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白已經感到自己到了極限,再見那名黑衣男子氣勢還在不斷的提升辰白跟見了鬼一樣,心裏暗罵道:“這尼瑪說出去是四象境誰信啊!”


    當下辰白不再猶豫,隻見墜空刀上浮的青龍,突然青光大作,宛如活了一般。隱約中還有股龍吟之聲,正是墜空刀法中的一招青龍破天,青色的刀氣宛如騰空的蛟龍勇往直前衝向那黑衣男子。隨後又在黑衣男子左右兩側不停的以墜空刀法揮砍出刀氣,封住黑衣男子的閃避路線,逼迫其硬接下來。


    就在辰白提前出手時,那黑衣男子明明知道卻沒有絲毫反應,直到青色如龍般的刀氣即將到黑衣男子麵前,辰白自己都以為要得手的時候,那黑衣男子才猛地睜開雙眼。一刀劈下,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快到不可思議。


    那黑衣男子瞬間在自己麵前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巨刃,看上去薄如蟬翼,卻輕而易舉的破開了辰白這一招。如燒紅的刀刃伸進冰塊一樣,將冰塊四散消融。


    隨後就見寒光閃爍,辰白暗道一聲不好,就下意識的揮刀抵擋。


    隻聽“咣當、咣當”的刀刃相撞聲音,振聾發聵。二者近身打鬥,隱隱可以看出辰白落於下風,隻能堪堪抵擋黑衣男子的攻勢。


    但是仿佛這並不是黑衣男子的速度極限,無論是其刀還是身形都越來越快,殘影閃爍如鬼魅一般。就這樣,漸漸的辰白身上已經多了幾道傷口了,若是這樣耗下去辰白必死無疑。


    辰白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抓住黑衣男子劈來的一刀機會,舉起墜空刀格擋假裝不支向後下方的馬車倒飛而去。


    “幫主!”


    胡飛和齊鴻自然看到此景,也是捏了一把汗,知道自家幫主這一招是想甕中捉鱉,可是這餌也未免風險太大。正所謂關心則亂,不小心兩人還露了破綻,被對手抓住,受了不大不小的傷。


    隱藏於黑夜中的供奉堂李青山這點眼力見也是有的,所以並未冒然出手。


    黑衣男子秉著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則,隨後一刀真氣彌漫緊隨而至,就在一刀即將刺中辰白腹部的時候。


    “嘭!”


    一聲巨響,馬車四分五裂,在馬車中蓄力已久的顧雲和關月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右側的顧雲左手抓住辰白後背,用了全身的力氣讓辰白避開了這致命一擊,但是右手的長劍卻是沒有絲毫耽擱,劍氣淩厲閃著寒光向黑衣男子刺去。


    左側的關月手握柳葉刀同樣欺身而上,沒有任何花裏胡哨。都是蓄力一擊,要的就是純粹的殺傷力,置對方於死地。


    事已至此黑衣男子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己早已經中了對方的埋伏了,但是麵對顧雲和關月這蓄勢已久的傾力一劍,還有隨之而來的辰白。再看身後,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名男子揮著一道拳印朝著自己的後心擊來,黑衣男子究竟該如何躲避呢?很難想象黑衣男子還有什麽退路可言。


    任你四象境再強,一個不行,兩個,兩個不行我就四個四象境偷襲呢,看你究竟有多強,看你死不死。


    背後偷襲之人可不就是之前在萬通分會的費熊嘛!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得手的時候,遠處的李青山大叫一聲不好,立馬催動真氣淩空踏步趕了過來。


    隻見黑衣男子仿佛等死一般閉上眼睛,懸空而立,周身衣衫無風自動,一股明慧的氣息在四周彌漫。


    就在這一瞬間,顧雲的劍、關月的刀、費熊的拳、辰白的刀全部都貼合在黑衣男子的身上,隻印出了絲絲血跡便再難前進分毫,也動彈不得。


    四人皆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果真見著鬼了,世界之大還有如此奇人異事。


    “快,退下,他破鏡了,快啊。”李青山人還未到,隻有聲音借著真氣傳了過來。


    聽到李青山焦急萬分的聲音,四人知道,完蛋了,這迴碰上硬茬子了,一腳提到鐵板了。


    立馬四人都做了當下最果斷的決定,將真氣匯於左手之中,隻見左手青筋如虯蛇一般突起。隨之四人都仿佛遭受劇痛一般,麵目難看,當下一咬牙左手猛然打向自己的胸膛。


    “噗~”


    四人頓時麵色慘白,口吐鮮血果真如噴泉一般,倒飛落地,馬車、石板、房屋牆壁被四人砸的不像樣,還好有真氣護體沒什麽大事,隻不過看上去更加慘烈一點而已。


    這時下麵的小打小鬧全都停下了手,胡飛和齊鴻分別帶著人護住自己方的人。


    對麵兩個跟胡飛和齊鴻交手的四象境高手也迴護著正在破鏡的四象境的黑衣男子。


    終於李青山趕到了,沒有絲毫猶豫,兩儀境大宗師修為暴起,天地陰陽二氣被虹吸一般瞬間在手。李青山雙手轉動如太極中的起式一般,但卻剛猛迅速,雙手成排山倒海式向前推去。


    整個招式在瞬間起手,一氣嗬成。


    突然那黑衣男子睜開雙眼,如鬼魅一般閃到護在自己身邊的兩名四象境高手的前邊,單手提刀起,陰陽辯分明。隱隱有著實質的陰陽二氣凝練成一柄巨刀,隨著黑衣男子的手起刀落,隻見那凝氣化實的巨刀向著波濤洶湧而來的陰陽二氣斬去。


    氣波橫掃周遭,瓦礫橫飛,四周元氣紊亂不定。


    隻見黑衣男子拉著兩名四象境,對著下方的手下道:“撤!”


    所有人都迅速的往黑暗中隱去,不一會兒便沒了蹤跡。


    李青山並沒有去追,恐是調虎離山,抓一些嘍囉有沒有什麽用,穩妥起見還是先看看幫主他們傷勢情況再說。


    經此一役,李青山不得不感慨一代新人勝舊人,一個才剛入兩儀境的武夫,竟然有著如此殺傷力。看到那黑衣男子陰陽二氣晦暗還夾帶著駁雜的元氣,李青山知道那隻是還未穩固境界和熟悉修為的情況下。


    一個正常的兩儀境大宗師不同於四象境地方的總共有三點:


    一就是自身真氣的總量,四象境淬煉入體匯於丹田是會消耗光的,而兩儀境則是直接借助天地陰陽二氣養神,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是不會出現消耗過度的情況;


    二就是所謂的陰陽二氣也還是天地元氣範疇,隻不過四象境無法體悟到,隻有突破兩儀境時能夠感受到陰陽二氣兩種分明的天地元氣,這也是兩儀境的標誌;


    三就是攻擊手段兩儀境可以直接勾動陰陽二氣凝氣化實,正是應了陰陽生萬物的道理,而四象境攻擊手段則是自本身淬煉的真氣由內而發,再去影響天地元氣共振。


    “幫主,沒事吧!”


    見那夥黑衣人退走之後,齊鴻和胡飛趕緊跑了過來,將辰白扶起,此事李青山也走了過來。


    辰白咳嗽了兩聲,抹去嘴角的血跡:“我沒事,真氣反噬,自己下手重太疼了而已,趕緊去看看他們三個怎麽樣。”


    李青山舉起右手一道柔和的真氣由辰白後心進入,通過脊柱大龍,再到四肢百骸,撫平了紊亂的氣息經脈,這才讓辰白麵色好看多了。


    隨後李青山又以同樣的方法分別給費熊、顧雲、關月平息穩氣,隻不過這三人不同於辰白,一直蓄勢著全力一擊,反噬的更加嚴重些,受傷也較為重些。


    之後辰白讓手下簡單的打掃下現場,讓手下將費熊、顧雲、關月送迴去由李青山護送,自己則和一幹兄弟迴到總舵內。


    “大……少主,那些黃金……”


    黑衣男子搖了搖頭道:“把鞋馬車裏麵全是假的,他們是故意演給我們看的,看來劫了歲貢惹惱了柳府和江幫,特意設下的埋伏等我們上鉤的。”


    另外一名四象境奉承道:“沒想到這些人真不要臉,足足六位四象境還加上一名兩儀境埋伏在此,要不是少主您剛好破鏡,恐怕真就被他們得逞了。”


    那名被稱作少主之人極其自負的點了點頭道:“要不是突然冒出那名兩儀境的老東西,今晚他們這些臭魚爛蝦全都要死。”


    “可是少主,沒了這筆錢財光靠之前劫的歲貢根本不夠,難道真的把那批貨賣給江幫?”


    少主想了想,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還是點了點頭,“沒辦法,那批貨隻能按照之前我們的人和辰白談的一樣賣給他,才能拿到這筆錢。我剛晉升兩儀境,接下來一段時間需要鞏固境界,我沒出關前你們不要有任何動作。還有,記住其他的都無所謂,以我的身份都好說,但是礦石那邊你去找人把賬弄好,不要被有心人查到蛛絲馬跡。”


    “是,少主。”


    至於那批二十萬兩的黃金,第二天清晨全都由柳府商會的人和江幫的幫眾扮成的販夫走卒、行會商人一批批秘密的送到了江幫總舵的倉庫之中。


    辰白看著滿倉庫金燦燦的黃金哈哈大笑,不小心牽扯到內傷吸了口氣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發了,發了。”


    胡飛和齊鴻也是看的瞠目結舌,說實話錢是不缺錢花,但是真沒見過這麽多的,齊鴻還不忘嘀咕道:“幫主,這個還是要還給人家柳少爺的。”


    辰白迴手就拍了下齊鴻的頭道:“就你聰明,就你知道,我不知道要還啊。你看著,等過幾天老子把生意談下來的,到時候給你關在庫裏,老子讓你看到吐。”


    聽到這話,胡飛上前問道:“幫主,你覺得這事靠譜嘛。正常南蜀來咱們大乾行商的基本都是有收貨的主,而且蜀國內還有著萬通商會的分會,要是有啥好東西,可都是被他們收了。您說哪來一下子這麽多的藥草、礦石和蜀繡,而且雖然大乾與蜀國一直提倡商人互相走貨,但是這個礦石可都是朝廷戰略物資,肯定不是一般人可以搞到的。”


    辰白走了兩步想了想:“恩,你說的也有道理。等我們按照約定的時間去看看貨就行了。如果貨沒問題,就說明是南蜀那邊朝廷裏麵有人想將這些東西變現吃空頭,估計肯定是哪個貪汙腐敗的大官。”


    胡飛讚通道:“那這樣就說得通了,正常的商人收不下這些東西,一是沒有這麽大的資金量;二是而其他的還好,但是這麽大批礦石出不了手,除非找到朝廷,那到時候肯定要被查。如果找萬通商會,因為南蜀的萬通分會都要定期被核查賬本名義上是用以交稅,實則看看是否囤收一些重要物資,這麽大額的物資肯定不好弄,風險太大,別國貪官直接找柳府顯然也不現實;但是找我們江幫就說得過去了,因為有著柳府這層關係,隻要讓我們賺錢,資金量肯定不是問題,並且我們也有著很大的灰色收入和產業,物資出手容易,賺迴來的錢財也可以洗的很幹淨。”


    “對,就是這個道理。對方肯定知道我們是江幫的,所以我之前也未點破說出,既然找上我們肯定相信我們的實力,雙方心理有數各取所需就行,各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誰也不探誰的底,這就行了,這樣就沒有任何把柄,我這邊也好辦事。”說完辰白有踹了一腳齊鴻。


    齊鴻鬱悶的哭喪著臉,你們聊你們的我又沒插話,“幫主,我這次可啥也沒說啊!”


    辰白一瞪眼道:“就是因為你啥也沒說,你也跟胡飛學學,凡是多動動腦子,一天天的就跟著莽夫一樣。這年頭咱們混江湖的光是打打殺殺成不了大氣候,得動動腦子,不然哪來的錢討媳婦。”


    說著辰白還不忘抬頭挺胸,扮成一副知書達理、文質彬彬的樣子,現在巴不得跟言木那把扇子要過來,扇幾下,那才有範,改天一定要跟言木要個來裝一裝。


    齊鴻被說的啞口無言,心裏那叫一個苦,為什麽受傷的總是自己,見胡飛跟自己喝酒的時候也很賣力,不也粗言鄙語,怎麽腦子就比自己好呢。不行,自己的酒量得空了還得找費熊兄弟練練,喝多了腦子才好使。


    要是辰白知道齊鴻現在腦子的想法,估計都要直接抓狂了。


    接下來的幾天,辰白都沒有出門,除了休息時間就一直在府內修煉,胡飛和齊鴻嘴上沒有說其實知道估計自家幫主被刺激了。


    辰白的舉動也感染了齊鴻和胡飛,要是自己不努力到時候也幫不上幫主什麽忙了,也不停的去供奉堂請教武學。倒是讓供奉堂的老一輩對這兩哥刮目相看了,有了栽培之心。


    最近江湖上風聲四起,一個比一個厲害,同樣是四象境的還差距這麽大,果真是江湖路遠啊,不由的都起了好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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