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烈鈞的一聲“爹!娘……”


    仿佛有人按動了電門,一切因為吃驚而靜止的畫麵開始鮮活起來。


    孩子們第一次見到一個紅發碧眼的漂亮阿姨,而且從大人嘴裏知道這是他們未來的三嬸,故此一個個很快就好奇的圍繞在了羅娜的身邊,他們久不在家的三叔,理所應當的被他們立即遺忘掉了。


    從來沒有見過中國式家族的羅娜,在這大家庭的熱鬧以及所有“好奇”的注視之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尤其當她的玉手被徐家老太太捉住之後,就開始了一個被“盤問”艱苦曆程。


    直到坐到飯桌之上,徐震寰心裏算是徹底服了。


    “怪不得那小子說,我們家三兒還是比我掙得多,敢情……!”


    總之羅娜初到老徐家“醜媳婦見公婆”時的場景,是頗富戲劇性一幕。不過這門親事總算是徐震寰眼裏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他們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來。


    當然,這件喜事立即在中華明月灣掀起了好一陣熱鬧,無論軍方、商界這都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而另外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是,交趾,在沙定州的征伐之下迴到了中華神州的懷抱。


    山賊、土匪出身的沙定州,他的作戰方法與神州軍的正規作戰硬是具有完全不同的風格。


    一支輕兵,在海軍掩護之下,自海防登陸場上岸之後,不久全軍就完全潛入叢林之中消失了身影。


    神州軍從林團的官兵,潛入到叢林之中後,原本就生長在山林中的他們,才仿佛迴到了家鄉一般。跋山涉山之中,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如同家常便飯一樣。


    三天之後的一個清晨,全團透過從林,直逼交趾國都東京。僅僅一個上午,就輕易擊敗黎朝城外守軍的攻擊,並按照神州軍的規定,修築起自己的防禦陣地。


    看著抓來的民伕忙個不停,沙定州卻並不急於攻城,而是要黎氏出城談判。


    中華明月灣、神州軍、嶽效飛,他們的大名在這一看半載之前,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東南亞,黎家當然知道他們麵對的是什麽人。


    打,這個想法大約是敢想也不敢想的。難道黎家的本事能大得過剛剛滅了大明的八旗鐵騎,還是大得過海上的馬車夫荷蘭人?甚至聽說,扶桑幾百萬人的腦袋已經掉落在救世軍的刀槍之下。


    但是降,卻又是剛剛脫離了大明治下,不過幾十年的黎家人不願意做的。至於將來會如何,現在大約他們還想不到。但眼下沙定州是個什麽人物,他們可是清楚的很呢!


    瞧瞧他“邀請”黎氏皇朝來談判的書信,他的性情大約也就一目了然了。


    “限今日午後,出城談判,不然殺你全家!”


    這哪裏是兩國的談判,分明是黎家遇上了強盜,有理沒理就是三板斧!而現在跑,卻是跑不了了。


    因為剛剛給沙定州送來給養的飛艇出現在天空,龐大的身軀,僅止在東京城上繞了一圈,黎家就已經知道這是一夥不講道理的家夥。


    談判還是快一點去談的好,否則讓他們一個誤會,沒有談判的誠意。嶽效飛會如何做,他們猜不出來,但眼前沙定邦這山賊出身的軍官殺他黎家的全家,那是放在手裏捏著呢!


    所以,當天的下午,黎氏派出的使者出城了。


    固然,叢林團是完整的輕裝團,甚至幾乎完全沒有戰車。可是清晨送來給養的飛艇,依然還是為沙定州送來了他的坐駕一一悍馬車。


    車門上是叢林團的軍徽,那是一個獵人站在樹叢之中的形象。而沙定州則完全沒有準備什麽談判的桌子、椅子之類的玩藝。


    他自己高高坐在自己座駕的頂上,一手扶在“連射機弩”上,另外一隻手下壓著大摞的資料,這就是來時他為黎家準備的全部東西。


    一麵與自己旁邊的士兵們開著玩笑,聊著閑天。說真的,他沙定州根本就沒有把黎家人看到眼中去。說他驕傲,那是真的。


    黎家的兵將或者對付明軍有得的辦法,可對付他打小在山林中長大的沙定州!說白在林子裏,他沙定州認了第二,他也沒想著哪個家夥敢出來認第一,更別說黎家那些兵將了。


    另外,沙定州也有把握,就算神州軍不增兵,黎朝北邊的那些土司與他沙定州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兩天那麽短。那都是他沙定州的哥們、弟兄,不然,也不會在與大西軍交戰的時候,給他沙定州提供武器、糧秣的補充了。


    所以,他的內心之中感激嶽效飛,他能給自己這個“師長任務”,說白了那就是給自己升官找機會呢!長官給了麵子,絕不能給他丟人不是。


    黎家的特使穿過神州軍從林團的防線時,偷眼觀看這剛剛成立不過一兩個月的部隊。這去部隊構成除了沙定州家鄉的子弟兵中的佼佼者之外,就是神州軍其他部隊當中的老兵來充當軍官及士官。


    所以從林團的士兵,大多是適合生活在叢林之中的獵人、山民,及優秀的神州軍士兵的組合體。他的戰力固然現在不能與神州軍的任何一支部隊相比,但在叢林之中,他們的威力也了除去特種部隊之外,最為強勁的部隊。


    士兵們臉上塗著黑綠相間的顏料,身上穿得是完全依照嶽效飛帶來的,那身叢林數碼迷彩製作的軍服,其他裝備除了叢林之中特殊的裝備之外,完全是神州軍的標準配置。


    當黎家的特使看到坐在同樣塗裝為迷彩綠的悍馬車,以及車上已經完全變了模樣的的沙定州,他心中駭然之情是難道表達的。


    沙定州是什麽人,敢在雲南和幾十萬大西軍叫板的家夥,無論是在土司之中的勢力,還是他本身所代表的雲南各民族本身的力量,黎家都是不會小看的一個家夥。


    可現在,看他那一身戰甲,眼睛上的墨鏡,外加嘴裏叼著的雪茄煙。這使他們知道,沙定州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家夥了。


    眼見黎家的特使到來,沙定州也沒打算給他說話的機會,隻是把一直壓在手下的資料“哐”的一聲,扔在了悍馬車的車蓋上。


    “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東西,迴去好好看看,按那上麵說的做就行。另外,迴去告訴你家主子,這關係著我老沙有前途。俗話說,好狗不擋路,擋我老沙的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現在滾蛋,別在這煩我!”


    這個特使,大約是知道沙定州的脾氣,多的話也不說,滿腔的“柔情”也不敢訴,隻好再率領自己的特使依仗自軍營返迴。


    哪知他才一迴身就又給沙定州叫住了。


    “哦,還有一件事,叫黎家給我們送些什麽豬羊之類的來,一連鑽了幾天大山,老子嘴裏快淡出鳥來了!”


    瞧瞧,沙定州的這一番作為,特使大約也可以在心裏罵上兩句“無知草莽”來泄恨了。當然,對於沙定州這樣的人,他不敢明麵上說出來,真露出一絲半點聲音,這命定然是保不住的。


    沙定州這家夥是個火性人,別說說出這樣的話,臉上一絲不恭敬,都會使沙定州立即率兵殺進城去。至於說殺光黎家的男女老幼,別人可能是虛聲恫嚇。這位沙定州,黎家的人那是太熟了,這家夥是個說得出來就敢幹的主。


    可當這位特使,攜帶著沙定州的資料迴到城中,與朝中大臣一看才明白。如今的沙定州不再是那個無知草莽了。


    “第一、鑒於我軍來時所進行的戰鬥,耗費物資、彈藥若幹,必須得到賠償,賠償額為黎家財產半數;第二,請黎家皇帝及世子前往中華明月灣一遊;第三,限一個時辰之內洞開城門,迎接神州軍入城。


    以上三條如不答應,黎家滿門的性命就是代價!其餘諸人,隻要誠心歸順,我們保證你們個人的財產及人身安全!”


    這條款寫得,仿佛他們萬水千山的到了東京城外,專門就為對付的就是黎家人來了。至於別家的人,即不對付還保證人身及財產安全。


    大約,這條款傳播出去時,就算黎氏皇族有心開戰,可也得有人敢打不是。沙定州本身就夠可怕了,如果麵對的是他身後,以十對一對付八旗鐵騎,依然大獲全勝的神州軍,打,這個字估計是不必再提了。


    再翻開其他資料,又使黎氏皇族看到了一線希望,心裏也有了一絲安慰。


    那資料就是“雲南模式”及“琉球自治領”模式的基本資料,看來這中華神州比之沙定州這個“莽人”是講道理多了,其他資料包括沙定州免費奉送的一本《神州律》,以及中華神州安排舊式官僚的“計劃書”。


    小小交趾的事,說到這也就夠了。最終的結局,就是黎氏為了滿門老少的性命,相當“滿意”的接受了“雲南模式”,獲得了一個“交趾郡世襲領主”的稱號。


    下麵他們要做的,就是通知手下的州縣,等待來自神州城的接收小組來為他們建立議會、法院、律政司、學校等等機構。


    至於黎家人,按沙定州的話來說:“你們這個鬼地方有什麽好呆的,跟著我一起去中華明月灣過幾天舒心日子去吧!”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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