮鞋上,還有她旁邊的那個幫她按摩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穿的很是清涼,看的人漸漸有了火氣。


    不發一言的,黃建抓住了那女人的手,站了起來,將她按在了桌子上,掀開了她的衣服,壓在了她的身上,做起了有規律的運動。


    嚇得窗外的鳥兒,驚叫了一聲,飛離了窗外。


    此時的季宅,兵荒馬亂。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凝重,分成了兩列,站在了大門周圍,眼不住地望向門外,被管家掃了一眼之後,又連忙將視線收了迴來。


    低著頭,不敢再看了。


    這裏的氣氛這麽凝重是因為季小塵暈倒在走廊裏,過了兩三分鍾才有人發現。


    雖然,這會兒季小塵已經送進了醫院,也脫離了危險。


    可,這件事,還是沒有辦法過去。


    因為,這次是兩三分鍾才發現,那下次,要是兩三個小時才發現,那又該怎麽辦呢?


    難道非要等季小塵的屍體僵了才發現,他們才有意義嗎?


    這件事,是他們的錯。


    逃也逃不開的錯。


    本來,是要有人專門跟著季小塵的,就算是不跟著季小塵,也要有人專門看著季小塵以確保季小塵不會突然暈倒。


    是因為這段時間,季小塵的身體好了很多,也沒有發生過以前的情況了。再加上,季小塵不喜歡有人跟著他,他們才慢慢地閑了下來。


    沒想到,這次,就出了事。


    一出事還是大事,他們怎麽也逃不掉了!


    他們的心裏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季老爺子才迴來了,到了這,隻是渾渾噩噩地,站在這,等在那裏。


    終於,熟悉的汽車鳴笛聲響起。隨即,車門被打開了,傳來了拐杖敲在地上的聲音。


    一下又一下,敲在了在場人的心裏。


    季老爺子拿著拐杖走了進來,他的身子很是硬朗,不借助拐杖也能走,隻是,他喜歡拿著拐杖。


    因為,這樣,要是碰見了不喜歡的人,還能敲他一敲。


    所以,他就用拐杖了。


    “老爺。“


    管家迎了上去,謙卑地站在了一旁,把事情都敘述了一遍,又把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季老爺子的眼睛在管家的身上掃了掃,冷哼了一聲。


    “這本來就是你的職責,清閏,最近,你懈怠了!你知道,小塵對這個家,乃至對季氏的意義,他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怎麽能任由這些人胡鬧?“


    季老爺子一邊說話,一邊拿著拐杖在地上敲了敲。


    木製的物品和大理石瓷磚親密的接觸。發出了一下又一下的聲音,把站在裏麵的人嚇的夠嗆。


    管家默了默,清閏是他的字,老爺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他的字了,他很是懷念,卻萬萬沒有想到,是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老爺喊他的字。


    “老爺,是我的錯,這次之後,我會引咎辭職的!“


    “哼!“


    季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拐杖敲的震天響。恨鐵不成器地說道:


    “你脾氣還真大,比我都大,出了事,我說都不能說一句是吧?就說了你一下,你還鬧辭職?清閏,你這樣,我以後就都不見你了!“


    季老爺子和清閏是少爺和伴讀的關係。


    隻不過,後麵改革開放。


    兩個人之間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管家為了繼續照顧季老爺子,就幹脆進修了管家這個行業,就是想要幫著季老爺子守護這個家。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季老爺子,格外地器重管家這一大家人。


    “不是的,老爺,這是我的錯,我辭職,是應該的!“


    管家又重複了一遍,古板的很。


    弄的季老爺子都沒有辦法了,吐槽了一句,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古板,行了,不逗你了!該辦正事了!“


    季老爺子往前走了一步,看向了那些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的傭人們,臉上沒有了剛剛對管家的柔和,隻餘下了銳利和攝人的氣勢。


    就算季老爺子平常表現的多麽無害,但他是季氏的創始人,又怎麽可能是個小角色呢?


    身上的氣勢,壓的這些人都沒有辦法講出話來了,頭低的更低了。


    季老爺子,什麽也沒說,隻是眼睛在那些人的身上掃了一圈,又一圈。


    他每看一個人,那個人的頭就低了一分。


    看的他直冒火,這些人。一點膽量也沒有,他又怎麽能指望著他們照顧他的乖孫呢?


    沉下了臉,厲聲道:


    “都抬起頭來?一個個的,頭是被人給吃了嗎?還是地上有什麽東西,你們連頭也不敢抬了?懦夫!就你們,不配在季家工作!“


    傭人們聽了,連忙抬起了頭。


    他們真的不想丟了這個工作,輕鬆,工資高,還有五險一金,都可以比得上公務員了,這要是真的被裁了出去,那他們就完了!


    以後就沒有了收入,畢竟,被季家辭退的人以後還有誰敢用?


    看了他們都抬起了頭,季老爺子才滿意了。


    這次,小塵他出了事,下次,他也會出事。


    隻有把好關,以後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看了一圈他們的臉,季老爺子皺了皺眉,看向了管家,


    “潯陽呢?他在哪?為什麽他沒有出現?還有若聲?她怎麽也沒有來?小塵是他們倆唯一的孩子,他們都不愛,還要誰愛?我這個老頭子嗎?我都一隻腳要踏進棺材了!他們還想指望著我?“


    管家聽了季老爺子的話,有些為難,很多事情,少爺都是瞞著老爺的,他也不是很清楚,老爺知道哪些事,又不知道哪些事。


    所以,很多話,他都不好說。


    見管家十分為難的模樣,季老爺子怒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連我都要瞞著了?“


    管家見季老爺子已經暴怒了,歎了口氣,說道:


    “少爺和宋小姐都不在公司,電話也打不通了……“所以,這次才會聯係季老爺子,不然的話,這件事就會被瞞下去了!


    季老爺子一聽,沒有那麽憤怒了,反而有些害怕,就怕季潯陽和宋若聲出了事,倒也沒有注意到管家的用詞。


    是少爺和宋小姐,而不是少爺和夫人。


    “找,還不快去找!“


    季潯陽和宋若聲可不能出事,要是他們出了事,小塵。他就真的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娃娃了。


    季老爺子拄著拐杖,心急如焚,整個人像是老了十多歲一樣。


    “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管家看了看季老爺子的臉,就是怕他會這樣,才會選擇把這件事給瞞下來的,不然的話,少爺和宋小姐迴來了,老爺出了事,那他不就是千古罪人嗎?


    想了想,上前,說道:


    “老爺,我已經派人去找了。肯定很快就會有結果,所以,您不用擔心。“


    季老爺子的臉色很是難看,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麽,


    “給季建山打電話!“


    這個逆子!


    一天天地就知道作妖!


    季氏要是真給了他,那才是真的要完了!


    很多事,季老爺子都清楚,但他隻當做不知道。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維持平衡。


    隻可惜,表麵上的平和,現在估計也要撕破了,季氏也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管家不知道季老爺子為什麽突然說到了季少爺。但還是給季建山打了個電話。


    隻是,電話也處於忙碌狀態,沒有人接聽。


    管家有些錯愕,似乎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又給季建山的身邊的人打了個電話,卻沒想到,那人電話接通了倒是接通了,但是卻閃爍其詞,始終不肯告訴管家季建山的去向。


    最後,甚至,直接把管家的電話給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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