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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縣令一連串的反問,不容陳樂天反駁不容陳樂天喘息。明明上一刻是陳樂天在問曹縣令,現在卻變成了是曹縣令問陳樂天。


    “這完全是兩迴事,你不要避重就輕。”陳樂天要不是準備充分,此刻就要被問懵在堂上。心想這曹縣令真的是太狡猾了。把問題的本質掩蓋起來,隻說表麵,隻強調自己的難處,壓根就不去迴答是否通匪這個問題,甚至最後還反過來問我,搞的好像我是那個通匪的人似的,真是厲害厲害。


    “本官如何避重就輕了?你問本官到底有沒有通匪,本官明確告訴你,你所查到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什麽原因,本官是在告訴你個中緣由。本官需要大人給個公允的說法,而不是像你站在幹岸上指責我!”曹縣令說到這,最後瞪了一眼陳樂天,然後轉頭對堂上總督大人拱手道:“大人,若是你也覺得下官是在避重就輕,那豈非就是不給下官說話,盡聽他陳樂天一人說話了?”


    總督大人愣了一下,隨即幹咳兩聲道:“沒人不給你說話,陳樂天隻是提出合理的疑問而已。你不要過度疑心。


    劉大明待沒人說話,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學生想說幾句話。”


    “你說。”總督點頭。


    劉大明轉過頭,對曹縣令道:“學生想問曹大人幾個問題,希望曹大人想好了再迴答我。”


    “盡管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曹縣令抬袖擦擦眼淚。


    劉大明拱拱手:“請問曹大人,你是否接受過鐵頭幫給的銀子?”


    曹縣令道:“鐵頭幫以我全家老小的性命威脅我,我敢拒絕嗎?換成是你,你敢拒絕嗎?”


    “那也就是說,接受過,是嗎?”劉大明道。


    “那不能說是接受,而是被脅迫,劉狀師你要搞清楚,不要胡亂指摘。”曹縣令道。


    劉大明冷笑道:“第二個問題,鐵頭幫脅迫了你十幾年,是嗎?”


    曹縣令道:“不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是從一開始他們就在脅迫我,我已經幾乎成了他們的傀儡,你們應該好好去調查鐵頭幫,而不是我。”


    劉大明道:“請正麵迴答我的問題,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本官可以明確告訴你,鐵頭幫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十幾年了,你們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那是再好不過了。”曹縣令道。


    劉大明道:“也就是說曹縣令你所說的,被鐵頭幫威脅了十幾年,也被迫接受了鐵頭幫多年的賄賂。這麽多年來,您花的巨額髒銀,您通風報信過的許多次鐵頭幫,都是被鐵頭幫脅迫的,對嗎?”


    縣令轉頭對堂上總督大人道:“大人,劉狀師如此說話,是不是違反了大宋律關於訴訟的內容中,關於不可故意引導被告者的條文?”


    總督大人轉頭看看旁邊的書記小吏,小吏點點頭表示的確如此,總督大人道:“劉大明,好好說話。”


    劉大明心中有數,確定了曹縣令對於大宋訴訟刑罰是了然於胸,拱拱手道:“大人,我問完了。”


    此時,總督大人宣布暫停,跟身邊幾個同審的人一起走入後堂。這是審案的慣例,在案情膠著的情況下,主審人和陪審人可以去後堂商量一下。當然,這個商量是不能有外人在場的,無論是舉告還是被告,都不能有任何相關人員在場,隻能是當堂的幾個人。這樣是為了避免這種商量變成給舉告或被告收買-官府的一個機會。


    沒多久,總督大人和同審人員迴到堂上,總督大人驚堂木一拍,道:“好了,今天也不早了,本官需要盤審曹琳,三天後再繼續公堂問案。陳樂天你可有異議?”


    陳樂天搖搖頭:“學生沒有異議,就按大人說的辦吧。”


    總督大人隨即宣布收押曹縣令,但因為考慮到案子還沒明朗,而且曹縣令畢竟還是朝廷命官,所以由收押進監牢改成派衙役在曹縣令所居住的地方十二個時辰看守,期間不允許曹縣令出門。


    陳樂天和曹縣令走出總督府大門外後,陳樂天對曹縣令道:“曹大人真是太厲害了,學生佩服佩服。”這迴是發自內心的佩服而非嘲笑戲謔了。


    曹縣令睨了陳樂天一眼,捋捋自己的袖子,一邊登上自己的轎子一邊道:“應該我佩服你,你很會掙錢。”


    “過獎過獎。”陳樂天哈哈一笑,目送曹縣令的轎子離開。


    縣衙退堂的時候是黃昏時分,所以在喜歡晚上出門找樂子吃吃喝喝玩玩的蜀地人來說,就多了很多談資。


    而案件在陳樂天與曹縣令對簿公堂的第一天再次達到了高潮。


    因為事件似乎徹底發生了反轉。


    百姓們議論紛紛熱情似火。


    吃街,這條可以說是全天下最大的吃的聚集地。


    在各個攤位裏麵、麵前,吃著喝著的百姓們都在討論著一件事。


    就是曹縣令的那場痛哭。


    “曹縣令哭的真是震顫人心,我當時在總督府門外靠近門的位置,正好能看見曹縣令在那哭,很難想象一個大男人能哭成那個熊樣,在我眼裏縣令這個官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寵辱不驚的,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不是這樣的,你受到的苦難不夠疼,你才能顯得寵辱不驚,而不是你本身就做得到寵辱不驚。”在門口最前排位置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邊吃著炸豆腐,辣的吸溜著嘴,如此道。


    “你在外麵看的不清楚,我在裏麵才看的很清楚,我聽著縣令的哭聲,我也想哭,唉。”在總督府裏修繕草地樹枝的農民占著上工的便宜,能近距離觀看審案。在今天之前,他覺得曹縣令非常可惡,但是現在他開始不這麽覺得了,既然曹縣令是被迫的,那就不能怪曹縣令。


    “那曹縣令也真是太可憐了,堂堂縣尊卻保護不了妻兒...”攤主忽然插了一句,搖頭歎息:“我要是那曹縣令,我肯定也乖乖聽話,土匪要我做啥我都幹,隻要別傷害我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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