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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高王解甲歸於京中養老,除了每日侍弄花草,喂喂院中的肥鯉魚,便是偶爾雕上幾塊木牌,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本王的傻女兒,你才多大呀?哪裏拿得動這些錐子,等你再大些,父親一準教你雕花牌,如何?”


    “不嘛!不嘛!”


    小高洺湖一個勁兒的在原地跺腳,豆大的眼淚,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嗚嗚……爹爹最壞了,爹爹不太喜歡洺湖了!”


    “哎呦,好了好了,洺湖不哭,爹爹教你便是。”


    高王最吃小高洺湖這套,那可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但凡他有一點不開心,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得摘下來哄她樂嗬。


    “爹說話算數?不會騙洺湖?”


    小高洺湖一邊說著,一邊撲進高王的懷中,找了個舒坦的姿勢,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他的腿上,“洺湖今天就要雕花牌,洺湖第一個牌子,一定要送給爹爹!”


    “好,洺湖說什麽是什麽,爹爹遵命便是。”


    “嘻嘻……爹爹最好了!”


    ……


    “爹爹,洺湖好想你。”


    從迴憶中漸漸緩過神來的高洺湖,用力擦掉眼角的淚水,把木牌放在自己唇邊輕吻,這才抬眸看向劉成雲。


    “既然你是高王府的人,是爹爹信任的人,為何那夜不肯表明身份?”


    高洺湖極力克製住自己激蕩不平的心情,把手中的木牌揣於袖中,這才又繼續追問道,“還有,在鹹陽城時,你明明知道姑姑的陰謀,為何不提前告知與本郡主?”


    “迴高洺湖郡主的話,微臣不肯暴露身份,隻因少爺有話在先。”


    劉成雲坦然自若的說著,又瞧了一眼已經坐在長椅上的高勇,“郡主,您若想知道真相,最好還是問問少爺,微臣是少爺身邊的人,雖說受王爺托付,但始終不能逾越了規矩。”


    好你個忠心耿耿的劉成雲!


    高洺湖在心中咬牙切齒的咒罵著,臉色也變得越發難堪,更是不情願的衝高勇說道,“小叔叔,劉城主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又是您傳話叫洺湖到秀水亭見麵,若您再不說出實情,那可就……”


    “丫頭,大哥向來家教嚴格,怎就教出你這麽一沒大沒小的女兒來?”


    高勇壓根就不讓高洺湖把話說完,而是直截了當的打斷,語氣也變得更加刻薄,“不過,雖說大哥早已不在,可我這個做弟弟的,總得替他照顧好你,更得讓你懂點規矩,也不枉是高家這最後一點血脈。”


    “高勇!你夠了!”


    高洺湖實在是忍無可忍,這家夥的傲慢狂妄,著實讓人厭惡至極,“別以為你與父親有著幾分相似,便可在本郡主麵前耀武揚威,就算你曾為高家犧牲不少,也沒道理把你心中的不快,全都撒在本君主的身上!”


    高勇的身子不全,這可是男人最大的禁忌,但偏偏就發生在他身上,雖說已過去十幾年,但留在身上的痛,卻從未消減半分。


    更是因此,高勇的脾氣也變得越發讓人難以琢磨,動不動就會亂發脾氣,整個擎天盟,除了高琪雅以外,就沒有人不怕他的。


    “高勇,我告訴你,你已經算是幸運的,想想在菜市口被砍頭的爹爹和哥哥們,你所受的那點苦,又算什麽?”


    高洺湖並未因高勇的怪脾氣而退縮,反而是越戰越勇,壓根兒就不給他台階下,更是讓一旁的劉成雲和小青倒吸了一口冷氣,都為她捏了把汗。


    哈哈……


    高勇出乎意料的大笑了起來,他並沒有因為高洺湖的指責而憤怒,反而一臉喜氣洋洋的模樣,“高家總算是出了一能幹的丫頭,看來這竹簡上的預言,快要成真了!”


    “什麽竹簡?什麽預言?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嗎?”


    高洺湖全然被高勇給繞迷糊了,這星星點點的蛛絲馬跡,壓根就無法串聯成一個完整的答案,隻會讓人更加疑惑。


    “洺湖,你無需知道的太多,你隻要知道一件事,你是高家的女兒,是命中注定的人間鳳凰,擎天盟不屬於你,京城才是你的天下。”


    “你的意思是說……小心!”


    高洺湖的話還沒說完,便見一根通體發黑的長箭,從不遠處的林中射出,隻插入高勇的後背。


    她根本來不及把人推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高勇倒地,“叔叔,小叔叔,你……你沒事吧?”


    高洺湖一邊喊著,一邊想要走上前來,卻被劉成雲攔住,“郡主,少爺中的是曇花毒,毒性猛的很,甭管誰碰到他,都會一同染上花毒的。”


    轟隆!


    腦中一聲巨響,頭幾乎快要痛到裂開,高洺湖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好在小青及時把人扶住,這才沒狼狽的跌倒在地。


    “小叔叔他……還有救嗎?”


    “少爺多年製毒,血液中早就已經有了毒性,雖說曇花毒烈的很,但也不至於要了他的命,還請郡主放心。”


    高洺湖仍舊站在原地,目送劉成雲背著高勇離開,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這才收迴自己的目光,垂眸瞧向早已拿在手中的木牌。


    “爹爹,若小叔叔真的可以信任,你便保他安然無恙,否則,也無需留下一顆絆腳石。”


    ……


    “郡主,洪門的轎子已經在正門外候著了,師傅派了好幾撥人來請您,您倒是快著點兒啊!”


    “唿……催什麽催?又不是趕著去投胎,有什麽好急的?”


    高洺湖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頭發淩亂的披散在腦後,臉上並未著一絲粉黛,換了身藏青色繡花枇杷裙,外配輕薄紗衣,素淨了些,可卻更襯她的妖嬈。


    “讓洪門的人在外麵等著,好歹本郡主也是未來的少夫人,多等一會又何妨?”


    “郡主,話是這麽說,但咱還得快著點兒。”


    小青一邊說著,一邊把高洺湖摁坐在琉璃梳妝台前,手腳麻利的為她上妝,“洪門的人自是不敢嘮叨,可師傅那,您可是不好答對。”


    “你這死丫頭,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高洺湖瞧著銅鏡中的自個兒,要多憔悴有多憔悴,昨夜翻來覆去一整宿,直到雞鳴時分,才睡了片刻,這會兒還半夢半醒著呢。


    “郡主,奴婢這不也是為了您好嘛!”


    小青從錦盒裏挑出一隻素色銀釵,插在高洺湖頭頂的發髻上,這才把人從桃花椅上扶起,帶著人往屋外走去,“您一會兒可得端著點身份,好歹也是擎天盟的大小姐,洪門的人向來狗眼看人低,就算您是未來的少夫人,他們也未必會敬你三分,說不準,還會因您腹中的孩子,多幾句不中聽的話呢。”


    高洺湖的脾氣火爆的很,幾乎是點火就著,所以,小青便一早把醜話說在前麵,免得她真在洪門鬧起來,那可就真難收場了。


    “行了,本郡主知道分寸,不會亂來的。”


    “您知道便好。”


    小青得了高洺湖的話,這心中的擔憂也消減了半分,便扶著自家郡主上了金頂紅轎,直奔九高山中的洪門山莊而去。


    ……


    “門主,您真的要娶擎天盟的大小姐?”


    一花白胡須的老頭,站於洪門山莊的會客堂裏,著了一身風骨素青的袍子,更顯其情深莫測。


    “大長老,洪門的規矩向來是誰拔出了玉女長劍,誰便是未來的少夫人,本門主說的可否有錯?”


    “門主說的極是,但擎天盟的大小姐始終是朝廷的郡主,又身懷龍種,這種女人,可萬萬要不得呀!”


    這宮裏沒秘密,宮外亦是如此,尤其是江湖中的各大門派之間,凡是有一點風吹草動,一夜之間,便會鬧得沸沸揚揚。


    而北堂謹瑜早已料到,高洺湖的身份定然會是聯姻的最大阻力,他並未因大長老的話而啞然,反倒是更加理直氣壯的說道,“朝廷與武林向來相安無事,更何況,高洺湖早已不是郡主,來到擎天盟,便是擎天盟的大小姐,更何況,本門主已經與高夫人定下這門親事,若現在突然改變主意,洪門的臉麵又將何在?”


    “這……”


    被北堂謹瑜說到啞口無言的大長老,隻能一陣唉聲歎氣,便是無奈的說道,“門主,此女子就是個禍害,自古紅顏禍水,怕是要在這位高姑娘身上應驗了。”


    “放肆!”


    這話並非出於北堂謹瑜之口,而是從會客堂外傳進來的,隻見高洺湖一身素衣,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從未見過本郡主,又與本郡主無任何交集,隻憑那道聽途說的謠言,便這般羞辱本郡主,看來洪門也不過如此,不過是一些宵小之徒罷了!”


    高洺湖剛在外駐足,原本想等小青叫了門,行過禮,再入正堂,也算守盡了本分。


    可事實上,聽到有人那般汙蔑自己,又是在北堂謹瑜麵前,高洺湖實在忍無可忍,便直接破門而入,連小青都沒來得及阻攔。


    “你這個女子,竟然敢這般無禮,此處可不是京城,更不是你隨意撒野的,哪裏容得你這般不守規矩?!”


    大長老瞧見奪門而入的高洺湖,便立刻板起一張臉來,語氣也更加不善,“門主,這等狂野女子,決不能留在洪門!”


    “你……”


    “大長老,這一大清早上的,您這是發什麽脾氣呢?”


    高洺湖的話還未出口,便聽一盈盈女子的聲音,從會客堂的偏屋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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