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王珂走出帳篷就看見所有人已經在忙碌著搬運火炮和炮彈。


    王珂走上前一看,今天的彈‘藥’可比昨天多多了,要是今天都把這些炮彈都轟出去,那就不是幾個批次的事情了,按這次帶來的炮計算,怎麽也得打上十幾個批次才能打完了,要真是這樣,王珂對炮管的承受能力可就有些吃不準了。


    王珂扭頭到處找尋李恪的人影,一看見李恪就大聲叫他過來。


    等李恪走到他身邊,王珂指著炮彈問道:“你不會是想把這些炮彈全部都打光吧!”


    李恪點點頭迴答道:“就是這麽想的,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王珂緊張地說道:“考慮過沒有,這些炮彈要全部打光,彈膛會不會承受不了,要是承受不了,是會炸膛的!”


    李恪連忙說道:“王兄,怎麽迴事,你說清楚了。以前我們試過很多次也沒有你說的這麽嚴重啊。”


    唐儉這事看見兩人說得熱鬧,也湊了過來,可是對於他們所說的東西,卻是一句也沒有聽懂,隻好好奇地在旁邊聽著,一句話也‘插’不上。


    王珂對著李恪耐心地解釋道:“平常你們隻是實驗,每次使用的炮彈基數都不高,所以才不會出現問題。昨天因為炮彈數量也不算多,所有我沒有提起這個問題。可是沒想到你今天卻要一下打出這麽多的炮彈,這就讓人有些擔心了。這每一發炮彈打出去,炮膛都是會產生熱量的,連續的施‘射’就會讓炮膛的溫度升高,到了一定的限度,炮膛的膛壁就會承受不起炮彈出膛時的壓力,這個時候就會出現炸膛。”


    李恪這下有些不知所措了,眼睛直愣愣地望著王珂問道:“那怎麽辦?難道不打完還帶著會長安不成?”


    王珂想想說道:“那倒是沒有必要,要不分成兩批,明天再打一次吧。”


    這次不等李恪說話,一旁的唐儉就接口說道:“這個不行,算行程,李敬業他們今天就能到,他們一到我們馬上就要拔營會去了,如果要是明天再試‘射’一次,就耽擱行程了。”


    王珂用手‘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考慮了半天才說道:“也好,今天就把這些炮彈全部打完吧。不過隻能是用一半的火炮來進行連續的施‘射’,另一半必須得施‘射’幾次以後,就停下來讓它降溫,免得發生炸膛!”


    李恪奇怪地問道:“為什麽要用一半來進行連續的施‘射’呢,全部都打幾次就停下來讓它降溫豈不是更好嗎?”


    王珂笑了笑解釋道:“我們這種火炮從製造出來就一直沒有進行過測試,對炮膛的承受能力有多大一直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認識。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進行一次測試,把這些數據拿迴去,也更有利於以後做出改進呀。”


    唐儉用力在王珂肩上一拍,大聲說道:“小子想得周到,雖說要毀壞一部分火炮,但是得到的可遠遠不止失去的那一點了。老夫支持這個想法。”


    王珂被唐儉這一拍,差點一下坐到地上去,王珂忙往旁邊一閃,用手‘摸’著被拍得生疼的肩膀說道:“看起來我們是毀壞了一些火炮,可是為以後真正在戰場上使用時能夠讓火炮發揮最大的效力,我認為還是值得的。”


    李恪經過仔細權衡,也認為王珂說的有些道理,再加上唐儉也在旁邊附和王珂的提議,於是也點頭同意了下來。


    叫過‘操’作手,李恪重新安排了一下,才命令部隊向試‘射’地域開進。


    王珂與唐儉並肩前行,剛走出兩步,王珂就想起了什麽,停住腳步想了想對唐儉說道:“伯父,請你吩咐下去,待李敬業迴來,讓他立刻來見我們。”


    唐儉不知王珂是何用意,但還是吩咐了下去,王珂見事情都已安排妥當,才滿意地隨著部隊繼續進發。


    因為今天的試‘射’有了為以後的製作、改進提供數據的責任,所以在場諸人都很是細心,除了‘操’作手以外,還專‘門’配備了數名記錄的人員,力求能把每一次施‘射’後火器的狀態都完整的記錄下來。


    唐儉對於每一次的‘射’擊都爆發出一陣驚天,嘴裏不停地向王珂表‘露’著對這種武器的渴求,王珂明白他的意思,對於這種輕便小巧的武器,任誰也是想要優先為自己的隊伍爭取的。


    王珂笑著說道:“伯父,這種武器怕沒有你們特偵隊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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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唐儉打斷王珂的話問道:“你不是說我們是大唐最‘精’銳的部隊嗎,為什麽不給我們配備呢?”


    王珂解釋道:“伯父,你這支隊伍是最‘精’銳的隊伍不假,可是你們不是正麵與敵‘交’戰的隊伍,你們的任務是深入敵後,獲取情報,擾‘亂’敵人的視聽。你們的任務都是在很秘密的情況下進行,而不需要大張旗鼓地在戰場上殺敵。這種武器對你們的行動,完全就是累贅,要是真使用起來,還怎麽完成你們的任務呢?”


    王珂這樣一說,唐儉也明白過來,不是所有的好東西自己都能用上的。


    可是唐儉心裏還是有一個疑問,想了一會想不明白,於是又問道:“那既然我們不用使用這些武器,那叫我的士兵學會‘操’作也沒什麽用啊,還讓他們學這些做什麽呢?”


    王珂一聽這話,真的是有些無語,他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人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可是也沒有辦法,畢竟這個時候的人沒有那麽多的想法,對於於己無幹的事物是很難去接受的。


    王珂隻好耐心解釋道:“就是因為你們是軍隊指那個的‘精’英,所以對軍隊中所有的武器都必須樣樣‘精’通,就算是用不上,也應該做到什麽都能熟練地‘操’作。這樣才能隨時應對任何事件的發生。”


    王珂的話讓唐儉深有啟發,他開始逐漸明白了這支隊伍的‘性’質,也為他明白該如何進一步的對這隻隊伍進行訓練,加強隊伍的技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使這支隊伍成為一支真正意義上的尖兵。


    眼看著炮彈已剩下不多,還有那麽幾次就要試‘射’完畢,這時從營地方向走來幾個人,來到王珂與唐儉身後以後,打頭的人行禮說道:“末將李敬業前來報道。末將有軍情要呈報,請唐帥示下。”


    唐儉還沒有開口,就聽見王珂頭也不迴的淡淡說道:“有什麽好稟報的,先綁起來,關迴他的營帳內,派人看守著,不得讓他隨意走動。待這裏的事畢再在找他算賬。”


    左右軍士不知該不該聽從王珂的命令,一齊把眼光望向唐儉,唐儉這時也不知說什麽好了,可是王珂畢竟是皇上派來處理這事的特使,在這個問題上,王珂有著比他更高的權力,唐儉也隻好揮揮手,示意按王珂所說的去做,軍士這才上前把李敬業捆綁起來,押迴了營地。


    最後一發炮彈出膛後,李恪不待結果出來,就急忙跑到王珂身邊問道:“是不是敬業迴來了。他人呢?”


    王珂淡淡說道:“迴來了,我叫兵士把他捆會他的營帳裏看管起來了。我們迴去再商議怎麽治他的罪吧。”


    李恪有些急了,連聲追問道:“怎麽這樣,最起碼也應該讓他先吃點東西,先休息一下吧。這樣捆著叫他如何休息呢。”


    王珂撇了李恪一眼問道:“你什麽時候見過囚犯有過這麽好的待遇的。他不是我軍的俘虜,而是犯了重大錯誤的軍官!我們不能因為和他關心不錯,就要枉法。在這個事情上,希望殿下和唐帥和下官保持一致,不要擅自做主就好。”


    王珂把這個事已經說得上綱上線了,一下就堵住了李恪的嘴。唐儉本來就是放手讓王珂處理的,所有也沒有什麽意見,隻剩下李恪被王珂這一嗆,‘弄’得不知說什麽好了。


    王珂知道李恪心裏有些難受,但他也明白,自己這樣做也是為李敬業好,要是不處理,以後人人都這樣幹,要真出了事的時候,追究起來,這根源還得找到李敬業身上,到那個時候,不光是李敬業一個人,連帶著李靖、唐儉,還有他自己和李恪等等一大幫人都會被連累進去,那個時候,就不是他們想簡單處理就可以過關的了。


    王珂輕聲對李恪說道:“你還是趕緊把這裏的事處理完吧,我們早一點迴去,敬業就能少受一分鍾的苦,在這裏耽擱的時間長了,那可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李恪這時才明白,王珂並非他現在所表現的這樣冷酷,他的心裏也還是在惦記著李敬業的,但職責所在,王珂不能因‘私’廢公,他這樣做也是有苦衷的。


    明白了王珂的心意,李恪以超常的速度指揮兵士吧所有設備都整理好,簡單地講評了幾句就下令迴營。


    迴到營地,三人沒有休息就傳令把李敬業帶上來,軍士得令,把五‘花’大綁的李敬業押了上來。


    隻見唐儉坐在中間,王珂和李恪一左一右坐在唐儉身邊,李敬業跪在營帳的中間埋著頭一聲不吭,估計也是知道了這次自己要想過了這關有些不太容易了。


    王珂看看唐儉,開口問道:“李敬業,你可知罪?”


    李敬業抬起頭來,望了望上麵坐著的三個人說道:“末將這樣做是有原因的,還請幾位大人明察!”


    李恪已經知道王珂的態度,這時雖然也很想幫著李敬業說話,可也明白無論說什麽,李敬業都是有錯在先。


    他現在隻希望李敬業能說出一個很強大的理由來,可以將功補過,讓王珂對他的處置能夠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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