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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樂天一招用老,賣了個破綻給羅觀,羅觀就著這破綻攻上來,幾招之後,羅觀也賣了個破綻,陳樂天也借著這破綻鑽進來。


    兩人手中的兵器已經使成了一團黑影,哪怕是旁觀者站在幾丈內,也看不清到底是什麽兵器。


    互相賣破綻接著互相攻伐上來後。


    空氣中的炎炎夏日的感覺越來越濃烈,偶爾又時而春風拂麵,時而又熱浪鋪麵。兩人的境界互相翻騰。陳樂天占著點此時正是春天的天時,而更多的還是羅觀占著的境界的高位。


    “你先死吧,一百年後我再去找你。”陳樂天灌注全身的真氣於樹枝長槍上,樹枝上裹挾了體內幾乎所有的儒門浩然氣和道門清靜氣。這支長槍,已經成了一柄可摧城拔寨的巨大兵器。直炸向羅觀。黑影中,長槍似乎覆蓋了羅觀的全身,似乎沒有任何人能看清到底是攻向羅觀哪裏,是頭還是胸口還是腿,不得而知。


    “下輩子再做夢吧,三百年後,我再去找你吧。”羅觀接過陳樂天的話頭。雙手緊握,雙劍合成一劍,似乎兩柄劍從來就都是一柄劍那般契合。


    雙劍成一劍後,羅觀看似有些緩慢的挽了個劍花,然後劍尖指向陳樂天,或者說指向陳樂天崩過來的長槍。


    長槍,長劍。


    風聲唿嘯,夏日炎炎,春風拂麵。


    這胡亂的天氣下,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就像連當局者二人也不知道,對兩人來說,都已經是傾盡全力的一擊到底會是個什麽樣的結果。


    我自十二分的努力,不管是否有十二分的成果吧。


    此時此刻,兩人似乎心有靈犀似的,都在腦海中響起這句話。


    這句聖人之言,早已忘了是哪個聖人所言了。隻記得是大宋之聖人所言。


    隻求努力,至於結果成就,隨緣吧,或者說,不看重吧。


    曾有人說過,大宋盡是道德君子,假仁假義,滿口仁義道德,巧言令色。


    可大宋的那些在別國眼中的道德君子們最清楚,說得多了,不一定做得也能多。但不說,是絕不會養成一代又一代責任心高昂的年輕人的。


    陳樂天和羅觀一槍一劍,在短暫的


    積蓄力量過後,槍尖與劍尖重重的點在一起,或者與其說是點在一起,不如說是撞在一起。


    空氣中乍然響起崩裂之聲,仿佛兩塊大石頭,甚或兩座大山撞在一起,如山崩,如地沉。


    這一撞,兩人保持著劍尖相撞在一起的情形,身形也都保持著向前擊出的姿勢。


    轟鳴聲第一次響過後,接著就是低沉的真氣膠著的聲音,猶如十幾丈高的海浪揚起,再狠狠砸在巨船上。


    陳樂天全身如弓,將所有真氣集中於手臂,手臂使至槍尖。


    反觀羅觀也是如此,雙劍合並後擊向陳樂天的樹枝長槍。


    這一瞬間,陳樂天和羅觀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絕對是這兩個修行者身為修行者以來,壓力最大的一刻。


    但是生命就是如此,從來就沒有最大,隻有更大。比這一刻壓力還要更大的,是下一刻。


    下一刻,陳樂天飛身而起,長槍隨著他的身形也飛上天。羅觀在原地旋轉其身,兩個人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從合到分,接著,陳樂天在上,羅觀在下,槍尖與劍尖再次碰撞,空氣中再次迸發出劇烈轟鳴,方圓七八裏的人都能聽見。


    不過這次撞擊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兩人便再次分開。


    幾個唿吸後,兩人同時大吼一聲,


    長槍長劍,再次撞擊在一起。


    而這一次,所產生的威力,讓旁邊池塘裏的水高高揚起。


    槍劍相交,一個照麵,兩人便各自朝後彈開。這是兩人真氣碰撞後,兩人不由自主的彈開,而非主動跳開。


    猶如被大爆炸炸開的兩人,在空中轉了幾個圈,然後重重的砸在地上。


    直接在地上各自砸了個大坑,塵土飛揚。


    隔了一會。


    陳樂天掙紮了兩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而那邊,羅觀也掙紮著站了起來。


    局勢變成這樣,是他倆都沒想到,但又是很合情合理的結果。尤其是陳樂天看來,這已經非常不錯了,比羅觀低了一重境界,卻能打成現在這樣兩敗俱傷的境地,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但是戰鬥還沒有結束。


    人站起來,不約而同的抬手抹抹嘴角。嘴角有血,不停的湧出鮮豔的血。


    兩人隻是象征性的抹一抹,血仍舊往下流著。


    “嗬...夏境也不頂用...”陳樂天說著,朝羅觀走去,腳步虛浮,毫無章法,體內真氣已消耗殆盡,現在即便是來個普通農家漢子,一鋤頭也能把他殺了。


    而羅觀也好不到哪去,也是真氣殆盡,也朝著陳樂天走去,身形搖晃,腳步虛浮。羅觀跟陳樂天半斤八兩,不過從境界上來說,畢竟羅觀是夏境,即便已經到了這幅田地,羅觀還是要比陳樂天的狀況稍微好些的。起碼羅觀現在還能跟莊稼漢鬥一鬥,不一定能贏,但也不一定會輸。


    但從兩人臉上的表情來看,卻是陳樂天更加無謂和信心滿滿。


    江湖黑道綠林裏的生死,畢竟和軍伍中的死是不同的。尤其是跟北軍軍伍中的死,就更不相同了。


    前者的生死,無非是利益糾葛,丟麵子掙麵子之類的,是有所訴求的生死。你要是什麽都不想要,就做個混吃等死的黑道份子,那無非就是被人瞧不起,你依然能照你日子過。


    但是後者不行!


    你在北軍,隻要你進入了北軍,那你就沒有了退路。你要是認慫,那可以,北軍就會把你攆滾蛋。


    隻要在北軍,你就隻有一條路,努力努力再努力,除此之外別無選擇,選擇了別的,你就無法在北軍待下去。


    那麽,你就隻有一件事,要麽生,要麽死。


    戰陣上,麵對不管多麽強大的敵人,想要活下來,隻有多殺敵人。


    後退?將就?差不多就夠了?


    沒這個可能。


    所以,作為軍卒,作為北軍將士。麵對生死,那是太正常不過的家常便飯了。


    對陳樂天來說,眼下這種情形他在軍伍中起碼經曆過三十次以上了。


    如此兇險至極的情況。


    但是對羅觀來講,即便他是老江湖,他也沒有經曆過陳樂天的經曆。百戰老卒都是淘汰出來的。活下來的都是強大的人。


    因而,這江湖的兇險和殘酷,終究是比不上北軍這種熔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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