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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衣心裏十分不滿,這個秦明月竟然敢這麽對她說話。她不過就是一顆棋子而已,馬上她就要倒黴了,到時候她綠衣一定要教一教這位知府千金,該怎樣跟她綠衣說話。


    見綠衣轉身出去,給自己買糕點去,秦明月更加得意了。


    她挑釁的對北堂謹瑜說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北堂郎愛的人是我。等我嫁到王府,再好好收拾你。”


    北堂謹瑜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道:“先拿鏡子照一照自己吧,跟個豬頭似得。小心你的北堂郎從此就不愛你了。”


    北堂謹瑜貼心的將銅鏡拿來,遞到秦明月眼前。


    秦明月此時看到鏡子裏那個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她大叫一聲,瘋狂的喊道:“這不是我,不是本小姐。”


    北堂謹瑜霸氣的說道:“怎麽就不是你了,真是醜八怪!”


    “本小姐才不是醜八怪!”秦明月大叫著。


    北堂謹瑜再次把銅鏡遞到她眼前。


    秦明月看著鏡子裏無比難看的臉,被刺激的哇哇大叫,最後竟然又暈了過去。


    她看著北堂謹瑜,北堂謹瑜穿著粉色的長裙,梳著嫵媚的望仙髻,略施粉黛,麵目含嗔的站在一株垂柳樹底下。


    垂柳的枝葉溫柔的垂下,隨著清風緩緩的擺動。北堂謹瑜的麵容也如同垂柳的枝葉一般溫柔。


    高洺湖忍不住問道:“你愛我嗎?”


    什麽是愛呢?北堂謹瑜此時又愛她嗎?高洺湖無比急切的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應該愛吧!”北堂謹瑜有些迷茫。


    高洺湖著急的問道:“什麽叫做應該愛吧?”


    北堂謹瑜想了想,迴答道:“我失憶了,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愛不愛你。不過我想,既然我們是夫妻,那麽我肯定是愛你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我不愛你,又怎麽會嫁給你呢?”


    一生一世一雙人,高洺湖忍不住笑了。沒想到北堂謹瑜竟然向往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真是好笑,他宮裏麵這個妃那個嬪的一堆女人,他卻說自己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或許北堂謹瑜他根本沒有愛過誰吧。


    高洺湖有些可憐的看著他。


    北堂謹瑜見高洺湖不說話,於是問道:“你為什麽不開心?”


    高洺湖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明天又要迴皇宮了,迴了宮以後可沒有現在這麽自由了。要上早朝,要處理政事,不能隨意出宮了。”


    高洺湖雖然極其不想迴宮,可是她此時占據著北堂謹瑜的身體,她不能就這麽隨意的離開這裏。她如果不迴皇宮,那麽北堂謹瑜該怎麽辦呢?他失憶了。她如果不迴皇宮,那麽北堂謹瑜的大周怎麽辦呢?大周不能沒有皇帝。


    看著高洺湖那麽憂心忡忡,北堂謹瑜笑道:“真是笨,不能隨意出宮,你不會自己偷偷溜出去一會兒嗎?你要是想出宮去,到時候我可以陪你一起溜出來。”


    北堂謹瑜說著,衝高洺湖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很。


    高洺湖突然就覺得開心起來,沒想到那個霸氣自大的北堂謹瑜,竟然是這樣一個北堂謹瑜。


    高洺湖拉著北堂謹瑜的手,說道:“走,咱們再去之前的那個荒穀挖泥鰍去。”


    北堂謹瑜問道:“哪個荒穀?什麽挖泥鰍?”


    高洺湖大笑道:“對啊,你忘了。之前有黑衣人追殺咱們,咱們逃到一個荒穀,今天我再帶你一次,估計以後就沒有機會做這樣的事情了。”


    “那些黑衣人為什麽要追殺我們?”北堂謹瑜問道。


    “我已經讓影衛去查這件事情了,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高洺湖拉著北堂謹瑜的手,邊走邊說。


    “可是,這會兒我們去荒穀,會不會還有黑衣人來追殺我們呢?”北堂謹瑜擔憂的說道。


    “好啦,真是婆婆媽媽,哪裏來的那麽多問題!”高洺湖霸氣的說道:“不許再問了,跟著我不會有事的。”


    北堂謹瑜這家夥,失憶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女人了,不是胡亂吃醋就是婆婆媽媽!


    高洺湖拉著北堂謹瑜,到客棧的馬棚裏牽了綠衣的馬出來。


    那馬身形矯健如遊龍,昂首嘶鳴時頗有氣勢,是難得的好馬。


    高洺湖前世拍古裝劇時常常要騎馬,因此她特意去學習了馬術。


    她帥氣的坐到馬背上,伸出一隻手,對北堂謹瑜說道:“手給我。”


    北堂謹瑜將白嫩纖細的手伸出去。


    高洺湖握著北堂謹瑜的手,順勢用力一拉,北堂謹瑜便也跨坐在馬背上了。


    高洺湖大笑著說道:“你可要坐穩了。”


    馬兒蹬開四蹄,追著風衝了出去。


    風從耳邊唿嘯而過,高洺湖的笑聲散落在風裏。


    北堂謹瑜緊緊的抱著高洺湖的腰,風將披散在肩上的長發吹的揚起,自由的像上下翻飛的蝴蝶。


    策馬揚鞭,他們仿佛感覺到自己一生都將會這麽自由快樂,似乎對方會一直這麽陪在自己身邊。


    很快就到了那處荒穀,穀裏依舊很荒蕪,沒有人煙。


    高洺湖跟北堂謹瑜說起當時他們是怎樣被黑衣人追殺,怎樣一起跌入穀中。


    高洺湖滿懷期望的看著北堂謹瑜,說道:“你想起來了嗎?”


    北堂謹瑜搖了搖頭。


    高洺湖有些失望,她是多麽的希望北堂謹瑜能夠想起來呀!


    互換靈魂這件事,現在隻有她一個人知道,高洺湖覺得十分孤寂。如果北堂謹瑜想起來了,那麽她就可以跟北堂謹瑜一起分擔這個秘密了。


    北堂謹瑜見高洺湖有些失望,便握著她的手,堅定的說道:“如果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會同你在一起的。”


    高洺湖笑了笑,帶著北堂謹瑜找到了當時的那條幹涸的小河。


    那條小河裏依舊有一處淤泥。高洺湖歡快的將鞋襪脫了,光著腳走進淤泥裏摸泥鰍。


    她站在淤泥裏,笑著對北堂謹瑜說道:“你不是說會同我在一起嗎?怎麽還不過來?”


    北堂謹瑜也將鞋襪脫了,學著高洺湖的樣子走到淤泥裏。


    高洺湖開心的笑,滿是泥巴的手向北堂謹瑜臉上抹去。


    北堂謹瑜也不示弱,躲過了高洺湖的襲擊,又用雙手抹了淤泥往高洺湖臉上抹去。


    他二人玩的開心,將所有的煩惱都暫時忘卻了。


    不一會兒,兩個人的身上、臉上都裹滿了泥巴。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高洺湖所有的憂愁,都隨著笑聲消失不見了。


    她仿佛迴到了小的時候,雖然是一個可憐的孤兒,但是僅僅需要一塊兒泥巴,她就能玩的開心快樂。後來雖然成為了金梅花獎最佳女主角得主,雖然擁有了別人羨慕的未婚夫,可是那種單純的無憂無慮的開心快樂卻離她越來越遠了。


    她相信北堂謹瑜也是如此。他肯定也好久沒有這麽單純的開心過了。他日日在深宮之中,身負社稷重任,跟滿朝的文武百官鬥智鬥勇,跟後宮那麽多妃嬪鬥智鬥勇,北堂謹瑜他怎麽會像如今這般快活呢!


    或許,這失憶竟也是好的。起碼能夠讓北堂謹瑜有片刻這樣放鬆的機會。


    高洺湖從淤泥裏挖出幾條泥鰍,笑著對北堂謹瑜說道:“當時我還答應你要常給你煮飯吃呢!現在咱們將這泥鰍烤來吃,肯定比上次美味。”


    高洺湖生了火,將泥鰍架到火上烤,這次她把調味品都帶齊活了,將泥鰍烤的外焦裏嫩,鮮美可口。


    他二人飽餐一頓,策馬揚鞭往齊州城的方向奔去。


    高洺湖知道,迴宮以後這樣的自由快樂便沒有了。


    她在心裏默默的說道,再見了,齊州!我肯定會將自己跟北堂謹瑜的靈魂換迴來的。


    小皇帝向來不過是個傀儡,現在雖然親政了,但是也處處尊重他,倚仗他。雖說偶爾也有忤逆他意思的一些舉動,但是他遲早會讓小皇帝認識到忤逆他會造成多麽惡劣的後果的。


    高洺湖離開皇宮明明是被楚國皇子楚齊光劫持,哪裏能想到此番迴來卻是這般風光的情形。


    高洺湖慚愧的說道:“朕此番去齊州,親眼見齊州百姓所受苦難,方知朕並沒有將這天下治理好!”


    蕭丞相嗬嗬一笑,有些不屑的笑道:“吾主能心懷天下,是天下百姓的福氣!”


    心懷天下有什麽用,小皇帝不還是一樣萬事都要倚仗他!蕭丞相有些倨傲,他狂傲的笑了。這天下雖說是姓北堂的,可是事事卻是他姓蕭的說了算。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小皇帝身邊美麗的女子,遲早有一天他的女兒蕭如煙會取代那個女子,成為小皇帝的皇後。那大周的天下就有一半是他們家的了。


    蕭丞相明顯不把皇帝放在眼裏,高洺湖想到她剛剛穿越過來時,北堂謹瑜想要派蕭楚將軍鎮守西南,都不得不跟太皇太後聯手,使用計策才將蕭楚將軍派到西南。


    現在看這蕭丞相的態度,真是倨傲。她可不是北堂謹瑜,任由他作威作福。


    高洺湖淡淡的說了一聲:“朕這次出宮,朝裏的大小事情多虧丞相幫忙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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