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番兵荒馬亂之後兩人上了樓,南梔給陳靖安包紮,兩人貼的近,陳靖安都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茶香。


    “媽今天難為你沒有?”


    “嗯?”


    南梔包的專注,一時間沒聽清,一抬頭,鼻梁相抵。南梔忙低下頭來繼續包紮,額頭都布起了汗滴。


    “爸今天找我談話了。”


    “嗯。”南梔小聲應下。


    她不傻,這房間裏彌漫著曖昧的氣息另她局促不安。


    陳靖安從她細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南梔。”


    “嗯。”南梔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你是第一次?”


    “是。”


    他手扶在她腰間,南梔能感受到那炙熱,燙得她不敢動彈。


    “我不是。”


    他說的堅定,南梔不懂,他為什麽非得告訴她這個,她並不感興趣。


    南梔抬頭看他,眼神懵懂。


    陳靖安笑了一下,托著她的腰,推了下去…


    混沌之際,南梔嚷了一聲,“毛巾…”


    聲音窸窸窣窣的,叫的陳靖安心裏癢癢。這條毛巾,不止是證明南梔清白,更是陳靖安對命運的妥協…


    他抬手把床頭櫃的毛巾扔在床上,毫不溫柔地抱著南梔滾在了上麵。


    “啪”的一聲,燈滅了。


    二十三年人生中,她頭一次與異性這般親密,她害羞,一知半解。


    整個晚上陳靖安隻對她說了一句話。


    “小聲一點,這屋子不隔音。”


    南梔低低的哭,整個人軟弱在一團發抖,在這場酣暢淋漓的索取之中,她並未感受到一絲愛意。


    陳靖安靠著床頭櫃坐著,嘴裏叼著一支煙,好生愜意。


    一支煙結束,陳靖安抱起南梔,南梔被驚醒,眼神裏帶著祈求,陳靖安沒說話,替她洗了澡。


    在抱她迴來之際,陳靖安看到了那條白毛巾上刺眼的一抹,他有些嘲諷笑了下,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笑南梔…


    關了燈,再次把南梔擁入懷中。


    他從未這樣失控過,在這種事情上他向來有自控力,就算是和周念禾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也隻是疏解即可,絕不強求。


    可是今天,他對著南梔生澀,竟生出了摧毀的罪惡想法,他要擁有她,用最原始最猛烈的方式。


    ……


    清晨六點半,南梔被鬧鍾叫醒,她要起來梳妝打扮,要以最好的狀態麵向眾人。


    身上每一處的酸痛都在告訴她,她,由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


    她真真正正成為了身邊這個男人的妻子。


    她躡手躡腳地動,還未坐起來,就被陳靖安攔腰抱過,順勢欺身而上。


    “我…我要起來了…”


    陳靖安表情懶懶的,“等會再起…”


    然後…他又一次開始了他的動作…


    不同於昨晚,他極為溫柔,他注視著眼前這個姑娘,動作越發的輕柔…


    因為屋子裏沒有空調,所以他們都是開著窗睡,陽光灑進來,叫彼此看的都好生真切。


    陳靖安溫柔又惡劣,連連把她逼迫到無路可退。


    陳靖安看著她無助的模樣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南梔一時失神,她看著這個被她稱之為丈夫的男人,竟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真實。


    ……


    無疑,二人遲到了,等兩人下來時,老兩口都快吃完了。


    “昨天手劃傷了,她幫我上藥來著,就晚了些。”陳靖安一句話無疑是救南梔於水火之中,他們總不至於怪罪兒子。


    誰也沒出言責備二人,隻是葉晚棠稍微提醒了一句,“快吃飯吧,飯菜都涼了,以後早一點。”


    “嗯,知道了。”


    南梔是局促的,畢竟是兒媳婦,新婚第二天就遲到,總歸不好。


    隻是…這也確實怪不得她…


    是他硬拉著她…


    南梔麵色擋不住緋紅,有害羞,也有…還未散去的情…欲。


    老兩口都心知肚明兩人遲到的原因,誰也不會多說什麽,隻是在心底高興,做老人的,都盼著這個。


    今天南梔要迴學校考試她現在是研一下學期的期末,考試排的滿,她不想因為結婚耽擱可學業。這一點,在她嫁過來之前兩家就商量好的,南梔嫁過來就提了這麽一個條件,陳家自然也是全力支持。


    陳靖安開車送的南梔,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對南梔也是體貼入微。要不是南梔頭腦清醒,她真該以為這男人是愛上了她…


    把南梔送到學校以後,陳靖安便驅車到了湘水麗苑,董嘉述的地兒,這會大周一的,也就董嘉述有時間。董嘉述知道陳靖安結婚,特意把年假批下來,就是為了給他當伴郎的,要不說是光屁股長大的交情,年假都能為你請。


    這婚禮過了,陳靖安抱著小媳婦兒,董嘉述也就是得了個假期。


    九、十點鍾的時間,董嘉述還在睡著,陳靖安就已大駕光臨。


    董嘉述帶著滿臉的睡意開門,一開門見著是這個大爺,暗罵一句。


    “怎麽著?熱炕頭不夠睡?”一臉的不耐煩。


    “難得放假,你就整天睡覺?”


    陳靖安已經自然地換上拖鞋進了屋,董嘉述嘟囔,“不然幹嘛去?這把年紀也瘋不動了,不如趁此機會補個覺。”


    “怎麽沒迴老爺子那住?”


    “規矩忒多。”


    董嘉述從冰箱裏拿出瓶礦泉水遞給陳靖安,“你不找個房子搬出來住?都娶媳婦了還住你家那老房子,沒有不方便?”


    “我沒錢,買不起。”


    陳靖安大三那年才考軍校,升的沒有董嘉述快,去年年底才升的副連,說沒錢是實話。


    “你沒錢你家老爺子沒錢?婚禮都給你辦了還差個房子?再不濟,你不會貸款?”


    “我一年到頭迴來幾次,住的挺好的。”


    “你倒是隻想自己,你那小媳婦兒呢?你都受不了院裏的規矩,你把你小媳婦兒扔在那兒?”


    “她平日裏上學,不過是晚上迴去住,寒暑假就讓她去我那兒,等畢業了讓她直接去找我。”


    董嘉述一臉鄙夷,“切,還沒咋樣呢,就把人家規劃好了。人家願不願意呀?人家在北城好好的,幹嘛非得跟你去那大山裏受苦受窮。”


    “你又不是她,你就知道了?”


    “呦!看來這小妹妹讓你收拾得挺好啊,才第二天就敢說這大話了?”


    “滾。”


    兩人一來二去的,說的竟然全是與南梔有關的,等董嘉述換好衣服,兩人就到城南的賽馬場去了,難得迴來,總要鬧騰一番。


    南梔考完試便往家裏打了個電話,三天迴門,她明天才能迴家,她還要先去趟外婆家,年紀輕輕的就嫁到別人家,她怎麽能不想家。


    結婚前不久,父親做了個手術,所以她結婚的時候父母二人都沒能來,不過婚前,領證那天下午,他們是見過陳靖安的。


    那時孫父剛手術完,還是在醫院見的。陳靖安禮數周全,給二老留下了不少好印象。這場婚姻雖是聯姻,可它贏就贏在雙方父母都很滿意,誰也覺著沒高攀誰也沒覺著不配,除了過日子這倆人沒感情以外,無論是家世外形還是品行樣貌,兩人都是絕配。


    接到女兒的電話,孫語薇很高興,忙是關心女兒,還不忘叮囑些女人為**的道理。南梔是乖孩子,母親說什麽她都一一應下,換過來她便是關心父母身體健康,一通電話,母女倆聊了將近一個小時,要不是趕在下雨,南梔還能和母親繼續絮叨絮叨。


    孩子小,難免想家,這也是孫語薇心疼的地方,要是再晚個兩三年,等南梔大些再結婚,也未嚐不可。


    既然結了,也隻能作罷。


    南梔到圖書館避雨,碰巧遇到來辦畢業手續的師哥,南梔的同門師哥,那會南梔剛升研一,好多論文上不懂的事沒少麻煩人家。


    “予北師哥。”


    “哎?南梔,今天迴來考試?”


    南梔笑著點頭,“嗯。”


    “真巧,我這欠了幾本書今天過來還上,你一會有事沒?一起吃個飯?”


    南梔看著師哥滿懷期待的眼神,咬咬牙拒絕,“師哥改天我請您,我今天得迴去複習,明天還有一科要考。”


    江予北笑了,這小丫頭都不知道拒絕自己多少次了。


    “行,那我先迴去了,我可記著你欠我頓飯了啊。”


    “嗯,好。”


    南梔笑著朝師哥揮手,也隻有在學校她才能感受到自己還年輕…


    雨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南梔就坐在圖書館裏看書,快天黑了,還是滂沱大雨。南梔從不是依賴別人的姑娘,隻是這樣的天氣,她難免羨慕那些有男朋友來接的女孩,她透著窗看著,竟有了些許期待。大概,她這一下午都在某種等待中,等著那個人的一通電話,或者是一個短信,可她什麽都沒收到。


    天色晚了,她突然覺著自己有點矯情,怎麽就突然這樣自怨自艾起來,下了雨又不是打不到車,偏偏等人來接不成?


    那時手機還沒有叫車功能,南梔趁著雨小一點,頂著個書包跑出去打車,等上了車身上已經濕透了…


    南梔渾身濕漉漉的,不太好意思的報了位置,司機也是見南梔好看,沒責怪她身上的水,倒是和南梔搭起話來了。


    “你這是迴家?”


    “是,真不好意思,雨太大了,給您車都弄濕了。”


    “沒事兒,誰也不樂意趕上這大雨不是,你也不是故意的,小姑娘家裏有人從軍吧?”


    這司機太熱情,南梔不喜歡,尤其是這雷雨天氣,她更警惕些。


    “嗯,我愛人。”


    “哎呀!小姑娘年紀不大看不出都結婚了。”


    “嗯。”南梔笑笑應下,不再多說別的。


    滿北城誰不知道這丫頭口中是個什麽地方,天天警衛員站崗的地兒,又是她愛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搭訕的主兒。


    司機在前麵不免咋舌,這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果然都嫁給了這有錢有勢的,一點兒不帶差的。


    好在學校離大院不遠,南梔這趟車坐的堵得慌,司機老是透著後視鏡瞄她,她整個人一根神經都緊繃著。


    下車時,南梔多給了司機五塊錢,洗後車座的錢,她不喜歡給人找麻煩。


    因為是出租車,進院裏要登記,南梔嫌麻煩,便在門口頂著雨進去了,等迴家時渾身濕漉漉的,不住的打冷戰兒。


    一迴來就把老兩口嚇一跳,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這迴來了,一身的雨水,放在誰心裏都有些過意不去。


    葉晚棠不住的罵陳靖安,南梔隻是柔和的笑,“他今天有事,我便沒叫他,誰知這到了家門口了還下大了,不礙事的。”


    “哎呦,快去洗洗換個衣服!”葉晚棠是真的擔心。


    “知道了,我這就上去。媽,你們別怪…陳靖安,他真的有事走不開,已經和我打招唿了。”南梔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讓陳靖安挨罵,她也覺著不值當。


    “行了!我知道了!還沒怎樣就知道護著了,我跟你講你越這樣知書達禮他就越得寸進尺,你就護著。吧!”葉晚棠說歸說,卻是對兒媳的做法很滿意,倒不是個嬌氣姑娘。


    南梔泡了個熱水澡,泡澡的時候陳靖安發來了短信,晚些迴去,和爸媽說一下。


    南梔迴了一個,好。


    他們夫妻,除了在床第間是夫妻外,哪裏都不像是夫妻。


    陳靖安本就話少,兩人為數不多的交往中,不是眼神溝通就是肢體交流…


    泡了澡祛了寒氣,南梔換好衣服趕緊下樓了,還有晚飯要吃,她不能再遲到。


    “陳靖安晚上不迴來吃,我們不用等他的。”


    她喜歡連名帶姓的稱唿他,別的稱唿她著實叫不出口。


    “本就沒打算等他,快來把這薑湯喝了。”葉晚棠端著碗薑湯就送到了南梔嘴邊,生怕她不喝似的。


    南梔笑著接過,“謝謝媽。”


    “和媽還客氣。”葉晚棠看著南梔整口的喝下去很是欣慰,這媳婦兒真是讓人省心,可比她那兒子強了百倍千倍。


    “靖安那孩子一迴北城人就抓不住影,快三十了還是孩子心性,天天就知道出去瘋跑!”


    “他難得迴北城,和朋友們聚聚也是應該的。”


    南梔始終笑意盈盈的,說到此,她想到了他們結婚那天,他在飯桌上和幾個朋友談天說地,仿佛有說不盡的話。


    南梔吃完飯便上樓去了,考試確實傷腦筋,又淋了雨,昨晚又是那樣…到現在還隱隱約約的疼…


    南梔睡著了,也忘了什麽為丈夫守床的事,好在她為陳靖安留了一盞燈。


    陳靖安迴來的時候臨近十二點了,滿身的酒氣,南梔被他驚醒,本就睡著,突然驚醒,眼神裏還帶著懵懂。


    “你迴來了…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聲音喃喃的,陳靖安眸子一縮,南梔便知道他要做什麽,可是…可是能不能先關個燈!


    南梔記著他昨晚的話,咬著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可他動作大,被迫著,還是在唇齒間偶爾哼哼幾聲。


    結束時,南梔已經筋疲力竭,她細微的抽泣著。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難得的溫柔。


    把玩著她的手指,聲音沙啞,“你怎麽這麽聽話…”


    這一句話,南梔聽得心酸,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個聽話的妻子,無關感情,無關風月,隻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工具人…


    南梔從他懷裏爬起,頂著滿身的酸痛走進浴室,還未洗完,陳靖安就帶著煙酒氣走了進來,南梔下意識的擋住自己,陳靖安玩笑道,“又不是沒看過。”


    於他,是一句無關緊要的玩笑話,而於她,卻是一句諷刺…


    她也覺著自己想的多,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做了人家妻子,她想要的不是這樣的陪伴,她想要的是真正的關心與嗬護。


    可是他,似乎隻有在自己滿足他以後才會露出那少有的溫柔…


    南梔累了,有些事她想不通,便不再想。最後,慢慢地在陳靖安懷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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