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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之後,整個南軍從上到下全部換了血。


    上層的換人用的時間最久,中層的換人和下層將校的換人,就快了很多。


    很顯然,上層定了,中下層自然就會跟著換成上層的人。


    最難搞的上層都搞定了,中下層就更不用說了。


    上官家在南軍的人,停職,解職,調職。


    幾乎所有人都從南軍裏被踢出來了。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抱怨。


    上官家繼續保持沉默,默默承受這一切。


    百姓們並不關心這些,上層人不敢置喙這些。大家都沉默著。


    朝廷裏有時候朝會上,偶爾有些大臣會說幾句公道話,但基本上要麽被陛下責備一番,要麽就被降職處分。反正說話的人雖然沒一個得了好,但也沒收到過多懲罰。最差的就是像禦史大夫鄭大人那樣,被罵一頓也沒再追究什麽。


    但事實無法改變。


    陳樂天了解到南軍所發生的這些情況。就此也跟自己的謀士劉大明討論過。


    他說朝廷從南軍開始動手,恐怕下一個就是我們北軍了。劉大明說北軍不好動手,畢竟要想把大將軍給弄下來,可能會造成百姓的極端不滿。南軍和北軍不一樣,百姓們除了知道南軍統帥上官威武之外,其實對南軍並不了解,也沒什麽感情。


    不像北軍,誰說到北軍都要豎大拇指,誰家孩子在北軍當兵都是最榮耀的事,這不一樣。


    朝廷若想動北軍,就得好好掂量一下,百姓這關怎麽過。


    陳樂天瞅瞅劉大明,心想你怎麽什麽話都敢跟我說,搞的好像你也看過那些未知來信似的...


    劉大明不知道陳樂天在想什麽,他隻是很自然的把心中想的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對他來說,他早就把陳樂天當做自己的主子。隻是陳樂天並不知道而已。


    雖然這幾年來跟劉大明在一起的交流並不是很多很經常,事實上自己壓根就沒多少時間是在家裏的。他把劉大明當做一個在自己身邊的謀士,但也僅僅隻是暫時委身於此的一個將來有望高中進士去做官的一個讀書人。


    他從來不會像對秦鐵牛那樣,把秦鐵牛的一生與自己緊密聯係起來。自己有一口飯就給秦鐵牛半口。


    但劉大明自己想的卻遠非如此。如果說劉大明一開始跟著陳樂天,是純粹的因為在蜀地陳樂天的智慧和胸襟折服了他,讓他一頭熱的決定非要跟著陳樂天來到繁花似錦的京城。


    那麽後來他所見到的陳樂天經曆過的一切事,則讓他徹徹底底的決定一直跟隨陳樂天了。


    或許是陳樂天的修行的努力,或許是陳樂天對朝堂上下的事情的責任感,或許是陳樂天對一定要營救孫子書的堅定,或許是陳樂天的個人麵對一切困難的態度...


    或者,劉大明自己也無法一言以蔽之到底是那些事讓他越來越堅定追隨陳樂天身後,或許將來他能好運的高中去做官,他也會一直追隨下去。


    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人,但能遇到一個令自己發自內心崇敬的人,太難得了。


    “大明,這話可不能對別人說。”陳樂天說。


    “我隻對東家說。大明知道東家能明白大明的意思。”劉大明點點頭。


    陳樂天點點頭,感覺有些奇怪。在這個局勢動蕩的時候,劉大明想的多的應該是未來的路,難道還真準備在我這待著了?“想不明白,也不好問。索性就不想了。至少劉大明的人品他是早就了解的。兩人在蜀地也算是同生共死過的。劉大明心裏到底怎麽想的雖不敢確定,但底線兩人都是差不多的。


    話說迴來,劉大明是很有洞見的,一下子就看明白陛下的用意。先拿容易動手的南軍開刀。


    三大軍,北軍南軍禁軍。


    禁軍統帥跟陛下是發小,不動。北軍南軍一比較,南軍雖然被上官家族把持多年,但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百姓的關注度都跟北軍遠遠不能比。先對動手南軍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看來,南軍已經徹底把上官家的人全部踢了出去。曾經的上官家的南軍,現在幾乎沒有一點上官家的人了。從上到下一薅而盡。整個上官家族再沒有一位高官,隻剩下幾個無足輕重的文官,而這幾個文官還壓根不是上官家族的主枝人物。旁支的,不靠上官家族,純粹靠自己科考上去的。


    這期間陳樂天寫過幾封信去詢問大將軍。


    依然在邊塞北軍的大將軍迴信裏把陳樂天罵了一頓,說朝堂上的事你關注也是應該的,但不要胡亂置喙,朝廷自有朝廷的決斷,不是你個小子能猜想的。你幹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下次不要再說。


    大將軍這是在告誡他不要亂說話。陳樂天捏著大將軍的迴信,一時有些茫然。


    他心情很不好,正好這幾天有空,他便上了趟武當。掌教師父不在,師叔王重陽在。他便跟王重陽喝茶論道。


    茶一直在喝,不過道沒論幾句,陳樂天就唉聲歎氣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王重陽自從邊疆遊曆歸來後,變化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大的是隱然將自己置於武當頂梁柱的位置上,隻要能他做的,絕不會讓掌教師兄做,比如說接待各方來拜訪的人,以前他都是躲著連見都不想見,但現在他會主動說,我去接待,師兄你歇著,他們不配你接待。


    而王重陽愛哭的毛病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好玩的毛病也沒變。


    至於山下的那個女子,終究是一個人過了。帶著自己的孩子,不知是不是有誰從中做了什麽,反正那家小地主家再也不敢來說什麽,給青青留下一半家財,然後舉家離開了汴京城。


    那個女子經常帶著孩子上山來,王重陽倒是沒跑,但每每通紅著臉跟著女子後麵一言不發。


    更多時候是帶著三四歲的孩子玩。


    大家都說大真人這是借機跟女子能說幾句話呢。但其實多數時候青青跟王重陽說話,王重陽都會憋半天然後要麽一句話說不出來,要麽忽然冒出一句道之不存,道之永存...


    青青聽了則會忍不住嗬嗬一笑,王重陽就低頭玩自己的拂塵,或是牽著孩子走開。


    大真人越發強大,卻也越發像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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