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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婕妤一字一頓的說著,眼神變得越發張狂,“高洺湖郡主,本宮也不想為難你,畢竟皇上對你的寵愛是別人得不到的,你也定會是這大漠的皇後,與其要與你這麽個人物作對,倒不如與你交好。”


    她倒還真算得上是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分量有幾斤幾兩,更明白高洺湖在皇上心中有著怎樣的地位。


    如今,太後是死是活沒人知道,太傅對高洺湖也是恭恭敬敬的。


    一個霸占後宮的老女人,一個權傾朝野的一品大員。


    而此時此刻,一個不知去向,一個心甘情願臣服於高洺湖,可見這個女人的手段非同一般,慶婕妤絕不是她的對手。


    “皇後娘娘,臣妾剛剛挨的那兩嘴巴子,就當是臣妾胡說八道的代價,這會兒子,咱們也就算是兩清了。”


    慶婕妤走到高洺湖身邊,側身行禮,便又繼續說道,“娘娘,臣妾的父親雖脾氣大了些,但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從來不敢生出一絲一毫的反叛之心啊!”


    她這話也不是不在理兒,當初選上大理寺卿和兵部尚書,隻因為這兩人倒黴自己送上門來,殺雞敬猴的道理,應該人人心裏都清楚。


    太後失蹤,前朝大臣一片非議,從京城遞上來的折子多到如漫天雪花,北堂謹瑜和高洺湖一合計,若是想要讓這些老狐狸們安分守己,就得讓他們心裏生出一份恐懼。


    因此……這才有了那天的一出戲碼。


    “皇後娘娘,臣妾沒什麽能耐,也沒法子為皇家綿延子嗣,隻求在這後宮安生度日,可如今眼睜睜的看著父親鬱鬱寡歡,實在是讓臣妾於心不忍啊。”


    這女人變臉比那戲台子上的角兒還要快,前一刻還一副爭鋒相對的模樣,現在卻可憐兮兮的討好示弱。


    “娘娘,臣妾……”


    “若是你真想讓本郡主幫你這個忙,不如就讓你父親親自來見本郡主。”


    高洺湖不等慶婕妤把話說完,便直截了當的打斷,“這人到底能不能留下,還得看他那顆衷心裏揣著幾個人,若隻有皇上一個,那也的確讓本郡主有些為難了”


    她把話說得直截了當,也懶得再和這女人兜圈子,不如戳穿那層窗戶紙,大家也好麵對麵的瞧個真切。


    “慶婕妤,你也是在這宮裏活著的女人,該清楚,若想在後宮站穩腳跟,就必須得讓自己的心狠點。”


    但凡是把女兒送入宮的,那心裏都不幹淨,更是滿滿的自私。


    嗬嗬!


    慶婕妤向後退了半步,拉開與高洺湖之間的距離,便又冷笑說道,“皇後娘娘這話倒是說在理上了,後宮的女子,就算是已故的先皇後,也不過是別人眼中追逐名利的一顆棋子罷了,可這就是我們的命。”


    不知多少人羨慕大家大戶的小姐,生來便含著金湯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用下地幹農活,更無需每日養蠶紡紗。


    小姐們隻需舞文弄墨,再精通琴棋書畫,這便是千金們每日要做的事,看似輕鬆,但隻有她們清楚其中苦澀。


    “皇後娘娘,雖說高王爺做了那檔子的事兒,可終究是疼過您的,不像我們這些苦命的人,生下來便被父親當作棋子培養,直至入宮才算有個了結。”


    慶婕妤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平時很少會和別人說自己心裏的事,在宮裏時間久的人都清楚,這顆心若想要熱絡,就得到閻王爺那先喝杯茶,要是命好的,或許還能兜一圈迴來,可若是命不好的就得留在那兒。


    可到了高洺湖麵前,慶婕妤難得感覺如此輕鬆自在,從額頭處傳來的陣陣抽痛感,讓她的思緒更加清明。


    哈哈……


    她傻笑了兩聲,接過高洺湖手中的帕子,摁在不斷滲血的傷口上,“瞧臣妾這碎嘴的毛病,淨說些讓人不開心的話,皇後娘娘不要往心裏記。”


    “你直接管我叫高洺湖郡主便是,本郡主還沒有被封為皇後,這一口一個皇後的,要是讓有心人聽去了,還以為本郡主迫不及待的要往那鳳坐上躥呢。”


    “皇……高洺湖郡主,臣妾有句話不知該問還是不該問。”


    “這裏又沒外人,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


    高洺湖一臉無所謂的說著,便又重新坐迴到圓凳上,瞧著小廚房的宮女端著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快步往涼亭的方向走來。


    這園子裏的一切,都是按照皇後的待遇置辦的,小福子那邊更是隔三差五的送好東西過來,廚房裏的食材早就放不下了,每天做出七八道好菜來,還得把多餘的送到其他園子裏去,也免得糟蹋了好東西。


    “既然在這兒了,也就別走了,好好的陪本郡主吃頓早膳。”


    “多謝高洺湖郡主。”


    慶婕妤也沒有拒絕,雖然有些局促,但仍舊還是坐迴到石凳上。


    宮女一盤盤菜肴端上,這不大的桌子被擺得滿滿當當的,每一道菜都清爽可口,擺盤的樣式更是靈巧的很。


    高洺湖平日裏也沒什麽愛好,就喜歡多吃這幾口菜,估計是腹中的兩個小寶貝太貪吃,動不動便要折騰自己這個娘親。


    隻覺得這幾日被養的,身上的肉是一日比一日的多,要是再這樣下去,非得胖成個大肉坨不成了。


    “慶婕妤,本郡主平時喜歡吃點酸的,這菜裏都多加了醋,你要是吃得不慣,迴頭本郡主再……”


    “酸兒辣女,看來高洺湖郡主你這是懷著龍子呢。”


    高洺湖的肚子是越來越大,推算日子,也就是這兩天了,身子也乏的要命,平時還會到外麵走動走動,可最近卻隻能賴在床。


    “這男孩兒女孩兒的,本郡主倒還真不介意,畢竟皇上說了,公主皇子,他一樣寵著。”


    說這話時,高洺湖不免露出一抹欣喜,笑容也變得越發燦爛。


    被愛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坐在對麵的慶婕妤還真是有些羨慕嫉妒恨,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後槽牙給咬斷了。


    “慶婕妤,本郡主與皇上曾商討過,若是你們願意的話,不如一早便送你們出宮,畢竟還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嫁個如意郎君,往後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這怎麽可能?”


    慶婕妤一聽這話,便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瞧著高洺湖,“大漠曆朝曆代都沒這個規矩,但凡是進了宮的,甭管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身,也得在這宮裏呆一輩子。”


    她說的沒錯,這後宮佳麗三千,就算是不被待見的小宮女,那也都是皇上的女人,都盼著有一日能得到龍寵,也好一步步的往那鳳凰樹上爬。


    可那棵樹能有多大呀?能撐得住的人也就幾個罷了,一個個爬上去,再一個個摔下來,周而複始,就像是一個大磨盤,一圈圈的轉,沒個停歇的時候。


    一眨眼的功夫,百年就過去了,皇帝躺在自己偌大的皇陵裏,陪葬的妃嬪用手指頭都數的過來,而剩下的那些呢,最終還不是被送到行宮等死,一生如此欺淩,死了,也就是被草草地埋葬在皇陵的一角,連塊像樣的墓碑都沒有,誰能記得她是誰?


    高洺湖懂得這份苦,重活一世的她,明白死後無依無靠的滋味。


    慶婕妤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從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一塊帕子,右下角繡著半隻鴛鴦,“見得到麵的,不過是人前的戰北將軍,再也不是那小女孩兒的心儀哥哥了。”


    戰北將軍?!


    一聽這四個字,高洺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你認識本郡主的大哥?”


    “也就差一點,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慶婕妤並不想把這個秘密說開,但高洺湖提起要放後宮完璧之身的女子離宮,她便再也忍不住把一切脫口而出。


    “當初臣妾與你大哥早已私定終生,甚至想要早早的行了那夫妻之禮,就算爹爹還想把臣妾送入宮,已然不是完完整整的身子,爹爹也不會再強求。”


    “但你大哥一去不迴,最終戰死沙場。”


    高洺湖記得那日全家人穿著白布麻衣,大哥的親娘一頭撞死在棺槨上,那棺槨是空的,隻放了一些隨身的衣物。


    在戰場上丟了命,能找到一具全屍,那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大抵都是身首異處,或是連屍體的蹤影都尋不到。


    “原來你就是花姐姐。”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大哥還活著的時候,每夜都會偷偷溜出去和一個漂亮的姐姐幽會,還是高洺湖幫著打掩護,這才沒有被姨娘和父親逮到。


    但那時的記憶已經模糊,能記得的,隻有大姐姐頭上戴著的一朵菊,那是大哥親自為她采的,萬裏外懸崖峭壁之上,難得生出這麽一隻菊來。


    “花姐姐,這是你給臣妾起的外號?還是你大哥他……”


    “那朵菊還在嗎?怕是早就已經變成灰了吧!”


    慶婕妤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高洺湖直接了當的打斷,他苦笑了兩聲,便又從懷中拿出一半隻巴掌大的琥珀石,裏麵封存著一片鮮豔的菊瓣。


    “在入宮前,臣妾找了京中最強的手藝人,讓他把這片花瓣封存在琥珀石裏,就算是過一千年,花瓣還能如當初一般。”


    “是嗎?”


    高洺湖嘴角扯出一抹不鹹不淡的笑,一把從慶婕妤的手中奪過那琥珀石,趁著他還沒緩過神來,用力砸碎在地上。


    “你這是要幹什麽?”


    “人都死了,還耍這一套做什麽?”


    她厲聲大喊大叫著,眼角濕潤,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大哥臨走前,就已經發現你和別人有了不該有的關係,如果不是因為你,他就不會負氣離開,更不會白白死在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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