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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變得很棘手了。
對方居然把轉讓書都更改掉，那醫院的監控錄像恐怕也會被刪除。也就是說張鶴軒沒去過醫院找吳成江談判，這門麵一事，全部是張鶴仁在負責。
而現在張鶴仁下落不明，甚至在對方的眼裏是已經被吳成江殺死，情況對吳成江極其不利。
他甚至都沒有心思去控訴張家俊，因為現在他“戴罪之身”，有那個權力去控告別人嘛？法院那邊會不會受理呢？
這都是大問題。
“我要跟我律師單獨談談。”吳成江掃了旁邊的民警一眼，沉聲道。
“三分鍾。”那大隊長撂下這話，轉身走了。但還是來到了外麵的單間，因為審訊室是兩間那種，內外兩間，中間有一層單向玻璃。
他還想看看律師跟吳成江談什麽。
“吳先生，你還有什麽讓我去辦的？或者遺漏什麽線索沒說？”鄭一勳問道。
“公道自在人心，我明顯是被冤枉的。對方居然把證據全部更改了，那其他線索肯定也全沒了，既然他們已經算死，我也沒什麽辦法。”吳成江無奈道。
“那怎麽辦？束手就擒嗎？”鄭一勳很無奈，“現在對你唯一有利的一麵就是張鶴仁不知所蹤。要是他的屍體被找到，那你恐怕逃脫不了。”
“如果他的屍體一直沒找到，我可以為你辯護，說你沒有殺人，是張鶴仁跑掉躲起來了。法院一時半會還定不了你的罪，但恐怕會變成懸案，你也一直會被關押調查。”
“我明白。”吳成江點頭：“這就麻煩鄭律師給我辯護的同時，也給市局施壓，讓他們去調查張鶴仁的行蹤，他肯定是最近才跑掉的，會留下很多線索，他是這個案子的關鍵。”
“好。”鄭一勳點頭，看了看時間，“那還有其他事情吩咐嗎？”
“沒有了。”吳成江搖頭。
“那我得離開了。”
“握個手吧。”吳成江站了起來，伸出了雙手，沒辦法，他雙手被銬著的。
“吳先生別擔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鄭一勳跟吳成江的手握在了一起。
“多謝鄭律師。”吳成江感激道。
“走了。”鄭一勳鬆開手，發現手裏多了一團紙巾，他愣了愣，但馬上就恢複過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捏著那團紙巾，轉身離開了。
下了樓，迴到自己的車上，鄭一勳打開手掌，裏麵是一團衛生紙，鋪開後，裏麵居然是用血寫的字：找歐陽景鵬，暗查仁下落！
一共就十個字。
是吳成江之前上衛生間的時候，把衛生間拿掉一些，咬破手指用血寫的。沒辦法，沒有紙和筆，什麽都被收繳了，手也被銬住，隻能用衛生紙和血。
意思就是讓鄭一勳去找歐陽景鵬，讓歐陽景鵬暗中幫吳成江追查張鶴仁的下落。
目的嘛，肯定是讓歐陽景鵬悄悄的幫他，還不讓張家和何家知道。不然他們警覺了，會把張鶴仁給藏的更深，那就更加不好找了。
當然，市局肯定也會去查張鶴仁的下落，但既然他們連轉讓書的證據都改了，那早已跟張家跟何家站一塊。他們肯定是出工不出力，敷衍了事的去追查。
這還是因為上次吳成江答應跟張家私了，讓歐陽景鵬欠下了一個人情，要不是這樣，吳成江也不敢去求歐陽景鵬幫忙。
不過，鄭一勳不知道這事，看到這紙條後，他愣了愣，這關係重大啊，歐陽景鵬願意幫忙嗎？
考慮了好一會，他啟動車子離開了市局，然後打了電話給蔣若馨，把剛才紙條的事情說了一下，他是蔣家的私人律師，也是公司的法律顧問，這事還是讓小姐知道為好。
“我去找歐陽先生吧，之前吳成江給他看過病，應該願意幫忙的。”蔣若馨其實也不知道欠人情的事情，但還是隻能去試一下。
因為市局明顯站張家跟何家那一邊，那蔣家想通過人脈幫吳成江。這也不現實，那麽多人脈中，總歸會有張家和何家的朋友，蔣家一動手，張家跟何家馬上就知道了。
那蔣家的人脈是不可能找的到人的。會有人通風報信。
也就是說，蔣家在南粵省的人脈根本就用不上。
然而，歐陽景鵬卻不同，他是外地空降來到南粵省的，職位也高。他在其他省有很深的人脈可以幫忙，完全可以不驚動張家和何家的情況下，幫吳成江去找張鶴仁。
問題就看歐陽景鵬願不願意冒著徹底得罪張家跟何家的風險，去幫吳成江了。
等掛掉電話，蔣若馨想了想。打了電話給柴學翰，她想先試探一下。
“蔣小姐是為了吳成江的事情是吧？”柴學翰問道。
“你知道了？”蔣若馨驚訝道。
“我也在關注事態的發展。”
“剛才我派給吳成江的律師，拿到了一張用血寫的字，上麵寫著‘找歐陽景鵬，暗查仁下落’。我想先問問你的意思，要是可以，我親自去求歐陽先生。”
“也是辛苦他了，如果上次沒有跟張家私了，讓張家俊進了監獄。那現在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這是我們欠他的。我馬上去找老板，我相信老板會幫忙找張鶴仁的，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還吳大夫一個清白。”柴學翰沉聲道。
“那謝謝了。”蔣若馨客氣道。
掛掉電話，蔣若馨鬆了一口氣，有歐陽景鵬幫忙，事情就稍微容易一些了。歐陽景鵬的能力，不是蔣家能比擬的。
……
“喂！何公子。剛才吳成江說讓鄭一勳給市局施壓，查找張鶴仁的下落。”那大隊長打電話說道。
“還說了其他什麽嗎？”
“就是證據沒了，隻有張鶴仁才是關鍵之類的話。”
“很好，吳成江的一舉一動都要給我盯緊了，不能輕易讓他跟外界見麵。就算說了什麽，也要馬上通知我。”
“明白。”大隊長點頭，“隻是剛才蔣家、袁家都打了電話過來，說要嚴查此事，還吳大夫一個清白，都在給市局施壓，上麵肯定還是會派人去找張鶴仁的，我也不能完全阻止他們去查啊。”
“讓他們去查咯，裏麵有一半都是我們的朋友，任何進展我們都清楚。更何況張鶴仁的行蹤我們清楚。裏應外合，他們根本就找不到人。”
“也對。”
“你們更應該做的，就是盡快讓吳成江認罪，一切辦法都可以。”何明澤叮囑道。
“嚴刑逼供的話，可不妥啊。袁家、蔣家都打了電話過來，這意思不僅是給我們施壓去查張鶴仁的下落，還有讓我們審訊吳成江的時候，悠著點。剛才一把手特意過來叮囑了我一下，說吳成江不能在市局出事。不然他都罩不住我，甚至他都有可能被牽連。”大隊長有些擔心的迴道。
“如果吳成江出事了，你受到問責，張家會補償你的。”
“這……”大隊長有些不敢，他的職位並不低了。他進了監獄的話，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怕了？”
“我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吧。”
“行，但盡快。”何明澤掛掉了電話。
大隊長沒辦法，思考了一會，就讓人把吳成江帶到了審訊室內來。
“老實交代吧，張鶴仁到底被你藏哪兒去了？”大隊長問道。
“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張鶴仁，讓我怎麽交代？”吳成江反問道。
“還是嘴硬是吧？告訴你，現在你坦白，罪責還輕一些，要是讓我們找到了張鶴仁的屍體，證明是你做的，那你的罪就大了，這輩子別想再出去。”
“我倒是希望你們盡快找到。”
“草！”
大隊長罵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吩咐道：“隻要他不老實交代。就不準他睡覺。”
“是！”旁邊兩個同事點頭。
接下來的兩天內，這樣的對話上演了十幾次，隔幾個小時又來審訊一下。審訊室的燈一直打開著，吳成江就沒有躺下來睡過哪怕一次。
剛打算趴一會，馬上有人過來叫醒了他。還拿這台燈對照在他眼前。
律師鄭一勳來過兩次，看到吳成江眼圈越來越重，他知道是怎麽迴事：“吳先生，他們是不是對您嚴刑逼供了？”
“沒有，我挺好！”吳成江迴道。
“你說出來，我會幫你。”
“多謝了。”吳成江連話都不想多說，閉目調息。
鄭一勳起身，馬上出去抗議。
然後吳成江就被帶迴拘留室，可以靠在牆壁上休息十幾分鍾。
但也僅僅是這十幾分鍾，鄭一勳一走遠了，吳成江馬上又被帶去審訊室內，繼續審訊。
吳成江知道跟鄭一勳多說什麽也無益，所以，他懶得指控什麽，一切的恩怨，他隻是默默的記下來，記在心裏。
他已經知道那大隊長叫孔季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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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變得很棘手了。
對方居然把轉讓書都更改掉，那醫院的監控錄像恐怕也會被刪除。也就是說張鶴軒沒去過醫院找吳成江談判，這門麵一事，全部是張鶴仁在負責。
而現在張鶴仁下落不明，甚至在對方的眼裏是已經被吳成江殺死，情況對吳成江極其不利。
他甚至都沒有心思去控訴張家俊，因為現在他“戴罪之身”，有那個權力去控告別人嘛？法院那邊會不會受理呢？
這都是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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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辦？束手就擒嗎？”鄭一勳很無奈，“現在對你唯一有利的一麵就是張鶴仁不知所蹤。要是他的屍體被找到，那你恐怕逃脫不了。”
“如果他的屍體一直沒找到，我可以為你辯護，說你沒有殺人，是張鶴仁跑掉躲起來了。法院一時半會還定不了你的罪，但恐怕會變成懸案，你也一直會被關押調查。”
“我明白。”吳成江點頭：“這就麻煩鄭律師給我辯護的同時，也給市局施壓，讓他們去調查張鶴仁的行蹤，他肯定是最近才跑掉的，會留下很多線索，他是這個案子的關鍵。”
“好。”鄭一勳點頭，看了看時間，“那還有其他事情吩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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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得離開了。”
“握個手吧。”吳成江站了起來，伸出了雙手，沒辦法，他雙手被銬著的。
“吳先生別擔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鄭一勳跟吳成江的手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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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鄭一勳鬆開手，發現手裏多了一團紙巾，他愣了愣，但馬上就恢複過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捏著那團紙巾，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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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因為上次吳成江答應跟張家私了，讓歐陽景鵬欠下了一個人情，要不是這樣，吳成江也不敢去求歐陽景鵬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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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就看歐陽景鵬願不願意冒著徹底得罪張家跟何家的風險，去幫吳成江了。
等掛掉電話，蔣若馨想了想。打了電話給柴學翰，她想先試探一下。
“蔣小姐是為了吳成江的事情是吧？”柴學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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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派給吳成江的律師，拿到了一張用血寫的字，上麵寫著‘找歐陽景鵬，暗查仁下落’。我想先問問你的意思，要是可以，我親自去求歐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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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何公子。剛才吳成江說讓鄭一勳給市局施壓，查找張鶴仁的下落。”那大隊長打電話說道。
“還說了其他什麽嗎？”
“就是證據沒了，隻有張鶴仁才是關鍵之類的話。”
“很好，吳成江的一舉一動都要給我盯緊了，不能輕易讓他跟外界見麵。就算說了什麽，也要馬上通知我。”
“明白。”大隊長點頭，“隻是剛才蔣家、袁家都打了電話過來，說要嚴查此事，還吳大夫一個清白，都在給市局施壓，上麵肯定還是會派人去找張鶴仁的，我也不能完全阻止他們去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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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吳成江出事了，你受到問責，張家會補償你的。”
“這……”大隊長有些不敢，他的職位並不低了。他進了監獄的話，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怕了？”
“我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吧。”
“行，但盡快。”何明澤掛掉了電話。
大隊長沒辦法，思考了一會，就讓人把吳成江帶到了審訊室內來。
“老實交代吧，張鶴仁到底被你藏哪兒去了？”大隊長問道。
“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張鶴仁，讓我怎麽交代？”吳成江反問道。
“還是嘴硬是吧？告訴你，現在你坦白，罪責還輕一些，要是讓我們找到了張鶴仁的屍體，證明是你做的，那你的罪就大了，這輩子別想再出去。”
“我倒是希望你們盡快找到。”
“草！”
大隊長罵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吩咐道：“隻要他不老實交代。就不準他睡覺。”
“是！”旁邊兩個同事點頭。
接下來的兩天內，這樣的對話上演了十幾次，隔幾個小時又來審訊一下。審訊室的燈一直打開著，吳成江就沒有躺下來睡過哪怕一次。
剛打算趴一會，馬上有人過來叫醒了他。還拿這台燈對照在他眼前。
律師鄭一勳來過兩次，看到吳成江眼圈越來越重，他知道是怎麽迴事：“吳先生，他們是不是對您嚴刑逼供了？”
“沒有，我挺好！”吳成江迴道。
“你說出來，我會幫你。”
“多謝了。”吳成江連話都不想多說，閉目調息。
鄭一勳起身，馬上出去抗議。
然後吳成江就被帶迴拘留室，可以靠在牆壁上休息十幾分鍾。
但也僅僅是這十幾分鍾，鄭一勳一走遠了，吳成江馬上又被帶去審訊室內，繼續審訊。
吳成江知道跟鄭一勳多說什麽也無益，所以，他懶得指控什麽，一切的恩怨，他隻是默默的記下來，記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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