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光潔的地麵上,給這冷硬的宮殿添了幾分柔和的氣息。


    顧玉淵去處理事務了,留下沈黛星一人,在這偌大的寢殿中休息。


    沈黛星起身四處打量著顧玉淵的寢殿,每一處擺設,每一件器物,都透露著主人的清冷。


    然後,她的腳步停在了那張古樸大氣的書桌前。


    看著案上的《追妻寶典》,沈黛星陷入了沉默。


    封麵略顯陳舊,似乎時常被人翻閱。


    沈黛星輕輕拾起,指尖觸碰到那略顯粗糙的紙頁。


    隨即,她翻了幾頁,字裏行間,盡是些甜言蜜語與哄人技巧。


    沈黛星無語地閉上了眼睛。


    好油,都濺到她眼睛了!


    她大概知道顧玉淵為什麽會叫她寶寶了,這書一看就是211給他的。


    與此同時,溪淮抱著顧澄穿過魔宮的走廊。


    經過一處拐角時,耳邊隱約傳來了兩名魔侍的低聲交談。


    “魔尊帶迴了一個女子,那女子還躺在魔尊的寢榻之上,看著好像是天族之人。”


    “我說這任的魔尊怎麽不近女色,原來是不喜我等魔族女子的熱烈風情,倒是偏愛拘謹刻板的天族女子。”


    “小白將軍恐怕不會接受那女子,他可是魔尊的兒子。”


    魔宮眾人對溪淮、顧澄與魔尊之間的微妙關係始終捉摸不透,長久以來都將他們視為魔尊的子嗣。


    盡管心存疑惑,卻無人膽敢向魔尊求證。


    溪淮對此已予以否認,而白殿下則保持了神秘,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以往,小白將軍的真實姓名對眾人而言是個謎,大家習慣了以“小白將軍”相稱。


    直至最近,忽然得知了小白將軍姓顧,魔宮中人立刻確信無疑,他便是魔尊的嫡親子嗣。


    溪淮聞言,眉頭一皺,顧玉淵愛上別人了?


    魔尊帶迴的女子?天族之人?


    顧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煤老板,先去大魔頭的寢殿。”顧澄低語,隨後又補充道:“別讓人發現,我要親眼看看那女子是誰。”


    溪淮未作言語,隻是輕輕頷首。


    雖然他不理解情況,但他能感受到顧澄的緊張。


    兩人一路穿越重重宮門,終於來到了魔尊的宮殿前。


    寢宮外,有魔兵守衛。


    顧澄緊貼著牆壁,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試圖窺視寢殿內的情形。


    要不是顧玉淵現在太厲害了,輕易窺探不得,不然憑他的本事,何至如此貓貓祟祟。


    兩人沿著熟悉的路徑,迅速而無聲地靠近寢殿,巧妙地避開了守衛的視線。


    然而,寢殿大門是關著的。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寢殿的窗戶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溪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迅速拉著顧澄,悄悄靠近窗戶。


    溪淮抱起顧澄,輕輕推開窗欞。


    寢殿內,清麗動人的女子,此時正毫無坐姿的仰靠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翻閱著書籍。


    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餘輝。


    顧澄看到這一幕,心裏頓時涼了半截,懸著的心在這一刻終於死了。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沈黛星。


    這下完了,他之前還特地跑去天界給她上眼藥,說顧玉淵有妻兒什麽的。


    沈黛星知曉顧玉淵有妻兒後定不會再前去打擾,還能讓顧玉淵再晚些找到她的。


    現在好了,人直接在魔宮了。


    他之前誆騙沈黛星的那些話,要是被揭穿,顧玉淵那個大魔頭不得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偷雞不成蝕把米。


    要死了要死了!


    顧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注意到溪淮已經把他帶出了寢殿。


    直到溪淮把他放在石桌上,他才反應過來。


    “怎麽出來了?”顧澄疑惑。


    “顧玉淵迴來了。”


    “哦。”顧澄應了一聲,心裏卻在盤算著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不行,他不能讓沈黛星抓住他。


    繼續隱瞞身份才行,能拖多久是多久。


    隨後,顧澄對著溪淮道:“你不許以人形出現在她麵前。”


    “嗯?”溪淮不明所以。


    顧澄從石桌上站起來,發現自己還是沒有溪淮高,於是朝他伸出了雙手。


    溪淮見狀,習以為常地把顧澄抱了起來。


    顧澄雙手搭在溪淮肩上,調整姿態,眼看自己比溪淮高了一丟丟,才滿意。


    他雙手環胸,俯視道:“她就是星星,就是不知道怎麽了長得不一樣了。我會變迴小貓,你不可以告訴她我的名字和樣貌。”


    表麵看似盛氣淩人,實則暗藏一股心虛。


    溪淮歎氣,“你又做了什麽?”


    每當顧澄這副模樣,溪淮便心知他又闖禍了。


    上一次這樣的時候,還是顧澄聽聞魔宮森林,有著各種奇珍異獸。


    他趁著夜色,捉了一隻會唱歌的夜鶯,卻不慎驚擾了一隻能夠噴火的蜥蜴。


    那蜥蜴對著顧澄窮追不舍,滿森林的噴火。


    最終,不僅森林燒沒了,還險些將魔宮也也燒了。


    “你照做就是了,我、我自有打算!”小貓炸毛。


    “好。”溪淮應著,抱著他朝著自己的寢宮走去:“迴去睡覺吧,不是困了?”


    自以為安排妥當一切的顧澄,內心安定了不少。


    他兩隻小短手環著溪淮的脖子,很快就睡著了。


    盡管溪淮應允了不會揭露這些秘密,但不久前,顧澄說漏了自己的名字。


    估計不久後,整個魔宮又有誰不知曉他叫顧澄,又有誰不識得他的模樣。


    溪淮搖了搖頭,掩耳盜鈴罷了。


    *


    天界,姻緣殿。


    紅綢輕揚,仙樂渺渺,卻掩蓋不住凝重的氣氛。


    辛詡站在姻緣樹下,望著樹上密密麻麻的紅線,每一根都承載著一段情緣。


    他的臉色略顯蒼白,顯然與顧玉淵的一戰讓他元氣大傷。


    “泊衍。”辛詡的聲音略顯沙啞,他轉過身,目光迎上了正向自己走來的泊衍。


    泊衍身著一襲淡雅的長袍,麵容溫和,眼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辛詡,你受傷了。”泊衍走到辛詡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泊衍,是我沒有護好玉星。你放心,我會盡快把她安然無恙地帶迴來。”


    泊衍聞言,輕歎一聲。


    “辛詡,我明白你的心情。但貿然行事,隻怕會適得其反。”


    羽族這次匆匆铩羽而歸,便讓天界知曉魔界今非昔比,不容小覷。


    辛詡緊握雙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看著他這副模樣,泊衍心中已猜到了幾分。


    “辛詡,你......”


    泊衍看出了辛詡對沈黛星的那份不同尋常。


    然而,有些話一旦挑明,便失去了原有的意味。


    於是他話鋒一轉,勸慰道:“放心吧,那顧玉淵亦非兇狠殘暴之人,玉星會自己迴來的。”


    泊衍聲音淡淡,似乎還帶著一絲篤定。


    辛詡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你何以如此確信?”


    泊衍並未多做解釋,隻淡淡道:“你好好休養,靜候佳音便是。”


    言罷,泊衍便轉身離開了姻緣殿。


    此時,銀河畔的桃花樹,還開得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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