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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麽會在這?!


    這剛剛走迴到園中的高洺湖,關於蟲穀的事還沒有問清楚,桂婉就突然冒了出來。


    “洺湖,你爹爹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呆在分舵,這才讓我這個娘親迴來照顧你的。”


    “娘親?”


    高洺湖真是被桂婉說的有些七葷八素,這話既然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她也不能在綺秀麵前拋根問底,隻能陪著這女人繼續演下去。


    “不對呀,爹爹可從來沒提起過娘親來,這會兒怎又憑空冒出來個你?”


    她一臉不悅的說道,便又把視線落在綺秀身上,“喂,你可認識她?”


    “屬下參見夫人。”


    綺秀畢恭畢敬的衝桂婉行了一禮,這才衝高洺湖開口說道,“大小姐,您的母親早已在生你時過世,而夫人則是門主的正妻,若是按規矩論,也算得上是您的娘親了。”


    哼!


    她的話音剛落,高洺湖便冷哼了一聲,“不過就是來占便宜的臭女人罷了,竟然還想當本小姐的娘親,也不照鏡子好好瞧瞧你那樣子,哪裏配得上做這毒門的夫人?”


    “小丫頭,有些話可不能亂說的。”


    桂婉並沒有因為高洺湖的尖酸刻薄而不悅,畢竟他們兩個人早已心照不宣,隻是在這演一場戲而已。


    “好歹我也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妻子,甭管到哪去說理,你都得尊稱我一聲母親。”


    “你……”


    “跟我進去!”


    還不等高洺湖把話說完,桂婉便用力把人拽入房中,迴手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還不忘衝外麵大喊幾聲,“丫頭,今日我便替你娘親好好的教育教育你,都已經這麽大了,竟然還這般的沒規矩,實在是給毒門丟人現眼呀!”


    “你這個賤女人,本小姐我今日非要讓你好看不可。”


    嘭!


    高洺湖接著桂婉的話茬繼續說著,又重重地在一旁的圓桌上踢了一腳,“我告訴你,這裏可是爹爹的地盤,像你這種續弦來的妻子,最好還是安分守己些,否則,本小姐我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嘿,你這個臭丫頭,竟然敢這般口出狂言,看我怎麽教訓你!”


    劈裏啪啦……


    桂婉這話剛一出口,便聽到亂七八糟的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一直站在外麵的綺秀,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這往後的日子,毒門怕是要熱鬧起來了。”


    好一通折騰,就差沒把這不大的房間給拆了,直到門外的綺秀幸幸然離開,高洺湖和桂婉才鬆了口氣。


    唿……


    高洺湖渾身無力的癱軟在軟榻上,瞧著剛剛被摔碎的古董茶碗,倒是覺得略有些心疼,“把這些玩意兒都換成銀子,還不得至少幾大箱黃金呀!”


    都說毒門的財寶富可敵國,高洺湖原本以為,這不過隻是坊間說書先生胡編亂造出來的。


    可此刻這麽一瞧……


    桂婉把高洺湖抱入自己懷中,剛貼上她的肩膀,這豆大的淚珠便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


    在狼城城主廢墟時,高洺湖極力克製住自己心頭的怒火,不讓自己想父親所做的那些事,隻當作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可此時此刻……


    “桂婉姐姐,為什麽爹爹要做這麽多的壞事,為什麽他要在我麵前裝的那般精忠愛國?”


    從小陪自己一起長大的高王爺、在背地裏陰謀算計的毒門門主,一個人,兩重身份,但在高洺湖眼中,他們根本就是相反的兩個人。


    被高洺湖當做英雄的爹爹早就已經不在了,斷頭台上的那一刀,便徹底了斷了他們的父女情。


    而如今活著的這一位,不過隻是與高洺湖形同陌路的奸佞之人!


    “桂婉姐姐,若我有得選,我寧可手刃了這個混蛋!”


    “別做這樣的傻事,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桂婉經曆過大風大浪,也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騙,而如今,走了那麽多條彎路的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高洺湖從走這條老路。


    環在高洺湖纖細腰肢上的手越發用力,在這丫頭的身上,就像是看到年輕時的自己,桂婉總有一股想要帶她離開的衝動,永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是……


    “這天下隻有你一個鳳凰之女,要擔的重擔也重的很,你可得好好的想明白了,自己是否能擔得住這一切?”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繡球哥哥。”


    他是自己在這世上最最信任的人,也是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陪在身邊的人,那份安全感,隻有在北堂謹瑜的身上才能感覺得到。


    高洺湖已經失去太多了,如果連北堂謹瑜也要失去的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的生活。


    “桂婉姐姐,你相信人可以再重活一世嗎?”


    從桂婉的懷中退出,高洺湖用手背擦了擦掛在眼角的淚珠,盤腿兒坐在軟榻上,“若是上輩子做錯了選擇,老天爺可憐你,就會再一次給你選擇的機會,可這機會,也就隻有這最後一次了。”


    “我相信這世上有太多不同尋常的事。”


    並沒有因為高洺湖的“胡言亂語”而感到驚愕,反而是從容接受她所說的一切,“若真能重活一世,誰都不會再走上那條不歸路。”


    “而我卻這麽做的。”


    高洺湖該把這個秘密一直壓在心底,但不知為何,在桂婉麵前,她竟然不想再繼續隱瞞下去。


    “我曾活過一世,但卻因為自己的懦弱,被皇後和德賢二妃淩虐而死。”


    她一字一頓的說著,視線看向半開的竹窗,遠處的一片翠綠讓高洺湖的心神更加放鬆,“死的感覺真的很糟,就好像跌入到一片冰冷的寒潭之中,每一根骨頭都在抽痛著,你無法唿吸,但神誌卻異常清醒。”


    “看著自己一點點死去,這得是多痛苦的事?”


    桂婉從軟榻上跳了下去,信步走到圓桌旁,為高洺湖倒了一杯清香茉莉花茶,這可是偷偷從宮裏帶出來的茶葉,就知道這丫頭喜歡這一口。


    “痛苦嗎?”


    高洺湖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把視線從窗外收了迴來,接過桂婉遞過來的茶碗,“我還真不知道那滋味到底是什麽,現在想想,就隻覺得冷。”


    “之後呢?”


    桂婉順著高洺湖的話繼續追問,似是已經完全相信她所說的,“你又重新活過來了?”


    “我是重新活過來了,但時間卻倒退迴高王府被抄家那一日。”


    再一次蘇醒,整個身子都麻木到沒有一絲感覺,要不是禁衛軍大喊大叫的聲音把她吵醒,高洺湖怕是要一直昏睡在房中。


    剛剛睜開眼睛的那一霎那間,高洺湖還真是被自己瞧見的景象給驚住了,沒想到,她非但沒死成,竟然還迴到一切悲劇發生的起始點。


    “桂婉姐姐,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我所說的。”


    高洺湖把自己的思緒從記憶中抽了迴來,臉上苦澀的笑意更濃,“但我還是要謝謝你,你是唯一一個肯聽我發牢怨的人。”


    “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


    桂婉斬釘截鐵的說著,從未像此刻認真過,“洺湖,原本你應該在父母的疼愛下長大,可是……”


    話說到一半,便突然停了下來,她眼角早已濕潤,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喉嚨裏傳出來。


    “別說了。”


    高洺湖好不容易憋迴去的眼淚,這會便是又讓桂婉勾引了出來,“這些事兒既然過去了,再提也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把心思都放在正事上。”


    如今她們二人的處境並不樂觀,雖說毒門門主暫時閉關修煉,但仍舊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盯著。


    但凡有一點疏忽,高洺湖和桂婉就未必能活著離開,即便她是高豐的親生女兒,對於一個早已被貪婪之欲衝昏頭腦的人而言,親情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從來不懂得尊重,把每一個人都當作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旦沒了作用,就會被殘忍的拋棄。


    跟在這樣一個主子身邊,每天戰戰兢兢,即便不生出恨意,也早已對毒門門主失去那本該有的忠誠。


    “桂婉姐姐,我們大可以從那紅衣女子下手,雖然我對這個女人並不是很了解,但想必你應該和她很熟。”


    “你不會是想要讓我去蟲穀救她吧?”


    蟲穀是什麽地方?!


    就連桂婉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都不敢想起那吃人的地方,但凡被送進那裏的人,就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


    “洺湖,你這是想要讓我去送命啊!”


    “桂婉姐姐,我現在可是把你當做我的親人了,又怎會去害你?”


    高洺湖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便又從腰間解下那塊象征著最高權力的腰牌,直接塞到桂婉的手中,“那女人還並不知自己會被送入蟲穀,在被帶走之前,你用這塊令牌支走所有的人,偷偷把她帶迴行宮。”


    桂婉瞧了一眼手中的令牌,沉思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整個分舵,有這塊令牌的人不多,要是高豐細查起來,你怕是要暴露的。”


    “你也說了,有這塊令牌的人不多,但並非隻有我一個。”


    高洺湖嘴角扯出一抹得意,心裏的算計更濃,“綺秀,她可以任意出入毒門分舵,所以,這女人的手上一定有一塊與我一模一樣的令牌。”


    “你的意思是說……”


    “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綺秀,她是玄宮宮主身邊最得力的人,雖說免不了懲罰,但總歸不會丟了性命。”


    綺秀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不知為毒門做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兒,雖說情有可原,但終究還是害苦了無辜的人,多多少少也得為此付出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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