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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醫生的話,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沈康的幾個小弟更是呆立當場,其中一個還上去揪住醫生的衣領,大聲吼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


    那醫生似乎也料到他們會有這種反應,就歎了口氣,說經過十多個小時的搶救,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隻是傷者腹部的刀傷很嚴重,已經傷到了脾髒,而且出血量很大,仍未脫離危險。


    於是那幾個手下急了,不顧醫生的勸阻跑進了急救室裏,我原本想攔著,可是他們跑得太快,我拉了一下沒拉住,最後也隻好跟著他們一起進去。


    沈康此時正躺在急救室的備用病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麵無血色,雙目緊閉,兩個護士在正在旁邊給他準備輸液。


    那幾個手下倒也知道分寸。沒有大唿小叫,隻是團團圍住病床,哭得稀裏嘩啦。


    我歎了口氣,等那幾個手下看了一陣子之後,就帶了他們離開,出到走廊上之後,我讓他們先迴去休息。並且把消息帶迴去告訴其他兄弟。


    其中有一個手下比較謹慎,抹著眼淚說:“如果喪權知道康哥這個樣子,肯定迴來找我們麻煩的,要不我們先把這消息隱瞞一段時間?”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必要,沈康受傷的事情,喪權是親眼所見的。就算我們隱瞞消息,如果喪權隔一段時間見不到沈康,那也會把情況猜測出個八九不離十,然而我們如果主動把消息放出去,喪權反而會搞不清我們的虛實,短時間內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那手下想了想,眼睛一亮,朝我豎起大拇指,說喬安還是你說的有道理,現在康哥昏迷不醒,這段時間你可得多幫我們兄弟出出主意才行。


    我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揮揮手讓他們迴去,同時還告訴他們,沈康的住院費用,我會幫忙墊付,讓他們不要擔心。


    等到幾個手下離去之後,莫萬亮和許航也跟我辭別,迴了各自的學校。


    我獨自一人站在走廊上,看著沈康被幾個護士轉移到了旁邊的病房去,一時間怔怔無言。


    最後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這事必須要告訴沈瑤才行,於是撥通了她電話,將實情告訴了她。


    沈瑤在電話裏沉默了一會兒,隻說讓我在醫院等她,就掛了電話。


    大概過了四十分鍾左右,沈瑤匆匆的身影出現在了樓道口。


    讓我驚訝的是,沈瑤並沒有意料中的大哭大鬧,反而是十分平靜,她進去病房看過了沈康,就找我問清楚了今天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完之後,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其實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哪個混子沒有仇人,哪個混子不招人恨?平時上街被人陰上一刀,或者晚上走夜路叫人拿麻袋套住打一頓,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哪怕遇到生命危險,也怨不得別人。”


    沈瑤站在走廊上,眺望著遠處的天空,臉色平靜道:“我雖然傷心,也難過,但我不會為此就大吵大鬧,哭個不停,男人們喜歡熱血,喜歡那種在刀尖上舔血的刺激感,很正常,所以我一直特別理解我哥,否則當初我爸把他趕出門的時候,我也不會跟著他一起出來住了。”


    我站在旁邊靜靜聽著,不發一言。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沈瑤這番話雖然是安慰自己的,但是因為我現在也在混道子,所以她這番話同時也是說給我聽的。


    “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在這裏幹等也沒用。”沈瑤對我說道:“你先迴去休息吧,我今晚留下陪我哥。然後明天再迴家一趟,畢竟我哥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說也要告訴我爸一聲才行。”


    我也沒有矯情,跟她說明沈康的醫藥費我已經付了,讓她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這才離開了醫院。


    原本我是打算就近找個酒店住兩天的,最起碼也要等沈康的治療結果出來才做打算,然而我才離開醫院沒多遠,冷不丁的右邊街道上就跑出了一群人,浩浩蕩蕩一片,來到我麵前,堵住了我去路。


    這群人突然間跑出來,著實把我嚇了一跳,起先還以為是喪權的人,身體甚至已經下意識做出了防備的姿勢。


    但仔細一看之後,又發現這些人大部分身上都有傷,其中還有很多熟悉的麵孔,所有人都沒帶武器,隻是眼巴巴的看著我。


    居然全是沈康的手下。


    我皺起眉,看這這二十來個人,說你們這麽晚找我,幹什麽?


    可是這些人並不說話,互相對視一眼之後,居然撲通一聲,朝我跪了下來。


    我仔細數了數,總共是18個人,黑壓壓的一片,跪滿了整斷街。


    “你們這是……”


    我心中十分驚訝。萬萬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會做出如此舉動。


    下跪了,證明他們對我並沒有惡意,而且我在他們臉上也看不到多少兇狠的表情。每一個人眼中都充滿著悲傷。


    我上去拉了幾個人,可他們居然都不肯起來,隻是一味跪著,最後居然還集體朝我磕了個頭。


    我腦子一下子炸了。


    不由得有些惱怒,大聲說你們有事就趕緊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個屁跪!


    這二十來個人抬起頭來,我發現有大部分人已經哭了,抹著眼淚,嗚嗚咽咽的對我說:“喬安,如今我們康哥重傷昏迷,醫生已經說了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小西區勢力最弱,如果沒有人帶領的話,遲早是要被喪權吞並的。今天藍旺成那個死叛徒已經給我們下了最後通牒,說給我們最後一個晚上考慮,讓我們歸順他,推他做老大,否則明天就找喪權帶人把我們一鍋端了。希望你能幫幫我們啊!”


    我怔了一下,欲言又止。


    一眾手下們就恨得咬牙切齒,說藍旺成那王八蛋暗算了康哥,整就一吃裏扒外的畜生,我們決不會歸順他的!喬安,大夥兒今天商量了好久,都覺得你這個人不僅身手好。還重情重義,今天在開發區裏一人擋住了十幾個人,還千方百計幫我們脫身……你對我們有恩,我們也都服你,所以懇請你能做我們新一任的老大,帶領我們對抗喪權,別讓康哥這幾年的心血白白被那些王八蛋吞掉!


    二十來個人又一次朝我磕頭。悲傷中又像哀求,大聲說:“求你了!”


    我呆立當場。


    無法置信的看著這些人,看著這一張張原本很陌生,但通過最近幾天接觸,已經慢慢熟悉起來的麵孔,隻覺得心中五味雜陳,複雜得很。


    夜色下。18個人以頭伏地,長久都沒有抬起來。


    我心中歎了口氣,仍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半響之後,我才揮了揮手,無奈道:“你們起來吧。”


    我伸手拉了拉離得最近的一個人,發現他仍舊低著頭,不願意起來。於是我又去拉其他的人。仍舊如此。知道他們在來時已經商量好怎麽應付我了。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們是不會起來的。”這群手下堅定地說:“與其歸順藍旺成那種叛徒,還有被喪權種小人吞並,我們還不如跪死在這裏算了!”


    我沉著臉,沒有說話。


    其實,說不心動那是假的,隻要我一聲答應。自己就能正式成為小西區的老大,完全接管沈康的地盤,擁有手下二十餘人,每個月都有一筆保護費,平時出門在外一唿百應,風光無比,諸如此類種種,都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但是,我也有我的顧慮。


    我太年輕了。


    雖然自問身手很好,比之沈康、喪權、紀鵬這些人都要好,但畢竟沒有這些入行很久的老薑那麽老練,我怕自己一旦當了小西區老大之後,不僅沒法帶著人發展壯大,還隨時隨地都會被人陰了。地盤被吞還是好的。就怕那些人把警察找來,將我們的人抓去蹲牢子。


    但是如果不答應,如今沈康躺在醫院裏,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康複,而另一邊又有藍旺成和喪權虎視眈眈,可謂是內憂外患,沒人管理的話。就這群聽慣了命令行事的混子,隻怕沒兩天就會被收拾幹淨。


    我跟喪權有仇,雖然藍旺成沒有對我下手,但是他貌似跟徐建有什麽勾結,所以他也算是我半個仇人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繼續發展壯大。而且我跟沈瑤關係好,對沈康的印象也不差。況且跟喪權談判的時候,沈康還那麽維護我,於情於理我都得幫他看著地盤和手下。


    想到這裏,我終於下定了決心,目光一一掃過跪在地上的這群人,沉聲說:“好,我答應了!”


    沈康的手下們紛紛抬頭。眼睛發亮,驚喜的說:“真的?”


    我點點頭,說我雖然不是康哥的人,但我照樣跟藍旺成和喪權有仇,正好可以跟大家聯合起來,幹他一票大的!當然,我現在名義上是你們新老大,但隻要康哥身體恢複,那麽我就會主動退位,將小西區原封不動還給他,這一點你們必須要清楚!


    一群手下目光炯炯地看著我,目露感激之色,等待我繼續往下說。


    “大家放心,隻要我喬安一天還在,藍旺成和喪權就一天也沒法吞掉咱們!”我大聲喊道:“隻要我們團結起來,管他什麽南區西區,全都不懼!”


    “吼!”


    18個人齊齊怒喝一聲,目光火熱地看著我,臉上是壓抑不住的狂熱。


    這是一種失而複得的信心,一種重新看到希望的興奮。


    “弟兄們!”我舉起了右手。


    其他人也把右手舉起。


    “從今天開始,我喬安正式接替沈康的位置。成為北城區小西區新一任老大!”我沉著臉大聲說:“從這一刻開始,咱們的隊伍正式起名為喬幫!我喬安發誓,一定會帶領大家走向強大,到時候,不管是藍旺成還是喪權,都將被我們通通踩在腳下!”


    隨即,我在二十多個手下麵前。重重把右手放下,大吼道:“不出半年時間,我定要讓喬幫的名字,傳遍北城區的每一個角落!”


    “老大萬歲!”


    18個手下狂熱地走上來,將我團團圍住,然後扶起我,用力的將我往天上拋去。


    歡唿聲一浪高過一浪,經久不息。


    第二天,我成為小西區新一任老大的消息,在整個北城區火速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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