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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從小學習就好,記憶力又強,再加上比以前更加勤奮,所以我中考的成績非常好,全年級第二,全鎮前十,市裏好幾所高中都下來了錄取通知。


    我給學校爭了臉,學校給了我一筆獎學金,於是我拿著這錢義無反顧地報了最好的哪所高中。


    其實,從李霜轉學到現在,整整兩年了,七百多個日夜,我每一刻都在想著可以跟她再次見麵,以往和她在一起時的那些歡聲笑語,一直停留在腦海裏,那麽清晰,那麽深刻,從來沒有淡忘過。


    高中開學後,分配完班級,就是長達十天的軍訓。軍訓結束後,才會開始正式授課。


    我報考的這所學校叫一中,沒來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麽,但漸漸地我就發現,能來這個學校的,基本上都是有錢人的孩子,無論男生還是女生,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誇張點的,一雙鞋子或者一個包包,就已經是我半年的夥食費了。


    那天本來是要編座位的,但是授課第一天比較鬆,班上很多學生都沒來,所以班主任就打算等人齊了再開始。


    到了中午吃飯時間,我一個人去飯堂打了飯,因為來得晚,飯桌基本都坐滿了,我走了一圈,好不容易看到角落裏有張桌子空出來,隻坐了一名女生,於是就走過去,對那女生說:“同學,我能坐這裏嗎?”


    聽到我的話,那個女生抬起頭,我才發現竟然是一張很美的臉,一雙大眼睛上的睫毛又彎又長,鼻子筆挺中帶著秀氣,微微抿著的嘴唇讓她看起來多了一絲英氣,這麽多年來,我見過的那麽多女孩子裏麵,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她,如果非要打分的話,她絕對可以打90分,簡直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好看。


    “哦?”那女生盯著我看了兩秒鍾,似乎是在打量我,然後慢慢把腳放下來,麵無表情說:“凳子就在這兒,可你敢坐嗎?”


    我愣了一下,心說有啥不敢坐的,莫非凳子上有刺不成?想著還用手摸了一下,好好的,啥都沒有,於是就慢慢坐了下來。


    誰知道我剛坐下,那女生臉色就“唰”地一下變冷了,目光銳利得嚇人,我心裏一驚,本能地感覺到不妙,但是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那女生就站了起來,然後抓著我的頭,啪一聲用力摁在了我麵前的飯盤裏。


    飯是剛打來的,還很燙,一時間我整張臉都開始了火辣辣的痛,像被火燒一樣。


    接著那女生又把我的頭掰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惡狠狠的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連我胡佳琪的位置都敢坐,弄不死你!”


    我不知道這女生為什麽會發那麽大火,整個人都驚呆了,顧不上臉的疼痛,惶恐地跟她道歉:“對……對不起同學,我,我……”


    胡佳琪麵若寒霜,重新把一隻小腳放在凳子上,沉聲問我:“現在還坐不坐了?”


    我一個勁的搖頭:“不敢坐了,再也不敢坐了!”


    胡佳琪就哼了一聲,鬆開揪著我的頭發,掃了一眼身邊已經圍成一圈看戲的學生,瞪起眼罵道:“看個屁看,都給我滾!”


    不知是不是因為我太過窩囊,還是因為這個胡佳琪太過囂張,也或者是二者都有,所以引起了圍觀的一些男生強烈的不滿,大部分人都指著我狂罵,讓我還手,別跟娘們兒似的當個慫包,丟男人的臉。其中一個男生更是直接站出來,似乎要跟胡佳琪對罵,結果他一個同伴連忙拉住他,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些話後,那個男生臉色立即變了,再看胡佳琪時,目光已經有了些震驚,再也生不起叫囂的勇氣來,一個轉身縮迴人群裏,灰溜溜走了。


    由此至終,胡佳琪都保持著一副冷笑的模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而那些圍觀的人看我不敢反抗,甚至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一時間都沒了興趣,罵了幾句廢物慫包之後,漸漸就散了。我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什麽也沒說,拿著飯盤一路小跑著離開了飯堂。


    迴到宿舍已經差不多是午睡的時間,由於迴來的晚,床鋪已經基本被人占光,隻剩下角落一張最靠近廁所的,破爛得很,人躺上去還會搖晃,沒人願意睡,我隻好找來半塊磚頭塞在床腳下,勉強把平衡維持好,再用濕毛巾將髒兮兮的床板擦幹淨,折騰半天,才勉強可以睡覺。


    午休結束後,第一節是班主任的課,說是要編座位,這讓我有些緊張,心裏還在幻想著,新同桌的話,男女其實都無所謂,不過當然女孩子會好一點,最好還是像李霜那樣的類型,不會兇人,很溫柔,也很善良,而且還樂於助人……


    然而幻想是豐滿的,現實是殘酷的,當班主任喊著:“喬安,胡佳琪,你倆坐第四組第八位”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手腳冰涼,簡直是心如死灰,心說之前軍訓的時候沒注意,沒想到竟然跟這個女的是同班同學,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那時候我在心裏想,這些年來,我吃的苦頭已經太多了,為什麽連一天的好日子都不給我過?這老天果然是殘酷的,遠沒有書上說的那麽公平。


    果然,跟胡佳琪成了同桌之後,因為我慫,不敢反抗她,所以她格外看不起我,下午整整三節課,她都在變著法子整我,上課時,她會讓我學狗叫,或者讓我喊她主人,我不肯,她就用筆紮我的手臂,很用力的那種,一紮一劃,就是長長的一條血口子,還警告我不準告訴老師,不然以後有我好看;下課了,她就自己霸占了整張桌子,然後把我趕到過道去坐,稍微靠近點她,不是一腳踹在身上,就是一巴掌扇過來,打得比一些男生還要兇。


    還好我坐在右邊,身上還穿著長袖,她隻能紮我的左手,長滿毛的右手她看不到,不然她肯定會把這事弄得全班都知道的。


    我不敢還手,因為我聽班上幾個女生說,胡佳琪之所以敢這麽囂張,是因為她有高三的人罩著的,所以我心裏隻能祈禱她哪天打累了,厭煩了,能夠放我一馬。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放學,我總算鬆了口氣,一陣風似地往宿舍跑去,心裏想著隻要到了宿舍,就不用受胡佳琪的欺負了。


    可沒想到的是,我才剛到宿舍沒多久,有五六個男生就把宿舍門一腳踢開,大搖大擺闖了進來,大聲叫道:“喬安呢?給老子滾出來!”


    這五六個人我都認識,全是跟我同一個班級的,喊我名字的那個叫周東,隻是看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明顯是要找我麻煩,可我不記得自己招惹過他們啊?


    正想到這裏,那個周東已經看到了我,立馬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往我身上踹了一腳,把我踹倒在旁邊一張床上,冷笑著說:“小子,你有點牛逼啊,連趙鵬都敢得罪,我看你這迴怎麽死!”


    我臉都嚇白了,屁股使勁往後挪,縮在床的角落裏,帶著哭腔說:“趙鵬是誰,我不認識啊!”


    這時候周東身邊的一個男學生說道:“東子,這喬安我找人問過了,在學校沒路子,是個窮學生。”


    “這不就行了。”周東冷笑一聲,抓著我一條腿,把我拖出來,重重往我臉上抽了一巴掌,把我耳朵抽得嗡嗡響,然後他掐住我脖子,惡狠狠地說:“說,你是不是喜歡胡佳琪,跟她是什麽關係?”


    我渾身一個激靈,立即明白這個趙鵬應該是跟胡佳琪有關係的,於是辯解道:“我沒喜歡她啊,我跟她壓根不熟!”


    “不熟?”周東又往我臉上打了一拳,罵道:“不熟?不熟你們編座位還能編到一塊去?肯定是你故意跟班主任要求的!”


    我急得大喊:“她今天下午都欺負了我整整三節課了,這麽兇,我哪裏敢喜歡她啊!”說著還把我左手的袖子撩起來,將上麵一大堆傷口露給周東看。


    可周東罵罵咧咧的說,不管我喜不喜歡胡佳琪,我跟她坐在一塊,就是不行,說完又朝我拳打腳踢起來,一腳接著一腳,他的幾個同伴也一起動手,使勁往我身上踩,又打又錘的,直到打得我徹底動彈不得了,才放狠話道:“小子,我警告你,你如果還想在這學校混的話,以後就放機靈點,跟胡佳琪坐在一起可以,但要是讓我看見你跟她說上一句話,我就扒你的皮!”


    說完之後,周東又用力往我身上踢了幾腳,這才帶著幾個同伴離開了。


    我渾身像散架了一樣,在床上躺了好久都起不來,沒有一處地方不痛,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


    就這樣,接下來三天,胡佳琪每天都會打我,桌上拿筆紮我的手,桌下用腳踩我,時不時還會用力扭我的耳朵,而班上那些男同學見我被一個女人欺負也不敢反抗,就都很看不起我,給我取外號“娘炮喬”,罵我是廢材,膽小鬼,窩囊廢。而周東跟他那些同伴知道我怕事,也經常會來整我,把我的書扔進垃圾堆裏,讓我用手一本一本去翻出來,還會把我的凳子塗上膠水,一坐下去褲子就黏住了,再也分不開。有一次他帶著幾個人在廁所裏把我堵住了,說給我兩個選擇,一是從他褲襠鑽過去,二是以後得幫他到飯堂打飯,外加洗幹淨每天的衣服,做好其中一個,他以後就不會再欺負我。


    我實在沒有辦法,隻能選了第二個,因為鑽褲襠這種事太侮辱人了,而且旁邊還有人拿著手機拍照,一旦到時候把視頻發到網上,那我在這個學校就真的沒法待了。


    胡佳琪天天打我,把我的手臂用筆紮得全是傷,周東也把我當牛馬一樣看待,不僅是幫他自己,還要幫他的幾個朋友也一起打飯、洗衣服,累得我上課沒有精神,下課了迴宿舍,倒頭就能睡著。在這裏,我每一天都過得很辛苦,仿佛度日如年。


    那天傍晚,我從飯堂迴宿舍的路上,不小將周東的飯打翻了,於是又被他好一頓打,打得我左邊眼睛都腫了起來,我怕被同學嘲笑,不敢去上晚自修,隻好躲在宿舍睡覺。


    可是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著窗外的月亮,心中開始泛起了濃濃的憤怒。迴想起這麽多年來,在村裏被同村的孩子欺負,之後不管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班上的同學也全都來欺負我,難道我生來就是低人一等,就活該被人欺負嗎?


    我越想越氣,隻覺得胸口突然變得很難受,整顆心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抓住,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我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麽睡著的。到了半夜,我做了一個夢,夢中隱隱約約看到了一頭狼,很大很大,跟牛犢子似的。它像人一樣用雙腳站地,高高昂起頭,望著頭頂那輪圓圓的月亮,發出一聲嘹亮而悠長的吼叫:“嗷嗚——”


    冷不丁的,那頭狼轉過身,直勾勾朝我望了過來,猙獰的臉上,是一雙血紅的眼睛,裏麵充滿著嗜血、暴戾、還有殘忍。


    我瞬間就被嚇醒了,整個人出了一身冷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隻感到從未有過的心悸。


    然後我就再也睡不著了,隻能靠在床頭休息。但是不知為何,身體一直很熱,好像發燒了一樣,滾燙滾燙的。


    透過窗外依稀的月光,我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


    隻一眼,我整個人就僵住了,睜大著眼睛,無盡的恐懼開始潮水般湧來。


    我原本很正常的左手,竟然布滿了和右手上一樣的毛。


    那種從小就糾纏著我、害我被所有人討厭、像野獸一樣令人厭惡的黃色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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