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陳靖安之後,南梔陸續把學校剩餘工作處理完成,順便申請了一個優秀畢業論文。


    年關將至,南梔便收拾東西迴陳家去住了,提早迴去陪陪老人盡盡孝心,他們也高興,再者過年的日子就是要湊在一塊才喜慶。


    迴了陳家的南梔立馬切換成了乖巧媳婦模式,處處都能討得公婆喜歡。


    南梔大院裏有的忙碌,陳家殷家兩頭跑,她還惦記著自己的父母,抽空就會去看望。


    迴大院住了之後南梔去殷家的次數便多了起來,葉晚棠也總是叫她迴殷家多陪陪老人。南梔不甚推脫,畢竟是在一個院裏住著,理所應當如此。


    南梔會陪著外公說話下棋,她行事得體,說話穩重,外公最得意的就是這個外孫女兒。


    更何況…南梔背靠著陳家,他自然是把所有歡喜都掛在臉上。


    祖孫倆對棋說家常,趁機還能磨練磨練棋藝。南梔也是無意間得知殷裳被安排出國的消息,聽聞是陳靖安做出的‘好事’。


    也難怪那次沈城分別之後再沒見過這個人,敢情是被解決了。


    聽外公的意思,是陳靖安直接和嶺南那邊通了話,讓他們自行解決明白,再有下次直接別要這個女兒了。


    真牛逼,這話也就他敢說的出口…


    嶺南那邊忌憚陳家,直接把人送出了國。


    這事再度被提起,南梔還是覺得心裏甜津津,有了一種被偷偷保護的甜蜜。


    他還是把她放在了心上的…


    大抵是習慣了婚後的生活,南梔現在在大院生活得也是如魚得水。她會陪著葉晚棠與各家夫人太太社交寒暄,也會在偶爾路過超市時買一些新鮮蔬菜迴家,然後跟著林姨湊熱鬧學上幾道美味。


    南梔就是這樣,永遠能把枯燥乏味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陳靖安還有兩天就會迴來,南梔在心裏偷偷摸摸的倒計時,惦念著這人幾時迴來。


    經過小半個月的實訓,南梔的‘水煮牛肉’已經初步成型,隻待他迴來時好一展身手。


    南梔心裏惦記著,準備到超市再買些青菜,和林姨再學點別的手藝,以後一起生活了也可以做給他吃。


    人家做飯為了飽腹,南梔做飯是為了追夫,瞧她這點兒小出息。


    轉眼南梔就在貨架旁研究起了有機菜花和西蘭花的本質區別,明明都是一大束花菜,偏偏一個白一個綠,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她歪著頭輕咬手指,準備掏出手機‘百度’一探究竟。


    手機舉到一半,有人叫她,“南梔。”


    一個聽了叫南梔心裏發顫的聲音。


    她抬眼望去,周念禾站在不遠處笑著同她打招唿,正緩緩向前走來。


    南梔心底莫名生出一絲緊張來,給足了自己心理暗示。


    她保持住標誌的微笑看著迎麵走來的女人,“周小姐你好啊,真巧。”


    周念禾輕輕點頭,故作驚訝狀,“嗯,你來買菜麽?”


    兩個女人皆是笑裏藏刀,每說一句都像是高手過招。


    南梔不再糾結生物多樣性,放迴手機順勢彎身拿起西蘭花,語氣輕鬆,“順路過來買點帶迴去。”


    “真想不到你還會買菜呢。”


    周念禾撩了下頭發,陰陽怪氣,“沒學著做幾道菜?”


    南梔慢悠悠把西蘭花放到密封袋裏,舉止過於優雅,儼然一副富家少奶奶的做派。


    “家裏有阿姨,用不上我。”


    這話說的…一點也不謙虛。


    周念禾勾唇一笑,“瞧我這記性,還想著你和我一樣是個勞碌命呢。”


    不知是諷刺還是嫉妒,南梔就當兩者皆有,點點頭,應了她的話,“能者多勞嘛。”


    話說著南梔又把視線落在其他蔬菜上,自言自語似的嘟囔,“我就什麽都不會什麽也做不好。還好是幸運,家裏沒人挑我,要不然得天天哭天抹淚。”


    “……”


    周念禾皮笑肉不笑,“你們結婚有兩年了吧?”


    哼,知道的還不少。


    南梔故意露出嬌羞的模樣,掖了下耳角頭發,“都要老夫老妻了。”


    這茶裏茶氣的動作用在南梔身上倒是清新脫俗起來…


    周念禾繼續叫囂,“怎麽還不要孩子?”


    南梔挑了兩個茄子裝起來,脫口而出,“最近都在準備呢。”


    已經是劍拔弩張了…


    周念禾一愣,輕咬齒貝,南梔掃到她緊緊攥住的拳頭,心中竊喜,咬了下唇角,難為情的說道,“剛結婚一直分居兩地,有時間還想享受二人世界。現在我畢業了就不會再異地了,靖安也到了做父親的年紀,該要一個了。”


    南梔豁出去了,臉皮什麽的不重要,主要是不能輸!


    周念禾嘴角抽搐一下,見不慣南梔這副沾沾自喜的模樣,陰陽怪氣的,“等有了孩子,這陳家對你更是看重了。”


    南梔忽視她刻薄的挖苦,輕眨璨眸,尖牙利嘴的,“借你吉言,我一定把陳家少夫人這位置坐的穩穩的。”


    說完不等暗咬牙根的周念禾迴話,自顧自的挎著背包要走,“我得先迴去了,我婆婆還等著我吃飯呢,再見了,周小姐。”


    周念禾握緊拳頭,她倒不知道這不吱聲不吱氣的孫南梔戰鬥力這麽強,她冷笑了一下,也是,能嫁到陳家的,該有點本事…


    南梔走出去之後長籲了一口氣,這輩子的力氣好像都用在勇鬥小三上了。


    沒有人見了情敵還能持續保持心情愉悅的,南梔這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這五六分鍾劍拔弩張的‘交鋒’給毀掉了。


    真晦氣!


    她不知道為什麽周念禾會出現在北城,她也不想知道。


    不過這確實成為了心中的隱刺兒,在恍惚間會偶爾出現周念禾那張臉,然後心底一直會有一個聲音問自己,為什麽她在北城?元旦那次看見的人是不是她?為什麽…她出現的時間總能和陳靖安撞上…


    沒兩天,陳靖安從沈城迴來,南梔開著小藍車過去接人,看見那張臉時便將所有的猜忌拋在腦後。


    他就真實的存在於眼前,然後用他慣用的慵懶調子逗她,“想我沒有?”


    “……”


    看啊,這樣的陳靖安,遠比那些虛無縹緲的猜疑更實際真切,叫她…為之心悸。


    南梔剛認識陳靖安的時候他總是不苟言笑,永遠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雖然那時候對她紳士有禮,卻不似現在這般親切撩人。


    此時的陳靖安總是自戀張狂,還會不時說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這樣的他才是最真實、最親近的。


    雖然南梔會因為他的挑逗害羞炸毛,但是有他在身邊時她都會很開心,哪怕隻是漫不經心的玩笑話,南梔都為之傾心…


    迴去的路上陳靖安用車載音響放歌,一摁開是經典曲目‘yeste


    dayo


    cemo


    e’,南梔的調調。


    這歌他也愛聽,老歌總是富有韻味,百聽不厭。


    陳靖安端詳了一會南梔開車的側顏,“車開的很順手嘛。”


    南梔抿了下嘴,“托您的福。”


    “嘖,”陳靖安點了支煙叼在嘴裏,車窗降下來,“還是我媳婦兒會說話。”


    “……”


    又是這樣臭屁,南梔無聊和他搭話,“你為什麽要買個藍色的車?”


    她也是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這車不是他的風格,也不是她的。


    陳靖安吸了口煙,似乎很認真的作答,“顯眼啊,別人好能注意到你的爛車技,離你遠一點。”


    “……”


    南梔不服氣,出言反駁,“我車技很不錯了。”


    陳靖安輕哼,挖苦,“是,六十跑到家。”


    他說的是練車那會兒,南梔盯著表盤開,生怕開快了…


    “……”


    多久的事了,她現在進步了不好不!而且…練車的時候明明是他說不著急提速安全第一的。


    翻舊賬的男人真讓人鄙視!


    倆人一路拌嘴迴了家,比小學生還不如。


    到家後陳靖安直接被陳解之喊去了書房,大哥一家提早迴來了,現在湊齊他們父子三人總有公事要探討。


    大嫂帶著孩子在客廳玩,叫南梔一聲“嬸嬸”,奶甜奶甜的,南梔樂得合不攏嘴和大嫂打招唿,然後坐下來跟他一起研究宇宙飛船的奧秘。


    “你還挺喜歡孩子的。”


    南梔迴過頭笑盈盈的應大嫂的話,“是咱們霖錚可愛!對不對吖小霖錚?”


    她輕捏小孩兒臉,真可愛。


    小孩兒把鼻尖貼過來點頭,一大一小親密溫馨。


    南梔對孩子這種生物並不怎麽上心,可是小霖錚著實可愛無邊,她見第一麵就喜歡。


    大嫂坐過來和她交談,“和靖安抓緊要一個啊,有了孩子有意思呢。”


    大嫂說話總是慢聲細語,溫溫柔柔的。


    南梔笑了下,趴在大嫂耳邊小聲嘟囔一句,“快了…”


    她們妯娌間一直和睦,南梔嫁到陳家快兩年也隻是見過大嫂兩次。


    大嫂為人親和,南梔樂意親近。加之把從前那些爛事算上,她在心裏隨著陳靖安愧對於大哥一家,總想著能盡力彌補些。


    屋內氛圍一片祥和,到了書房那邊就顯得壓抑沉悶。


    陳解之把他們兄弟倆叫過來談的皆是公事,談局勢論職位,拋卻這個小家不論,他們父子三人倒像是命運共同體。


    大致了解了一番兩個兒子各地的局勢,陳解之便開始提點兄弟倆。陳靖平好說,遠在邊疆,山高皇帝遠。


    換言之,陳靖平現如今是枚棄子,偏安一隅過小日子就成。


    到了陳靖安這兒,亂七八糟的事兒一大堆。先是就著當初幫周念禾弟弟那事罵了他好大一陣子,陳靖安隻顧悶頭答應也不作解釋,給他爹氣的暴跳如雷。


    陳靖平在邊上規勸,也會借機說上陳靖安幾句。且不說他和周念禾的恩怨,就是陳靖安站在這成了家的身份,也得學著避嫌。


    “……”


    陳靖安一聲不吭恭聽教育,合著就沒人相信他。


    講完這個事又輪到了下一個話題,老生常談的傳宗接代問題。陳解之語重心長問他打算何時生個孩子出來,陳靖安一個頭兩個大,插起兜來滿不在乎,說大哥給帶了孫子迴來。


    陳解之氣的拍桌子,“那是我孫子,不是你兒子!你都三十了!”


    陳靖安不滿反駁,“二十九。”


    氣的他爹爆粗口,“滾!”


    別的怎麽罵都成,可不能念叨他的年齡,已經比南梔大那麽多了。關於歲數的事兒,得精打細算著來,隻能四舍不可五入。


    晚上這一大家子聚到陳家老爺子那吃年夜飯,小霖錚非是纏著南梔喂,她也樂意帶這個孩子玩,一大一小竊竊私語別提多和睦溫馨了。


    小孩子就是這樣,喜歡年輕漂亮的,南梔又溫柔可親,小霖錚就愛纏著她。


    霖錚今年五歲,已經能看出小帥哥的模子來,大哥大嫂都是好模樣,這孩子大了定是差不了。


    一桌人看南梔對霖錚喜愛,微垂衣著頭溫柔喂食,又開始動了活泛心思,催著倆人趕緊也要一個。


    也是,一家人在一塊不就討論這些,南梔習以為常就不覺得難以應付了。


    她現在調整了自己已婚婦女的心態,早就不像從前那樣別扭著了。


    倒是陳靖安,提起時皺了眉,剛要開口便被南梔拉住手製止。


    南梔微抬起頭,蹭了下霖錚的嘴臉,笑吟吟的答複,“我們正準備要呢…”


    她的聲音很小,多是在桌麵上提這事不好意思。聽她說了這話,一家人別提多樂嗬了,就連陳老爺子都舉杯喝酒了。


    陳靖安一時失神,顯然沒太反應過來。而後趴在她耳邊低聲耳語,“這承諾可不能瞎許,他們能磨死人。”


    南梔手下用力,捏他指尖,迴過頭來繼續喂孩子吃飯。


    年夜飯吃完便啟程迴去,外頭煙花四起,年輕人起了玩心要散步迴去,老人沒攔著先行乘車離開。


    小霖錚還在南梔懷裏,擺弄她的長頭發玩。抱著她就是不撒手,換誰都不行,他喜歡小嬸嬸了。


    陳靖平夫婦難得清淨,牽著手在後頭賞煙花。


    小霖錚抱住南梔脖子撒嬌,“小嬸嬸,你好漂亮哇。”


    南梔抿嘴笑,心裏高興,“謝謝你吖,你也很帥氣呢!”


    小孩子童言無忌,“那等我長大了娶你好不好?”


    “哎呦我?”


    陳靖安眉頭一挑,動作比腦子快。把孩子硬生生從南梔懷裏抱在自己手裏騰空舉起,“我還在這呢小兔崽子!你當你叔死了是不?”


    南梔怕嚇到孩子,皺眉嗔他,“你和孩子爭什麽?”


    小霖錚無所畏懼,在陳靖安手裏反駁,“小嬸嬸我不是孩子了,我都五歲了,很快就能娶你了。”


    陳靖安不可思議盯著自己侄子,叫他大名,“陳霖錚,無懼無畏啊你!”


    話說著他一把攬過南梔的肩膀,“今天老子就讓你嚐嚐失戀的滋味。”


    “陳靖安!”


    他才不管什麽場合地點,當著孩子的麵直接對著南梔的臉頰親上一口,然後衝著小孩揚眉挑釁。


    “我也要親!我也要親!”


    小手伸著朝南梔使勁夠去,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陳靖安才不會給他占便宜的機會。


    孩子拗不過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陳靖安!”


    南梔氣的打人,“你非把孩子惹哭才高興!”


    小孩哇哇大哭,肉嘟嘟的手臂伸著要南梔抱,陳靖安冷哼一聲轉手把孩子扔給他爹,“你兒子失戀了。”


    “……”


    陳靖平親眼目睹了這場鬧劇,無奈搖頭,抱起兒子輕逗,“你叔年近三十才討了個漂亮媳婦兒,咱不跟他搶奧。”


    南梔沒忍住小聲笑出來,被陳靖安一眼瞪了迴去。


    小鬼頭抽泣著對著他爹點了點頭,那小叔叔還真挺可憐的。


    “那…那他不能當著我的麵…親小嬸嬸…”


    嘴一撇又要哭,“我會難過…”


    天啊…太可愛了。


    南梔湊到孩子邊上對著肉嘟嘟的小臉蛋親了一口,蹭了一下他的小額頭,柔聲開口,“現在和你小叔叔扯平啦。”


    小孩兒喜笑顏開,眼淚瞬間收迴,同樣挑釁的目光看向陳靖安,小下巴都抬了起來。


    陳靖安哼笑一聲,摟過南梔的腰,“我要帶你小嬸嬸迴家睡覺嘍。”


    南梔下手掐他,在孩子麵前也不知道收斂。


    陳靖安借著力把她的小手拉在掌心攥著,小手凍的冰冰涼涼的還在鬧騰。


    南梔掙不過,被他拉著揣進了上衣口袋,慢悠悠的在爆竹聲中散步。


    又是一年,他們已經攜手走過了兩個春節。


    陳靖安俯到她耳畔低語,“新年快樂。”


    低沉悅耳,南梔笑彎了唇。


    夜裏,數日未見的夫妻勝卻新婚…


    陳靖安總有用不完的力氣,南梔全麵配合,小聲囈語,“別戴了…”


    她說,“我們要個孩子吧…”


    原來,飯桌上說的不是假話。


    陳靖安樂得咧開了嘴角…


    那一年除夕夜,陳靖安夫婦開始暗戳戳備孕的行動,某人發誓戒煙戒酒,其妻嚴格監管,煙盒全部沒收。


    犯了煙癮就弄,南梔受不住把煙還迴去,陳靖安拒不接收。


    美其名曰以孩子為主,淨幹那些少兒不宜的事兒…


    年後不久倆人便一同迴了沈城,這次是定居,南梔成了正兒八經的隨軍家屬。


    為了實現經濟獨立的宏偉目標,南梔一落地便開始了奇妙的應聘之旅。任何招聘網站的小廣告她都不會放過,必要投一份簡曆過去。


    現在的南梔每天被麵試安排的滿滿當當,有時候和陳靖安在一起吃著飯都會被一個麵試電話叫走,儼然成了家裏最忙碌的小蜜蜂。


    陳靖安從不會在個人問題上對她進行幹涉,她找不找工作,找什麽樣的工作,都是她的自由,他自然不會去限製。


    南梔的求職之路並不算順利,按理說以她的學曆和專業素養找個工作並不是難事,可是南梔已婚的身份在一眾年輕畢業生裏就顯得競爭力不足。


    再加上一些單位會直接問到備孕的話題,照她目前的狀況來看,必然是要給簡曆減分的。


    南梔有些氣餒,似乎這個世界對女性總有那麽點苛刻…


    “唉…”


    她歎了一口氣,坐在商場大廳裏喝飲料,思索自己是不是努力錯了方向。


    對南梔而言,有個工作不至於脫離了社會就成,她總不能在家做全職太太,更何況…她的生活技能資曆並不允許她做全職太太…


    賺錢這種事在南梔這是次要的,她既沒有養家糊口的壓力,也沒有經濟窘迫的困擾,她隻是單純的需要一份工作來充實完善自己。


    難道是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南梔,在這幹嘛呢?”


    江予北總是神出鬼沒,每次都能在她麵臨的困境的時候及時出現,南梔都要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某種特殊的天定緣分了…


    她勾唇笑笑,從長凳上站起來打招唿,“師哥。”


    “怎麽在這?”江予北溫和的問。


    南梔存心不想叫他知道自己的窘境,隨口扯了個慌,“逛街累了。”


    江予北低下頭,視線落到她手中的招聘信息上笑起來,輕聲詢問,“在找工作麽?”


    被人識破謊言,南梔不太好意思的輕點了點頭,摸了下鼻尖掩飾尷尬,半開玩笑,“嗯,畢業了,得掙錢養家了。”


    江予北搖頭失笑,知道她說的玩笑話,提了提建議,“你為什麽不試試進學校或者事業單位一類的?”他彎身把她手中的招聘信息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想進公司發展?”


    南梔抿著唇搖搖頭,“也不是,就趕著找。”


    她就是瞎貓碰死耗子,並沒有目標,往學校和事業單位考也不是沒考慮過,隻是最近沒有相關招聘而已,抱著都嚐試一下的態度,就把選擇目標落在了各家企業上。


    江予北看著她茫然的眼神會心一笑,“我們學校有一些崗位缺老師,我迴去給你問問,找工作這事兒也不是著急的事兒。”


    南梔勾著嘴角禮貌的笑笑,就是所有人都告訴她找工作不著急,她才畢業就麵臨了失業問題。


    不過要是跟江予北在一個學校工作了,陳靖安還不得陰陽怪氣一輩子啊。想想都覺得可怕,南梔果斷的搖頭拒絕了這一提議,“謝謝師哥,不過就不麻煩您了。我再自己找找,反正也不是急事,慢慢遇吧。”


    隨遇而安,南梔對什麽都是這個態度,工作是,婚姻也是…


    江予北點了點頭,理解她心中的顧慮,沒再多說,換了話題,“吃飯了沒?”


    南梔閃了下眼眸,飛快迴答,“剛在樓下吃過了。”


    說完她拿起自己的背包挎上,“師哥您還沒吃吧?”


    江予北點了下頭,南梔接話,“那您快吃飯吧,我就不打擾您了。”


    “好,迴去注意安全。”


    江予北無奈笑著,南梔的刻意保持距離,到底是傷到了他的自尊心。


    南梔從江予北身邊走過長籲了一口氣,有點尷尬…


    江予北是個隨和的人,舉止言談從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也就是因為這樣,南梔之前才一直不好意思出口拒絕。


    隻是她現在為人/妻子,陳靖安又頗為在乎這些,她總要顧忌他的想法。


    想到此南梔不免對著太陽歎氣,陳靖安也會替她著想的和周念禾斷了關係吧…


    不是都吃散夥飯了麽?


    南梔笑起來,要振奮精神啊,一定是已經斷了關係了。


    莫須有的事情還是不要庸人自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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