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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錦瑟突然覺得這個小丫頭也不是太可惡,笑著順了順她的後腦勺。


    “那你答應我的事成之後……”流星指的當然是帶自己一塊離開。其實她把這個秘密告訴錦瑟的時候,是對錦瑟充滿了信心的,大名鼎鼎的錦瑟上神,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所以才這麽豁的出去。


    錦瑟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她才放下心來。過了不久,就傳來錦瑟和環雪要成親的喜訊,流星喜不自禁,知道錦瑟是要利用同床共枕的機會修煉,難為他能放下對妖妖的執念,即便是虛情假意,和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上床也是一件難為情的事吧。


    環雪完全沉浸在錦瑟迴心轉意的喜悅當中,她以為這輩子再也等不到這一天了,以為餘生隻能渾渾噩噩的這樣過,想不到還會發生這樣的逆轉。她心裏的鐵樹開了花,石頭被水滴戳穿,看上去完全不可能的事,向她施展了奇跡。


    “你真的想好了,不後悔?”環雪摟著他的脖子在他懷裏撒嬌。


    “我錦瑟說的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這些年來我沒有忘過你,隻是被過去的情分牽扯,一時沒辦法走出來。”錦瑟深情款款的說道,“就在我隔著水晶結界看到她唿喚她的時候,她對我充耳不聞視而不見,我就突然覺得,我跟她從來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是妖狐,而我是上神,終究是有隔閡的。而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雪兒,我欠你的,統統都會還給你。”


    玫瑰花瓣般柔軟的唇貼上來,緊緊地摩擦,他不動,任由那火焰把自己吞噬。他到底是一塊冰,沒有冰是不能融化的。他在芳香的柔軟中化成無孔不入的水,他眯著眼睛,幻想這光滑的灼熱肌感是從自己熟悉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愈發緩慢的氣流,黏貼在耳根的亂發,被揉散了的玫瑰花瓣,他吮吸著鼻端洶湧的熱浪,不得不閉上眼睛,不得不。


    環雪想了那麽多年,那份焦渴的心田早就幹裂,脫皮,甘霖的降落讓她貪婪而幸福,欲罷不能,瘋狂的被侵占,把自己交托神聖的向往,毫不保留,完完全全的掠奪和賦予。


    原來,這才是愛情的味道,有點疼,讓人身體每個毛孔發脹,然後像酒葫蘆一樣把酒倒完,剩下酒氣,繼續熏陶滋養發脹過的毛孔。


    為了逃出去,他豁了出去,這種豁出去是一種背叛,比上次背叛更加惡劣,一種是有意的,一種是無意的。


    當天晚上,他們喝了交杯酒,環雪這麽多年的遺憾終於圓滿。


    她穿上鳳冠霞帔格外嫵媚。微醺的模樣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更加勾魂攝魄,錦瑟突然有一種愧疚的感覺。


    “環雪,我到底要背叛你。都是你逼我的,不能怪我,我的心早就不再年輕氣盛,而年輕氣盛時給出去的愛是一輩子都要不迴來的。”錦瑟如此想著,屏退了所有婢女,把醉了的環雪安置在柔軟的錦被裏,或許這也算個溫柔鄉,


    然後,錦瑟開始尋找修煉的最佳方位。


    流星看到這個情形,知道錦瑟馬上就要大功告成,喜不自禁,暗暗祈禱,一定要順利完成,不要被環雪上神發現,千萬不要。


    就在錦瑟找準方位屏氣凝神修煉的時候,真的感覺到靈氣逼人,在源源不斷的會集進自己的體內。繼而,他突然被一種熟悉的力量驚呆,那力量明明是他自己的,對。他可以確定是自己的,但又虛無縹緲捉摸不定的,他怎麽都不能把它收集過來,隻能聚集靈氣靠著原有的基調提升自己的修為。


    那股熟悉的強大力量在越來越近,他努力捕捉,不成,被震懾,他又努力抓取,還是不可以。


    算了,不管那奇怪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了,也許不過是雜念,他隻要聚精會神的抓緊時間修煉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尚雪宮發生劇烈的震動,桌子上的器具稀裏嘩啦的滾落,震耳欲聾的霹靂聲幾乎震破人的耳膜。


    沉醉中的環雪一下子爬了起來,迷迷糊糊的驚叫:“發生什麽事了?發生什麽事了!”


    她驚慌失措,之前刻意裝出來的柔媚全然不見,錦瑟眼中掠過一絲厭惡。


    當錦瑟看到把尚雪宮隱藏了的水晶結界已經不知被什麽人劈開的時候,他臉上露出驚歎的笑容,這下子逃走可以省下許多力氣了;當他看到劈開水晶結界的是一個少年而且就是自己兒子的時候,那心情實在是一言難盡了。


    “炎兒!”錦瑟驚喜的叫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嗎?原本他就認為,隻要有足夠的和炎兒身上相匹配的邪氣出現,炎兒很有可能被喚醒。但歸根結底那邪氣是,為人不齒的,甚至可能給周圍的人帶來破壞性,所以也就沒有深究。


    想那白龍已然邪氣大盛,炎兒一定是因為那邪氣才得以複活的,一定是的!


    環雪在這少年身上聞到了白龍的氣味,不由得毛骨悚然,白龍得了靈珠,強大的遠非一般人可以匹敵,而現在這人身上充滿了白龍的味道,難不成白龍已經?


    “爹,是我,我迴來了。”炎兒麵無表情的說道。


    冷冰冰的聲音,把錦瑟心裏的熱度慢慢的冷卻下去。


    炎兒的視線轉到了環雪身上,環雪不由自主的靠近錦瑟:“真的是你兒子?”


    “沒錯。”


    “那你快告訴他,我已經是他的繼母了。”環雪挽住錦瑟的手臂,這個事實讓她感到安慰。


    錦瑟推開了她的手:“你是時候醒醒了。”


    環雪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仿佛在看一座冰雕:“錦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當然知道,”錦瑟冷笑看向她,“環雪上神,炎兒有正正當當的母親,為什麽要你這個繼母?”


    環雪努力擠出一絲笑:“對對對,炎兒又不是沒有親娘,我們雖然成了夫妻,但我還沒必要成為這孩子的娘。”


    “環雪上神,事到如今我不想再騙你了。”錦瑟想讓她知道他是多麽無奈才出此下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當然,並沒有把流星透露出來,她隻是個小小的婢女,沒必要在這跟她毫無利益關係的戰爭中充當犧牲品。


    “不可能,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環雪木木的站在那裏,重複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仿佛堅持不懈的這麽做就可以把假的變成真的。


    然而錦瑟又在殘忍的告訴她這是真的:“雖然你逼迫我,但我現在完全不恨你,因為我的法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彼此有舍有得,再也沒什麽想幹。”說完,他毅然決然的走了,走到炎兒的身邊,告訴他,“我們盡快離開這裏吧。”


    可是炎兒戰在那裏不動,死死的盯著顫抖的環雪。


    環雪為錦瑟的欺騙而瑟瑟發抖,那春迴大地的美妙,這麽快就變成冰天雪地,她不相信。但錦瑟的背影告訴她這是真的。


    她發現炎兒在兇狠的盯著自己,那邪氣森然,把她緊緊地團團圍住,密不透風,她感覺透不過氣。


    “炎兒,我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錦瑟相信有炎兒和恢複法力的自己的威懾,環雪不敢亂來,也沒有能力亂來,所以並不想發生什麽衝突,直接離開就是。


    可是炎兒冷冷的說道:“不,我要替娘親出氣。”說完,炎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環雪光潔的額頭攥在掌心,錦瑟親眼看到那被攥住的骨骼出現四分五裂的裂紋,她發出痛苦的嚎叫,麵孔因為某種疼痛變的扭曲。不要!錦瑟被嚇住了,驚恐的喃喃道。


    環雪拚命的掙紮,淚水還沒來得及流出來,深藍色的眼珠在向錦瑟發出求救的信息,但是太過短暫,一股飛灰從炎兒的指縫飛出去。


    從那以後,幾乎所有的人,不得不把炎兒看作殺人狂魔,妖妖也覺得可怖,因為他身上有白龍的影子,但白龍是他親手殺死的。


    錦瑟在炎兒身上仿佛看到了環雪的影子,瘋狂的兇狠,可環雪是他親手殺死的,惡狠狠的,毫不留情,就灰飛煙滅了!


    這種矛盾的恐怖和憐憫的思緒折磨著他的父母,他像個銅澆鐵鑄的人沒有感情似的,一天到晚在靜謐的地方修煉。


    “哥哥真的變了,變的我一點都不認識了。”麟兒手裏拿著一根幹樹枝百無聊賴的戳在地上,懷念占據了他對未來的憧憬。


    萵苣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草長鶯飛,看桃之夭夭:“你們不是說,他之前深深的愛著琉璃,就是因為沒辦法承受琉璃的死,他才會落地魂飛魄散的下場嗎?”


    “是啊。”麟兒不禁歎了口氣,“話說迴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你?你有什麽責任?難道你跟琉璃有一腿?讓你哥哥發現了,然後琉璃覺得沒臉見人不如死了算了!”萵苣故作驚歎的雙目圓睜握住嘴巴瞪著他。


    麟兒被氣的翻白眼:“你別胡說八道了!虧你想的出來,居然把我想的這麽不堪!我這麽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是那樣人嗎?”


    “當然有可能了!男人心,海底針,表麵上正兒八經的,誰知道背地裏想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萵苣故意捉弄他,憋著笑。


    麟兒氣唿唿的咯吱他:“不許你冤枉我!我才不是那樣的人,你個臭丫頭,什麽沒臉沒皮的話都敢說!”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你告訴我還不成嗎?”萵苣被他咯吱的受不了,笑的岔氣,麵紅耳赤的跳起來。


    麟兒氣喘籲籲的往草地上一躺,想到從前月夜,想到小樹林裏他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幸福的嗚咽,他恨透了自己的狹隘無知,如果當時不嚷出來,那他們的愛情就不會作為一件醜事被暴露出來。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那一嗓子,也許哥哥就不會落地這個地步,也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麟兒望著天空,懊悔的說道。


    “這怎麽能怪你?像你這麽單純的好孩子,乍一見到那種情景當然會發出莫名其妙的怪叫!”萵苣安慰他。


    “莫名其妙的怪叫,被你這麽一說,我更覺得自己不堪了。”


    “其實吧,世界上許多事情一開始就是注定好的,每個人會遇到什麽,會跟什麽人發生什麽糾結,都是一早就安排好的。”萵苣和麟兒並排躺著,看著天上的白雲飄來飄去,若有所思地說道。


    “什麽意思?”


    “說你笨吧你還不承認,”萵苣無奈的歎了口氣,“就是說炎公子命該如此,遇到琉璃,兩個人愛的死去活來,是命中注定的劫數。”萵苣說道。


    “那現在琉璃死了,哥哥活過來了,以後他會怎麽樣呢?”麟兒側著身子,胳膊肘撐在地麵,認真的瞅著萵苣。


    萵苣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命運之神的安排,我怎麽會知道?”


    麟兒“切”了一聲,重新躺下去:“說的好像自己什麽都知道似的,真是高看你了。”


    “我這是安慰你呢,沒有你這麽損人的。”萵苣氣唿唿的爬起來就要走。


    麟兒要追,卻又頓住,妥協:“也是也是,你這個小丫頭的確有許多石破天驚的地方,要不是你,當初我和娘親還不定被白龍怎麽折磨呢。”


    “算你有良心。”萵苣拍拍手,撣掉身上的草種子。


    “你幹嘛去?”


    “姐姐最近心情不好,我去看看她在做什麽,順便陪她說說話。”


    “哎!”麟兒欲言又止,從地上爬起來,站在那裏不動。


    “怎麽婆婆媽媽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姐姐我忙著呢!”萵苣靈巧的跳到一個小土丘上,歪歪扭扭的,好容易穩住身子。


    “女孩子家,髒話連篇,以後誰敢娶你啊!”麟兒三兩步走到她跟前,不等她反駁,就又說道,“這麽大的人了,連輩分都搞不清楚,丟人丟到家了,你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輩分?”


    “你叫我娘親姐姐,叫我爹爹哥哥,我應該叫你小姨還是小姑?再說了,有小姨小姑跟侄子外甥整天打鬧一團的嗎!”麟兒說這話的時候專心致誌的注意著她的表情,見她由困惑到不解,不解到執拗。,心髒不知道跟著收縮了幾下。


    “誰跟你打鬧一團,你不說我還沒發現,你這個小輩怎麽當的呀,整天臭丫頭臭丫頭的叫我,看我不教訓你!”萵苣彎腰撿了個石子朝麟兒丟過去,麟兒一把接住,抬起頭,見她已經跑遠,不由得握緊手裏的石子會心一笑。


    萵苣從小到大一個人,所以壓根沒搞清楚過輩分是什麽,見著年輕漂亮的女人就叫姐姐,英俊瀟灑的男人就叫哥哥,沒毛病呀!況且她稱麟兒炎兒為公子已經非常懂事了,這臭小子真是沒事瞎挑刺。


    妖妖看的清楚。萵苣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子,而且和麟兒非常合得來,年齡也相當,如果可以,她想促成他們,免得麟兒重蹈炎兒的悲劇。


    “萵苣,你喜歡麟兒,對不對?”萵苣一進來,妖妖就詢問的似乎已經斷定的口氣。


    萵苣羞的臉紅脖子粗:“姐姐你在胡說什麽,什麽喜歡不喜歡的,現在炎公子的事情還沒解決,你就別瞎操心了好不好!”


    “如果當初我在青丘,或者把炎兒接到花神穀,親自看著他管教他,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錯過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階段,導致了悲劇的發生,甚至在他旁敲側擊試探我是否允許他和琉璃成親的時候,我都沒有仔細想想,沒有在意他的想法,這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失職。”妖妖忍淚含悲的說道,“所以,在麟兒情竇初開的時候,我就要成全他。”


    妖妖的話已經這麽直白,萵苣臉上火辣辣的,她雖然的確挺喜歡麟兒,但是他笨笨的,有時候還故意氣她,她還沒考慮好要不要表露心跡。不不不,應該說她一直在等待麟兒對自己表露心跡,如果麟兒不開口,她斷然不會開口。


    “姐姐,你想多了,沒有的事。”萵苣心不在焉的摸起茶壺倒茶,結果杯子滿了都不知道,撒了一身。


    “都魂不守舍這樣了,還嘴硬!”妖妖打趣。


    “姐姐,你別拿我尋開心了,我不喜歡麟公子,真不知道你哪裏聽說的。”萵苣堅決不承認。


    “我看的明白,你們兩個郎有情妾有意,別想騙過我的眼睛。”妖妖握住她的手,認真的說道。


    萵苣害羞的轉過身去:“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見著他就挺高興的,然後被他氣的半天緩不過氣,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見他,可是過了一兩天,那種感覺就會被一種渴望代替,渴望看到他的人,聽到他的聲音,覺得那是種無以複加的歡樂。”


    “這不就結了,都喜歡成這個樣子了,還口是心非,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的!”妖妖笑道。可是我喜歡他有什麽用,他根本就不喜歡我,真的,我知道他不喜歡我。萵苣臉紅道。


    “傻瓜,你真是當局者迷啊,你沒發現麟兒看不到你的時候,多麽魂不守舍?他見著你的時候,那個歡唿雀躍的樣子,那個羞赧靦腆的樣子,分明就是喜歡你喜歡的不能自拔,你還渾然不覺呢?”


    萵苣怔怔的聽著,難以置信的說道:“姐姐,你一定是理解錯了!他根本就是喜歡捉弄我,看到我生氣才罷休。”


    “那大概就是愛了。”妖妖笑道,“或許麟兒都不知道呢,就像你一樣,你們兩個金童玉女,可真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


    “快別說了,什麽愛不愛的,我才不愛他呢。”


    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沒有關嚴實的門外一直有一個黑影,萵苣倒抽一口冷氣:“是誰!”


    打開門,炎兒一動不動的佇立在外麵。


    妖妖吃了一驚:“炎兒,你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也不進來?”


    萵苣難以置信的瞪著冷冰冰的炎兒,覺得他的眼睛深邃的可怕,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黑的眼睛。


    “娘。”炎兒冷冷的聲音穿過妖妖的耳膜,像一塊冰淩紮進去。


    “炎兒,你怎麽了?為什麽這樣看著娘?”妖妖去摸他的手,自從迴來,他的手就一直都是冰冷徹骨的。“我聽見你說要給麟兒娶媳婦是不是?”


    “是……”妖妖怔怔的說道。


    “這是可喜可賀的事情,為什麽不先告訴我呢?”炎兒走了進去,冰冷的氣氛幾乎讓人窒息。


    “我這是在爭取萵苣的同意,事情還沒有定下來,當然不能草率的說出去。”妖妖努力保持鎮定,讓自己的唿吸平穩。


    炎兒的目光轉移到了萵苣身上。眸子裏泛起一絲喜色:“這就是麟兒的未婚妻吧?”


    萵苣乍被這麽稱唿不禁麵紅耳赤,妖妖笑道:“沒錯,我看他們兩個情同意和,所以就想撮合一下。”


    炎兒的目光依然在萵苣身上流連,揮之不去的記憶仿佛把他帶迴了過去,眼中升騰起溫柔的氣息:“當初琉璃也是她這個年紀,花朵一樣美好的年紀。我第一次見到他就難以忘懷,日思夜想了好久好久,仿佛是一百年,我終於得到了向她表白的機會。”


    聽如此說,妖妖感到莫名的恐怖,像是一盆冷水澆在身上。


    “炎兒,你……”她不能不覺得,兒子這麽說是在怪她,怪她這個做娘的不負責任,才會釀成如此悲劇。


    他們看他變了一個人,以為他已經從過去走出來了。可是現在看來,事情根本不是他們想象的那個樣子,琉璃始終在他心裏。


    “因為我們和二叔的關係非常緊張,就算我們深深地愛上了彼此。我們也不敢讓任何人知道,要是傳到你們的耳朵裏,你們一定會反對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在你們從花神穀迴來的當天晚上。我就告訴你了。然後你的迴答應我非常失望,我覺得自己實在是孤立無援。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我和琉璃就隻能繼續以前的方式見麵,在黑漆漆的的小樹林裏,很見不得人似的。事情暴露出來。真的是以很見不得人的方式暴露的。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我們那麽相愛,卻要躲躲藏藏讓人恥笑。”炎兒發出讓人戰栗的冷笑,妖妖熱淚盈眶,他在怪罪他,的確是在怪罪她。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妖妖抽泣。


    這時候,錦瑟從裏麵走了出來。“炎兒,你不應該對自己的娘親這樣說話。”


    “娘親?我真的有娘親嗎?我怎麽一點兒都不知道呢?我活了整整五百年,野獸攻擊過來,我不僅用去以命相搏,還要去保護麟兒,好幾次我差點病死,娘親來看過我嗎?”炎兒悲傷的兇狠的質問,“就在你們如此冷落我,不把我放在心上,我也不會跟你們一樣自私無情。”


    萵苣實在忍無可忍,就算炎兒身上邪氣讓她膽寒她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氣衝衝的上前道:“你還算是個人嗎?就算他們不是你的爹娘,那怕是陌生人,你也不應該對他們說這種話。”


    “不這樣說那應該怎麽說?”炎兒反問。


    “當然是……”


    “不必說了!”錦瑟嚴肅的說道,“他身上的邪氣比白龍濃鬱多了,他現在比白龍還要不如。所以這些話根本不是他自己想說的,沒有必要生氣。”


    “不,千真萬確是我的心裏話。”


    “不!”妖妖大聲反駁,“炎兒,你身上有那麽多的邪氣,依然不顧一切的的救了我們,不是嗎?你嘴裏說的不是你心裏想的。娘親明白,你在努力地提升自己,把邪氣從體內祛除,終有一天,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炎兒陰險的笑笑,搖了搖頭,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變成下一個白龍。”錦瑟喃喃道。


    “又怎麽樣才能救他?”


    “他現在的修為比我們都厲害,恐怕我們束手無策。”


    “那怎麽行?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妖妖心慌意亂的重複道。


    “對了,”萵苣突發奇想的說道,“他剛才提起了關於琉璃的過去,說明這件事在他心目中始終是個解不開的結。”


    “難道要琉璃迴到他身邊?可是琉璃已經死了。真的死了,那虛無縹緲的幽魂也不知道飄去了哪裏。”


    “如果實在不能把琉璃找迴來,大可以找一個和琉璃相差無幾的女孩子呀,我相信,隻要讓他重新愛上一個女人,他多多少少會變的有點情意的。”萵苣自信滿滿的說道。


    “要到哪裏找一個跟琉璃相差無幾的女子?他知道那不是真琉璃,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呢。”錦瑟歎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當務之急還是幫他消除邪氣比較重要。”


    萵苣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妖妖說道:“不行,他靠邪氣才的得以重生,如果我們想方設法幫他祛除邪氣,說不定到時候他還會死去。他為了就我們才蘇醒,我們絕對不可以那麽做。”


    萵苣葉歎了口氣,托著下巴坐在門檻:“這樣說,炎公子也不是那麽討厭,反倒有點可憐呢。”


    “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在遭受任何不幸。”妖妖說道,“曾經我們沒有聽到保護他的義務,以後再也不會了。不能讓她再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妖妖說這話的時候,萬萬沒想到不久的以後事情會發生驚天逆轉。


    麟兒去找哥哥玩,看到他在修煉,一聲不響的靠近。在旁邊靜靜地等候。雖然哥哥變的有點不近人情,但那是因為邪氣的緣故,如果慢慢的疏導,應該會逐漸迴到原來的樣子。


    麟兒吃驚的發現在靜靜地修煉的炎兒的手腕上有兩股交錯撞擊的脈,他皺眉,咬牙,腮幫的肌肉緊緊地縮成一塊,好像兩種神識在打架。


    “哥哥。”麟兒想叫醒他,問問這到底怎麽迴事,可又不敢輕易出聲,萬一他在修煉什麽高深的法術,被打斷,就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啊……”黑色的血脈在他肌膚底下拱出高高的軌跡,紅色的與之交叉,糾纏環繞,滋生出許多細小的枝丫,像血蛭一樣狠狠地吸進皮膚裏。他臉上滿是汗水,嘴裏發出沙啞的沉吟。


    麟兒拿自己的衣袖給他擦汗,準備馬上去告訴爹娘,結果沒等他站起來,是在他把衣袖放到他臉上擦拭汗水的瞬間,他突然睜開血紅的雙目露出猙獰的麵孔。鐵鉤一樣硬的手死死的抓住麟兒的脖子,麟兒連吭氣都來不及,隻能張著嘴用眼神求救。


    “我是麟兒啊,你唯一的親兄弟,哥,不要這樣,放開我,我不能死在你手裏!”麟兒眼睛裏急促痛苦的信息,他好像真的接收到了,驚覺的鬆開了手,清新的氣流大口大口灌進麟兒肚子裏,臉紅脖子粗的氣喘籲籲。


    的確有兩股力量在他體內打架,他被攪得心神不寧,身體有時候好像要被撕成兩半。他長長的吸了口氣,麟兒緩過勁,說道:“哥,剛才你真的把我嚇死了,我以為真的要被你掐死了,以為你真的想要我的命。”


    “以後我修煉的時候不要過來了。”炎兒屏氣凝神重新氣沉丹田。


    “哥,我就是想看看你,我很懷念過去我們兄弟倆在一起的日子,難道真的迴不去了嗎?”麟兒不忍心。


    炎兒不說話了。麟兒想著娘親和爹爹的托付,想辦法喚醒他對過去的懷念,他盡力了,事實證明效果不怎麽樣,或者根本就沒效果。


    經過再三討論,妖妖和錦瑟決定以喚醒炎兒體內蟄伏的善良來拯救他。麟兒走開不遠,爹娘就歡天喜地的過來了,麟兒趕忙告訴他們:“你們還是不要忘槍口撞了,我剛才差一點就被掐死,他警告我不要在他修煉的時候靠近,否則下次會怎麽樣就說不定了,你們去了應該也是一樣的效果。”


    妖妖看了看錦瑟,迴過頭說道:“不會的,你放心好了。”兩個人手牽手朝炎兒過去,萵苣跟在最後麵,麟兒差點沒認出來,那個把自己裹的跟個粽子似的是哪臭丫頭?


    還有爹娘,他們跟平常好像有點不一樣,不光是衣服比之前花裏胡哨,一貫的優雅氣質好像也變了哎,


    怪不得他們這麽有自信,敢情他們有備而來。


    妖妖他們三個圍著炎兒手舞足蹈。蹦蹦跳跳的嘴裏念念有詞:“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個好朋友,敬個禮,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畫風突變,在認真修煉,在認真辨別究竟應該傾向哪股力量的炎兒不得不把所有神思抽出來,眼睛睜開一條縫。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個好朋友,敬個禮,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


    麟兒也看呆了,什麽情況?什麽找呀找呀的,他怎麽從來沒有聽過這麽難聽的歌?哦不,仔細想想還真有點印象,大概是在小時候,對,很小很小的時候,大概是在五百年前吧,那時候去了幾趟人間,好像就聽到過這個調調。


    沒錯,就是在他們很小很小的時候,在人間待過一陣子。聽到小朋友唱的。


    炎兒似乎跟麟兒一樣的反應,遙遠的記憶在霧蒙蒙的腦海中紛至遝來,揚起滿天飛沙。


    接著找朋友唱的是明天會更好,這個不是齊唱,各人一段。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慢慢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獨的轉個不停。”第一段由妖妖開始,帶表演,格外動人。五彩斑斕的衣服格外耀眼,配上如畫眉目,擺上溫柔優雅的poss,十分的別具一格。


    第二段是錦瑟唱,錦瑟穿著羽毛飛舞的衣服,頭上別了好幾根羽毛,在兒子麵前搔首弄姿實在是太有失體統,也有失他一貫的作風,所以姿態頗具陽剛之氣,嗓音格外悅耳:“春風不解風情,吹動少年的心,讓昨日臉上的淚痕,隨記憶風幹了!”


    “心靈,眼睛,世界,春風,,少年……”炎兒不知道是被眼前激動人心的罕見場景震撼了,還是被美麗的歌詞迷住了,口裏不由自主的喃喃道。


    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手腕的血脈,紅色的把黑色的狠狠地擰住,紅色越發膨脹,粗的像一股遇水暈染的墨水,把黑色概括了,隨著心髒膨脹,跳動……


    麟兒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三個奇葩的奇葩表演,終於輪到萵苣了,不知道這臭丫頭獨唱的怎麽樣。


    在妖妖和錦瑟唱的時候,萵苣一直在背歌詞,嘰裏咕嚕的背了一大圈,人家已經結束了,輪到自己上了。這可是關係到炎公子一輩子的大事,一定要好好唱,一定不可以出岔子。可是越知道這事情多麽重要。就越是緊張,越是緊張就越舌頭打結,記得完好無缺的歌詞居然一個字想不起來了,姿態也忘了怎麽擺了。


    糟了糟了,可能要功虧一簣了!


    所有人瞪著她,妖妖幹著急,總不能一麵告訴她一麵讓她唱,何況炎兒兩隻眼睛嘰裏咕嚕的直勾勾的瞪著她。


    “我……我……”萵苣支支吾吾的難為情,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麟兒在後麵早就笑的前仰後合,就知道這臭丫頭搞不出什麽幺蛾子,哈哈哈。


    “這樣,這樣。”妖妖做口型,做動作,萵苣勉勉強強的跟著學動作,猜測著哼出來:“天空飛過一隻小鳥……開心的……煽動翅膀……嘰嘰喳喳的好像在說話……”胡謅的一塌糊塗,嘴上動腿就忘了動,肢體動嘴裏就不知道唱什麽了。


    妖妖汗顏,怔怔的注視著炎兒的反應,炎兒在低頭若有所思地樣子。


    麟兒悄悄地笑道:“好像真的管用哎,爹娘,你們怎麽想起來這個法子的,可真是新奇。我聽著都感覺迴到小時候了,可惜這臭丫頭唱差了,唱到傲來國去了。”


    “你們小時候在人間,不,應該是我在人間經常聽這些歌兒,你們雖然在人間住的時間很短,但是耳濡目染的應該有點記憶,”妖妖小聲說道,“過去不堪迴首,隻有小時候的純真記憶才是可以拿出來細細品味的。萵苣剛才分明記住了,也會跳幾步,沒想到事到臨頭了弄成這個樣子。”


    “娘你趕緊接過來吧,讓她給搞差了不值當。”麟兒說道。


    妖妖翩翩飛舞的把萵苣擠了開,繼續下麵的部分。


    萵苣總算鬆了口氣,看麟兒笑的麵紅耳赤,氣唿唿的追著打。


    “笨蛋,大笨蛋,唱歌都不會,略略略……”麟兒嘴裏不閑著,圍著一棵大樹東躲西藏。


    “有種你唱啊!”萵苣叉著腰,怒道。


    “別以為我不會,”麟兒做鬼臉。“我要是學了幾遍輕而易舉就唱出來了,看你緊張的樣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氣魄哪裏去了?就會欺負我罷了,在我哥麵前緊張的話都不敢說,哈哈哈!”


    萵苣被徹底激怒了,變成棒槌追著麟兒不依不饒。


    唱完歌,妖妖和錦瑟一人拉著炎兒一隻手,笑道:“炎兒,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爹娘陪你。隻要你想去,天涯海角都沒問題!”


    “你們……”炎兒對他們似火的熱情感到陌生和困惑。


    “你不說,那就跟我們走吧,我們去雲海裏翻騰一陣,然後去北海泡溫泉,去南極滑雪,去北極蹦極!”妖妖眉飛色舞的說道。


    不等炎兒反應,已經置身於浩瀚雲海。


    青丘在下麵縮成了峰巒起伏的圖畫,炎兒被這景象驚呆了,記得也是在雲端,也是這個角度看青丘,然後,他感到心痛,然後看到了琉璃魂飛魄散的畫麵。聽到她悲痛欲絕的無奈。


    妖妖撕下一塊純白的雲朵,捧在手心裏遞給炎兒:“還記得棉花糖嗎?棉花糖就是這個樣子,甜滋滋的非常好吃,不過這個是真正的雲,味道應該不怎麽樣。”


    炎兒接過來一口塞進嘴裏,一團水在口腔裏肆意蔓延,從鼻孔,耳朵,眼睛裏流出來。


    妖妖驚訝的笑道:“哎,你還真的吃啊!”


    “味道的確不怎麽樣。”錦瑟和妖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炎兒也慢慢的笑了。


    七竅流水,五官涼嗖嗖的,透過朦朦朧朧的水汽,他好像看到了琉璃,琉璃在微笑,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


    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摸,摸不到,他站起來,急急的走過去。


    琉璃在唿喚他:“來呀,炎哥哥,來呀……”


    他來了,腳下的雲彩軟的不像樣,他走不快。


    妖妖和錦瑟看炎兒吃吃的往前麵去,連忙問:“你去幹什麽?”


    炎兒不說話,根本聽不到似的,妖妖見炎兒前往的地方在慢慢的幻化出一團黑色。


    她大驚:“不好!”飛著追過去,錦瑟也跟上。


    炎兒氣喘籲籲的以為終於到了可以抓住琉璃的地方,停住腳步,感覺渾身輕飄飄的。


    “琉璃,你終於迴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他撲上去擁抱,結果什麽都沒有抱住,是一個空。


    然後,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猙獰的鬼臉,勾起嘴角,露出血盆大口。


    “麟兒!”妖妖驚唿。


    他們意識到了這個危機,炎兒也意識到了,但在他準備發起進攻的時候,那個可怕的鬼臉齜牙咧嘴,嘴巴越來越大,似乎要把他吞下去。


    與此同時,錦瑟在尚雪宮覺察的感覺洶湧的襲來,和他體內每一根神經想抵觸的力量,明確的出現。


    在炎兒眼看就要被吞下去的刹那,妖妖及時的把兒子推開,自己站在了兒子本站的地位。


    “是孟修!”妖妖施法抵擋,孟修吃了一擊,像個皮球似的在雲端滾了幾圈,又迴來,安然無恙的佇立在他們麵前。


    錦瑟恍然大悟,怪不得這麽熟悉,原來是自己內丹在孟修體內的緣故。“可惡,沒想到這個家夥還會迴來!”錦瑟咬牙,“你不是答應過我,得到我的內丹以後就會安分守己的找個地方蟄伏起來?”


    孟修幻化成筆直站著的黑衣男子,此刻的模樣比之前阿拉星球神采奕奕的多,明顯是修煉的更上一層。


    “我的確是蟄伏了呀,否則我也不會養精蓄銳,不遠萬裏一下子就找到你們的所在。”孟修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你想幹什麽?”


    “我滿魔族被你們這些妖精神仙毀之殆盡,如果我就這樣忍氣吞聲蠅營狗苟的蟄伏苟活,那還配做魔君的兒子嗎!”孟修咬牙切齒的說道。


    錦瑟手中仙劍出竅,發出響亮的爭鳴。


    青丘頓時被閃著白色霹靂的黑暗所籠罩,不成器的小妖精們紛紛躲藏,麟兒和萵苣打鬧,早就因為惱羞成怒而破涕為笑了。此時。麟兒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睜著磁石一樣光華閃爍著的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萵苣發紅的臉龐,他說:“好熱啊,你熱不熱?”


    “涼嗖嗖的,哪裏就熱了?一定是你剛才跑的太猛烈。”萵苣的胸脯幾乎貼著他的胸膛,他的手有意無意摟住她的腰,上身微微往後撤。


    難道這就是愛的感覺?被他盯著看,就會麵紅耳赤,如若不然,又覺得空空蕩蕩的。


    “萵苣,我……”麟兒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口中說不出的焦渴,仿佛在盯著一棵鮮嫩多汁的萵苣,想象著她的味道,但是不敢輕易嚐試,不想在完美無缺的碧玉上留下自己的齒印。


    “你怎麽了?幹嘛吞吞吐吐的呀!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子,羅裏吧嗦的很呢。”萵苣感到他胸膛蠢蠢欲動的火球,甚至大膽的想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麽。如果妖妖說的是真的,這小子深深的愛自己,就是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表白罷了,那麽現在正是表白的恰當時機,如果她會聽到意料之中的話。那她會原原本本遵從自己的內心,答應他。


    ““不是,我娘他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去找找他們。”麟兒臨陣退縮,實在是說不出來,他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確切感覺,不知道怎麽表達,還是放棄吧,不要再提這件事。


    萵苣大大失望,真是沒意思,那幾個字要從他嘴裏吐出來就那麽難嗎?轉過身氣衝衝的揪狗尾巴草,鼓著腮幫說道:“這個就不用你瞎操心了,他們想好了挽迴你哥哥的好辦法,估計這會玩到五湖四海去了,早知道我也去了。”


    麟兒剛想說“早知道我也去,”省的現在那麽尷尬那麽難受,可是還沒有說出口,耀眼的霹靂交錯出現在蒼穹,黑暗像薄紗被撒下來,籠罩住青丘。


    “怎麽迴事!”麟兒警惕起來。


    “難不成計劃失敗?”萵苣難以置信的說道。


    他們當然想不到這短短的空裏那邊發生了怎樣的變故。


    如果說炎兒擁有強大的邪氣,那麽孟修是集正邪於一身,有多麽強大就可想而知了。


    錦瑟一直擔心孟修會有卷土重來的一天,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孟修的出現讓他收足無措,但他還是率先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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