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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拔劍試試,好好看看它。”軒轅大天師對孫子書道。


    孫子書本來想問那如果他又控製我殺你怎麽辦?但想這位是軒轅大天師,無論怎麽說這把神兵利器也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當下便放心的拔劍。倒不是孫子書害怕殺了軒轅,而是即便他真要殺大天師,他也想用堂堂正正的法子,而不是借助別人甚至一把兵器的力量。


    這柄如桃木劍的顏色,但上麵卻沒有任何花紋的神兵再次出鞘。孫子書緩緩拔劍。這次他得以好好觀看這柄劍的劍身,銀色,銀的發白,光的映照下它幾乎是白色。


    而且它本身好像也能發出銀白色的寒光。


    這不像是一柄道門之劍,它像君子之劍,像儒道的劍。但他又的的確確是一柄道門之劍。


    “看來你與他有緣,一個照麵你就能控製住他,這把劍便送給你吧。哦對了,這也是把軟件,不用劍鞘的話可以綁在腰間,很好攜帶。”


    “為什麽送給我?”孫子書問。


    “方才不是說了嗎,因為你與他有緣。”


    “是你讓我去拿劍的,不是有緣。”


    “但是控製住他的是你。”


    “那也是你讓我去拿劍的。”


    “那我如果說,我讓你去拿劍也是臨時起意的,也是忽然好像得了天的指引才讓你去拿的,那你說有緣嗎?”


    “我不知道,也許算吧。”


    “那就行了,就是天道,更加無可辯駁。”軒轅說著,喝口茶,看著茶杯道:“就像這個茶杯,它與我有緣嗎?定然是有緣的,雖然用它沏茶給我的是別人,雖然人人都要喝茶。但為什麽是這隻茶杯?因為有緣。道結緣便是天意,便是天道,便是如此。這世上一切都是緣,都不是人所能左右的。我們常常以為很多事是人造成的,其實並非如此,人跟石頭樹木是一樣的,都是天道其中的一個,一切都是天道運轉,都是天意,人跟這個茶杯一樣,都是遵從天意而為之罷了。”


    此時,大弟子衛進忽然走進們來,邊走邊道:“師父說的好,弟子受教了。”


    軒轅轉頭看向孫子書道:“子書你呢?”


    “我不懂。”


    “現在不懂沒關係,以後會懂的。”


    大弟子衛進思索片刻後麵露笑容,仿佛是得到了很大的啟發,跟孫子書一起走出天師府正堂的時候,喜滋滋的拍著陳樂天的肩膀說,很感謝你,否則我還得不到師父的點撥。


    孫子書不知道那句同樣也跟他說的話,究竟給了衛進多少提升,但自己是的確沒有提升的,很無奈。他對大弟子說,不用謝我,這是你的道緣,與我無關。


    此時,孫子書並不知道,他的好兄弟陳樂天,以及青天閣的另外五位同學,已經快要上到山上了,此時他們之間的直線距離不超過兩裏。如果在平地上,他們已經可以認出對方來了。


    孫子書手拿著軒轅大天師給的長劍,迴到自己的住處,把劍收起來。因為他現在覺得自己還不配把這把劍拿在手上,況且也容易招致草廬其他弟子的嫉妒,無端惹來許多架打。


    把長劍收好後,他想想今天幹什麽呢,修行打坐應該是不行的了。外麵吵吵嚷嚷那麽多人那麽多聲音,他也是無法靜心了。


    而練功也同樣如此,到處都是人,他能去的地方來參加道法會的人也能去,所以他也找不到一個清靜的地方練功了。


    那就繼續出去看人吧。


    那麽多人來參加道法會,看人能看很久,或許從看人中還能悟出點東西來呢。於是他信步走著。到處都是人,不過一切都盡然有序,人雖然多,但一點也不雜亂。


    孫子書走到一個跟他關係還算可以的二流弟子擺在招待區的桌子前。孫子書也不說話,就站他旁邊安靜的看著。


    那人忙的頭上的道髻都有些歪了,好不容易抽個空把道髻扶正,這才看到孫子書,他道:“你倒是快活,什麽事都不用做,你看我都忙的沒空去尿尿。”


    “嗯,是你的分內之事,若是青天閣有大事,我也會盡心盡力的忙。”孫子書說。


    那人搖搖頭,一邊記著登記人的名字一邊說,你啊,就是太迂腐,讓你少讀點書你不聽。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管怎麽說,大天師都是對你很好的,你要懂點事嘛。


    孫子書不再說話。繼續看人。


    那人知道孫子書不說話就代表他不想跟你說話,孫子書本來就是寡言的人,他的寡言是草廬皆知的。所以很多人來找他麻煩並不一定跟他打架,經常就用言語欺負他,而孫子書多數情況是不說話的。然後來人就會誌得意滿仿佛打了大勝仗似的昂首挺胸的走了。


    那人乘著空當給孫子書倒了杯茶,然後繼續忙著自己的。


    “謝謝。”孫子書知道,這人雖然嘴有時候不饒人,但是對他還算不錯,不欺負他,不看不起他,就算看不慣他對軒轅大天師的無禮,也總是竭力的跟他講道理,企圖以理服人,說不成功也不會惱羞成怒。


    “哎喲不行,我得去茅廁。”沒一會兒,那人忽然站起來捂著肚子,眼珠子直瞅來瞅去轉悠,最終落在孫子書身上,“你代我搞一會兒,我得去茅廁,憋不住了。”說罷,把孫子書往凳子上一按,然後就跑了。


    孫子書被強行按在桌子前,然後就有來的信徒登記,他隻得按照方才的流程和內容給人家登記。


    甚至沒空去迴想方才的情況到底是他裝模作樣還是真的內急。應該是真的內急吧。


    來登記的是個五十歲的男子,報上名字和地址,梁國都城人,都城的商販。基本信息登記完,這男子遞上厚厚的進獻銀子,孫子書接過,轉給旁邊專門收錢的人,孫子書入手按照重量估計至少有一百多輛銀子。


    就這一小會兒,加上方才上茅廁去的那人估計就收了有五百兩朝上,關鍵是同時在接待收錢的不隻是他們這桌啊,還有另外十幾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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