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年被這突然的叩拜嚇得整個人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慌忙上前準備攙扶起蘇十安,莫名其妙的說到


    “蘇老,您這是幹什麽?”


    卻看到蘇十安雙手一擺,製止住徐安年的動作,語氣帶著幾分別扭的說到


    “蘇十安給師祖。不對不對,給太師祖,也不對!”


    說完自顧自的撓了撓頭,扭頭看向了鄭老,埋怨的說到


    “鄭老頭,我該叫啥啊?”


    問的鄭樺錦也是一臉迷惑,苦思冥想不出個所以然。


    蘇十安看著他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完蛋!關鍵時候啥也指不上你!”


    說完,自己也不管那麽多,沉聲的大聲喊道


    “弟子蘇十安叩拜老祖宗聖安!”


    吧嗒!


    胖子啃一半的蘋果應聲而落,除了鄭樺錦之外,所以人都張大了嘴,傻愣愣的一動不動。


    呆呆的看著這驚人的一幕、


    “老祖宗?!”


    緩了半天,徐安年才遲疑的向後看了看,不確定的看看這個老祖宗到底是誰,可後麵雪白的牆麵空無一人,哪有什麽所謂的老祖宗!


    難道醫院鬧鬼了?也有不幹淨的東西?


    可還沒等徐安年反應過來,蘇十安竟然像沒事人一樣的站了起來,好像對自己說出的這個稱唿很滿意,興高采烈,密布褶皺的老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老祖宗您身體覺得怎麽樣啊!”


    說完,竟然伸出手要攙扶站著的徐安年。


    可以想象一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殷切的對著一個年輕人喊著老祖宗,還要攙扶他,這個畫麵,著實妙哉!


    徐安年瞬間躲到了身邊胖子的身後,當蘇十安觸碰到自己的那一刹那,雞皮疙瘩都快掉出一地,驚恐的看向了鄭樺錦


    “鄭,鄭鄭老,蘇老是不是腦袋被撞壞了,這有病的看啊,太嚇人了!”


    可是鄭樺錦卻滿臉正色,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吃驚和意外,也脫下了帽子,向著徐安年嚴肅正式的鞠了一躬,


    “你該當如此!”


    震驚!一片的震驚!


    徐安年驚恐的看向了王思韻,想從她臉上找到答案,可是他失望了,


    此時的王思韻也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神情一覽無遺。


    老天總是愛和世人開玩笑,就這樣,徐安年糊裏糊塗的就被冠名上了老祖宗的頭銜。


    安穩而平靜的在醫院裏又住了三天。


    終於,他胸口的傷勢奇跡般已經消腫結痂,達到了出院的標準。


    一行人,終於可以徹底迴家了!


    站在醫院的門口,唿吸著新鮮的空氣,徐安年感慨萬千。


    所經曆的一幕幕浮現眼前,白衣女孩,怨嬰,無臉的女人,血煞,再到最後的昭和。


    離人村的故事,終於以離奇的結局落下序幕。


    而在這段過程中,徐安年也終於完成了蛻變,他的人生軌跡,也改變了方向,向著新的篇章翻去。


    他抱著懷裏的白三福,凝望著人來人湧的人群,珍惜著,也期待著!


    白三福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這幾天總是特別的疲憊,大部分時間基本都是在睡覺之中。此時的它也是毫無活力,慵懶的小憩著,


    一輛豪華的商務車突然停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王思韻笑了笑,示意著眾人上去,


    因為徐安年的身體著想,眾人沒有選擇做火車迴去,安排了一輛舒適的商務車,方便歸程。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歸家的喜悅和興奮,其樂融融,王思韻乖巧的將徐安年攙進車裏,坐在他身旁。


    徐安年打量起來,車裏沒有多餘的其他人,白皓開車,剩下的隻有自己一行人,車內寬敞舒適,果真比火車舒服的多。


    坐穩後,隻見胖子興奮的將一個背包遞了過來,徐安年隨手接過,


    這正是自己的放在越野車裏的背包,細細翻開,裏麵的不多的東西近在眼前,而最惹人關注的就是胖子從離人村裏摸出來的玉簪和那麵鮮紅的五星紅旗!


    胖子美滋滋的從自己包裹裏拿出的一件件戰利品,青銅馬赫然在列。


    嘴邊留著口水的說到


    “這下哥們發了!全是好東西啊!”


    說完,自己憨憨的笑了,瞳孔已經變成了一遝遝的人民幣,財迷的模樣一覽無遺!


    胖子的大大咧咧的搞笑模樣也感染到了徐安年,隨手將玉簪遞給了王思韻


    “送給你,當做這幾天的迴報!”


    說完,悄悄的眨了眨眼睛,


    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思韻沒有拒絕,畢竟這是徐安年送給自己的第一個禮物,含笑的接過,輕輕的紮進了秀發之間,


    絕美,停留在那一瞬間!


    大家看到這一幕都發自內心的笑了,場麵一片溫馨和諧,隻有白皓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麵嬌羞的王思韻,眼神複雜!


    徐安年看著笑顏如花的王思韻,想到了什麽,連忙問道


    “離人村裏你需要的東西,找到了麽?”


    “找到了呀!”


    王思韻調皮的應著,


    說完,神秘的轉過頭看向窗外,神神秘秘的偷笑起來。


    徐安年笑了笑,不再說話。


    他腦海裏蹦出一句特別流行的話,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因為猜你也才不明白。


    車子輕車熟路的緩緩的開動了,勻速且平穩。


    徐安年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看著一閃而過的風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絲困意浮上心頭,眼睛不自覺的就慢慢閉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自己特別容易做夢,這次依舊如此。


    他再一次的做夢,


    夢裏,他身處一間黯淡的房間裏,四周空無一片,空蕩淒涼。


    正中心處,有一張木製的青絲大床孤零零的擺放著,上麵醒目的刻著一朵形狀怪異的花朵圖案,


    這朵花寬大的樣子近似卵形,邊緣生長著很淺的有規則的淺裂紋,花冠就像是一個小漏鬥一樣,散發著淡淡的淺綠色,


    而就在床頭邊上,竟坐著一個背影,穿著粉色的衣服,披著一綹靚麗的秀發,肩膀不斷的抖動著,好像在傷心的啜泣著,說不出來的楚楚動人。


    看著這個女人的背影,讓徐安年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慢慢的走上前去,疑惑的想問姑娘為何哭泣,


    可還沒有走近,那纖弱嬌小身影卻傳出了柔聲細氣的啜泣。


    “滿目瘡胰心破碎,風吹臉頰全是淚,世間萬般皆下品,人生苦短莫如醉!


    夫君!你為何要將贈我的玉簪送予別人?”


    說完,猛然轉過了頭,


    她的眼角,


    緩緩流下一行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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