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十安說完,就圍著橋墩又轉了兩圈,舉目四望,接著猛然蹲下身,沒有絲毫的畏懼,直接伸出手在橋縫中掉下來那具全身泥狀的屍體上來迴擺弄,左瞧右看,眉頭緊鎖。


    所謂的藝高人膽大可能說的就是現在,一般人看到屍體都是離得遠遠地,發自內心的覺得晦氣,哪有人還這麽不管不顧的細細觀察。


    程仲林看著眼前老人無所謂的淡定樣子,完全沒有之前他們自己緊張驚恐的丟人神色,不禁心裏暗暗敬佩了些許,看來這也是一位有著大神通的世外高人!


    下意識看了看徐安年,心裏暗暗想著這個小夥子平時都和怎樣的人在一起。


    不過,如果此時他心中所想之事被一個叫做鄭樺錦的鐵骨老人知道,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上來就是一個大巴掌,嘴裏還得不服氣的謾罵道


    “高人個屁,無知小兒,就是一個開成人用品店的猥瑣老頭子罷了!”


    世間百態萬人看,一人心裏一人象,世態炎涼,著實有趣!


    徐安年聽到蘇十安的話,本就不明白所謂的打生樁是什麽意思,看著這個一驚一乍的小老頭背對著大家蹲在地上不停的查看屍體,嘴裏還念念有詞,心裏更是納悶,連忙上前幾步來到他身邊,疑惑的問著


    “十安,你說的到底啥意思?”


    蘇十安沒有抬頭迴看,仿佛已經料到了徐安年的疑惑,慢悠悠的單手敲擊著屍體腦殼上厚厚一層的水泥石膏,接著又抬起殘肢斷臂輕輕擺動,才終於確認了思路,緩緩冷笑道


    “打生樁?嗬嗬,現在這個年代,這東西可不常見,老大,建橋之人是誰,沒想到還真有人迷信這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悠,以為知道點皮毛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當真笑話。


    鬼陣不是說擺就能擺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可以使用,怪不得這裏怨氣如此之重,橋墩裏麵的幾個人死的夠慘,也夠冤枉,他們害人一點都不冤!犯下如此惡行的人確實該死!哎!”


    徐安年都快急出了內傷,這都什麽時候了,蘇十安還扯些有的沒的,什麽死的夠慘,又是什麽知道皮毛,簡直是在吊人胃口,有點不樂意的加重語氣。


    “十安,你倒是快說,這裏麵到底怎麽迴事,在墨跡我讓小白吐火了啊!”


    白三福一直沒人搭理,可算是聽到主人的親密召喚,有了用武之地,小身子立刻卷成圓球,配合的徐安年向著蘇十安的後背撲去,毛柔柔的小爪子隨意亂抓,模樣甚是可愛。


    有了這個小家夥在其中胡鬧,緊張憤怒的氣氛才被微微調節,


    蘇十安歎了一口氣,調整了下情緒,將心裏的憋氣慢慢吐出,供祖宗一般輕手輕腳的將白三福放在了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腿角的塵土,才終於不賣關子,緩緩向著其他三人原原本本的講起來。


    原來,所謂的打生樁,是一種古代中國的秘傳建築方術,


    古人多封建,有的時候迂腐的讓人可怕,傳言,以前在建築工程動土之時,一定要將人,尤其最好是兒童活埋進施工現場的土地中,讓其窒息痛苦而亡,來確保工程順利。


    他們自以為是的認為,在動土興建的時期,或多或少一定會破壞當地的風水格局,更會觸動惹怒裏麵居住的鬼神天仙,如有不慎,子孫後代會永遠黴運當頭,永世不得解脫。


    又因為當時工具手段都十分落後,在建造中期或者後期往往總會出現不必要的傷亡意外,導致了很多人喪命於此,本就迷信盛行,鬼神之說傳唿其神,死人後更是直接得到確認。


    久而久之大家就開始相信打生樁這一傳說的真實性。每次動土前都用活人入土,把其生生埋葬在工地裏,相當於對鬼神的獻祀,防止建築出現意外,被活埋的“生樁”就成了該建築的守護神,保證建築的穩定,人們的平安!


    還有古書記載,打生樁最早是魯班提出來的,並且還在自己所著之書中闡述過其中的理論,是真是假現代人早就不得而出,是空穴來風還是早就有此悲劇,大概也隻有老天知道。


    後來因為此術過程過於血腥殘忍,恐怖而邪惡,被所有人一同抵製,聯手除殺還在使用打生樁這一喪盡天良方法的愚昧之人,才慢慢的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被世人所遺忘。


    現在,除了老天知道,文昌橋裏的四個人也徹底知道了,也確定了確實有如此殘忍的邪術!


    眾人聽完蘇十安的解釋,驚得說不出話,任誰也接受不了還有如此殘忍歹毒的封建手段,


    每個人重新抬起頭,聯想著蘇十安嘴中的打生樁的傳聞,看向屍體和橋墩眼神發生了徹徹底底的變化,


    一是可憐這些本就不該死的無辜人。而是對建橋者深深的痛恨!


    徐安年第一次聽到打生樁的秘聞,緩了半天才繼續問道


    “十安,聽你的意思,這裏就是打生樁?”


    蘇十安確認的點了點頭,感慨萬千,娓娓道著


    “八九不離十,應該錯不了,而且這裏還不僅是簡單的打生樁,是更加殘忍的七環樁,從字麵意思就能理解,就是活生生用七人的性命共同來承擔整個工程的安危氣運,一同守護往來之人出入平安,


    不知道開發商到底是何許人,好大的手筆,七條活生生的命,說沒就沒了?當真是造孽!"


    “七環樁?”


    程仲林聽到這腦袋有點空白,不禁小聲重複。


    “沒錯,如果不出我的預料,這每一個橋墩裏,都會掩埋著一具屍體,一般打生樁都是活埋於地下,而這裏就是直接填實在橋墩中,形成環環相扣,首尾唿應,


    可是犯下滔天大罪的愚蠢普通人哪裏會知道,無辜死去的七人會是怎樣的怨氣衝天,一人的怨氣勉強可以被工人的陽氣所壓,可是這可是七個人啊,如果今日我放任不管,任裏麵這幾個鬼祟慢慢壯大,不出幾日,文昌裏必然血流成河,死人無數。


    現在鬼魅還沒有滋補壯大,隻是可以擺出最簡單的七星鬼門陣,再等幾天的話,連我可能都忌憚了!”


    周圍寂靜無聲,誰都說不出話,一時間接收到的信息實在有點多,根本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過了許久,徐安年才小聲問出


    “十安,這裏有你所說的那麽邪乎麽?那幾個鬼我也交手了幾個,看起來都挺弱的,我還斬殺了兩個,沒你口中那麽厲害!”


    蘇十安無奈的搖了搖頭,收起了不正經,鄭重的解釋道


    “老大,我這些話絕沒有半分虛張,現在對付起來輕鬆,是因為他們隻是剛死不久,怨氣還沒有徹底聚在一起,等到她們覺悟,殺了更多的人後,就會肆無忌憚,尤其是在這七根橋墩周圍,七星相連,不死不滅!”


    看到徐安年還是不信,蘇十安一咬牙,緩緩又講起了一個不會讓民眾知道的真實故事。


    那是2006年初,在**何文田公主道一個水務署水管工程地盤上,在交接一個小工程,需要簡單動土施工,過程輕鬆,難度不算大。


    這種不起眼的小活,利潤及低,一般有實力的大企業是瞧不上眼的,所以最後就交到了一個有點小關係的民間私企小老板手中。


    給**幹活,雖然賺的不多,可圖個安穩,大人物嫌麻煩,小人物賺小錢,各有各的生存方式,也算是各需所求,其樂融融。


    一開始,這個工程還算是相安無事,順順利利,一切穩步進行,因為工程小,周期短,基本二個月左右就能完成。誰也沒當迴事,小老板隻想著盡快完工,收錢走人,你好我好大家好,一片太平盛世,歌舞飛揚。


    可就在動土的十多天後,開始出怪事了,半夜裏總有工人說喘不上來氣,而且聽到了小孩子哭啼,斷斷續續一整個晚上都不得消停,這一來二去就病倒了幾個,本就人手不多的小老板變得捉襟見肘,讓原本簡單的工程耽誤了好幾天。


    可小老板並沒有停止,完全將工人的話當耳旁風,隻是高價重新雇了幾個工人繼續動工,隨著挖掘土地越來越身,古怪的事情就越來越多,連小老板自己都有點害怕了,可是又怕耽誤了工程惹怒了**領導官員,也隻能硬著頭皮接著幹。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當工程進行到一大半的時候,終於出大事了,


    先是摔死一人,接著心髒病複發病死一人,最後更是兩個人莫名其妙互相掐住對方脖子活生生雙雙氣絕,其中之一就是這個負責工程的小老板,


    這一下事情就徹底鬧開了,百姓議論紛紛,社會影響極大,因為是**下發的工程,所以他們自然坐不住,不得不馬上派人徹底調查,可是不僅沒有調查明白,陸續又死了幾位警察,一石激起千層浪,這詭異的連續死亡事件成為了當時茶餘飯後唯一的話題。


    最後,**實在沒辦法,才請了一位高人出山,而他到達現場後隻是說了一個字


    “挖!”


    後來故事的結果平常小百姓就不得而知了,全部被封閉起來,可哪裏會有不透風的牆,幾年後一個隱藏姓名的官員透出其中隱情,被少數人知道。


    原來,當高人說出繼續挖以後,果然在土地下麵挖出了七副兒童的骸骨,分別擺出七個點,交相輝映而埋,經過技術科人員分析,很少有墳地會這麽密集的埋葬幼童,更不會將其擺出奇怪的圖形。


    所以有的人就猜測這是昔日“打生樁”埋葬的兒童屍體,


    而那個高人全程默不作聲,擺了一場法陣後,才幽幽留下一句話後就轉身離去,不見蹤影!


    因為年代久遠,在場的人都記不清了,隻是好像聽清楚了三個字,叫做


    七環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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