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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聶家三人。


    “這裏是我聶家的一點心意,還請李公子不要嫌棄!”


    福伯將一個裝滿玉幣的袋子遞了過來。


    眾人詫異之中,聶紅綾忽然走上前來,盈盈一拜:“拜見師父!”


    李仙凡似笑非笑:“我好像並未說要做你師父吧?”


    什麽?聶家的千金居然要拜這個模樣一絲元氣的廢物為師?錢家之人瘋了,不敢相信。


    關鍵是這個廢物還不收,肯定是假酒喝多了,出現了幻覺。


    聶紅綾一怔:“紅綾見過先生。”


    李仙凡衝聶家三人點了點頭,接過裝滿玉幣的袋子,忽然笑道:“我確實是沒有金幣,隻有玉幣。”


    袋口一打開,耀眼的光芒幾乎要刺瞎錢家眾人的狗眼,看這數量,怕不下千枚。


    隨手拋給錢開路,仿佛裏麵裝的草芥一般,絲毫不在意。


    聶家主聶鋒見此,眼中精光一閃,暗中點了點頭,心道此子果然不凡,視金錢如糞土,今日親自前來,來對了!


    “錢二,我錢開路的確是窮酸,沒有金幣,但我大哥不是,大哥隨手給我這些玉幣,不知你可敢對賭?”


    已經不在叫二哥,直接稱唿其諢號。


    “我賭……”


    錢開路喝到:“慢著,我今日要問問你拿什麽來賭?這裏有一千玉幣,你一個舌頭兩隻手原本不值錢,我吃點虧,算你一百金幣,還剩下九百玉幣,看你這模樣,雖然是大伯之子,恐怕十枚玉幣也拿不出吧?”


    錢二身上金幣雖然有不少,但玉幣還真沒有多少,不由的漲紅了臉。


    “我兒,既然聶家都把玉幣送到我們家來,你收了就是。”


    大爺錢通天與二爺錢無極雙雙走出,錢通天原本在閉關衝擊武侯後期之境,今日出關,看來是失敗了。


    “聶家主光臨寒舍,裏麵請。”錢通天道。


    “哈哈,錢家主客氣了,聶某今日前來,隻是為了邀請兩位小友來我聶家一述,小輩們的賭約,可不關我聶鋒的事,千萬別來尋我聶鋒的晦氣。”聶鋒哈哈一笑。


    錢通天悠然道:“聶家主專門送玉幣而來,乃是貴客,錢某怎敢尋你晦氣?”


    “我兒,為父出一千玉幣,你放心去賭……”


    “慢著,若要對賭的話,錢伯隻需出九百玉幣,另外一百玉幣已拿令郎的舌頭與雙臂折算!”李仙凡忽然開口說道。


    錢通天一怔,深深看了一眼李仙凡,表麵溫和,眼中卻是有殺氣,見到李仙凡怡然不懼,好整以暇看著自己,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不過若是錢開路輸了,我要你一條舌頭!”


    李仙凡輕笑:“我可未參加賭約,若錢伯覺得有所不妥,大可放棄賭約便是!”


    “那我出一百玉幣,賭你舌頭!”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李仙凡不答應。


    “兩百玉幣!”


    李仙凡搖頭。


    “五百玉幣!莫說還買不到你一條舌頭,敢不敢賭?”錢無極喝到。


    李仙凡繼續搖頭。


    錢通天忽然說道:“原來你隻是慫恿錢開路窩裏鬥,自己卻是個沒膽鬼!”


    “哈哈,李公子有膽沒膽,錢兄還沒資格評論吧,李公子這邊請!”


    聶鋒一笑,對錢家大爺與三爺一抱拳,道了聲告辭,當先走去。


    李仙凡與錢開路跟隨而去,最後才是聶紅綾與福伯。


    錢家眾人見此,目中皆是露出不解之色。


    “錢開路什麽時候與聶家走到一起去了?”錢通天忽然問道。


    “不知,在今日之前,沒有絲毫預兆。”錢無極道。


    錢通天點了點頭:“讓你家老五當心一二,雖然那小子不可能勝出,但若是有聶家給他撐腰,這中間恐怕充滿了變數。”


    “大哥放心,聶家就算再如何培養那野種又如何?境界相差太遠,根本就沒有希望勝過……”


    “聶家世代習練刀法,刀法淩厲剛猛,同階之人,還真沒誰敢說能一定取勝,小心總是沒錯的!”


    “是,三弟受教了。”錢無極口中答應,卻是怎麽也不會相信自己兒子,以聚氣八重之境會敗給聚氣二重之境的那頭豬。


    世間習武千千萬,唯有能夠聚氣入體,方稱的上是武者。


    當然,那些煉體者,並非是無法聚氣入體,而是將聚集的元氣淬煉了肉身。


    武者九重,一重強過一重!


    煉體練氣雙修者,據說在聚氣九重之境,一拳擊出,有力兩千斤!


    兩千斤是什麽概念?農夫耕地的耕牛也不過就兩千斤而已!


    當然,尋常練氣九重者,一拳之力有千斤,煉體者,一拳一千二百斤。


    錢開路二重之境,一拳打出去充其量最多三百斤的力氣,而自家老五以八重之境,一拳打出去,力量可是近八百斤!


    聶家正廳,屏退了下人。


    聶鋒坐在上首主位,李仙凡座位乃左手首席客位,錢開路緊隨。


    武師後期之境的福伯卻沒資格落座,聶紅綾正在斟茶,由此可以看出對來者的重視,這種規格幾乎是平輩之禮。


    “我聶家世代習刀,聽聞老福與小女所言,李公子悟出了一絲刀意?”


    聶鋒微抿一口茶,開口問道。


    李仙凡拿起茶杯,淺嚐輒止,卻是皺起了眉頭。


    “令愛應該未習茶道吧?”


    聶鋒一怔:“的確如此,這還是紅綾第一次為人斟茶!”


    “斟茶如煉刀,這茶喝在口中,如酒燒喉,刀刀刮喉!”


    錢開路聞言,小眼睛微微一轉,喝了一口,雖然確實不太好喝,並未感受刀刮喉。


    李仙凡隨即說道:“令愛一言一行皆是有刀的影子在其中,已經可說的上是刀客,隻是刀意麽……”


    握住的茶杯微微一震,茶水忽然飛起,在杯口上方尺許位置,凝聚了一把水刀,水刀一個轉折,向著杯口劈來……


    凝水成刀!


    聶鋒麵色大變,再也坐不住,急忙起身,雙眼死死看著李仙凡手中的茶杯。


    杯口輕輕一震,水刀一個模糊,引火歸元,導龍入海,沒入茶杯,再次化為茶水。


    “公子體內無一絲元氣,居然可以做到隻有武師之境才能做到的,真元外放,凝水成刀?敢問這是什麽武技?”


    聶鋒駭然,此刻再也不會懷疑李仙凡悟出一絲刀意。


    “小技耳。”李仙凡隨手將水杯放在一邊。


    “還請先生傳我刀法並收我為徒。”


    聶紅綾神色肅然,忽然跪拜地上,她從小煉刀,對刀有一種癡迷的愛,能夠練出刀意,更是一生所求。


    聶鋒也是抱拳一禮:“請公子傳授小女刀技,無論什麽條件……”


    “我可傳你一式刀法,不過,做我徒弟,你現在並不夠格!”


    聶紅綾一怔,原本在楓林相遇,還以為他這句話是抬高他貶低自己,如今看來,自己真沒有資格做他弟子嗎?


    聶鋒卻不管這些,急忙道謝。


    “你可知什麽是刀?”李仙凡文然問道。


    聶紅綾一怔,嗆的一聲拔出手中大刀:“這便是刀!”


    “用盡全力,劈一刀我看看。”


    聶紅綾雙手持刀,學當初李仙凡在楓林外,緩緩將刀抬起,體內元氣灌注雙手大刀之中,頭頂正中之時,嬌叱一聲,刀光一閃,由上劈下,及地而止。


    麵不紅,氣不喘。


    李仙凡點了點頭:“真不錯,是一個煉刀的好胚子,隻這一刀,看的出平時刻苦認真,基礎紮實,刀賦絕佳。”


    “看你隻有聚氣三重之境的修為,恐怕時間都耗費在刀術之上了,不過你隻以三重之境的修為,能夠砍出這樣一刀,後勁還似滔滔流水連綿不絕,真是不錯。”


    聶紅綾麵色之上露出一絲喜意,終於肯誇獎自己一下了嗎?若不是遇到你這個怪胎,便是聚氣七八重之境的武者,自己也能一戰!


    然而,下一刻……


    “你莫要以為我的一番話,全都是誇你,你可知道什麽是刀?若是你連什麽是刀都不知道,也不必再練刀!”


    “刀是什麽,刀乃百兵之霸者!”


    “刀是一種氣,一種勢!寧斷不彎是刀!”


    “一往無前是刀,霸氣無雙是刀!”


    “任你萬般神通,千種法術,我一刀破之!”


    “武師武侯?一刀砍去,不是我死,便是敵亡,這是刀!”


    “刀是一種氣勢,有我無敵便是刀!”


    “我刀,無敵!”


    聶紅綾眼神越來越明亮,忽然綻放開前所未有的鋒芒,這是一種麵前便是天,也會一刀砍去的,也要讓他臣服的眼神!


    非但是她,便是聶鋒,雙眼也淩厲了起來,原本一股不屬於他的氣勢,在他身上緩緩出現。


    更莫說錢開路了,這小子現在看著李仙凡,滿眼都是崇拜之色。


    “哈哈哈,好,聽先生一席話,勝練十年功!”聶鋒大笑。


    “你悟了?”李仙凡笑道。


    “悟了!想必要不了多久,我聶鋒也能悟出一絲刀意!”


    “恭喜老爺,便是老奴,聽先生一席話,困擾多年的避障,也感受到一絲鬆動,要不了多久便會突破,進入武侯之境!”福伯眼中滿是感激。


    “師父!此生我聶紅綾當定你弟子!”聶紅綾再次跪下,堅定的看著李仙凡。


    “要當我弟子,不是那麽容易,非但要通過我的考驗,還要得到我的認同!”


    “無論什麽,都阻止不了弟子!”


    “我傳你一種煉刀之術,此術與你所知不同,若是此術,你達不到,也不必來找我,我的刀你學不來。”


    “請師父教我!”


    “什麽時候,你一刀劈去,再也站不起來,便可來找我!”李仙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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