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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五六天。


    梁魏聯軍像瘋狗一樣持續不斷的攻城。


    那場由禁軍虎賁營對敵軍造成的震撼,被梁魏聯軍的高層化震撼為動力。


    “你們不是說打敗天下第一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嗎,但事實卻是你們被幾千禁軍給打的不敢還手。你們怕什麽?他們隻是狗急跳牆兔急咬人的迴光返照而已。這你們都怕?”


    那場虎賁營戰鬥後,聯軍統帥這麽嘲笑他們。他們當然不服。他們站在大宋的國土上,難道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很弱?當然不是,也絕不容許這種事發生。


    所以他們隻能把虎賁營的那場戰役當做他們的恥辱,他們需要向整個天下證明他們從進入宋國土以來就強大,一直都很強大。


    所以接下來的攻守戰,他們個個都成了要以戰功改變命運的死士。


    登上城頭者無論生死,父母子女皆免終生徭役賦稅。


    殺敵一人,賞爵一級。


    類似這樣的激勵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對將士們來說,這場戰鬥他們不再隻是為自己而戰,而是為了整個家族。隻要他們表現的足夠好,就能改變整個家族的命運。改變自己孩子的命運。


    死,是一種榮耀。


    就算沒登上城頭就死了,他們也能獲得極為豐厚的撫恤金,豐厚到一家人可以一輩子躺著吃都吃不完。


    蟻附攻城,對汴京城的守軍來說,這些不要命的侵略者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壓力。讓他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壓力。但他們是大宋禁軍,他們是到目前為止唯一打敗過入侵者的三大天子劍中唯一的一把。


    他們怕這個?


    他們什麽都不怕。


    他們是禁軍。


    他們為了禁軍的乃至整個大宋軍隊的榮耀,他們願意付出一切。


    要知道,北軍南軍禁軍,任何一個兵卒想要進入,都是要經過層層篩選的。好幾百比一的淘汰率讓他們這些人從進入禁軍的那一刻開始,就自然明白自己應該是什麽樣。


    再來二十萬你們也拿不下咱們禁軍守的城頭!校尉們身先士卒,站在城頭指揮戰鬥,鼓舞士氣。


    再來五十萬也不夠。


    咱們打個賭,他們今天能進行七波進攻。


    我賭九波。


    晚上的算不算?


    天黑之前為止。


    他們的裝備實在太差,你看那個人,我就照他胸前護心鏡射,看我給他串個串子。咻,禁軍將士一箭射出,箭羽向那個梁軍的胸前飛去。下一刻,隻見那箭羽果如他所說紮透護心鏡,箭頭在那敵人後背穿出來。


    這護心鏡實在是太差,比咱們的差遠了。


    別扯,你那弓本來就比我們力大一倍,穿不透才是怪事。


    媽的都給我注意點,不要說廢話!校尉忽然出現在他們身邊,罵道。


    這些守城禁軍這才專心殺敵不閑聊。


    敵人很強很拚,他們偶爾聊聊也算是一種放鬆。打仗這種事,順風就一切好說,若是逆風,總得讓自己放鬆下來打。閑聊對他們來講就是一種放鬆的手段。


    這場艱難的大仗裏,他們要竭盡全力去戰鬥,為了大宋為了家為了自己,為了他們最看重的禁軍的榮譽,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發揮到最好。


    無論是城頭還是城外的敵軍,都在奮力拚殺。


    無論是大宋還是梁魏聯軍,都在努力向前。


    戰報不斷傳到禁軍大營中。


    楚戰楚大將軍從每一份戰報上分析戰場上瞬息萬變的形勢。不斷做著城池安危的估算。這是他第一次指揮大規模戰鬥。


    對於將士們的戰鬥力和心態他當然是很有把握很了解的,對敵人他也很了解。但沒有這方麵大規模戰鬥的經驗則是他唯一的缺陷。他也跟副將們討論過這個問題,副將謀士們的說法是,真要說有大規模戰鬥經驗的,整個大宋也就隻有李戎生大將軍一個人有,南軍甭提現在的統帥,就算是原來的南軍統帥也沒有。而對麵的敵軍統帥,就更沒有大規模戰鬥經驗了,他們連中等規模戰鬥經驗都沒。畢竟在大宋旁邊,他們平時也沒機會大動幹戈。


    在這個相對來說太平的年歲裏,畢竟不是百年前的爭霸時代,沒大的戰鬥經驗是很正常的,大家都是這樣。大將軍,咱們都是在邊打邊成長。眼下來看,咱們第一仗就打的很好,到目前為止,


    咱們禁軍是占上風的,城外那些人比我們更迷茫。


    楚大將軍不知道謀士們是安慰他還是在說事實,或許二者都有吧。


    走,我們去城頭看看。楚大將軍帶著幾個副將先是登上激戰最兇的東城門,東門是敵軍主要進攻地方。聚集了十幾萬人在此。


    楚大將軍站在城頭上,旁邊的幾個副將盡量讓自己站在能傷害到大將軍的路徑上,而且還要使得對麵看不出來他們是在刻意保護誰。要知道在戰場上,要讓對手注意到自己很簡單,隻要擺出一副幾個人在圍著某個人,那麽顯然這人是頭頭,那麽可能那些冷箭就來了。


    咱們這些年來,沒打過這種攻城戰。你們好好學學。楚帥看了會兒敵人的進攻,從城下到城外。


    他們也是第一次吧,但是他們從邊關一路而來,肯定積累了不少經驗。一個副將道。


    另一個副將說道,他們一路上遇到的攻城戰都幾乎沒給他們帶來實質性的硬仗,都是被他們一打就崩了。所以我看他們也有些不適應。很多人看到同伴一個個倒下,也一時間有些懵。


    大將軍,我有個想法。


    說。


    咱們可以每夜派人去劫營,就算沒有實際作用,擾亂他們休息也是好的。畢竟咱們算是以逸待勞,他們是勞師遠征,況且他們的補給線那麽長,無論是北軍還是南軍在路上給他們補給線來點切割他們就會很難受。


    可以,待會迴去研究一下今晚就能施行。不過得先請示兵部,兵部還要陛下準許才行...


    幾個副將一時都沉默,不知該說什麽。


    大將軍又看了會兒,帶著眾人下城頭,又去看了其他幾座門。其他三個門的激烈程度就小很多了,敵軍基本上就是以輔佐東門為主,以包圍其他城門為主要宗旨,攻城隻是個幌子,都是不出什麽力氣的進攻。


    迴去後,大將軍立刻把想法呈報兵部和樞密院。然後樞密院和兵部請示陛下,但被陛下斷然拒絕,理由是戰爭形勢尚不明朗,貿然劫營的話可能會讓對方有機可乘。畢竟開城門關城門時都有被對手攻破的危險,況且,劫營也會損傷己方禁軍的人員,為了將士們不做無謂的犧牲,這個方案暫且不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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