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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典史,你有什麽說的?”縣丞大人一手摸著箱子裏的銀錠,一邊問。銀錠閃閃發光,亮人眼,百姓們看的瞠目結舌的同時,心裏也不免思量,這麽多銀子要是給我花,我能花多久,一輩子,還是兩輩子?


    趙典史此時已經是魂不守舍,雙目無神的看著自己的腳麵。依然一言不發,事實上他從一進門就一言不發,包括他的父母妻兒,此時都跪在地上。


    妻兒在哭,不敢說話。


    老母親也在哭,不敢說話。


    老父親在罵,罵他的典史兒子。


    “我把你養大,供你讀書,讓你為官,難道就是...”老父親沒有眼淚,隻有痛恨。自己的兒子從小到大明明都是個很聽話乖巧的孩子啊,長大後讀書考秀才,更是深得老師同窗的喜歡,直至做了典史,對鄰居鄉裏仍舊謙恭有禮,從來不做仗勢欺人的事。


    可是...


    這一大箱的銀子,怎麽解釋?


    “你怎麽不死!”原本跪在地上的老父親猛然間,不似老者的身手竄起來,一拐杖朝著兒子的頭砸去。


    趙典史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躲,這一拐杖就掄在趙典史的頭上。


    趙典史登時鮮血流下臉,一頭栽倒在地。


    老父親還待繼續打。


    被反應過來的衙役拉住了。


    “放肆!”縣丞大人生氣的喝道:“你這老兒,你想殺了你兒子嗎?”


    “兒子不成器,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我做爹的殺了他有何不可?”老父親掙紮著就要上來接著打。


    “他現今還是朝廷命官,莫說他是朝廷命官,就算他是一介布衣,就算犯了問斬之罪,那也得公堂會審朝廷裁決,豈容私宅行法?”縣丞大人說著,示意衙役把妻兒老小趕迴屋裏。


    捕頭上前查看趙典史,道:“大人,趙典史沒什麽大礙,隻是打暈過去了,頭破了點,一會就能醒來。”


    縣丞道:“把趙偉押送迴去,還有銀子。”


    著,封山招招手,七八個漕幫大漢走上前,抬起箱子,往縣衙走去。


    縣丞看看這些大漢,忽然道:“像是綠林道上的人。”


    陳樂天哈哈一笑道:“大人真是慧眼,都是漕幫的人,我有個朋友認識此處漕幫的,我就不客氣的借來用用了。”


    縣丞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綠林道向來不是官府認同的,起碼明麵上是不認可的。但是無論上陸地上的鏢局還是水上的船幫,或多或少都沾點綠林味兒。也就是說,嚴格意義上講,這些人都是違法亂紀的。但縣丞也隻是點到為止,說的多了也沒意義。


    因為人人都知道,該抓該殺的,不是這些身強力壯的幫眾,是帶著這些幫眾為非作歹的頭頭而已,幫眾們頂多也就是受人指使的從犯罷了。


    衙役們把現場該記的都記了,眾人這又繼續往下一家。


    第二家就是鐵牢頭家,因為他家是離趙典史家最近的。


    在鐵牢頭家,眾人在鍋灶下埋了個方圓兩尺深兩尺的坑。鐵牢頭是直接把銀子埋在洞裏,而且這迴埋的並不深,估計鐵牢頭方便拿取,所以就埋得很淺。一炷香的時間,銀子就都挖出來了。在地上雜亂堆成一堆,估計有幾千兩。


    鐵牢頭孩子在外地讀書,家裏就他跟老伴一個人。老伴起初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死死的守著坑不讓人挖。


    眾人怎麽說都不行。


    說銀子都是鐵牢頭私通土匪得來的,是犯法的,如今縣丞大人來審案了,你讓開,若是再不讓,就要把你與鐵牢頭一同論罪了。


    那老伴根本不理會,誰上來她就咬誰。


    縣丞上來說都不行,還把縣丞給罵了一頓,說縣丞大人是貪官汙吏,自己貪贓枉法還嫁禍給我家老頭子。搞的縣丞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又無可奈何。


    最後陳樂天忍著笑上來道:“老人家,你且看那裏有一錠銀子,不知是不是你家的。”說著,指著廚房另一角,果然有一塊碎銀子,陽光透過窗戶招進來,照的閃閃發光。


    老伴雙眼一亮,立刻走過去拿銀子。還沒走到銀子跟前,封山拿起銀子往窗外一扔,那老婦剜了封山一眼,立刻追出去。


    “開挖。”陳樂天一聲令下,衙役們不待縣丞吩咐,立刻就開始挖。


    陳樂天看出來那老婦神誌似乎不大正常,而且很重財,說什麽道理都沒用,隻能用這種賴法子。


    縣丞心想,你這人倒也是個歪才。


    這第二家眾人就輕車熟路多了。


    再加上銀子也不多,估計頂多恐怕連趙典史的十分之一銀子都沒。


    漕幫幫眾在兩個衙役的帶領下,押著銀子和鐵牢頭再次往縣衙而去。


    鐵牢頭的狀況跟趙典史就不一樣了,鐵牢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自己淒慘的身世,自己的無奈,說自己是被鐵頭幫逼的,根本不是自己想跟鐵頭幫共通。


    縣丞道:“這話將來到堂上再說,現在你就閉嘴吧。本官為官多年,從來沒聽過貪官汙吏還有被逼貪汙的,找那些借口做什麽,速速走。”


    然後是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


    哼哧哼哧到夕陽西下時,已經走了十家了。


    這十家全部都是人贓並獲,沒有一家的銀子地點不是在陳樂天狀詞中。縣丞大人越挖越心驚,不禁想,這個陳樂天到底有什麽通天的本事,把這些人摸得透透的,不僅僅知道哪些人跟鐵頭幫勾結,而且連銀子放的具體位置都知道的這麽清楚。他們至少要從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而且還得有大量本地的地頭蛇幫忙,否則根本不可能完成這麽多這麽複雜的事。


    “大人,今天恐怕是搞不完了。”陳樂天看著清點銀兩的衙役,小聲對旁邊的縣丞道。


    縣丞此時對陳樂天的態度已經越發的恭敬,要不是礙於這是在外麵,衙門裏的人,百姓們麵前,縣丞早已跟陳樂天平起平坐了,陳同學的稱唿也得換成陳公子了。但這是在外麵,縣丞就算不在乎自己的麵子,也得顧忌朝廷的顏麵,道:“陳同學有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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