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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臨慎獨樓有多難,難於過蜀道,難於上青天。


    接下來的十幾天,陳樂天每天晚上都盡量在前半夜睡個好覺,以備下半夜在不器池裏遊泳的姿勢能更英俊瀟灑些。


    之後每天晚上的夢遊不器池,他都要做夢。


    而且夢中的情境不隻有荒漠戈壁,也有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遊走,也有攀登雲貴的高山險峰,當然,也有光臨江南水鄉的溫潤水氣。甚至大雪山之地。


    這些林林總總的,很多地方他都隻聽說過,但從沒踏足過。


    今天是臘月二十八。再過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青天閣正式開始放假,這場假要一直放到正月十五之後。


    其實在吃過陳樂天請的那場宴席之後,很多學子都開始相繼迴家了。


    也虧得大宋道路發達。


    大宋道路的發達,不隻在於驛路,其他普通百姓常走的路也修的很好很通暢。


    這才導致很多家距離汴京城有千裏之遙的學子,敢於在臘月過了一半才動身迴家。


    因為道路通暢,隻要不惜花錢,不管是乘車還是騎馬,中途不停換馬就是了,即便是千裏之途,十幾天也足夠到家了。隻是人會比較累而已。


    而青天閣這些學子,基本上就沒有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修行院的學子就不用說了。單說六藝的普通學子,禮樂射禦書數,射禦兩項,就需要很好的體力才行,否則根本就考不進青天閣。


    至於像大胖子這樣的學子,不是說完全沒有,但數量不多,而且這也是建立在禮樂書數四項強過別人很多,才能把射禦缺的補償迴來。


    所以諸位學子們,千裏範圍內的,基本都是提前半個月開始往迴趕。


    到臘月二十八這天,青天閣裏的人基本上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還沒走的,都是家在京城的京城人士了。


    學子們最羨慕的,就是京城本土的學子。


    對他們來說,上青天閣就是在家門口上學,真的很有優越感啊。


    這天,陳樂天簡單的把屋子裏打掃了一遍,然後去教習宿舍樓外轉悠著。


    有大概一半的教習迴家了,剩下一半教習,早在很多年前,就定居在了京城,如今也是京城本土人了。


    陳樂天看到了胡教習,趕忙上去打招唿。


    作為考試時就把陳樂天揍了一頓的禮科胡教習,看到陳樂天,笑著道:“樂天怎麽還沒迴家?”


    陳樂天從懷裏掏出個精致的小暖壺,遞給胡教習,道:“胡老師,這是學生從市集上淘到的小玩意兒,不值錢,但很實用,我聽說您老寒腿,這個可以隨身帶著。”


    胡教習也不客氣,接過暖壺塞進袖裏,道:“你現在可是書院的大名人了,比我們這些教習有名多了。”唯一中文網


    陳樂天聽胡教習語氣似乎有些不善,趕忙道:“胡老師哪裏話,我們學生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嘛。”


    不是所有人都能被陳樂天三言兩語糊弄住了,比如說胡教習。對於陳樂天宴請這一屆所有學子的舉措,胡教習是不喜歡的,胡教習看著陳樂天道:“還是少拉幫結派,用自己的行為和道義,自然會有很多人會信任你幫助你,而不是用這種表麵的東西。”


    陳樂天心想,您教的禮科,不就是表麵的東西嗎。沒有表麵的東西,哪有內裏的東西。所以對於胡教習的這番話,他聽了後並沒有稱是。


    胡教習看出陳樂天的不認同,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你要知道,表裏表裏,表和裏是相輔相成的兩個東西,你不能不在意表麵的東西,但也不能過於在意表麵的東西。我教禮科,不隻是教你們表麵上應該怎麽做,而是告訴你們,禮和仁義之間的關係。”


    陳樂天想了想,還是不認同胡教習所言,於是就還不說話。


    胡教習忽然怒上心頭,抬手就要揍。


    當陳樂天引頸待揍的時候,胡教習抬起手又緩緩放下了。自嘲的笑了笑,道:“哦,我差點忘了,你現在是武當李掌教的弟子了,不能隨便打了...”


    陳樂天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正準備出言安慰兩句。忽然,胡教習抬腳踹出,以陳樂天根本看不清的速度一腳把陳樂天踹的站立不住,咕嚕嚕的滾出去十幾丈遠。


    然後胡教習拍拍衣角,道:“但該打的時候還是要打的,畢竟你是我青天閣弟子,不打不成材啊。”


    說罷,胡教習轉身往迴走,邊走邊道:“不過我很喜歡你這種居然敢把不服氣寫在臉上給我看的學子,夠勁!”


    待胡教習走的看不見人影,陳樂天才拍拍屁股爬起來。


    胡教習作為禮科有名的教習,其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方才,胡教習那一腳過來,陳樂天根本一點反應都沒。


    也根本反應不過來。


    離開書院在武當修行幾個月,他的進步也是有目共睹的。現在的他,放出去在一方州縣裏,也能坐上武道勢力的一二把交椅。


    但是方才,再一次麵對胡教習的毒打,他卻還是跟考試那天一樣,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螞蟻和一隻狗在老虎麵前,同樣都是沒有丁點機會的。陳樂天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他覺得自己現在還不過是從一隻螞蟻成長成了一隻狗而已。


    而胡教習就是那隻老虎。


    陳樂天摸摸自己身上,歎道:“胡教習是大好人呐。”每一次揍他,都不傷筋動骨,雖然威勢很大,但連塊皮都沒破。


    又在教習宿舍群轉悠了一會,看到了安師。陳樂天走上前道:“安師,你過年不迴家嗎,我聽說你家是明州的。”


    安大宗師點點頭:“不迴去,十幾年沒迴去了,也不想迴去了,而且你們雖然放假了,但書院裏事情還有很多。”


    陳樂天道:“安師也應該放鬆放鬆,每天這樣不好。過日子嘛,何必這麽累,開心就好。”


    安大宗師笑笑,臉上罕見的露出疲態。


    陳樂天道:“弟子可不會像你們這樣,弟子一旦有所成就,就不會再這麽努力了,弟子要是到了你們這個年紀,早就開始每天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安大宗師又是笑笑,比劃一個手勢,然後道:“當你養成了習慣,你就閑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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