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的父親名叫王立樹,這名字裏麵是文藝範兒,不過村子裏的人都知道,王立樹要比王虎猛的多,尤其是那手中的砍刀,不知道搏殺了多少的野獸,在附近幾個村子也都負有盛名,是一個一等一的好獵手。


    “你怎麽把你家娃娃帶來了。”


    看著身後跟著的楚天,王立樹倒是沒有嫌棄他,他的兒子能活下來還是多虧了楚天的主意,要不是這個鬼機靈想起爬樹,恐怕這兩個小孩都得死在這裏。


    “這小孩在家裏閑不住,更何況沒少給我惹事兒,索性帶著他去鎮上見世麵,免得一年之後跟著那個道士,免得被人給笑話沒見過世麵。”


    就這樣兩個大人領著一個小孩就往鎮子上趕,他們還專門找村長借個騾子,迴來之後打算在那裏買些年貨,這可是一個苦差事,要不是那兩個兔崽子惹事,這兩家的大人也不會上陣子裏麵幹。


    那毛驢的速度稍比人快,兩天不到就已經趕到了鎮上,因為即將臨到年關的緣故,家家戶戶的門前都已經掛起了紅燈貼起了對聯。


    在街道處有幾個小孩在那裏玩耍,兩者穿的衣服就能看出來身份,因為家裏比較窮的緣故,隻能是這種粗布棉衣,還去打了一些補丁。


    三人也沒有在這裏停留,兩個大人的領路,輕車熟路就來到了一家店裏,這店裏已經是有了很多的年味兒,可以看到已經收了不少的毛皮,在這裏收貨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哥,帶著一個破皮帽,招唿了一聲就過來了。


    一看來的人是個熟人,打趣說了一聲:


    “喲,王立樹怎麽來到這裏的,這臨近年關了還往外麵跑,被你家婆娘知道了了不得呀。”


    “滾蛋,我什麽時候怕過我家婆呢。”


    被著收毛皮的小哥一說,王立樹臉上有些掛不住,尤其是當著一個小孩的麵,從那騾子後麵拿出了一張完整的狼毛皮。


    拿在手中過了一眼,指著狼皮後麵的一道口子說到:


    “這毛皮整體上還算是完整的,後麵破了個口子,臨近年關了我知道你們也該需要錢,一兩銀子不能夠再多了。”


    一兩銀子可以讓一家吃穿兩個月之久,這張狼皮的整體價格倒也不低,不過王立樹還想爭取更高的價格,麵帶不悅的喊說:


    “你這家夥光是殺我這些熟人,就那背後一刀又不影響整體,再說了,這狼皮那麽完整,你隨便從上麵割一點就能夠補迴來,一銀子再加二十文,人家孩子大年關的來城裏,你不給人家買個糖葫蘆,換一件新衣裳。”


    邊說還用手抓住了那狼皮,那收毛皮的小哥看了一眼那粉白色的小孩,也知道這家夥沒有好那麽容易對付,最後隻能是答應了這個要求。


    不過昨天知道也許你是小賺,但我永遠不虧。


    這狼皮隻要稍微運轉,變成一件上品的狼皮衣,就能夠翻上好幾倍。


    “今天是長見識了。”


    兩人一言一語就掙了二十文,不得不說王大伯的口才倒是可以,又從這些錢裏麵抽出來的一部分,兩人來到了一間酒館,領著楚天一起進去聽了一首相聲,喝了幾杯黃酒喝暖暖胃。


    看到隔壁座的幾個武者在那裏高談闊論,仔細一聽也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時看到從外麵進來一個身穿黑色布衣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看著在那裏聽曲的兩個人,露出了一抹笑容便直接往前走去:


    “楚天你小子身體不錯,這半年的時間身子到是硬朗的許多。”


    “看來你們兩個倒是賣了不少東西啊,還有錢在這裏喝酒聽曲。”


    兩人對於一個武者來說不敢逾越,立刻就放起了手中的碗筷說道:


    “張大哥。”


    同時在另一桌上的幾個人,臉色微微一變,站起了身子打了聲招唿:


    “全山兄。”


    大家都是武者,可同等級當中也有先後之分,因為迫近年關的緣故,在外麵一些飄蕩的人也都返迴了這鎮上,使得整個鎮子的自然稍微有些混亂,他們這些武者本就是強盛,就算是張員外和鎮長都不想得罪這些人。


    不過他們幾個人的臉色確實不好看,正所謂的同行是冤家,要是實力強誰還願意在外麵漂,早就在家裏開個武館收徒弟,可他們這些人打不過張全山,甚至當初有一個人被打斷了雙腿,鬧了不少的矛盾。


    “嗯。”


    相比於前者,張全山不過是輕輕嗯了一句,再無別的意思。


    有幾人感覺事情不對,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趕快和老板結了帳,離開了這個小酒館。


    就連那兩個獵戶也都感覺了,兩者之間劍拔弩張,楚大龍拉著自家兒子,想要趁這個機會趕快離開這裏,不過就剛才他們打招唿的那一刻,兩者就結下了一些怨仇。


    在楚大龍起身的那一刻,旁邊喝酒的幾個武者同樣也動起了身子,在左邊有一個鷹鉤鼻的男子,臉色陰翳露出了一縷兇光,輕輕瞥了一眼那兩個獵戶,他當時就是被打斷腿的那一個,兩者之間的仇可是大的很了。


    “當初那些事情我也不怪你,畢竟是我技不如人,輸了也活該,可今天我還是想和你討教幾招,年關將至大家都是討些紅氣。”


    行家話也就是所謂的見血,張全山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旁邊那兩個獵戶,以及身後那個孩子,到時不用擔心他們的人身安全。


    他們是武者不假,可同樣也需要遵守法律,大秦王朝尤其是注重法律,這些人還不想當一個亡命之徒,打人是可以的,最後交的銀子就能夠放出去,可是殺人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也就是為什麽當初把他們的腿打斷,而不是把他們給殺了以除後患。


    “你想和我打,那就打便是,再卸你兩條腿讓今年跪著過。”


    比拚的都是拳腳功夫,可他每一拳在楚天看來,都可以叫一個普通人給打死。


    宋雲所使用的乃是鷹爪功,可以說招招致命,尤其是那泛著黑的利爪,宛如真正的鷹爪一樣,抓在旁邊的柱子上麵就能夠留下一道窩痕。


    “宋雲,你的鷹爪功還不夠火候!”


    往後倒退了幾步,其胸前這衣服露出了一道裂口,可以看到裏麵的白色襯衣,所幸並沒有見到血肉。


    他們的打鬥在外人的眼中十分精彩,可在內行人的眼中招招兇險,稍微不注意,便會落得一個半身不遂的下場。


    看到張全山所以使用的乃是鐵拳,拳法剛勁有力,尤其是那上麵厚厚的繭子,就像是戴了一副鐵拳套一樣,轟在了一個桌子上麵,直接打出了一個破洞。


    而在場早已經是一地狼藉,至於說那酒館的老板,更是嚇得早就躲開了,錢重要還是命重要,他還是分得清楚的,稍微不注意一個桌椅板凳砸過來就能夠要了他的小命。


    這兩本武功隻不過是大陸上普遍的功法,可對兩人來說已經是融會貫通,發揮了種種不可思議的作用,再配合著一身強盛的血氣,揮手之間可以斃掉一個普通人的性命。


    至於說旁邊那些武者倒是沒有出手,不過要是事情不對的話,他們也不介意你多氣少,最好就是把張全生打得半身不遂,那麽以後他們便能在這裏開一家武館了,省得在外麵四處漂泊。


    兩人交手的速度越加的快,鐵拳剛勁有力可能鷹爪功也是一種高猛的味道,拳拳相交,隻聽見哢的一聲,宋宇往後倒退了五步,其體內的氣血翻湧,強行壓住了心中的那一口逆血。


    而張全山同樣也不好受,同樣也是倒退了三步,從這裏便能夠看出一些差距了,還是宋雲稍弱一籌。


    這裏打鬥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鎮長和張員外都不想管這裏的事情,說好聽的叫武者,說的難聽不過是一群江湖客,過的也都是舔刀口的日子。


    早年間宋雲也在鎮子上混過,可是被人給趕了出去,兩人之間的冤仇外人也不想插入其中,惹一身騷。


    幾個武者從剛才的交手記錄看出他們兩個的差距,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不知是否有意說了一句:


    “宋雲輸的幾率大。”


    正想要詢問要不要出手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大漢拎著長刀就走過來,本來剛才劍拔弩張的局勢,現在更加的緊張。


    看著走過來的壯漢,張全山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倒是不怕這宋雲,而是擔心旁邊那個屋子趁出手的時候在背後偷襲,不過這壯漢來的這一刻,這件事情就已經穩了,不由得笑了一句:


    “大哥。”


    張氏武館兩兄弟,老大要比老二更富有盛名,在這江湖上被人稱為鐵拳張全生,一雙肉掌可以拍死一頭黑熊,更是一位煉體巔峰的武者,一身血氣熔煉強盛,以一敵三不是什麽問題。


    張全生的雙眼掃過在場的那些武者,眼中的傲慢絲毫不加掩飾,在鎮子上除了鎮長和張員外,就屬他最強,在武力上是名副其實的鎮子第一人,可手撕虎狼,呸了口唾沫:


    “一群鼠輩還想動我二弟,也不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傲慢是需要有資本的,而張全生正好是有這個資本。


    往那一坐那幾個武者就不敢亂動了,人的名樹的影,鐵拳張全生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尤其是感受著那一身濃厚的血氣,恐怕距離突破也不算太遠了。


    這幾人坐在那裏露出了一抹凝重,甚至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摸到了腰間的長刀,隻要稍有不慎就直接拔刀而起。


    到現在這場戰鬥才算公平,而在後麵躲著的楚天直接大唿過癮,趕緊被他老爹捂住了嘴巴,一臉抱歉的笑了笑。


    不過張全山卻露出了一抹笑容,看著麵前的宋雲,便對著身後的小孩說道:


    “楚天今天就讓你看清楚什麽是鐵拳真正的招式。”


    說完這句話,張全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隻聽見手中的指骨啪啪作響,激發出了身體當中的血氣,其招式大開大合剛猛勇武。


    兩者再次交手就能感覺出明顯的不對,宋雲明顯是被帶著節奏走,百餘招過去就落了下風,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拳勁打的破爛不堪,在慌忙躲閃之下,一不小心被擊中了腹部。


    就像是煮透了的龍蝦一樣,臉色瞬間漲紅,一口逆血再也忍不住噴了出來,彎腰躬身倒在地上,臉色扭曲痛苦不堪。


    此戰勝負已分,旁邊那些人也不敢在此處發作,隻能是強忍著心中的怒氣,這件事情算他們栽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宋雲,隨後一腳把他踢飛落在了那些人的身旁,張全山露出了一抹冷笑:


    “當著孩子的麵我就不想廢你的雙腿了,免得給孩子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老板!這裏的賠償就找他們吧,要是不敢給錢就跟我說。”


    趁此機會張全山也想耍一個心眼,看著一臉羨慕的楚天,便不經意的說道:


    “怎麽樣小子,武者可比那些道士厲害多了,要不你還是拜我為師吧,我把這鐵拳真正的奧義傳給你。”


    “不要。”


    羨慕歸羨慕,可要是最後把自己練成一個肌肉大漢,那還該怎麽找媳婦,再加上練舞之後,又需要花費一大筆錢財,到時候家裏更窮,更是找不到媳婦。


    “額……”


    至於說那兩個獵戶,看到眼前這群人的打鬥真是大為驚奇,他們知道那些武者可以手撕虎豹,可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兇猛的人。


    張全生看著楚天,看著他行走的動作倒也有些練家子的樣子,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異動,於是乎便邀請說道:


    “今天這個事情把你們給牽扯其中是我們的不對,這樣吧,作為賠償便請你們去張氏武館那裏,參觀一下。”


    平常的時候武館是很少對外人開放的,畢竟是練武之地,很多人在那裏打拳,稍有不是那些普通人進來便容易被傷到。


    可眼下年關將至,大部分人都已經返迴家中,就算這樣那些人一起打拳的動作,也會震撼這個小子。


    對於這樣的邀請兩人也不敢拒絕,反正是參觀武館,又不是讓他們上戰場,倒沒有什麽好推脫的,便笑著答應了:


    “那好吧。”


    張氏武館同樣是一對紅燈籠迎門而過,一對石獅子立在門口,在門麵上便給人一種兇悍的氣息,因為已經快臨近年關,隻有少部分人留在那裏。


    就算你這樣在外麵也能聽見叫喊的聲音,以及其出手那種震動感,楚天麵帶一絲驚愕,在被領過來之後就看著前方的那些人,兩者對視一眼,其中有一個少年笑道:


    “怎麽這地方還進來了一個娃娃?現在學武小心長不大。”


    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不過在看到從後麵走過來的張全生的時候,這笑容戛然而止。


    “你們是嫌練拳練的少嗎,都給我滾迴去練去,今天給我練三十遍,要不然晚飯就沒得吃。”


    所有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就算是臨近年關也不能夠在這裏歇著,這些人都是少年,這身子骨剛剛長成,要是不鍛煉的話等他們固定,成年之後就更加難練了。


    既然是收了他們做門徒,拿了他們的錢,就要給他們一個像樣的武藝,不說百分之百能夠進入煉體境界,可以要比普通人強上一些。


    楚天被領著在這裏參觀了一遍,兩者一對比,突然發現自己家真的是太窮了,這些人在練習完之後都需要用藥材泡身子,保證不會損傷到身子。


    他偷偷找了一個學員問了一句,泡一次澡就要需要一兩銀子,這還隻是普通的藥材,要是張員外那小子在這裏的話,光洗一次澡便是十兩銀子,夠他們一家吃上一年的糧食了。


    “果然練武就是燒錢的職業,就算自己想練家裏也不會同意的,還不如攢點錢娶個媳婦。”


    楚天在這裏默默念叨了一句,被這金額給嚇到了。


    頗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總體來看整個武館都是一種非常嚴謹的風格,再加上生活有許多的武師,此處的安全程度要比鎮長那裏還要好,沒有人敢在這裏惹是生非。


    到了最後兩人都比較失望,無法打動那小子進入武館,隻能是放棄了收徒的這個想法。


    年關將至他們也不在鎮子上耽擱時間,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天上就已經下起了毛毛小雪,正所謂瑞雪兆豐年,王立樹笑嗬嗬的說了一句:


    “看來今年咱開墾了幾畝地,會有一個好收成。”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幸福,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煩惱。


    他們這些人能夠吃飽飯便是最好的幸福,楚天也明白不同階級所對應的心思,倒沒有嘲諷反而是輕輕歎了一句,他上輩子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也不可能造出蒸汽機這種東西。


    再返迴家中之後,家家戶戶都有了年味兒,看著上方響起了嫋嫋炊煙,以及那若有若無的肉香味道,臘肉在上麵掛著,風幹的下麵已經出現了玉化,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就連楚天家也同樣是削了半個火腿,這些可都是上等的野豬腿,隻有逢年過節或者是特殊的日子,才能夠有幸吃上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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