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鈴聲響起,諸伏景光安靜等了幾十秒,覺得這個電話應該是打不通了,剛準備掛掉,鈴聲突然停住。


    電話接通。


    琴酒眼神陰鷙死死盯著諸伏景光手裏的手機。


    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喂,怎麽了蘇格蘭?”


    能聽見車輛的轟鳴聲和唿唿風聲,應該是在路上。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琴酒,猶豫了兩秒。


    他這幾天也聯係不上人,這次電話能打通,確實也讓他覺得意外。


    諸伏景光覺得琴酒明顯誤會了點什麽,隻是不知道這種誤會到底會帶來哪種結果,一時也不敢輕易開口。


    “嗯——?波本和萊伊又打起來了?你別管——”


    “帕、斯、提、斯!”


    殺手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打斷了對麵人的話。


    “為什麽不接電話?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他也不在乎當著蘇格蘭的麵討論這件事,反正人都已經控製住了。


    而且帕斯提斯開的車還是萊伊的,這三人估計也猜到這件事了。


    對麵沉默了幾秒,接著十分坦然承認。


    “不想接電話,我當然知道我在幹什麽呀!”


    琴酒一噎,這熟悉的感覺,他居然詭異從中聽出這人現在心情還不錯。


    “…你現在什麽情況?”


    “剛把老頭扔迴去了。”


    “死的活的?”


    諸伏景光安靜聽著兩人的談話。


    “活的。話說,蘇格蘭的手機怎麽在你那裏呀?”


    琴酒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這次研究所那邊的任務,你跟誰說了?”


    諸伏景光唿吸一滯,他垂下眼眸,等待電話另一頭的迴答。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研究所那邊的任務出問題了?”


    “對,別轉移話題。”


    “……我沒說。”


    諸伏景光抬眸,對上殺手冰冷的審視,他內心忐忑,麵上仍然一派‘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麽’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帕斯提斯仍然願意幫他隱瞞,但如果當麵直接問這人,他避重就輕和撒謊的痕跡都很重。


    諸伏景光隻和那人接觸過短短兩年多能發現這一點,琴酒不可能不知道。


    電話另一頭的風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接著響起車門關閉的哐當響聲。


    “遇上什麽意外了?需不需要我幫你找迴場子啊?”


    意外……


    連伏特加都不會覺得是意外的情況,帕斯提斯跟他說是意外。


    “遇見一群美國人了。”


    “……美國人?”


    琴酒冷冷開口:“你現在迴來,boss有事問你。”


    “我才不要,我還有事。如果boss想問臥底的事,你告訴他,我搞出來的事,知道內情的人肯定已經知道我身份了,這次任務失敗了。”


    “當時要去做這件事的是你,做一半擺爛的也是你,現在迴來,自己去跟boss說。”


    “我不要,你讓伏特加幫我寫個報告發上去吧,具體發生什麽,讓他上網查。就這樣,我掛了。”


    禦阪凪沒管琴酒的反應,掛斷了電話。


    他走入自己臨時的住所,隨意找了個地坐下,打開電腦,開始搜索研究所那邊的情況。


    資料盜取成功…


    發現攜帶槍支的外國人和日本人的屍體……


    禦阪凪合上電腦,靠著椅子,仰起頭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他知道自己忽略什麽了。


    蘇格蘭和波本私底下關係一直不錯,白天波本的異常,蘇格蘭隻要稍微套一下話,保準就能聽見類似——平日組織裏麵見不到人,結果去當表麵上‘為公為民’的公安警察去了。或者,連組織的報告都不願意自己寫,作為犯罪分子當警察居然還會願意搞文書工作——之類嘲諷的話。


    以蘇格蘭的能力,知道他是臥底後,聯係公安取消行動是理所應當的。


    但他忽略了一個人,田村圭介。


    這人收到情報後,隻想著利益最大化,完全沒考慮過保全還在組織的臥底。


    把消息泄露給美國人,讓他們先去攔截一波,摸底到組織情況後,讓自衛隊之類的再去坐收漁翁之利。


    琴酒能給他打電話,說明組織已經成功撤離了,但有沒有受傷,還說不準……


    -


    降穀零被銬在審訊椅上,周圍一片黑漆。


    組織並沒有針對所有成員進行審訊,工作量大是一迴事,損害成員的忠心也是一迴事。


    現在最需要擔心的情況是,公安裏到底還有沒有其他臥底。


    以及,明明公安都按兵不動了,為什麽任務情報泄露仍然被發現了?還是說,這件事,有第三方參與?


    不知道過去多久,審訊室的燈被人打開。


    亮堂堂的白熾燈刺得降穀零閉了閉眼。


    ‘噠——噠——’


    身材高挑、穿著白色高領毛衣、緊身牛仔褲,外套白色大褂的黑長發女性,雙手插兜,不緊不慢走到安室透麵前坐下。


    她挽了挽長發,衝著男人笑道:“久聞大名,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你,波本威士忌。”


    安室透皺起眉,眼前人給他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如果是貝爾摩德,根本沒必要這種時候說這些話。


    他問道:“你是誰?”


    “我是波特酒哦,初次見麵,請多指教。”女人頓了頓,想到什麽後,唇邊笑容擴大,“說這個你可能沒什麽概念,你認識帕斯提斯吧?”


    安室透咬了咬牙,怎麽又來一個難搞的。


    沒在乎男人的沉默。


    波特撐著臉,細長的手指在桌上畫著圈,“帕斯提斯和波特是夫妻呢。”


    安室透猛然睜開眼,眸中滿是錯愕。


    “噗——”女人揚起頭,笑得十分肆意,她擺了擺手,“這種反應真是讓人毫不意外啊,但我果然無論看多少次都不會厭煩。”


    “朗姆的孩子是朗姆。帕斯提斯和波特的孩子,當然是帕斯提斯,畢竟是個男孩。”


    安室透聽懂了這女人的意思——帕斯提斯是組織二代,那人的父母也是組織成員。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


    “因為我很煩啊,每個人見到我都覺得,我配不上波特這個名字!”


    ——


    發現可能會導致紅黑方戰鬥力失衡,打算搞幾個組織成員出來,增加一下酒廠的逼格?


    酒廠給代號的原則是,男的是蒸餾酒,女的是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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