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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她老公。護士,她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大事,有些低血糖。”護士朝床上看了一眼,“按說她該醒了。”


    “什麽意思?”


    護士歎口氣,覺得床上這個女孩兒有些可憐。看那紅腫的眼睛就是哭過很久。


    “她現在不屬於昏迷,而是深度睡眠。按我們主任的話說,這也叫精神崩潰而采取的自我保護。”


    “你是說她睡著了?”


    顧躍站起來,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情緒過於激動或悲傷,為了不使大腦受到傷害而自動采取的一種緊急保護措施。她也是,太累了。”護士打量了一下顧躍,多說了一句:“你作為她老公,要好好照顧她。不能再讓她情緒起伏太大。”


    “我知道,謝謝你!”


    護士看了看還有兩瓶水,囑咐了一句:“如果水吊完之後她醒了,就可以迴家了。如果沒有醒,再繼續觀察。”說完之後就走了。


    顧躍重新坐在凳子上,再次握住她的手。比剛才暖和了一些,卻還是很涼。


    暖暖安靜的就像個睡美人。可是王子的吻並不能喚醒她。顧躍輕吻著她的額頭,難過的一遍又一遍的輕聲呢喃著對不起。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天已經黑了。


    顧躍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對不起,不知道說了多少心裏話。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去叫醫生的時候,暖暖忽然皺緊了眉頭!手猛烈的顫抖著!


    “不要!老公!我害怕!媛媛!別走!不!我不要這樣!啊!!!”


    “暖暖?!”


    顧躍一把握住她顫抖的手,抱著渾身發抖的她,驚恐的喚著她!這是怎麽了?她的表情好痛苦,每皺一下眉頭,顧躍的心就跟著痛一下!


    “暖暖!你醒醒啊!醒醒啊!”


    “不要!!!”


    暖暖驚叫一聲忽然睜開了眼睛,淚水瞬間滑落至眼角。


    “暖暖?”


    顧躍慌亂摸了摸她的額頭,心疼的擦掉她眼角的淚。


    暖暖目光呆滯,眼神渙散,好像在盯著一個地方,卻又沒有聚焦。


    “暖暖,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顧躍第一次這麽手足無措,伸出手在她眼前晃著。


    “暖暖?你看看我呀,我是顧躍呀!暖暖?”


    暖暖慢慢的把頭側向一邊,毫無生氣的大眼睛看著他。


    “暖暖?”


    顧躍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強忍著眼淚。


    “老公……”


    暖暖開口,聲音細小帶點沙啞。目光依舊無神,隻是控製不住一個勁兒的流淚。


    “暖暖,對不起,對不起……”


    見她這個樣子,顧躍再也忍不住,握著她的手不住地顫抖,眼淚匯成小河打濕了暖暖的手。


    暖暖輕輕給他擦掉眼淚,眼神裏染上了心疼。


    “老公,不哭……我沒事,沒事……”


    有氣無力的這麽說著,溫柔的一遍一遍擦去他的眼淚。她不喜歡顧躍這樣。她喜歡的顧躍像那春日的微風,溫暖和煦,帶著治愈的力量和溫潤的氣質。


    她喜歡的顧躍,是那個單獨入畫的少年。可以使一切都淪為背景。


    她喜歡的顧躍,是溫柔的笑,壞壞的笑,痞氣的笑,深邃的笑。沒有一種,是哭。


    “暖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顧躍亦擦去她的淚水,輕輕的,生怕碰疼了那幹紅的眼角。


    暖暖深深的唿吸一口,勉強扯了一抹笑容,卻是讓人心疼的模樣。


    “老公,我要迴家。”她不喜歡醫院,一直都不喜歡。


    “好,我們走,迴家。”


    顧躍叫護士把她的針頭拔掉,帶了口服的藥,抱著她走出了醫院。


    打車的時候才想起來,我的車呢?!


    管不了那麽多,明天再處理車的事情吧!一直把暖暖抱到了家裏,放到床上,她才鬆開他的脖子。


    “想吃點兒什麽嗎?”


    顧躍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加了些紅糖,把枕頭靠在她背後,用小勺子一口口喂她喝著。


    “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暖暖勾勾嘴角,大眼睛裏滿是柔情。


    顧躍把杯子放在一邊,摸了摸她的頭。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做晚餐。”


    “嗯。”


    暖暖點點頭,前傾身體在他薄唇上輕輕一吻,便拿了枕頭乖乖的躺好。


    顧躍給她蓋好被子,係上圍裙進了廚房。


    考慮到她的胃,隻做了她喜歡的皮蛋瘦肉粥和兩碟可口的小菜。


    暖暖這一覺睡得很香,直到顧躍輕輕的在耳邊叫醒了她。


    “做的你喜歡吃的粥,我喂你吃嗎?”顧躍的聲音非常溫柔,好像生怕稍微大聲便會嚇到她一樣。


    “不用,我自己吃吧。”


    暖暖感覺已經好多了,下去洗了手便坐到了餐桌前。


    “小心燙。”


    顧躍把一碗粥放在她前麵,叮囑著。


    暖暖放在唇邊吹了吹,一大口放在了嘴裏。臉上露出了笑容。


    “慢一點吃。”


    顧躍心情也跟著她的笑容變好,把熱水放在她旁邊。


    “我老公做得真好吃!”暖暖繼續大口大口的吃著,好像是這世上最美味的東西。


    顧躍心情極度複雜,暖暖沒事了,他安心了。可是想到她睡夢中渾身顫抖的喊著“老公不要這樣,我害怕!”心裏就如被鞭打般疼痛!


    昨天晚上他情緒失控,確實嚇到了她。後悔到想要狠狠抽自己一頓,卻無法改變什麽。


    他擔心的是,千萬不要給她留下心理陰影!


    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呢!暖暖,真的對不起


    ……


    暖暖很快把粥喝完了,小菜也見了盤底。摸摸圓潤的肚子,滿足的靠在椅子上打了個飽嗝。


    顧躍低頭吃著,碗裏的粥還有一半兒。


    “我先去洗澡了,你慢慢吃。”


    “把水調熱一點。”


    “知道啦!”


    顧躍看著她的背影,怎麽好像瘦了很多?


    暖暖關上浴室的門,脫掉衣服打開熱水,鏡子裏是一張沒有血色的臉。暖暖長歎一口氣,噴撒的熱水淋在後背卻有些疼痛。迴頭望著鏡子,卻看不到後背的情況。好像是昨天晚上被他按在牆壁上時,碰到了吧!當時隻是感覺一陣疼痛,後來也沒有在意。當然,後來心痛過了一切身體的疼痛。


    洗完澡裹著浴巾在吹頭發,顧躍很快也洗完進了臥室。


    “我來幫你吹吧!”


    沒等暖暖開口,顧躍拿過她手裏的吹風機,輕輕的給她吹著。烏黑的秀發輕盈的飄起、落下。


    顧躍把她後麵的頭發挑起來吹,卻看到她後背一片淤青!


    目光深深注視著那一處,俊眉擰在了一起。心也跟著擰緊,吹頭發的動作略有遲疑。


    迴想著昨晚的一幕幕,墨一般的眸子被悲傷掩蓋。好像是他暴怒的把她按在牆上的時候,聽到了她悶哼一聲。當時被衝動占據著,沒有在意。原來,她卻傷成了這樣!!!


    “老公,已經吹幹了,關掉吧?”


    暖暖提醒著他,轉頭卻看到他隱忍著淚水的眼睛。


    “你怎麽了?”


    暖暖把他手上的吹風機放下,疑惑的看著他。


    “暖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你打我吧?你、你怎麽樣才可以好受一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顧躍說著便抱住了她,心疼的不知所措。


    暖暖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是看到後背的傷了。


    “沒關係,我沒有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沒有關係。”


    暖暖反倒安慰著他,實在不想再看到他為她流眼淚。


    顧躍鬆開暖暖,眼眸裏皆是心疼與自責。


    “還疼嗎?”


    暖暖搖搖頭,笑著說:“不疼了。”


    見她這樣,顧躍更加自責。恨不得讓她打一頓,心裏也能好受些。


    暖暖摸了摸他的臉,語氣溫柔。


    “老公,我不喜歡看你難過的樣子,也不喜歡你流眼淚,我喜歡你對我笑的樣子,甚至是欺負我的樣子。隻要不是傷心的樣子就好!”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顧躍輕輕的把她抱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那閃著星星的大眼睛。


    “因為我愛你呀,很愛,很愛,很愛,很……”


    後麵的話被吞沒在火熱的唇裏……


    暖暖很快就又睡著了,顧躍靠在床邊看著她掛著笑容的睡顏,深刻的反省著自己。


    暖暖,我再也不會對你吼,再也不會傷害你,再也不會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情。再也不會亂吃醋,再也不會傷你的心。


    我自以為,是太過愛你才失了分寸。可是現在才發現,你對我的愛更加包容。


    或許我強迫你做了許多你不願意的事情,可你隻是撒嬌的抱怨抱怨,還是選擇依著我。


    我不喜歡你抹口紅你便不抹,我不喜歡你在啟源上班,你便放棄了你喜歡的工作。我明明弄傷了你,你卻還說不疼。


    你一定很疼吧?當時心裏是不是比傷口更疼?


    你害怕我生氣的樣子,卻沒有推開我,而是緊緊的抱住了我。當時你是不是很傷心?我怎麽可以那樣對你……


    暖暖,真的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酒吧裏


    崔健很少來這種地方,喜歡安靜的他最討厭喧囂。可是今天心情實在太差。


    舞池裏的男男女女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盡情的扭動著,每個人臉上都或者興奮或者躁動。當然,也少不了一個人默默喝酒的。


    崔健安靜的在靠牆的角落一杯接一杯喝著,烈酒進入胃裏,灼燒感反而讓他覺得舒服。暖暖···江暖暖!


    嘴角勾起苦澀,一遍一遍的呢喃著那個心心念念的名字。


    “嗨,帥哥,一起喝一杯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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