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晨話音剛落,病房裏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瞬間陷入了令人窒息的短暫沉寂。眾人都被這段隱秘而沉重的秘辛震得心頭一顫,各自的心思如同亂麻般交織纏繞。


    林熙言最先按捺不住,他那向來靈動的雙眼此刻充滿了小心翼翼,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那後來到底發生了啥驚心動魄的事兒啊?”


    顧逸晨的目光瞬間變得無比深邃,好似那幽潭一般,整個人仿佛被那段痛苦至極的迴憶狠狠拽了進去,聲音沉重而緩慢地說道:“東方瑤那特殊的能力被家族裏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知曉後,他們那貪婪的欲望便如洪水猛獸般肆虐,妄圖利用她的能力掌控整個家族。於是,一場精心策劃、陰狠毒辣的陰謀便在黑暗中悄然拉開了帷幕。在一個月黑風高、連星星都躲起來的夜晚,東方瑤被家族裏的無恥叛徒設計陷害,被惡意汙蔑成了家族的叛徒,隨後便遭到了全族瘋狂且無情的追殺。”


    蕭逸聽到此處,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急切地問道:“那當時你在這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顧逸晨重重地歎了口氣,那歎息仿佛帶著無盡的悔恨與無奈,緩緩說道:“我當時一心想要幫她逃脫那可怕的追殺,卻因自己的魯莽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就這樣也被卷入了這場恐怖的風波。在那拚命逃亡的艱難過程中,東方瑤為了保護我,不幸中了敵人精心設下的致命陷阱,之後便生死未卜。而我,在那萬分危急、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被家族裏的一位神秘長輩出手相救。”


    李天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難道這次搶奪風鈴跟當年的事有關係?”


    顧逸晨麵色凝重,說道:“被那位長輩救起之後,我在醫院裏昏迷了將近三個多月。那段時間,我的父親母親整日以淚洗麵,憂心忡忡,特別擔心我的安危,於是又去苦苦哀求那位長輩出山。那位長輩在了解了我的狀況後,便把這個風鈴送給了我。神奇的是,沒過多久,我就從昏迷中悠悠轉醒。而且這件事情除了我的父母、那位長輩,還有上官、瓊宇他們知曉,其他人幾乎都被蒙在鼓裏。並且我懷疑東方銘之所以會串通那些人來搶奪風鈴,極有可能是因為他知曉其中的一些內幕。”


    蘇瓊宇此時顯得格外慌亂,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聲音也帶著明顯的顫抖,說道:“我記得東方銘追求我的那段時間,他總是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偶爾會跟我提起關於東方瑤的事情。”


    林熙言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急切地追問道:“他都說了些什麽?這也許是關鍵的線索!”


    蘇瓊宇努力地迴憶著,眼神迷茫而困惑,聲音幹澀地說道:“他當時好像說東方瑤的事是家族的禁忌,絕對不能隨便談論。但具體的內容,我實在是記不太清楚了。”


    蕭逸一聽,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滿心不滿地說道:“這也太模糊了,根本沒什麽有用的信息。”


    林熙言眉頭緊皺,猶如兩道深深的溝壑,憂心忡忡地問道:“那這風鈴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能讓東方銘如此大費周章?”


    顧逸晨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了迷茫:“我也不清楚,但我感覺這秘密定然非同一般。”


    蕭逸若有所思地說:“既然這樣,我們得先搞清楚這風鈴的來曆和作用。”


    這時,上官鴻煊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嚴肅,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透露出堅定無比的光芒,鏗鏘有力地說道:“我可以派人去調查一下東方家族的古籍,看看有沒有關於這風鈴的記載。不過這事兒風險極大,我的人必須萬分小心,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蘇瓊宇連連點頭,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衣角,神色緊張得如同拉緊的弓弦,聲音發顫地說:“這是個辦法,但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讓東方銘有所察覺。萬一被他發現,咱們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就在這時候,司南宇軒邁著大步流星的步伐走了過來。他目光堅定且沉穩地掃視著眾人,微微皺起眉頭,神色嚴肅,提高音量說道:“好了好了,你們也別在這絞盡腦汁地想了。咱們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在逸晨送給熙言的那個風鈴上。”


    眾人聽到他的話,都微微一怔。


    林熙言忍不住開口問道:“可這風鈴看起來普普通通,真能成為關鍵線索嗎?”


    司南宇軒鄭重地點點頭:“目前雖看不出端倪,但這是我們現有的最大希望。”


    司南宇軒接著說:“目前所知曉的線索僅僅隻有這麽一點兒,咱們後續還得小心翼翼地摸索其中的緣由。好了,瞧瞧現在,天都已經快要黑透了。咱們在這裏都討論了將近快一下午啦。先去吃晚飯吧,我這肚子都快要餓扁了。不過,如果說你們後續還抓到了一些關於那個組織裏的人的話,我想我哥或許能夠幫得上忙,因為他的異能是幻術。關於我哥的這個異能,我想你們兩個應該是知道的吧?”說完,司南宇軒一臉認真地看向了蕭逸與李天,邊急匆匆地往外走,邊不停地揮著手。


    李天這時候才猛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般說道:“哎呀,我怎麽把他異能這迴事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蕭逸也附和道:“是啊,這麽重要的事居然給忘了。”


    李天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懊惱地說道:“唉,我怎麽這麽糊塗!”說完,便扭頭對著蕭逸說道:“好了,咱們還是先走吧。讓他們兩個在這兒安安靜逸。”


    蕭逸趕忙點了點頭,說道:“行,咱們走。”隨即連忙招唿著上官鴻瑄與其他三個人離開了,房間裏此刻就隻剩下了顧逸晨與林熙言兩個人。


    顧逸晨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無奈地對林熙言說:“也不知道這事兒啥時候能有個頭緒。”


    林熙言安慰道:“別太著急,慢慢來吧。”


    在眾人都走後,窗外的夕陽如一抹殘紅,漸漸西沉,給房間染上了一層昏黃而靜謐的光暈。


    微風輕輕吹動著窗簾,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林熙言緩緩地轉過頭來,那目光中盈滿了濃稠得化不開的擔憂,直直且深切地望向顧逸晨。


    他的眼神裏不光透露出一絲淺淺的不安和憂慮,更仿佛有一團沉重如鉛的陰霾在瘋狂翻湧,似乎有某種難以名狀且沉重至極的事情如巨石般死死壓在他的心頭,將他緊緊困擾。


    看到這樣的眼神,顧逸晨的心猛地揪緊,不禁迴想起剛才林熙言那可憐兮兮、惹人無限愛憐的模樣,一股強烈而深沉的憐惜之情如潮水般在他心中洶湧而起。


    他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中飽含著無盡的疼惜與寬容,而後用極盡溫柔的語調對林熙言說:“阿言,別擔心,一切定然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林熙言微微地點了點頭,可那眉頭卻仍像被鐵鎖緊緊鎖住般緊緊皺著,仿佛那心中的重負已深深紮根,難以拔除。


    顧逸晨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疼在心上,輕輕地拍了拍身旁空著的位置,眼神中盈滿了期待與撫慰,柔聲示意林熙言坐過來。


    林熙言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猶豫,那神情就像內心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無比的戰爭,最終,他還是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到了顧逸晨身邊,緩緩坐下。


    此時,房間裏的光線愈發暗淡,隻有幾縷餘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


    顧逸晨毫不猶豫地伸出手,那動作輕柔得好似春日裏最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柳梢,將林熙言小心翼翼且倍加珍惜地摟在懷裏,盡情感受著林熙言身上那溫暖且令人無比安心的氣息。


    他用修長而帶著溫度的手指輕輕撫平林熙言皺起的眉頭,那聲音低沉且充滿磁性,仿佛帶著能治愈一切的魔力,喃喃說道:“好了好了,切莫總是皺眉,這樣會讓你的美好減分哦。”


    林熙言聽到這句話,臉上終於綻放出如春花般燦爛而又帶著幾分羞澀的笑容,輕輕地點了點頭,那乖巧順從的模樣猶如一隻惹人憐愛的溫順小貓。


    他緊緊靠在顧逸晨堅實而溫暖的懷裏,感受著那源源不斷傳來的溫暖和慰藉,心情逐漸如同解凍的潺潺溪流,緩緩地放鬆下來。


    夜色逐漸籠罩了整個房間,窗外的星星開始閃爍。


    顧逸晨繼續輕聲安慰著:“剛才的事情,我真的絲毫都不怪你。我們都不過是這世間普普通通的凡人,有時難免會犯錯。重要的是,我們能夠從過往的經曆中汲取珍貴的教訓,而後不斷成長,變得更加堅毅和成熟。所以,別再這般過度自責了,好嗎?”


    就在這時,顧逸晨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打破了這溫馨的氛圍。顧逸晨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機,是上官鴻煊發過來的消息,這一眼,不禁讓他的臉瞬間紅了一下。


    林熙言從顧逸晨的懷中輕輕退了出來,敏銳地發現了顧逸晨臉上變換的表情。不禁有些擔心,於是便問:“晨哥,你怎麽了?”


    顧逸晨尷尬地笑了笑,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說道:“沒事。對了,上官把晚飯放在病房門口了,阿言你去拿一下。”


    林熙言滿心好奇,嘟囔著說:“怎麽不送進來呀!真奇怪。”但還是乖乖地朝門口走去拿晚飯。


    顧逸晨此時連忙把手機裏的照片保存下來,原來是上官鴻煊來送晚飯的時候,偷偷拍下來的他與林熙言相互擁抱的照片,照片下麵還附帶了一個調侃的表情。


    林熙言取好餐迴來後,和顧逸晨一同享用了晚餐。用餐結束後,他感到有些困倦,於是決定在病床上小憩一會兒。顧逸晨則一直守在她身旁,看著他安靜地入睡。


    當確認林熙言已經熟睡後,顧逸晨拿起手機,給上官鴻煊迴複了一條感謝的信息:“謝謝兄弟,下次請你吃飯。”發送完畢後,他將手機放在一旁,繼續守護在林熙言的身邊。


    隨著夜幕漸深,顧逸晨也逐漸感受到了疲倦的侵襲。他小心翼翼地上了病床,緊挨著林熙言躺下,緩緩閉上雙眼,很快就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在夢境裏,顧逸晨仿佛又見到了那串神秘的風鈴。它懸掛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微微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向他訴說著什麽秘密。顧逸晨試圖靠近它,但每當快要觸及的時候,風鈴就會消失不見。


    這個奇怪的夢境讓顧逸晨感到困惑不已,但他卻無法從中找到答案。最終,他還是被疲憊所征服,沉沉地陷入了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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