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市的各個區鎮,大街小巷的都開滿工廠和個體戶加工廠。


    聯係十年末見的表姐孟三蓮幫忙找份工作。她就在中南市一家電子廠做車間管理。


    中南市是離沿海很的城市。地理優越,經濟發達。


    如車水龍馬的火車站,廣場二麵開滿商鋪,林林總總的廣告牌,讓人眼花繚亂。


    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私家車和客運車主舉著小牌扁招喊去“長利鎮,凱門鎮,逗平鎮方向的旅客到天橋坐車。”還有的招喊另一個方向去:“鳳山.章山,大瀝”等別鎮方向去的。”嘰嘰喳喳一片喧吵。


    右邊的出站口,一位格外顯眼的美女,身著灰色職業裝。一頭亮黑的披肩長發,嫋娜的身材。菱角的臉行帶著幾分秀麗,左手提著黑色包包,時不時抬起白皙手臂看手表,她是孟三蓮,等候下車的表弟。


    車站廣播員播報由石莊至中南站列車以達到,請隨身攜帶物品的旅客們準備下車,連續重複播報兩次。


    旅客像一窩蜂似的湧出來,人群中一位格外顯眼的年輕人,相貌平平,高大威猛。幼黑的皮膚,身著陳舊的衣裳,一副土老冒的模樣。


    犀利的眼神不停地向外張望,在尋找十年末見的表姐。


    剛出站口,孟三蓮一眼認出他,忙喊叫:“小利”!表情平淡!帶著嫌棄的眼神。


    孫利憨笑著說:“姐,你不叫我差點沒認出你來。”本想說她熱長熱漂亮,不敢開口。


    孟三蓮沒有吭聲,嫌棄的看著他說:“你怎麽穿著像個老頭,還提著兩個爛包,你都拿那些什麽呀!來也不買一身像樣的衣服,丟不丟人呀。”


    坐二十多個小時車,心身疲憊不堪。幾年沒見,見麵就一頓指責。完全不考慮到老家經濟壯況,沒有錢,那來好衣服。


    孫利聽了一時好不舒服,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多少年沒迴過家,不知道我家一直窮沒錢花嗎?我看你掙了些錢,說話都不著調。”


    孟三蓮見他人不怎樣,話語挺多,生氣的說:“我發現你年紀不大,說話挺氣人,不是看著舅舅舅媽的麵子,才賴管你。”


    冷漠的語氣讓孫利忍不住吼叫:“俺不要你管,係走,走…,快走。”


    人來人往,總有好奇的停下腳步觀看,以為是兩口子吵架,有的以為是碰瓷找麻煩。


    一個打抱不平的男士上來向她尋問,並提示她報警求助。


    熱來熱多的圍觀讓孟三蓮好羞澀,忙解釋說:“這是我弟弟,謝謝大家關心!你們都散開吧,別影響車站製序。”


    拉著孫利結實的手說:“走!咱們迴去。”


    孫利也沒有拒絕,一副憋屈的表情,在準備上天橋,猛的甩開她的手,朝橋底右側跑離去。


    穿的尖頭細高跟鞋她,還沒等追逐,人在人群中以消失。


    三蓮著急了,擔心表弟沒出個遠門,人生地不熟,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該怎麽辦?忙拿起高跟鞋,光腳丫追趕,再一次又引起行人們的注意,張望。


    追找幾圈下來,累得坐倒地上“嗚嗚”大哭…。沒想到他這麽容易生氣,後悔不該指責他。焦急不停的唿喊:“小利,你迴來,是姐的錯,姐不說你,你快迴來吧!嗚嗚……哭了!”


    該如何是好?腦海裏一片空白。想告訴老公,猶豫了,等他趕到火車站來,末畢能找到表弟。


    家人更不能不敢告訴,一把年紀,萬一口氣閉住,罪過更大。


    讓淚水模糊了雙眼,來來往往的人紛紛在觀看,有的相互交耳談論。


    實在想不出辦法,隻能打電話讓他幫忙了。擦去淚水忙掏手機拔打電話:“喂!阿星,小利生氣跑了。”將事情的原由說一遍。


    阿星在電話裏安慰的說:“別擔心他,小利他不是小孩子,沒事的。就一時的衝動,等情緒過了會打電話咱們的,我再去接他,快迴來吧。火車站四周那麽大,不好找,先打個的士迴來吧。


    孟三蓮“嗯嗯”答應!看看擦破皮的小腳,疼痛得咬緊牙關,小心翼翼穿上高跟鞋。慢慢站起身,向出租車招招手,上車離去。


    在火車站周圍一陣亂逛,除了車站四周高樓大廈,後麵幾乎都是陳舊的房子,也有少許的鐵瓦廠房。牆上,電杆上貼有好多招聘廣告,都不知道地點,有的專招女工,有的要求學曆限製,還有的要求能吃苦耐勞,工資待遇跟本沒提,看著有點虛假。


    抬頭看看四周,都看不到邊,幾乎一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孫利開始發懵了。


    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感到又困又餓,雖有車輛經過,卻很少看到行人,


    先填飽肚子再想辦法,當手插入褲兜時,想起隻有三十元錢,原本到了再跟表姐借點錢花。


    這下子讓慌張了,這…這該怎麽辦?


    出門時又忘了帶表姐的電話號,知道在橫江鎮,橫江鎮在那裏呢,離這有多遠?


    在家千日好,出外事事難。後悔不該衝動。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耳光。表姐會不會在火車站等我或者找我呢?腦海中閃現希望的幻想。


    腳步不聽使喚的朝火車站的方向返迴去,焦慮的心讓腳步飛快,都不知道自己以飛跑起來。


    還好不那麽笨,按原路返迴。


    氣喘籲呀的趕到火車站,靜物雖在,早以變得沉澱,陌生。有著上萬人流動人量的火車站,形形色色的麵孔每一刻都在變。


    跑到天橋上向下周觀看,希望能在人海中看到表姐,或表姐能在人群中看到高處的自己。但一切是往然。


    因疲憊加饑餓,有些乏力支立不住,伴有頭暈的現象。


    看看太陽不高了,買一桶開水泡麵,狼吞虎咽的吃下,沒吃飽,明天還不知道怎樣,忍一忍吧。


    托著疲憊的身軀繼續尋找,或許會有一線希望。


    相信運氣好,堅信自己一定能混個模樣。看著公交車站上擺著各鎮的站牌,售票員紛紛在人行道上吆喝“……”!


    不知去橫江鎮的車票得多少錢?


    開始尋找車次和鎮牌。來到中間,看到有東南市火車站至長利,橫江,東成,寮台公交牌,一個帶著太陽帽有點肥胖的女售票員正在招唿著車去方向:“長利,橫江,東成,寮台……。”


    孫利上前禮貌的問:“你好,到橫江汽車站多少錢?”


    售票員不太標準的普通話:“七塊錢,快上車吧,晚了沒有車了。”


    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車費不貴,難到不遠嗎?又追問:“多少?七塊錢嗎?”


    女售票員迴答:“是呀!是呀!上車吧,人快滿了,再等就到明天才有車,我們這是最後一班。”


    孫利半信半疑,知道出門在外,要提高警覺性,不急不燥的追問:“到橫江汽車站要多長時間呢?”


    女售票員準備吆喝旅客!不耐煩的說:“你上不上,去了不就知道嗎?這麽哆嗦。”


    孫利微微笑:“對不起,別生氣,我去。”


    邊掏錢給她講:“我剛來東南,不熟悉這裏,多問了兩句,請別介意。”


    售票員找迴他散錢,沒吭聲。他又追問:“那裏工廠多嗎,好不好找工作?”


    售票員這次態度變和氣的迴答:“好找,好多招工的,三江工業區呀!富寧工業區呀!神山工業區呀!有好多廠急招人。”


    孫利連聲道謝:“謝謝,謝謝你。”


    先去看看再說吧,真要生存不下去,再打電話迴家找表姐電話號了,反正在一個鎮上,豈不更方便。


    一路上看著兩麵的高樓大廈,建設並不太繁華,大廠小廠,招聘廣告都數不清,確有著經濟收入第一的稱號。


    四季常青的樹木和花草,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過夜市路口,好多俊男靚女。


    該是下班的時間。


    車內空調吐出冷氣,感覺到一絲絲涼意,煩燥的心情慢慢鬆懈,氣息許多。


    不知橫江啥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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