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的硝煙雖漸散去,可昔日安寧的邊疆小鎮卻仿若被一場兇猛且無情的洪荒猛獸反複踐踏、撕咬過,隻剩滿目瘡痍,一片死寂沉沉。湛藍如洗的天空此刻仿佛也被哀傷籠罩,透著一股壓抑的灰蒙色調,雲朵都懶懶地凝滯著,不願挪動半分,好似也懼怕俯瞰這慘烈的人間景象。日光艱難地穿透那層薄霾,灑下慘白光芒,照在原本錯落有致的房屋上,如今隻剩殘垣斷壁,焦黑的屋梁七扭八歪地倒在廢墟之中,仿若一隻隻絕望掙紮後頹然倒地的巨獸骨架,陰森地突兀於廢墟之上。破碎的磚石瓦礫密密麻麻鋪滿街巷,像是猙獰的瘡疤,在日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刺目的冷光,仿佛是大地無聲的悲泣,每一塊碎片都似在幽幽訴說著曾經的浩劫。
街邊那些曾經蔥鬱挺拔的樹木,如今枝葉凋零殆盡,大半樹幹被戰火燒得焦黑碳化,仿若被惡魔烙下了詛咒的印記。寥寥幾片枯黃的葉子在枝頭瑟瑟發抖,發出簌簌哀鳴,似在哭訴這場突如其來的災禍,每一絲顫抖都扯動著空氣中彌漫的哀傷。風一吹過,那聲音宛如孤魂野鬼的幽咽,令人心悸。原本清澈見底、能瞧見魚兒嬉戲的溪流,此刻也渾濁不堪,像是一條流淌著苦難的泥沼之河。水麵上漂浮著雜物與戰死牲畜的殘骸,腫脹的牲畜軀體散發著腐臭氣息,隨著溪水艱難地晃動、流淌,碰撞著沿途的斷枝碎石,發出沉悶的嗚咽,仿若不堪重負,隨時都會斷流幹涸,徹底放棄掙紮。
空氣中,刺鼻的煙塵味還未消散,絲絲縷縷地纏繞在每一寸空間,混合著若有若無卻又揮之不去的血腥氣,隨著微風輕輕拂動,那股子濃烈的腐朽與慘烈氣息直鑽鼻腔,令人幾欲作嘔。腳下的土地幹裂,縫隙裏還殘留著幹涸的血跡,踩上去軟綿綿的,仿佛每一步都陷入絕望的泥沼。
老婦人用滿是補丁的袖口抹了抹眼淚,那袖口已是濕漉漉的一片,她沙啞著嗓子說:“軍爺們呐,這往後的日子可咋整喲!我那老屋沒了,兒子兒媳也都戰死,就剩我跟小孫兒,真不知道該咋活下去。”話語裏滿是無助與悲戚,身子也微微顫抖著,旁邊一個年輕媳婦也紅著眼眶附和:“是啊,家裏啥都沒了,種地的家夥事兒也燒光了,這春耕可咋弄?眼瞅著就要誤了農時,一年的收成就這麽沒了指望,往後吃啥喝啥喲。”說著,眼淚吧嗒吧嗒地掉落在滿是塵土的地上,濺起微小的塵埃。
蕭景心頭一緊,上前一步,微微彎腰,溫聲道:“大娘,大嫂,莫要太過傷心,朝廷定會管大家的!房子咱會幫忙重建,一磚一瓦,定讓您二位有安穩的住處。春耕缺的物件也會盡快補上,種子、農具,一樣都不缺,定不讓大夥餓肚子。孩子還小,您二位得打起精神,把日子過下去,孩子還指望著您呐。”蕭景的聲音沉穩有力,透著讓人安心的篤定。
這時,人群裏擠出個年輕的書生,拱手說道:“將軍,學生有一言。聽聞朝廷此番平亂耗費頗巨,後續安置又運來這許多物資,這錢糧負擔可不輕呐,學生擔憂長此以往,朝廷怕是難以為繼,咱百姓心裏也過意不去。”書生眉頭微皺,一臉憂色。
蕭景目光讚許地看著書生,朗聲道:“這位公子心憂家國,難得!朝廷錢糧調度自有考量,此次叛亂危及社稷根基,哪怕傾盡府庫也要護百姓周全。況且待邊疆安穩,商貿重啟,稅賦自會充盈。眼下大夥無需顧慮這些,安心生活便是,養精蓄銳,往後一起把咱這邊疆建設得更好。”
旁邊一個做小買賣的商販接話道:“將軍說得是,可咱也不能光靠朝廷養著,我那鋪子雖說燒沒了,但還留了些存貨底子,想擺個小攤,多少掙點兒,不給大軍添麻煩,不知可否?”
林淺點頭笑道:“自然可以,大哥這股子自立自強的勁頭甚好,若大夥都有心恢複生計,咱們齊心協力,日子定能快快好起來。隻是這擺攤設點,咱規劃規劃,找個安全便利的地兒,別妨礙了重建工程,也得保障大夥買賣做得順暢。”
正說著,一位中年獵戶匆匆趕來,背後的幾張獸皮隨著他的腳步晃蕩,滿臉焦急:“將軍,林校尉,俺在山裏設的陷阱這幾日收成不錯,弄了幾張皮子,給傷員們做些保暖的墊子吧,山裏冷,別凍壞了他們。這些戰士們為了咱,連命都不顧,俺也沒啥好報答的。”
蕭景推辭道:“壯士好意,心領了,隻是這皮子想必是你辛苦所得,留著換些錢糧,補貼家用吧,你家裏也不容易。”
獵戶急得直跺腳,額頭上青筋都微微凸起:“將軍莫要推辭,要不是大軍趕走叛賊,俺連命都沒了,還談啥家用!山裏猛獸多,可戰士們連猛獸都不怕,為咱拚命,幾張皮子算啥!俺就盼著傷員們能快點好起來。”
林淺見狀,上前兩步,雙手接過皮子,感激道:“那就多謝大哥了,您這心意比啥都貴重,我們定會物盡其用,讓傷員們暖乎乎的。”獵戶這才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到一旁。
幾個孩童也圍了過來,小手緊緊攥著幾束野花,怯生生地遞給士兵們:“軍叔叔,這花送給你們,可香啦,謝謝你們救了咱。”小臉蛋上滿是純真,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崇敬。
士兵們接過花,眼眶濕潤,輕輕摸摸孩子們的頭:“乖孩子,真懂事!”有的士兵還把野花小心地插在鎧甲的縫隙裏,那一抹鮮豔在灰暗的戰場上格外紮眼。
與此同時,士兵們還在邊疆各地忙著張貼告示。告示上醒目地寫著叛亂已平,朝廷將重兵駐守,加固城防,保一方太平。識字的書生模樣之人念著告示,聲音朗朗,眾人圍攏傾聽,臉上的憂愁逐漸被安心取代。此時,微風輕輕拂過,吹走些許空氣中的陰霾,暖陽灑下,給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添了幾分暖意,光影斑駁地落在人們身上,似是希望的輕撫。
“可算能睡個安穩覺咯,多虧了蕭將軍和這些好兒郎呐!”一個婦人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臉上的疲憊中透出一絲輕鬆。
“那可不,往後咱安心種地,不怕再有亂子。”旁邊的漁夫接話道,手裏還攥著修補漁網的繩子,仿佛已經看到了平靜的田園生活。
為了讓百姓重拾生計,蕭景又召集眾人商議,請來當地鄉紳耆老,一同謀劃重建方略。
營帳內,眾人圍坐。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員外率先開口,手中的拐杖輕輕點地:“將軍,依老朽之見,當務之急是修好灌溉溝渠,春播在即,誤了農時可不得了。這地要是缺水,種子撒下去也是白搭,咱全指望著這一季莊稼翻身呢。”
林淺點頭:“老員外所言極是,咱的工兵即刻著手,日夜不休,定不讓百姓春耕受影響。人手不夠就再調,材料稀缺就去尋,務必趕在春耕前讓水流順暢。”
工匠師傅也起身拱手:“將軍,房屋重建,材料倒還好籌備,隻是人手短缺,怕進度慢呐。咱這周邊匠人有限,就算加上軍中幫忙的兄弟,也難短時完工,百姓們總不能一直住帳篷吧。”
蕭景沉思片刻:“從軍中抽調些懂木工、泥瓦活兒的士兵搭把手,再招募些鄰鎮匠人,工錢絕不讓大夥吃虧,務必保證質量,定要早日讓百姓住進新家,讓大夥有個遮風擋雨的地兒。”
這時,一位年輕的匠人起身說道:“將軍,小的手藝雖不算頂尖,但在這行也摸爬滾打幾年了,願意帶著幾個師兄弟來幫忙,工錢啥的都好說,就盼著家鄉能早點好起來。咱不能光看著大夥受苦,多出份力心裏也踏實。”
蕭景欣慰道:“多謝壯士,有你們這份心意,邊疆重建定能事半功倍。你們的恩情,百姓記著,朝廷也記著。”
一位種地多年的老農也開了口,粗糙的雙手不斷摩挲著衣角:“將軍呐,這地雖說看著糟踐得厲害,可咱莊稼人心裏有數,施些肥,好好耕幾遍,還是能長出好莊稼的,就是種子可得趕緊籌備咯。沒種子,那可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林淺忙應道:“大爺放心,種子的事兒我們已經安排人去鄰鎮調配了,保準誤不了春耕。量足質優,讓大夥安心播種。”
這時,角落裏一直默默不語的一位瘦高老者咳了幾聲,緩緩說道:“將軍,咱這小鎮以前有個磨坊,被戰火毀了,那可是平日裏磨麵的要緊地兒,若能先把磨坊重建起來,百姓吃飯也能方便些,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蕭景微微點頭:“老人家所言甚是,磨坊確實關乎民生,不能耽擱。林淺,你記一下,安排些人手和物資,盡快著手磨坊重建,優先保障。百姓吃飽肚子,才有精力幹別的活兒。”林淺迅速提筆記錄,應了聲“是”。
又有個中年獵戶模樣的人接話:“將軍,這山裏獵物雖說因戰亂少了些,但隻要設好陷阱,還是能有些收獲,俺們獵戶也能幫著給大夥添點葷腥,就是怕再碰上殘餘的亂黨,不安全呐。”
蕭景神色一凜,眼神銳利如鷹:“諸位放心,巡邏的士兵不會鬆懈,日夜交替,荷槍實彈,定會保障大家進山的安全。若有亂黨餘孽,定叫他們有來無迴!你們專心恢複生計,有難處隨時找軍隊,軍隊就是咱百姓的後盾。”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熱烈。待方案定下,蕭景起身,目光堅定,環視眾人:“各位鄉親,咱們齊心協力,定能讓邊疆重煥生機,大夥信得過朝廷,信得過咱這些兵,咱絕不讓大夥失望!今日定下的事兒,咱就一步一個腳印去做,不怕苦不怕難,定要奪迴咱往日的安穩日子!”
此後數日,在士兵與百姓共同努力下,田野裏新渠蜿蜒,清澈的水流潺潺流淌,似在奏響重生的樂章;村落中新房漸起,嫋嫋炊煙悠悠升騰,仿若重迴往昔安寧畫卷。蕭景與林淺依舊奔波不停,晨曦微露時便巡查各處,彼時朝暉灑在他們沾滿露水的鎧甲上,熠熠生輝;暮色深沉了才歸營歇腳,月光拉長他們疲憊卻堅毅的身影。望著日漸恢複生機的邊疆,將士們滿心欣慰,百姓們滿心感恩,這劫後餘生的土地,在軍民一心守護下,正緩緩走向安寧富饒的新篇。
街邊那些曾經蔥鬱挺拔的樹木,如今枝葉凋零殆盡,大半樹幹被戰火燒得焦黑碳化,仿若被惡魔烙下了詛咒的印記。寥寥幾片枯黃的葉子在枝頭瑟瑟發抖,發出簌簌哀鳴,似在哭訴這場突如其來的災禍,每一絲顫抖都扯動著空氣中彌漫的哀傷。風一吹過,那聲音宛如孤魂野鬼的幽咽,令人心悸。原本清澈見底、能瞧見魚兒嬉戲的溪流,此刻也渾濁不堪,像是一條流淌著苦難的泥沼之河。水麵上漂浮著雜物與戰死牲畜的殘骸,腫脹的牲畜軀體散發著腐臭氣息,隨著溪水艱難地晃動、流淌,碰撞著沿途的斷枝碎石,發出沉悶的嗚咽,仿若不堪重負,隨時都會斷流幹涸,徹底放棄掙紮。
空氣中,刺鼻的煙塵味還未消散,絲絲縷縷地纏繞在每一寸空間,混合著若有若無卻又揮之不去的血腥氣,隨著微風輕輕拂動,那股子濃烈的腐朽與慘烈氣息直鑽鼻腔,令人幾欲作嘔。腳下的土地幹裂,縫隙裏還殘留著幹涸的血跡,踩上去軟綿綿的,仿佛每一步都陷入絕望的泥沼。
老婦人用滿是補丁的袖口抹了抹眼淚,那袖口已是濕漉漉的一片,她沙啞著嗓子說:“軍爺們呐,這往後的日子可咋整喲!我那老屋沒了,兒子兒媳也都戰死,就剩我跟小孫兒,真不知道該咋活下去。”話語裏滿是無助與悲戚,身子也微微顫抖著,旁邊一個年輕媳婦也紅著眼眶附和:“是啊,家裏啥都沒了,種地的家夥事兒也燒光了,這春耕可咋弄?眼瞅著就要誤了農時,一年的收成就這麽沒了指望,往後吃啥喝啥喲。”說著,眼淚吧嗒吧嗒地掉落在滿是塵土的地上,濺起微小的塵埃。
蕭景心頭一緊,上前一步,微微彎腰,溫聲道:“大娘,大嫂,莫要太過傷心,朝廷定會管大家的!房子咱會幫忙重建,一磚一瓦,定讓您二位有安穩的住處。春耕缺的物件也會盡快補上,種子、農具,一樣都不缺,定不讓大夥餓肚子。孩子還小,您二位得打起精神,把日子過下去,孩子還指望著您呐。”蕭景的聲音沉穩有力,透著讓人安心的篤定。
這時,人群裏擠出個年輕的書生,拱手說道:“將軍,學生有一言。聽聞朝廷此番平亂耗費頗巨,後續安置又運來這許多物資,這錢糧負擔可不輕呐,學生擔憂長此以往,朝廷怕是難以為繼,咱百姓心裏也過意不去。”書生眉頭微皺,一臉憂色。
蕭景目光讚許地看著書生,朗聲道:“這位公子心憂家國,難得!朝廷錢糧調度自有考量,此次叛亂危及社稷根基,哪怕傾盡府庫也要護百姓周全。況且待邊疆安穩,商貿重啟,稅賦自會充盈。眼下大夥無需顧慮這些,安心生活便是,養精蓄銳,往後一起把咱這邊疆建設得更好。”
旁邊一個做小買賣的商販接話道:“將軍說得是,可咱也不能光靠朝廷養著,我那鋪子雖說燒沒了,但還留了些存貨底子,想擺個小攤,多少掙點兒,不給大軍添麻煩,不知可否?”
林淺點頭笑道:“自然可以,大哥這股子自立自強的勁頭甚好,若大夥都有心恢複生計,咱們齊心協力,日子定能快快好起來。隻是這擺攤設點,咱規劃規劃,找個安全便利的地兒,別妨礙了重建工程,也得保障大夥買賣做得順暢。”
正說著,一位中年獵戶匆匆趕來,背後的幾張獸皮隨著他的腳步晃蕩,滿臉焦急:“將軍,林校尉,俺在山裏設的陷阱這幾日收成不錯,弄了幾張皮子,給傷員們做些保暖的墊子吧,山裏冷,別凍壞了他們。這些戰士們為了咱,連命都不顧,俺也沒啥好報答的。”
蕭景推辭道:“壯士好意,心領了,隻是這皮子想必是你辛苦所得,留著換些錢糧,補貼家用吧,你家裏也不容易。”
獵戶急得直跺腳,額頭上青筋都微微凸起:“將軍莫要推辭,要不是大軍趕走叛賊,俺連命都沒了,還談啥家用!山裏猛獸多,可戰士們連猛獸都不怕,為咱拚命,幾張皮子算啥!俺就盼著傷員們能快點好起來。”
林淺見狀,上前兩步,雙手接過皮子,感激道:“那就多謝大哥了,您這心意比啥都貴重,我們定會物盡其用,讓傷員們暖乎乎的。”獵戶這才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到一旁。
幾個孩童也圍了過來,小手緊緊攥著幾束野花,怯生生地遞給士兵們:“軍叔叔,這花送給你們,可香啦,謝謝你們救了咱。”小臉蛋上滿是純真,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崇敬。
士兵們接過花,眼眶濕潤,輕輕摸摸孩子們的頭:“乖孩子,真懂事!”有的士兵還把野花小心地插在鎧甲的縫隙裏,那一抹鮮豔在灰暗的戰場上格外紮眼。
與此同時,士兵們還在邊疆各地忙著張貼告示。告示上醒目地寫著叛亂已平,朝廷將重兵駐守,加固城防,保一方太平。識字的書生模樣之人念著告示,聲音朗朗,眾人圍攏傾聽,臉上的憂愁逐漸被安心取代。此時,微風輕輕拂過,吹走些許空氣中的陰霾,暖陽灑下,給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添了幾分暖意,光影斑駁地落在人們身上,似是希望的輕撫。
“可算能睡個安穩覺咯,多虧了蕭將軍和這些好兒郎呐!”一個婦人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臉上的疲憊中透出一絲輕鬆。
“那可不,往後咱安心種地,不怕再有亂子。”旁邊的漁夫接話道,手裏還攥著修補漁網的繩子,仿佛已經看到了平靜的田園生活。
為了讓百姓重拾生計,蕭景又召集眾人商議,請來當地鄉紳耆老,一同謀劃重建方略。
營帳內,眾人圍坐。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員外率先開口,手中的拐杖輕輕點地:“將軍,依老朽之見,當務之急是修好灌溉溝渠,春播在即,誤了農時可不得了。這地要是缺水,種子撒下去也是白搭,咱全指望著這一季莊稼翻身呢。”
林淺點頭:“老員外所言極是,咱的工兵即刻著手,日夜不休,定不讓百姓春耕受影響。人手不夠就再調,材料稀缺就去尋,務必趕在春耕前讓水流順暢。”
工匠師傅也起身拱手:“將軍,房屋重建,材料倒還好籌備,隻是人手短缺,怕進度慢呐。咱這周邊匠人有限,就算加上軍中幫忙的兄弟,也難短時完工,百姓們總不能一直住帳篷吧。”
蕭景沉思片刻:“從軍中抽調些懂木工、泥瓦活兒的士兵搭把手,再招募些鄰鎮匠人,工錢絕不讓大夥吃虧,務必保證質量,定要早日讓百姓住進新家,讓大夥有個遮風擋雨的地兒。”
這時,一位年輕的匠人起身說道:“將軍,小的手藝雖不算頂尖,但在這行也摸爬滾打幾年了,願意帶著幾個師兄弟來幫忙,工錢啥的都好說,就盼著家鄉能早點好起來。咱不能光看著大夥受苦,多出份力心裏也踏實。”
蕭景欣慰道:“多謝壯士,有你們這份心意,邊疆重建定能事半功倍。你們的恩情,百姓記著,朝廷也記著。”
一位種地多年的老農也開了口,粗糙的雙手不斷摩挲著衣角:“將軍呐,這地雖說看著糟踐得厲害,可咱莊稼人心裏有數,施些肥,好好耕幾遍,還是能長出好莊稼的,就是種子可得趕緊籌備咯。沒種子,那可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林淺忙應道:“大爺放心,種子的事兒我們已經安排人去鄰鎮調配了,保準誤不了春耕。量足質優,讓大夥安心播種。”
這時,角落裏一直默默不語的一位瘦高老者咳了幾聲,緩緩說道:“將軍,咱這小鎮以前有個磨坊,被戰火毀了,那可是平日裏磨麵的要緊地兒,若能先把磨坊重建起來,百姓吃飯也能方便些,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蕭景微微點頭:“老人家所言甚是,磨坊確實關乎民生,不能耽擱。林淺,你記一下,安排些人手和物資,盡快著手磨坊重建,優先保障。百姓吃飽肚子,才有精力幹別的活兒。”林淺迅速提筆記錄,應了聲“是”。
又有個中年獵戶模樣的人接話:“將軍,這山裏獵物雖說因戰亂少了些,但隻要設好陷阱,還是能有些收獲,俺們獵戶也能幫著給大夥添點葷腥,就是怕再碰上殘餘的亂黨,不安全呐。”
蕭景神色一凜,眼神銳利如鷹:“諸位放心,巡邏的士兵不會鬆懈,日夜交替,荷槍實彈,定會保障大家進山的安全。若有亂黨餘孽,定叫他們有來無迴!你們專心恢複生計,有難處隨時找軍隊,軍隊就是咱百姓的後盾。”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熱烈。待方案定下,蕭景起身,目光堅定,環視眾人:“各位鄉親,咱們齊心協力,定能讓邊疆重煥生機,大夥信得過朝廷,信得過咱這些兵,咱絕不讓大夥失望!今日定下的事兒,咱就一步一個腳印去做,不怕苦不怕難,定要奪迴咱往日的安穩日子!”
此後數日,在士兵與百姓共同努力下,田野裏新渠蜿蜒,清澈的水流潺潺流淌,似在奏響重生的樂章;村落中新房漸起,嫋嫋炊煙悠悠升騰,仿若重迴往昔安寧畫卷。蕭景與林淺依舊奔波不停,晨曦微露時便巡查各處,彼時朝暉灑在他們沾滿露水的鎧甲上,熠熠生輝;暮色深沉了才歸營歇腳,月光拉長他們疲憊卻堅毅的身影。望著日漸恢複生機的邊疆,將士們滿心欣慰,百姓們滿心感恩,這劫後餘生的土地,在軍民一心守護下,正緩緩走向安寧富饒的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