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六夜了。嶽效飛還是被綁在凳子上,而且這個丫頭居然為了自己的安全每晚都給嶽效飛強灌下蒙漢藥,這已經成了慕容楚楚的一個習慣,直到很長時間以後的某個夜晚,嶽效飛依然還是要喝下蒙漢藥才可以……。


    天色將要蒙蒙亮了,嶽效飛體內蒙漢藥的力量已漸漸散了去,屋裏的空氣以漸漸換上了清晨的清新。每天這個時候嶽效飛都會對逃走抱有很大希望,可是希望大了往往會有更大的失望來迴擊他,因為一睜眼慕容楚楚定然早打扮整齊的坐在一旁。


    “喂,喂臭丫頭,老子要尿尿,”


    慕容楚楚坐在桌前用把指甲挫悠閑的修著自己的指甲,想起來這個淫賊早上仗著他衣冠不整,肆意取笑自己的壞模樣心裏就有氣。把他綁成這個樣子就是要欺負欺負他,讓他再不正經。心裏拿定主意,專心修自己的指甲,讓他大唿小叫去。


    “喂……我要尿褲了……啊憋不住了……啊……”


    “哼!那你就尿褲子好了,本姑娘可要去吃早飯了。”


    嶽效飛被氣的直翻白眼,眼看就要背過氣去,嘴裏**道:“好……好……好你若不解開我,今日你就休想讓我陪你走一步,那些山水你自己一個人去看吧。


    慕容楚楚繼續自己的修甲大業,瞟了他一眼,看見他的樣子小嘴一撇道:“好啊,姑娘我今個就在這陪著你,看你敢不敢……。”


    嶽效飛的括約肌由疼痛變為酸楚,這會已有點發麻了,都是昨夜臨睡前那一碗蒙漢藥喝的。


    “好好,你讓我來,我就來,你等著。”


    被綁在椅子上的他,幾下蹦到慕容楚楚旁邊,一付就要開火的樣子。


    “乖,這樣不就對了……”慕容楚楚見他蹦到自己身邊,那一付咬牙切齒的樣兒,生怕他真的在自己跟前做那些事情,嘴裏調侃著,手裏可是麻利的把他的繩解開。其實大家別誤會,那繩子綁的也就鬆鬆垮垮的做他樣子而以。嶽效飛每天早上醒來惱她把自己綁在椅子上,故此才在這和她拌嘴。


    終於到了吃早飯的時候,慕容楚楚是個懂得享受的女孩,每天她的食物都是在這裏最好的得月樓定下的,嶽效飛跟著她享受了六天。其實他心中對這種悠遊的生活不怎麽喜歡,他心裏所裝的還是老軍營現在的情況,所以他心裏一直以來都急著迴去。


    不知是不是今個該他時來卻連轉了,樓下大廳裏人們的議論倒讓他有了解脫的機會。


    “哎!我說,你知不知道,韃子已經到了建寧了。”


    “啊……”


    “哎!別那麽大聲,我這還是聽我在老軍營的親戚說的。”


    “他們怎麽會知道,官府裏都不是沒有聲息麽!”


    “那哪能讓你知道啊!那還不全亂了,這話我可隻給你一個人說……”


    這邊這個還不怎麽信,又問了一句:“那老軍營那夥人怎麽會知道的?”


    “嚇,這你就不懂了吧,那老軍營明眼上鏢局,暗地裏是打韃子的義軍……這不他們剛送了一批器械往建寧去,在那裏還幫著鄭大將軍打了一仗……”


    嶽效飛聽到了“老軍營”三個字,也才對二人的閑話上了心。


    “嶽……嶽大哥……你,你們真的是打韃子的?”


    嶽效飛卻看說放的慕容楚楚停著不食,一付心中若有所思的樣子。“這話我卻不能給你說,你不就是韃子麽!”嘴裏胡亂說“哪裏,你聽別人瞎說呢,我是個生意人,打的什麽韃子,那是人家官家的事跟我這小老百姓有何關係。”


    “像你……像你這樣的人不去打韃子……”老軍營裏的設施慕容楚楚是親眼看著的。


    “我哪敢啊!就這點本事還去保家為國?我連你都打不過。”


    慕容楚楚幹脆放下手中的筷子,“嶽大哥我知道在你心裏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大哥……”


    嶽效飛眼見慕容楚楚就要滴下淚來,不忍道:“哪裏的話,我不是跟你說了,我開的鏢局,我是個生意人,哪管他什麽國家大事,不過要說心裏……”他盯著慕容楚楚,“要說心裏話,我真覺得你和你大哥太不應該,就算咱不上陣殺韃子,可也……”


    慕容楚楚徹底哭了出來,她丟下一句話:“我……我就知道……。”飛快跑迴樓上的她們包下的小院。嶽效飛看著桌上精美的早餐,無奈奈搖搖頭,跟了過去。


    “楚楚……楚楚……你是大姑娘了,怎麽還使小性子,讓別人看了笑話。”


    慕容楚楚囊了鼻子“你怎的不趁機逃走。”


    “我為什麽要逃走,這兩天我不知過的多快活。”


    “我是蘇州人,咱們那裏被韃子禍害慘了,我恨不得……”


    “可是,你大哥卻是為韃……嘿清廷做事的,你不也是與他同來的。”


    慕容楚楚不再哭了,一雙略帶妖異的眼裏隻默默流出淚來,她看著遠方,像是要看破這玄不可破的時空。嘴裏自顧自的說:“咱們江南是被韃子禍害慘了,楊州城……。”


    “楊州十日!”


    “我在江南晚上都不敢出門,遍地裏都沒個人聲,連一點燈火都沒有,到處都是輘輘鬼火,到處都是鬼哭……”


    她說的很動情,嶽效飛聽的更動情,正所謂人若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時,極容易麻木而隻為了求生去做為,可是做為嶽效飛這個在“蜜罐罐”(我們現代的生活和那個時代比不是麽)裏泡大的人來說,心裏定然會震驚,會憤怒,最後一定會去作為,倒不是說現代人優秀,忘了恥辱、忘了仇恨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如果你把他放在那這環境中去,恐怕隻消一天,就夠一個人完全的改變。


    聽著慕容楚楚的敘說,嶽效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悲憤難掩之下衝口道:“那你大哥……”


    慕容楚楚搖搖頭“你們不了解他,當年他是闖王帳下大將李信……”


    越聽嶽效飛越驚奇,越聽越對這個慕容卓有好感,“這家夥說來倒是個可用的人材,就憑他手下攏絡的那些江湖人物,不正是我所缺的情報網麽,呃,隻是怎麽降服他呢?哼哼,有了,讓你享受一下現代科學證明的東西,嘿嘿……。”


    就這樣嶽效飛迴來了,眼看老軍營越來越近,由於聽說老軍營的人打了大勝仗,再者一想到迴去要折服慕容卓的辦法,嶽效飛忍不住要笑,更忍不住熱血沸騰,所以他又開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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