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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陳樂天的質問。蔣天笑笑,搖頭道:“我隻是想告訴陳公子,咱們漕幫也不都是飯桶,我身邊怎麽可能沒有幾個真有本事的護衛呢?陳公子太小看我們漕幫了。”


    陳樂天這下子徹底摸不著頭腦了,不知道這蔣天究竟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明明不怕他打上門,卻隱藏著實力,卻又不隱藏到底。


    見陳樂天沉默不語,蔣天道:“我本來是不想讓他們出來的,但陳公子實在是太暴躁了,一言不合就要打人,我不得不讓他們站在一旁保護著我啊。真是沒想到,陳公子這樣青天閣修行院的天之驕子,又是讀書人,卻一點都不講道理,怎麽如此崇尚武力呢?”


    陳樂天心中咬牙切齒,但嘴上還得認錯,好漢不吃眼前虧,道:“是我不對,蔣公子多多包涵。我算什麽讀書人,在軍伍中混了五年,實在是...粗魯。”


    “哈哈...”蔣天大笑,然後忽然正色道:“北軍將士,可不粗魯。”


    陳樂天看看蔣天,在蔣天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敬佩。看來這個蔣天倒是北軍的崇拜者。


    也不奇怪,綠林黑道,多數都對北軍很佩服。因為從某個層麵來說,北軍將士的士氣如虹與黑道中人所需要的義氣其實差不多,都呈現出相差無幾的一種決不後退的氣勢。


    陳樂天道:“蔣公子找我來,到底所為何事?直言無妨。”


    蔣天笑道:“你看,這不就好多了嘛。唉,我有時候就在想,這個人與人之間相處啊,挺虛假的,看你實力強大,就對你恭恭敬敬,看你人慫家窮,就不把你放在眼裏。你說人為什麽都要這樣的狗眼呢?有意思嗎?”


    陳樂天一拍桌子,道:“蔣天,你再這樣陰陽怪氣我就要動手了,就你這兩個侍衛,信不信我照樣揍得他們找不著北?真以為我怕了?”


    “不信。”蔣天看著陳樂天的眼睛,搖搖頭,然後又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你來我往,咱們扯平了。我與李家的那場遭遇,隻是偶然,李銀先動手把我打倒在地,我把它們揍個半死,算是扯平了。後來,我讓李姑娘陪我吃飯換取李銀迴家,隻是玩心作祟。後來,我聽李金說他們認識你,我就起了想見你一麵的心思,就這麽簡單,沒什麽陰謀詭計。所以你一進來就動手,我並不怕,因為我心中無鬼。”


    陳樂天聽罷,點點頭。


    蔣天喝口茶,繼續道:“你陳公子的大名,這幾個月來,在京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早想見一見你,奈何沒有機會,這不,正好有了個機會。一來見見你,二來,我想跟你做筆生意。”


    陳樂天看看蔣天,靜待下文。心想你一個漕幫大公子,跟我做什麽生意?我對綠林道可沒什麽興趣,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向來沒瓜皮啃。


    蔣天繼續道:“是這樣的,北軍有十分之一的軍糧向來是由我們漕幫運送,已經有十年了,但是一年前,這筆生意忽然被別人搶了,搶我們生意的,是另一個新興的幫會,他們做得也是漕運生意。這你知道的,漕運幫會來來往往,一直有很多幫會今日興起明日隕落,能像咱們漕幫這樣一直屹立不倒的,隻有我們漕幫一個。這個新冒頭的幫會叫洪龍幫,我們調查過,這個洪龍幫後麵的靠山是兵部侍郎蘇斌。是蘇侍郎運作的結果,才讓洪龍幫把我們的生意搶了。”


    陳樂天道:“所以呢?跟我有什麽關係?”


    蔣天道:“你若是能幫我們搶迴這條線,我們每年給你十分之一酬勞。這條線每年收益是三百萬兩,給你的就是三十萬兩。”


    陳樂天道:“三十萬兩,也不多嘛,我家客棧也能掙不少錢。”


    蔣天道:“這我知道,但是咱們漕幫的勢力你也是知道的,錢是小事,咱們聯手,你不會吃虧。”


    陳樂天站起來,道:“就這事兒?”


    蔣天點點頭。


    “告辭!”陳樂天說罷便往外走去。


    蔣天也站起來,跟上幾步:“陳公子不考慮考慮嗎?”


    陳樂天走到前院,停住腳步,道:“這事兒哪用得著找我,你可以去找秦鐵牛,說不定他有法子。”


    蔣天本來皺著的眉頭,聽了這話,立刻舒展開來,拱手道:“多謝陳公子。”


    “小事兒。隻要你是個好人,咱們就能合作,要是被我發現你不是個好人,那我就要整你了。我有一萬種方法整到你服。”陳樂天一邊大踏步往外走去一邊道。


    蔣天在後麵大聲道:“陳公子慢走。”


    直到陳樂天的背影消失,蔣天對身旁的兩個黑衣護衛道:“你們能打得過他嗎?”


    其中一個中年護衛道:“我們不出全力,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蔣天大笑道:“他真是太自信了,我真佩服他。”


    頓了頓,又喃喃道:“也難怪,當年樂遊原之戰,我親眼見三萬北軍,與五萬叛軍廝殺三天三夜,殺得血流成河死絕死盡,那時候還隻是個少年的陳樂天,是北軍前鋒營最後一個倒下的人!”


    “真他娘有病!”陳樂天走在迴去的路上,忽然冒出這一句。


    其實,他哪裏知道。當年的樂遊原之戰,當時也還是個孩子的蔣天,恰好在戰場外一裏處,目睹了整場戰鬥。


    三天三夜。


    蔣天就趴在那目不轉睛的看了三天三夜。


    看到北軍前鋒營全部或因力竭或因戰死而倒下的將士,看到陳樂天那張尚且稚嫩的臉,滿是血汙,揮出精疲力盡的最後一刀,然後仰麵摔倒在地。


    那一刻,餓了三天三夜的蔣天,也昏厥了過去。


    後來,蔣天被隨後而來的北軍生力軍救了。


    後來,那個夕陽西下時,陳樂天堅定冷峻的稚嫩臉龐,成了蔣天經常在夢中的常客。


    直到今天,蔣天時隔五年,再次見到陳樂天,他一眼便認出了這張臉。


    多了成熟,多了風霜,多了眉心那道若隱若現的金色印記。


    但,那份堅定冷峻,蔣天這輩子都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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