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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楚自然不能拒絕,隻是覺得這酒越飲越無味,目光落在北堂謹瑜身旁的位置上,高洺湖原本該坐在那裏,如今可空蕩蕩,蕭楚有幾分悵然。


    “皇上,臣鬥膽相問,為何不見皇後娘娘?”蕭楚起身目光直視北堂謹瑜,他此言一出,眾人嘩然,目光紛紛看了過來。


    北堂謹瑜的眉頭一皺,袖中的手也緊緊握成拳,心中暗暗想到:蕭楚,你果然忍不住了麽?


    他雖然心中又升起憤怒,但是絲毫不顯露於神色,隻是淡淡迴答:“蕭將軍今日才迴京城,還來得及知曉這皇宮眾事,高氏早已不是皇後,一月前朕就廢黜了她。”


    蕭楚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北堂謹瑜竟然廢了高洺湖,他不過離宮數月,竟發生這麽大的變故。


    “皇上,敢問皇後娘娘為何被廢?臣離宮前皇後娘娘才解了兩年禁足,為何如今便被廢黜了?”蕭楚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情緒,但是他眼眸深處卻有著幾分冷意。


    “高洺湖為何被廢?”北堂謹瑜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帶著幾分怒意:“她被禁足兩年,朕還以為她會改過自新,沒想到她依然驕縱毒辣,蓄意傷害珍嬪,不僅不承認還頂撞朕,欺君犯上,不知悔改,蕭將軍以為這一樁樁一件件,夠不夠朕廢黜了她?”


    蕭楚目光傲然看著北堂謹瑜,道:“皇上,臣以為這其中必然有蹊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北堂謹瑜冷冷的打斷了:“蕭將軍這是在質疑朕的決定嗎?高氏已廢,蕭將軍莫不是還想替廢後求情?”


    “蕭楚不敢。”蕭楚的聲音帶著幾分低沉:“隻是皇後乃忠良之後,皇上如此做法,恐有些不妥。”


    北堂謹瑜眉目中的怒意越發盛,蕭楚公然與自己叫板,這是第一次,竟然是為了高洺湖。


    “皇上,臣與高洺湖一同長大,知曉她愛慕皇上一心要入宮陪伴,她心願達成臣自然為她高興,如今聽聞她被廢黜臣亦是有些惋惜,但是臣與她之間,隻不過幾分兒時情意,算不得什麽。”


    “兒時情意?”一旁的蕭貴妃反問了一句,不等蕭楚迴答她繼續說:“隻是幾分淡淡的兒時情意便叫蕭將軍如此,若是真有什麽……”


    她的話突然就停住了,未說出來的話卻更加引人遐想,她慵懶的坐在椅子上,輕輕的撥弄自己的寇色指甲。


    眾人立即投來狐疑的目光,北堂謹瑜也緊緊看著他,等他的迴答。


    “蕭貴妃,你這是何意?我若是真跟高洺湖有染,又怎麽會在風口浪尖上為她求情?又怎麽會不知曉她被廢黜之事?我蕭楚一向行得端坐得正,沒有做過的事情又何懼流言?”


    蕭楚臉上淡然,深邃的目光投向北堂謹瑜。


    北堂謹瑜並未因他的話就消除了心中的疑慮,而且蕭楚竟然敢公然違抗自己,質問自己廢黜高洺湖的決定,而且那所謂的兒時情意誰知道會不會在心中生根發芽。


    他壓下心中異樣,目光瞥了桂喜一眼道:“桂喜,你去將高洺湖帶來。”


    桂喜垂首,很快就下去了,眾人疑惑北堂謹瑜的做法紛紛低聲交流起來。


    “你說,皇上是不是想讓蕭將軍和廢後公然對證?”一個妃子低聲道,立馬就有人附和道:“誰知道呢?不過蕭將軍可是方才就立了軍功,現在皇上這樣質疑,可不是會失了軍心?”


    “蕭將軍與廢後若是真的清白,又怎麽會怕皇上懷疑?”


    “我看蕭將軍英氣十足,又怎麽會看上廢後?如今她入了辛者庫,怕是隻剩下半條命了吧。”


    “就算留著一口氣,也撐不了多久,有蕭貴妃在她還能有翻身的機會?”妃嬪的聲音嘲諷不屑。


    沒過多久,桂喜公公走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太監,站在他們中間的是高洺湖。


    此時的高洺湖宮女穿著配飾簡單,臉色蒼白目光有些呆滯,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消瘦,原本就纖細的她現在更是弱不禁風。


    “皇上,高洺湖到了。”


    高洺湖抬眸緩緩看向北堂謹瑜,他坐在高座上身邊陪著她的是柳絮兒,相依相伴的模樣看起來倒真絕配,所有的目光都注視著她,嘲諷、不屑、好笑,似乎她成為了一個小醜,任人取笑。


    “高洺湖,你為何見了皇上還不行禮?”蕭貴妃目光瞥向她,輕笑道:“莫不是辛者庫的日子讓你過傻了,最基本的禮數都忘記了。”


    高洺湖與北堂謹瑜四目相對,她從他的眼眸裏看到了什麽呢?


    冷漠,絕情,憤怒,她尋不到半點情感。


    “奴婢參見皇上。”高洺湖重重的跪下去,雙膝磕在地上,那一刻她似乎聽到嘲諷的笑聲,她垂下眼眸,隱忍住自己的情緒。


    “起來吧。”北堂謹瑜淡淡道,看著她如此瘦弱的模樣,眼中快速的閃過幾分心疼。


    “不知道皇上喚奴婢前來有何事情?辛者庫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高洺湖詢問道,語氣雖然恭敬,但是其中依然存著幾分傲然。


    北堂謹瑜見她如此不想見自己,不由得又生起幾分怒意,他壓製著怒氣道:“蕭將軍大戰歸來,問起你,既然蕭將軍如此關心你,朕便讓你們見見。”


    高洺湖順著北堂謹瑜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了站在自己不遠處的蕭楚,他因著剛剛迴京還沒有來得及迴府換衣,依然是戰袍加身,她恍然想起幾月前自己送他出城那場景,沒想到時間匆匆,變故亦是如此匆匆。


    蕭楚見高洺湖如此憔悴,她的眸中再不複從前的靈動,如今變得沉寂、枯澤,他的心顫抖著,他甚至都記得當年高洺湖進宮那一日,紅妝花嫁錦繡華服,她笑語嫣然的告訴自己,終於要嫁給他了。


    如今她深愛的人,此刻卻將她貶作奴婢,她生性高傲如今卻受辛者庫之苦,為人恥笑,這北堂謹瑜對她,竟然狠心至此。


    “蕭將軍,你迴來了。”高洺湖淡淡一笑,如今他立下赫赫戰功,應該受到萬人尊敬,如今卻因為自己受此猜疑,她心裏很是愧疚。


    “嗯。”蕭楚應了一句,卻不知應該說什麽了,他有太多話要說,隻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但凡多說一句,都會給她招來殺身之禍。


    “蕭將軍沒有什麽話要說?”北堂謹瑜發問,打斷看著二人對視。


    “臣請皇上看在與高洺湖的往日情分上,饒恕她從前罪過,放她自由。”蕭楚拱手道,見到高洺湖如此模樣,他於心不忍。


    北堂謹瑜冷哼一句:“你倒是不笨,高洺湖,朕絕對不會赦免你,你犯下的過錯數不勝數,朕看在往日情分上才沒有賜你死罪!”


    “皇上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柳絮兒連忙輕輕拍著北堂謹瑜的後背,一臉溫柔關切。


    高洺湖早已經死如死灰,此刻見到這般親昵情景,隻覺得諷刺可笑。


    “皇上,高洺湖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蕭貴妃輕笑出聲,目光淡淡掃過高洺湖,滿是嘲諷:“她敗壞朝綱,私會奸夫,欺君犯上,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蕭貴妃,高洺湖畢竟曾經也是皇後,你怎可如此詆毀她!”蕭楚眉間帶著幾分怒意,周身散發出幾分寒氣。


    “詆毀?”蕭貴妃更是覺得好笑道:“蕭將軍不知者無罪,這廢後的醜聞可是天下人皆知,皇上保住她賤命一條,便是看在往日情分,如今她依然不知悔改,當真是冥頑不靈。”


    “蕭貴妃!”蕭楚的聲音低沉,高洺湖見兩人爭執,打斷了蕭楚的話:“蕭將軍,高洺湖自問問心無愧,不懼這區區流言,信與不信,自在人心。”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看向北堂謹瑜,又道:“皇上不信我,後宮不信我,天下人皆不信我,那又如何?我高洺湖,不在乎!”


    高洺湖唇邊揚起的笑容輕蔑,似乎是在嘲諷北堂謹瑜,對,高洺湖就是要激怒他,要他不饒恕自己,她寧願一直待在辛者庫,也不願意再看到他。


    北堂謹瑜撫掌大笑,目光卻越發陰冷:“高洺湖啊高洺湖,你可當真是有一身傲骨,這辛者庫也沒能讓你屈服,那朕倒是要看看,你這一身錚錚鐵骨能撐到什麽時候!”


    高洺湖也毫不客氣的反擊:“那皇上便拭目以待吧。”


    北堂謹瑜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看著座下的高洺湖,她雖然形容消瘦但是那眼中滿是倔強,擾的他心中波瀾不止。


    他心中除了憤怒,更多的是無奈與悵然,若不是他不能一舉除掉武王,不能更好保護她,自己與她又怎麽會走到今日這地步呢。


    柳映江、辛者庫、蕭楚,這些人這些事讓他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多,也漸行漸遠了。


    但是既然走到這一步,便沒有後悔的餘地。


    北堂謹瑜輕蔑道:“高洺湖,你竟然如此冥頑不靈,朕也不再多說,隻是往後辛者庫中,你可別如再鳳棲宮中一般,水性楊花。”


    高洺湖縱然早早死了心,但是乍然聽到北堂謹瑜如此言語,也是臉色一白,她動了動嘴唇卻什麽都是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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