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珂來到院子裏,卻沒有看到王珂馬上開始幹活,反而看到他轉身又走進廚房裏,拿出一隻平日吃飯的碗來,跑到他的車旁邊,從油箱裏‘抽’出一點油來,把一支用廢了的‘毛’筆放在了裏麵。


    南平等一幫娘子軍這下是真的開眼界了,對於王珂要做什麽,她們這一下是真的不明白了,這王珂‘弄’了半天,也沒見他現在做的和拿迴家的東西有什麽聯係,在南平她們的眼裏,王珂現在就是在玩,根本就沒有做什麽正事。


    王珂也看到了她們的目光,不過他懶得解釋,現在什麽都還沒有開始,要讓王珂給她們解釋個清楚明白,王珂估計自己是沒有這個本事的,還是等一會用事實來告訴她們是怎麽一迴事吧!


    王珂把一切都準備好了以後,才拿出自己量好的各種尺寸,把玻璃搬到桌子上來,對照著尺寸,把玻璃一塊一塊的劃了出來。


    南平等人這下真的是驚呆了,在王珂剛才劃玻璃的時候,他們就把王珂扔地上的小玻璃塊撿起來看過,在她們看來,王珂那麽輕鬆的就把這玻璃給劃破了,想來這玻璃也不會是什麽很硬的東西,沒想到拿在手裏才發現,這玩意並不是他們想的那樣,簡直就是一塊整的,在他們看來,完全就是沒有辦法給分開的。


    這下她們都開始對王珂手裏的那根小金屬‘棒’有了興趣了,等王珂一劃完,一個個就爭先恐後的擁了上去,都想把那小金屬‘棒’拿到自己的手裏,好好的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這樣的神奇,能把這看起來嚴絲合縫的玻璃都這麽輕易的就分開了。


    對於搶東西這事,當然就沒有誰能比得過蘭陵了,一直以來,這家裏就數她最機靈,冬月和她年紀相仿,但以冬月的‘性’子,也是不會和她爭的,南平就更不用說了,對於這個妹妹那可是喜歡得了不得,王夫人和王珂的兩個姨娘,就更不好意思來和自家的這幾個媳‘婦’搶了,所以這玻璃刀也就名正言順的落到了蘭陵的手裏。


    蘭陵拿起玻璃刀,就感到這東西入手‘挺’沉的,正打算仔細看看呢,卻被一旁伸出的一隻手一下就把手裏拿著的玻璃刀搶了過去,蘭陵抬起頭剛要開口叫嚷,就看到李恪正拿著玻璃刀翻來覆去的看得仔細。


    蘭陵嘟著嘴,聲音一下就放低了許多,低聲說道:“三哥,你幹什麽呀,怎麽一來就搶人家的東西嘛,人家都還沒有看清楚呢!”


    蘭陵本想這樣說了,李恪一定會還給自己,讓自己先看個明白了再拿過去的,誰知道李恪卻對她的話沒有一點反應,眼睛隻顧著手裏緊緊拽著的那把玻璃刀。


    蘭陵見李恪不理自己,心裏不由得有些氣惱,向著李恪就是一記粉拳打了過去.


    蘭陵雖說是含怒出手,但因為平日裏和李恪的關係就不錯,打在李恪的身上也沒有多大的力,李恪抬頭瞪了蘭陵一眼,小聲說道:“別鬧,待我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南平看今天王珂和李恪都顯得有些奇怪,也不敢多說什麽了,隻好拉住蘭陵,讓李恪在那裏認真的看起來。


    李恪仔細的看了看手裏的東西,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做出來的,其實他也已經來了好一會了,剛進院子,就看到王珂正趴在那裏劃玻璃,李恪也就沒有上前去打招唿,隻是站在這些人的身後看著王珂再那裏動作。


    對於王珂手裏用來劃玻璃的這個東西,李恪也感到十分的新奇,上次自己在王珂的工具箱裏找東西時,就看見過這玩意,當時因為王珂說這東西拿去沒用,李恪也就沒有在意,現在他才明白,王珂是用這東西來劃玻璃的。


    本來等王珂做完,他就想著要拿過來看看的,隻因為自己站得比較遠,才被蘭陵給搶先拿到了,對於蘭陵,李恪本想讓她看一會再要過來的,可是他也看出來,這蘭陵把這東西一拿到手裏就沒有放下的意思,才迫不及待的一把搶了過來,現在李恪可是要好好的觀察一下,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盡然有這麽神奇的力量,能把這堅硬的玻璃也這樣輕鬆的就分成了兩半。


    仔細看看,王珂也看出來了,這手柄是銅製品,可是這銅看起來卻是黃燦燦的,明顯就不是純銅。


    李恪接手武器製備局也有一段時間了,天天和這些金屬打‘交’道,他也多少能懂得一些金屬方麵的常識,對於純銅來說,應當是略帶一點紅‘色’才對,也就是說,平日裏大家稱唿的赤銅,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純銅,而其他顏‘色’的銅製品,都因為加進了不同的其他金屬,顯現出來的顏‘色’也是各不相同,甚至於就是加入了同一種金屬,哪怕比例不一樣,出來以後的顏‘色’也是有著相當大的差異的。


    在李恪的印象裏,最熟知的就是銅製的製錢和祭祀裏用的各種祭器了,銅製錢是用的銅裏麵加鋅的辦法,顯‘露’出來的顏‘色’就和現在手裏這個東西的顏‘色’類似,而青銅器裏卻是加入了鉛、錫和鋅,做出來的青銅器則顯現出青‘色’。


    不過李恪也感覺到,手裏這個東西的手柄絕不會就隻是銅裏加入了鋅這麽簡單,因為現在能夠明顯的看著來,這顏‘色’隻是有些類似,而不是一樣,再看看下麵,一塊白晃晃的金屬,也顯得那麽的厚重,明顯的不是大唐能夠製作出來的,倒是和王珂以前告訴過自己的那種特殊的鋼鐵,叫什麽不鏽鋼的‘挺’象,在這塊不鏽鋼的最前麵尖角處,有一個小小的開口,開口裏夾著一塊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李恪猜想,王珂剛才一定就是用的這塊東西來劃破這一張張的玻璃的。


    李恪抬起頭來,四下裏尋找這王珂,他實在是想馬上就從王珂那裏,問出這東西到底是什麽玩意,居然有這麽神奇的力量,能夠把堅硬無比的玻璃都輕易地分開。


    找尋了好一陣子,李恪都沒有看到王珂的身影,正在奇怪之時,李恪才看到王珂正提這他那支工具箱,從屋裏走了出來,李恪連忙走了上去,張嘴就想向王珂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來。


    王珂一見李恪上前,就知道他所謂何事,連忙揮手阻止道:“行了,你先別問,先幫著我把活幹完,幹完後你要問什麽我都告訴你。”


    李恪知道王珂的脾氣,要是自己不聽他的,那自己心裏的疑‘惑’就永遠也別想得到答案,連忙把手裏的玻璃刀遞給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蘭陵,笑著說道:“王兄說吧,要我幹什麽!”


    王珂剛才一直就在愁啊,這麽多玻璃,自己又要安裝,又要拿玻璃,可是忙不過來的,要是叫府裏的下人幫手,自己又怕這些人‘毛’手‘毛’腳的,把玻璃給摔壞了,現在見李恪來了,正好拉李恪給自己打下手,這李恪對於尺寸這些,怎麽也比府裏的下人懂得多吧。


    這窗戶的玻璃尺寸大小不一的,李恪也能事先給量上一量,需要哪個窗戶的玻璃,李恪就可以拿來遞到自己的手上,自己就一直蹲在窗戶上不用上上下下的麻煩了。


    王珂把要求向著李恪一說明白,李恪就知道了自己該幹什麽,感情這王珂是拿自己當小工來使呢,但李恪卻一點也不敢說出半個不字來,因為他實在是想知道,王珂用來劃玻璃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王珂打開工具箱,拿出錘子,抓了一把釘子放入口袋了,就準備站到窗戶上麵去,這個時候的李恪,卻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彎腰拿起一顆釘子對王珂問道:“王兄,這是什麽呀?”


    王珂聽到這話,身子晃了一晃,差點沒有一跟頭坐到地上去,他想不明白,李恪居然連鐵釘都認不到了,王珂站穩後一想也對,李恪不認識這個也很正常,這後世的鐵釘都是采用的拔絲工藝,出來的鐵釘都是圓形的,而現在對於任何的金屬製品,除了澆鑄,就是鍛打了,這拔絲工藝根本就沒有,自己見到的,這個時代的鐵釘,也都是方形的,李恪現在剛見到這種圓形的鐵釘,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也就不奇怪了。


    王珂淡淡的說道:“這是鐵釘,隻不過因為製作工藝不同,所以都是圓形的,我朝所製作的是方形的,隻是形狀上有所不同,使用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麽區別。”


    李恪兩眼盯著手裏的鐵釘,搖搖頭說道:“不對!鐵釘我也用過不少,不過這圓形的看起來應該比方形的好使。”


    王珂看了李恪兩眼,他知道李恪的意思,無非就是又看上自己的東西了,想要吧,但也不明說,想著讓自己覺得不好意思了,主動說出讓他拿幾顆走。王珂今天還真的是打定了主意,自己就來個裝糊塗,就不說讓他拿幾顆的話,看李恪要怎麽辦!


    王珂也不吱聲,自顧自的爬上窗戶,向著李恪招招手,示意他趕緊把玻璃拿過來,李恪連忙跑到桌子邊上,按照王珂記下的尺寸,把現在要安裝的這個窗戶的玻璃都抱了過去。


    王珂當初畫這個房子的建築圖紙的時候,就是按照後世的習慣在畫,當時隻顧及到了這個時代沒有什麽鋁合金窗和塑鋼窗,就都是畫的木窗,可是當時順手也就把安裝玻璃的卡槽也留了出來。


    王珂到現在還記得,南平她們在糊窗紙的時候,還埋怨過王珂,說他把窗子上都‘弄’得外麵寬,裏麵窄的,糊個窗紙都不好糊,當時王珂還真的是一點也不敢吭聲,因為當時自己壓根就沒有想到會把玻璃給做出來,這窗子被‘弄’成了那樣,也不能說再一條一條的補上吧,結果一直到現在,居然還真派上了用場。


    王珂把窗紙全部撕掉以後,從李恪手裏接過玻璃來,一塊塊的安裝上去,兩個人的配合也算是默契,王珂剛裝完一塊,李恪手裏另一塊就遞了過來,沒一會功夫,一個窗子就已經全部換好了。


    王府的一幹‘女’將一下就都湧到了這扇窗戶下,現在這一換上了玻璃,可要比以前的那窗紙亮堂多了,站在屋裏也能看到屋外的情景,比起以前的窗紙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王珂和李恪也顧不上和她們多說,隻管埋著頭幹自己的活,一個個的窗子都換完以後,王珂才腰酸背疼的坐了下來,現在自己和王矽兩邊的房子都已經全部換上了玻璃,王珂感到自己看著可是習慣多了,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後世那個自己的家來。


    看著王珂也歇得差不多了,李恪正想要張嘴向著王珂發問,就看見一個王家的下人跑了進來,對著王珂說道:“少爺,四殿下來訪,現在已經到了前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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