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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當山雖好,可終究不是汴京城,不是家啊。


    這是陳樂天第五次在天道崖邊被毒物毒倒後,發出的感歎。


    第一天被天道林的毒物老大天蟾毒的不省人事後,第二天,陳樂天繼續被李掌教扔進天道崖。


    他這迴有了點經驗,從王重陽嘴裏掏了點關於天蟾的習性,一方二百年曆史的白雲硯,從王重陽換來了點知識:天蟾喜歡吃銀子。


    碎銀子大銀塊來者不拒。而且,與其他食物比起來,天蟾消化銀子的速度是最慢的。


    所以這第二天,陳樂天特意裝了許多銀子在身上。當天蟾再一次出現時,陳樂天比上次就胸有成竹多了。


    他知道天蟾傷不到自己,自己體內那股柳師的真氣,雖然有隨時撐破他氣脈二海的危險,但禍福相依,同時也在保護著他。


    若不是這股霸道真氣,他上次就已經被天蟾給割開喉嚨了。武當山的丹藥再靈,但這罪還得他自己受啊。就算死不了,這份疼痛也夠他喝一壺了。


    天蟾第二次見到陳樂天,依然是帶著赤色霧氣呱呱而來,它似乎想起了上次,用舌頭無法割開陳樂天喉嚨的情形,所以起初有些猶豫。


    但天蟾隻是在原地待了片刻,一番糾結後,那蛤蟆還是選擇了朝陳樂天爬去。


    陳樂天覺得自己就像個窮苦人家貌美羞怯的少女,被某個不懷好意的富家子弟盯上了。


    關鍵是這富家子弟第一次用強時,被少女武藝高強的爹揍了一頓,之後,心裏已然有些畏懼的富家子弟,在第二次看到少女時,仍舊沒有能控製自己立刻將少女撲倒的衝動。再次走了上去…


    陳樂天坐在天道崖邊,從懷裏掏出塊碎銀子朝蛤蟆丟了過去。蛤蟆張嘴彈出舌頭,快速將銀子吞入腹中。然後眯著赤色的眼開始打盹。


    陳樂天對著天道崖不見底的深淵,感受著崖底刮上來的寒風。他覺得上次之所以那麽快就被蛤蟆的紅霧迷倒,主要還是因為他背靠一塊大岩石,把自己置身於一個不太通風的地方。


    所以這迴他不再選擇背靠大岩石。


    在天道崖的懸崖邊,起碼風大些,風一大,紅霧就必然無法一直保持那麽濃烈。


    當陳樂天扔完二十塊碎銀子後,已經到了午時,他成功的用銀子把時間耗到了中午。


    果然證明了一個至理,有錢能使鬼推磨。


    但最後陳樂天還是再次被天蟾的紅霧給迷暈了。失去意識前,他罵了句:“畜生,除了把我毒暈,你奈何不了我。”


    然後第三天,陳樂天撐到午時剛過。


    第四天,撐到申時,天已經黑了。


    第五天,他撐到了戌時。


    天早就黑了,寒冷的冬夜裏,陣陣寒風吹來,不知是不是紅色毒物的原因,讓他這個春境修行者也有些扛不住覺得冷了。


    於是他就有點想家了。


    雖然武當山距離汴京城隻有半日的路程,但他出來已經有一個月了。說是想家,其實也不全是,主要還是想李萱兒。


    他走得急,所以也就沒有跟李萱兒說。不知萱兒會不會擔心自己,不知萱兒會不會被哪個貴公子看上了…


    想著萱兒活潑明豔的臉,他就暈了過去。


    那蛤蟆再次爬上來,伸出舌頭舔向陳樂天的脖頸。


    呲…的一聲響,柳師藏在陳樂天體內的霸道真氣將蛤蟆彈開。


    蛤蟆咕呱一聲,再次爬向陳樂天。


    呲…彈開。


    再爬。


    呲…彈開。


    一連三次,天蟾咕呱幾聲,聽不出是不悅還是無所謂。


    盯著陳樂天看了會,最終,那天蟾收了紅霧,慢慢爬向天道林深處。


    大約一炷香過後,一條毒蛇爬到陳樂天身邊,朝著陳樂天的腿咬了一口。陳樂天‘啊嗚’一聲疼的跳將起來。順手就把還趴在他腿上不肯鬆口的蛇給扔到天道崖的深淵中去了。


    陳樂天這才清醒過來,揉揉眼,方才…對,方才被天蟾的紅霧毒暈了,他看看周圍,清亮的月光照在地上,借著月光,他趕快打開火折,點燃一根帶來的火把。


    他很慶幸自己早做了準備。第四次暈倒時,他就是吃的沒有帶火把的虧,黑暗裏看不到天蟾的具體位置,不能及時的與天蟾保持距離,要不然他肯定能再多堅持一個時辰。


    所以今天他帶了火把。但是他還沒來得及用,就被毒暈了。


    不過今天跟之前四次都不一樣,之前四次他暈了後,再次醒來都是在自己的房裏。並且掌教師父都在他旁邊,並且都是第二天早上。


    但是這次…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看看天上的月亮…很顯然,距離他暈倒隻過去了很短的時間。


    “哎…”他忽然覺得小腿方才被蛇咬的地方很疼,疼得他站不住坐了下來。將火把靠近腿部,他看到小腿上有兩個小洞,明顯是方才那蛇的毒牙。方才在黑暗中他沒看清那蛇是什麽蛇,但在這裏想碰到無毒的蛇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


    他靠著一塊石頭,仰頭看天上的月亮,思緒萬千。


    他覺得總是這樣也不是事,掌教師父也沒明明白白告訴他應該怎麽修煉,像散養家畜似的,任其自由長大。


    但是他現在有些迷茫啊。他覺得掌教師父應該給他指點一二,起碼得告訴他:你可以逮條蛇或捉隻蜘蛛生吃,這樣就能提高修為了…類似這樣有些具體的東西,都可以,他都可以照辦不誤,絕不嘴軟。他相信自己,就算是生吞那天蟾,他也能下的去嘴。


    可是,掌教師父每次都隻會在他醒來時,衝他笑笑,然後說一些關於道門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些是道門的曆代小故事,有些是道門典籍上的的一些晦澀難懂的句子。


    有時候,掌教師父甚至還會跟他說一些佛門禪宗的些許東西。他有時候會不耐煩的說:“師父,您老人家要我怎麽做,但說無妨,除了吃屎,我都能接受。”


    但掌教李玄同說:“修煉,不是這麽簡單的,如果吃屎就能成大宗師,那大宗師早就遍地都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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