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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妖關好門,質問的口氣:“你知不知道她剛才為什麽要告訴你那些話?”


    炎兒大惑不解:“娘您是不是知道什麽,快告訴我呀!”


    “她馬上要嫁給赤狐了,今天是來跟你訣別的。”妖妖生硬的說道。不忍心去看兒子的臉,這幾天,他幾乎沒有吃飯,眼眶都哭腫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騙我!”他大吼,似乎聲音可以驅逐這可惡的信息,可以把它反駁迴去,讓她沒理由說出來。


    “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很殘忍,好孩子,聽娘的,你和琉璃是不可能的,將來,娘給你找更好的姑娘好不好?”妖妖心痛的勸慰。


    “不,除了琉璃我誰都不要!”


    “可是,當她決定嫁給赤狐的那一刻就已經背叛了你,她不值得你這樣。”為了讓兒子死心,妖妖隻能從這裏切入,不管他信不信。


    “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在騙我!”炎兒心如刀絞的喃喃道。狐疑和無奈充斥著他的身體。


    “你可以去看看,他們已經在張羅婚事了,隻有你還傻傻的在這自欺欺人。”話音一落,炎兒已經飛奔出去,妖妖在後麵喊,“小心點啊!”


    麟兒從簾子後麵鑽出來,悶悶的說道:“娘親,哥哥好像變了一個人。”


    妖妖嚇了一跳:“我以為你跟你爹爹一塊收拾東西呢!”


    “我聽娘這和哥哥說話,就悄悄地過來聽你們在說什麽。”麟兒嘿嘿笑道,“哥哥跟之前可真是判若兩人,也不愛跟我玩了,”


    “戀愛中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妖妖感歎。


    “那我看爹爹和娘親就一直都挺正常的呀,除了爹爹失憶那會。”


    “傻瓜!”妖妖忍俊不禁,“我和你爹又不是談戀愛,都老夫老妻的了能有什麽不一樣。”


    麟兒抓抓後腦勺,原來如此啊:“希望哥哥趕緊跟琉璃變成老夫老妻,否則整天神經兮兮的,看著都難受。”


    “哎,你可別跟他說這種話知不知道!”妖妖大聲道。


    “為什麽?”


    “因為你哥哥和琉璃不光成不了老夫老妻,戀愛關係也散了!他正傷心呢,你可千萬別跟他提這茬兒,可以提提別的事,分散他的注意力才好。”妖妖鄭重其事的說道。


    麟兒叫苦不迭:“那哥哥這輩子豈不是都要神經兮兮的了!怪叫人難受的。”


    “不是說了,戀愛的人才會這樣,現在馬上就散了。”


    “那說明哥哥很快就會恢複正常咯?”


    妖妖使勁點點頭。麟兒高興的手舞足蹈。


    妖妖搖搖頭歎了口氣,兩個兒子一個內向一個外向,一個心思縝密一個單純的要命,要是可以取長補短就好了。


    炎兒果然看到赤狐在張羅和琉璃的婚事,又到狐帝那兒暗暗觀察了一番,帝後果然在準備結婚事宜,還一口一個琉璃。


    “但願琉璃真的可以把炎兒那小子放下,以後好好的跟赤狐過日子,壯大我們狐族。”狐帝興奮的說道。


    帝後笑道:“我看倒真的放下了,剛才還跟我打聽赤狐呢。琉璃這孩子向來知道輕重,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那我就放心了。”


    炎兒聽了一顆心拔涼拔涼的,琉璃,真的心甘情願的的嫁給赤狐?難道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


    如此,炎兒淒惶的,第一次學會了喝酒。


    妖妖他們準備次日一早離開青丘前往昆侖,擔心炎兒不肯走。麟兒受母之命大半夜的就開始給他做思想工作,把昆侖的美昆侖的妙詮釋的淋漓盡致,結果把炎兒聽的直接把他給踹出來了。


    麟兒知道不好了,哥死了心不走了,馬不停蹄地通知爹爹娘親:“我好心勸他,他根本不理我,還把我從屋子裏踹出來了,大冷的天,也太絕情了!”


    “快進來進來,天亮了再說吧。”妖妖打了個嗬欠。


    “還有啊,哥哥一身酒氣,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呢。”


    “什麽,炎兒喝酒了?”妖妖質問的看向錦瑟。


    青丘本沒有酒,是錦瑟酒癮犯了從外麵搬過來埋在地窖裏的。


    “難不成讓他看見了?!”錦瑟支支吾吾。


    妖妖朝他腳上狠狠地踩了一下,真是的,炎兒才多大。就知道借酒澆愁,完全一個花花公子的胚子!


    折騰到天亮,妖妖要親自出馬把炎兒說服,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帶走。


    炎兒和琉璃的糗事已經人盡皆知,他該不會繼續死皮賴臉的待在這兒吧?


    誰知道沒等妖妖親自出馬,炎兒已經出現在門外,他們打開門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炎兒,真的是你!”妖妖驚愕道。


    炎兒冷冰冰的站在那兒,像個木偶,麟兒好奇的捏捏他的臉頰:“哥哥你還好嗎?”


    “娘,爹,我們迴昆侖吧。”炎兒說道。


    三人難以置信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的迴心轉意了?


    “我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也不要迴來了。”炎兒說道。


    妖妖興奮的拍拍他的肩膀:“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兒子好樣的。”


    “炎兒呀,昨天的酒好不好喝?”錦瑟笑嘻嘻的問道。


    妖妖蹬了他一眼,炎兒輕笑:“忘了什麽味了,爹爹,再給我拿一壇仔細嚐嚐。”殊沒看懂錦瑟一個勁的擠眉弄眼是什麽意思!


    爹爹不忍心看你傷心欲絕,才把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酒拿出來給你,你居然三言兩語就把老爹給出賣了。


    等炎兒看到妖妖知道這件事以後對老爹是何等的殘忍,才對老爹的示意略有所悟。


    “哥哥,莫不是你和了爹爹的酒,所以把一切都給忘了?”麟兒好奇的望著哥哥。


    炎兒笑道:“拿的起放的下才是真正的男子漢!我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自然不能拘泥於兒女情長。”


    麟兒笑嘻嘻的說道:“哎呀,哥哥能這麽說真是太好了!看來沒有枉費我的一番苦心,你雖然把我趕了出來。可是看得出你對我的畫還是很放在心裏的。”


    炎兒不明所以的歪頭問:“你對我說什麽了嗎?”


    麟兒氣結:“我可是搜腸刮肚傾盡所能什麽都跟你說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記得了,否則你也不會把我趕出來呀。”


    “怪不得我睡覺的時候一直聽到有人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可討厭了!所以我一氣之下把他踢出去了,原來是你呀麟兒!”


    麟兒倒出了一口冷氣,氣哼哼的把臉一扭。


    不知道是酒的作用還是麟兒勸導的作用,炎兒一覺醒來,好像變了一個人,恢複了以前得生龍活虎,再也沒有之前的多愁善感。


    看來他看見了事實以後,果斷的放棄了琉璃。妖妖總算可以放心,本來他還擔心炎兒不肯離開,就算肯走也是勉勉強強的,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這孩子還是非常爭氣的嘛。


    錦瑟則把兒子的突然轉變歸功於自己的酒:“人間有句話說,一醉解千愁。可不是平白無故的說出來的,是有根據的,炎兒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妖妖懶得和他辯解,反正他已經挨了自己兩個拳頭,也已經答應以後不會隨隨便便的給兒子酒喝。反正妖妖堅決反對炎兒借酒澆愁,他現在才相當於人間十八歲的孩子,雖然是成年人了,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喝酒。否則養成了習慣可不得了,錦瑟不就是麵鏡子?一喝酒就變的陰陽怪氣,尤其是在她三年孕期裏,經常和土地公在一起喝的酩酊大醉,她也勸不動。知道他是愁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把孩子生出來,她一個孕婦本來就心浮氣躁的,也沒心思勸他了。誰知道從那個時候起,錦瑟就染上了酒癮,還偷偷地在青丘後山藏了幾十壇子陳釀,三天兩頭弄的一身酒氣。


    他們乘坐上迴昆侖的飛雲,妖妖暗暗注意炎兒的表情,發現飛雲騰起的時候,他戀戀不舍的迴頭看了一眼青丘,然後滿臉黯然,便知道他還是放不下琉璃,但認清了事實,或許是認為琉璃背叛了自己,黯然離去,或許是為了大局著想。她不忍心再說什麽,隻是握住他的手,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青丘,不再屬於她,她也不再屬於青丘了,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本來,一直雲淡風輕,他們可以毫無阻力的迴到昆侖。萵苣已經和土地公在那裏等候,從此一家人和和美美不問世事,再也不用寄人籬下勾心鬥角,是可以安然一生的吧。隻要再快一點,或者那件事發生的再遲一點,他們就可能到達幸福的彼岸,偏偏天公不作美,也許是注定坎坷。


    俯瞰青丘,靜謐的一切,突然迸發出一種躁動,透露出心慌意亂的氣息,恐怖的味道在青丘上空散發出來。


    “呃……”炎兒感到胸口劇痛,突然缺了一塊似的。


    “炎兒?”妖妖發覺異樣。


    炎兒唿吸變的沉重,倉皇的朝青丘俯瞰,臉孔升騰起一股鐵青的顏色,渾身血液仿佛在慢慢的凝固。


    “所有狐狸出動了,你們看!”麟兒不知所以然的叫起來。


    千千萬萬隻狐狸,修煉成精的,還沒成精的,全部都朝著一個方向奔,狐帝的居所。


    在高空看那些鱗次櫛比的迅速的身影,像一股股濃霧,像火影,由風送往同一個方向。


    今天是琉璃和赤狐的大喜日子,他們絕早離開,就是想避免一場尷尬的心痛的紛爭。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躲不了。


    也許是前一刻,琉璃穿上鳳冠霞帔,一身大紅,是一個少女對幸福渴望的顏色。赤狐不是她向往的幸福,她向往的,不得不放棄,但是放棄不代表她不要了。


    她站在窗前,紫色的牽牛花攀緣在窗欞,張牙舞爪的長須間是一片靛藍天空,那裏有一朵祥雲緩緩的飛走。


    “炎哥哥,帶我走吧。”琉璃微笑著勾起蒼白的唇角,眼眶裏閃爍著亮晶晶的水珠。


    她的思緒和炎兒纏在一起,最後她把思緒轉到了靛藍天空上,靜謐的可怕,一絲風都沒有,也沒有飛鳥。


    炎兒有不祥的預感,料到琉璃可能迴心轉意了,可能決定不顧一切的和他遠走高飛了。他必須去迎接,不能讓她等的太久。


    “爹,娘,孩兒對不起你們。”說完,他毫不猶豫的從雲頭跳了下去,然後,他親眼目睹了並承受了災難的降臨。


    “琉璃?琉璃!”狐帝悲痛的唿喊,琉璃的肉體在他懷裏一點點的揮發成透明的星辰。


    “我把我的內丹給她,說不定她還能活過來!”帝後的聲音。


    “不要再傻了,她自毀元神,大羅神仙也迴天乏術,她已經魂飛魄散再也迴不來了!”一風悲痛欲絕的哭喊,伸出粗獷的手。想抓住琉璃的魂魄,卻怎麽也抓不住,總是從指縫露出去。


    狂奔而來的炎兒看到這個場麵的瞬間,崩潰了,爆發了,他再也不要逆來順受了!


    “是你們,是你們這些混蛋逼死了琉璃……”血絲在他眼睛裏擴散,他的聲音低沉,卻很清晰,每一隻狐狸都豎起了耳朵,結束了混亂的騷動。


    炎兒一步一步走近琉璃的屍體,末了,他蹲下身,伸手撫摸,被狐帝一把推開,惡狠狠的說道:“都是因為你,琉璃寧死不屈,都是因為你這個混賬!”


    炎兒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摸不到她,他大概已經和空氣混在一起了,他要把她唿吸到肺裏,好好的保存起來,接著睜開眼睛。他的眼睛更紅了,把周圍的小狐狸嚇得縮成一團。


    “我要你們給她陪葬!”他沉悶的嗓音從深穀一直往上升騰,擴散出凜冽的氣息,讓人聞風喪膽,巨大的兇惡之氣從他身後反卷起來,一直把整個青丘都籠罩了。


    一風起初怔了怔,隨後不以為然的冷笑了一聲,琉璃,他唯一的血脈,為了這個臭小子自毀元神不複存在,應該憤怒的爆發的是他!


    在世人眼裏,一開始的時候,愛情是渺小的,不足為道的,甚至可以為了孝道而扭轉當事人的喜好。直到一些恐怖的事情爆發出來,為了愛情而爆發,向那些不以為然的人彰顯出受愛驅使的恐怖一麵,人們才不把愛情看成是隨隨便便的事情。


    炎兒畢竟是一個人,他的對麵畢竟是整個青丘,那些怒氣衝衝的做好戰鬥準備的狐狸精,一個個搖晃著刷子一樣的粗尾巴,有點僵硬。


    狐帝和赤狐對這個單槍匹馬初次上陣的孩子不以為懼,即便妖妖和錦瑟都出現在他的背後也沒關係,有赤狐家族的幫襯,他什麽都不怕!


    妖妖他們馬不停蹄地迴到青丘,煙霧繚繞,他們辨不清方向。


    “糟了!”麟兒怪叫道,“之前我和哥哥打架打惱了,哥哥的身上就散發出黑色的氣體,現在這種黑氣一準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他肯定和人翻臉了!”


    “邪惡之氣,這明明就是邪惡之氣。”錦瑟心悸的說道。


    “炎兒身上怎麽會有這種氣體?”妖妖好容易驅散黑氣,得以看清楚道路,至於炎兒的邪惡之氣怎麽來的,現在沒工夫刨根究底了,但是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炎兒被狐帝擊的五髒六腑俱碎,他最後居然發笑,琉璃,我們終於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炎兒!”妖妖等人撲過去把他摟在懷裏,他奄奄一息,看到他們焦急的眼神。隻有“對不起”三個字。


    “你在說什麽?傻孩子,說什麽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們啊,你快振作起來,炎兒,不要睡不要睡!”錦瑟給他注入靈力,妖妖唿喊,麟兒也急的哭起來。


    炎兒稍微睜開眼睛,沉吟道:“爹,娘,麟兒,你們不要救我了,我早就不是你們心目中的好孩子,我身上有邪惡之氣,總有一天會傷害你們的,就讓我去了吧。琉璃已經去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上路。”


    “不要,不要,你會好起來的,別說傻話?”妖妖抱住兒子痛哭流涕。


    他們不知道琉璃已經死了,等到明白過來,才弄清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


    狐帝誌得意滿的說道:“我孫兒琉璃因這個臭小子而死,他死有餘辜。”他的腳出現在妖妖,的眼底,獸皮靴子踩在幹樹葉上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格外的刺耳,和現在這個局麵非常的不和諧。


    “小畜生,你們到底要了我的血脈,現在你們該滿意了?走吧,永遠不要迴青丘。”


    炎兒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妖妖的心一點點淪陷,喃喃道:“聽娘的話。不要,你一定要好好的,知不知道?琉璃也會好的,你們都會好的,娘會幫你們的,你說句話!”


    炎兒沒有說話,他的身體越來越輕飄飄,直到像一股雲煙。


    錦瑟惡狠狠的掐住狐帝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你們欺人太甚!”


    赤狐紛紛圍上來,眼看就要和錦瑟大打出手,妖妖站出來大聲說道:“這是我和青丘的恩怨,我自己會解決,你們讓開!”


    “炎兒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今日他在青丘遭遇不測,我這個做父親的怎麽可以袖手旁觀!”錦瑟把狐帝掐的喘不過氣。神族身上有一種不可遏製的引力,狐帝跟他是小巫見大巫。


    也就是因為這個,他才千方百計的像把他們趕走,他們在一天,就是個龐大的威脅。


    帝後看丈夫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連忙跪地求饒:“妖妖啊,看在我們親戚的份兒上,就饒了你二叔一次吧!”


    “饒了他?那誰來繞過我的炎兒!”妖妖沉沉的冷笑。


    “琉璃是我們的心肝寶貝,她死了,我們一時氣混了頭腦,才會做出這種糊塗事!”帝後哭道。


    狐帝找了個空子,舉起手對著錦瑟的胸口就是一掌,錦瑟猝不及防後退了幾步。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麽都已經無濟於事!”狐帝明白,現在隻有決一死戰這一條路了。


    他就不信,青丘那麽多狐狸對付不過錦瑟這個半吊子上神!


    麟兒抱著哥哥馬上就煙消雲散的身體。眼睜睜的看著身邊掀起狂風巨浪,爹和娘和那些狐狸大開殺戒了!


    在青丘住那麽久了,麟兒對那些小狐狸早就親切,把他們當成小朋友看待。可是現在,他們張牙舞爪胡亂撕咬,對爹和娘撕咬,他們的眼睛紅了,他們的獠牙露出來了。


    他們已經窮兇極惡,妖妖終於明白,二叔早就對他們有所防備,擁有一支精銳隊伍,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訓練出來的。


    若不是錦瑟在,妖妖還真的沒有勝算。


    麟兒沉浸在失去哥哥的悲傷裏,看他們打的不可開交不由得發呆,冷不防背後被狠狠地咬了一口,是一隻黑狐狸!


    麟兒咬牙從地上爬起來。黑狐狸胡亂撲過來朝他張牙舞爪,他反抗,一拳打過去,那狐狸精被打的飛出去,躺在地上抽搐。


    麟兒心善,修煉也沒有炎兒聰慧,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自己的威力。


    妖妖手臂被咬了一口,麟兒氣急敗壞的嚷道:“娘,我來了!”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過去。


    打了整整三天三夜,青丘屍橫遍野,妖妖錦瑟等人狼狽的靠在樹底下。


    狐帝和皇後已經被他們打的魂飛魄散,狐帝很不甘心:“為什麽,這究竟是為什麽?”


    妖妖不想他死不明白,告訴他:“因為你貪得無厭,做賊心虛。自私自利!”


    她對狐帝之位根本就不感興趣,她喜歡雲遊四海居無定所,可是現在,這一切看起來都已經破碎。


    自古勝者為王,妖妖成了青丘名正言順的狐帝。


    她把炎兒破碎的靈魂收集起來,現在沒辦法讓他複活,也許以後會有法子呢。


    關於邪惡之氣,錦瑟追問麟兒許久,畢竟麟兒和哥哥一起修習一起睡覺那麽多年,他應該是唯一最了解哥哥的人了。


    麟兒想了半天,才說出一些類似於蛛絲馬跡的話:“哥哥修習比我有潛力多了,白龍師父教我們的一招一式他都能學的精準到位。直到有一天,白龍給我們一個心法口訣讓我們自己練,我練了半天也沒有連出個所以然幹脆就放棄了,可是哥哥似乎練成了。但他說,這套心法口訣他覺得哪裏怪怪的。有點不對勁,白龍師父卻說他練的很好。”


    錦瑟狐疑的想:“莫不是白龍有意教壞他們?”繼而問道,“那心法口訣是什麽,說給為父聽聽。”


    這可為難麟兒了,當時他就背的不好,現在過去那麽久了讓他背,實在是難為情。


    “沒關係,你慢慢想,想出來為止。”錦瑟說著,自顧自走開了。


    留下麟兒一個人在屋子裏苦思冥想。


    萵苣聽說青丘發生的變故,馬上飛了迴來。炎兒的破滅讓她非常傷心:“多好的孩子,怎麽就沒了呢。”


    錦瑟說道:“好了別說了,妖妖剛恢複過來,你別又惹她勾起傷心。”


    “好吧好吧,”萵苣吸吸鼻子說道,“哥哥。我告訴你,就在前幾天,有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神去昆侖找你了呢!土地公環好像非常討厭她,讓我把她趕走。我告訴她你不在,問她找你有什麽事嗎?她說要問你取一樣東西。我告訴她過幾天再來,可是這幾天也沒來,估計聽說了青丘的事兒了。”


    錦瑟皺眉:“她長什麽樣子?”


    萵苣如此這般的描繪一番,錦瑟喃喃道:“是她,她是該來了。”


    “她是誰呀?她找你幹什麽的?”萵苣好奇。


    “環雪上神,我的確是欠了她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錦瑟說道。


    萵苣刨根究底想知道是什麽東西,錦瑟沒有透露:“妖妖最近心情不好,你來了正好,去陪陪她吧。”


    妖妖在樹後聽的清楚,那環雪上神居然還對錦瑟念念不忘?錦瑟說的確欠她一樣很重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東西?


    錦瑟囑咐了萵苣幾句就自顧自走開了,萵苣迴過頭,發現妖妖一直在樹後,詫異的不知如何是好,尷尬的笑:“錦瑟大哥有事出去了,讓我告訴姐姐不要著急,他很快就迴來。”這麽說真是前後矛盾,人家什麽都聽見了,還用她多嘴?


    “這些日子你不在,我倒真的很想你呢。”妖妖直接掠過萵苣以為會引起波瀾的那個話題,伸手撫摸萵苣的腦袋,麵帶笑容。


    萵苣覺得妖妖這個反應很反常,但妖妖接下來的表現衝淡了她的疑慮。


    “我們去看麟兒練武吧,自從炎兒不在了,這小子學會上進了,每天纏著我跟錦瑟教他。”妖妖挽住萵苣的手臂若無其事的說道。


    如果她真的生錦瑟的氣,應該不會主動提起他的名字吧?看樣子沒什麽事,大概是自己想多了。那個環雪上神,之前可能借給了錦瑟什麽東西,現在要迴去也是理所應當的嘛!


    妖妖知道錦瑟和環雪的愛恨情仇,不是時間可以消化的。畢竟,這麽多年了,環雪依然是孑然一身,值得一個女人堅守孤獨的情分絕對不是簡單的情分。


    “他們之間,是應該做個了結了。”妖妖表麵上在和萵苣一塊看麟兒練武,實際上心思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自顧自的喃喃道。


    她以為錦瑟去跟環雪做了結去了,實則,錦瑟獨自找白龍去了。


    本來說好和妖妖一起去找白龍,為他之前無意識對他做的傷害表示抱歉,更是要讓他看看,妖妖自始至終是他錦瑟一個人的,沒有人可以奪走。要是你還有非分之想,最好趕緊斷的幹幹淨淨。兄弟妻不可欺,不能忘了做兄弟的底線啊!


    錦瑟本來還想跟他做兄弟的,妖妖也想把他當成好朋友,可是當錦瑟聽到麟兒在夢裏背出來的斷斷續續的心法口訣時,心徹底涼了,他們再也不可能迴到從前了。


    白龍潛伏在海底,這麽多年,他打聽關於妖妖的一點一滴,知道她和錦瑟日複一日的甜甜蜜蜜,他在海底的沙床上雕了座妖妖的塑像睹物思人,得不到真正的人,那就留下一份念想吧,睡前醒後總要看上幾眼,夢才會香,一天才會過的美好。


    就像他們最後在一起的那天。在櫻花樹下,他要給她描一副丹青,掛在自己的屋子裏。她說可以拍照就好了,比畫的逼真,他完全沒有那個念頭,覺得還是親手畫出來的好。現在想想,親手畫的確挺費時間的,還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否則就不會被錦瑟攪亂,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畫成。


    現在想想,的確是拍照好,要是當時有辦法弄到照相機或者智能手機,他一定要去弄到。也許,也許那樣就可以避免一場紛爭了。畢竟,妖妖是為了保護自己……


    當他聽到錦瑟來找,著實吃了一驚:“就他一個人嗎?”


    “是的。”


    他以為他再也不會見他。他也不想見他,他夢想有一天來找他的是妖妖,跟他說她已經對錦瑟死心,再也不迴頭,可是他到底沒有在現實中遇到那一天。


    “別來無恙。”中間隔了滄海桑田,白龍再次見到的錦瑟,飄逸如當年,想到心心念念的女人對這個男人愛的如癡如狂,他就唿吸沉重,緊繃的麵孔不知做了何種努力才擠出一點笑意。


    “想不到再次見到你,恍然襲來的是當年的感覺。”錦瑟迎著他走過去,向久別重逢的故人,即使曾經有很多不愉快,也還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隻是表情多了一層凝重。


    他們曾經感情要好,之間無話不說,可是現在,錦瑟想問問他為什麽要把充滿邪惡之氣的心法口訣教給炎兒,為什麽?他卻沒有問出口,聽到白龍直言不諱的說道:“我追了妖妖三千年,到底不是你的對手,不如你有福氣,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甘拜下風!”


    他們在一起喝酒,聊的很開心,把那些不愉快統統忘記,還是原來的情分,並不曾發生過別的。


    錦瑟酒力練的相當不錯,白龍沒喝幾杯就醉了。


    他看到妖妖的雕像,每一個細微處都刻的鬼斧神工,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看來,他對妖妖的情意並不是嘴裏說說那麽簡單。


    錦瑟忽然聯想到一個可怕的理由,他隻是單純的想要妖妖,他要殺了炎兒和麟兒,以讓妖妖和自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現在他已經沒有得到妖妖的可能,所以就放過炎兒和麟兒了?可炎兒早就因那心法口訣練成了邪門的法術,體內滋生了邪惡之氣,要不是因為這個,也許炎兒還有一線生機。


    邪惡之氣和神力以及狐族靈力是相衝的,所以他們救不了炎兒!


    在某種意義上,炎兒是被白龍害死的?!


    錦瑟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想環雪的出現,自己體內有他們家族的寶珠在支撐!


    在把寶珠奉還給環雪之前,他要先給兒子討迴公道。


    白龍喝的不省人事,正是好時機。


    他調動一隻手臂,欲把白龍的修為全部掏空。並不想要他的命。


    開始進行,他感到白龍的修為純淨如水,沒有任何雜質,他皺眉,繼續,還是如水的純淨,根本沒有邪惡之氣,他強行退了出來,拂袖離開。


    他想了一路,也許白龍現在真的沒有任何邪惡的心思了?隻有在為得到妖妖充滿希冀的時候,那種欲望和邪惡才爆發出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沒必要討迴什麽了,畢竟隻有邪惡之氣才有可能使炎兒的魂魄重新凝聚。


    在靜悄悄的海岸,環雪望著錦瑟迅速遠去的背影,斜斜的揚起嘴角,冷氣森然。


    錦瑟迴到青丘後受到了非比尋常的待遇。雞湯啊人參啊燕窩之類的,一大堆補品堆上來。


    妖妖溫柔體貼的端起人參雞湯吹的溫熱正好親自喂他:“夫君,趕緊喝了補補。”


    錦瑟怪道:“無緣無故的喝這些做什麽?我又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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