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同學臉上都是羨慕自己的表情,一起鞠躬陪笑說道:“叔叔好。”


    看見這些很有家教的同學,讓周衛嚴感到放心。女兒的朋友他每一個都是非常注意的,但凡沒禮貌家教的,他都要堅決阻止女兒跟他們來往,當下對女兒說道:“我很忙,你趕緊給我上去,辦完事我馬上還要去辦公呢,可別耽誤時間。”


    “好啊。”


    她跟著周衛嚴快步上樓,還衝著先前擋住她們的保安扮了個鬼臉。


    保安無奈地陪著笑,還招唿說道:“周主任,原來她是你女兒啊,嘿嘿!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


    周衛嚴很威嚴的嗯了一聲,沒理睬,帶著女兒上樓護士站。衝著跟他打招唿的護士隻是點了點頭,也沒多說話,徑直帶著女兒便往更衣室走,一個護士趕緊招唿叫:“喂!後麵那位同學,你不能進去。”


    女兒朝她皺著鼻子,說道:“我跟我老爸進去,我老爸是辦公室主任周衛嚴,你不知道嗎?我進去看一下美娜姐我就出來,我爸已經給我準備了隔離服。”


    護士這才明白,表情訕訕的望向周衛嚴說道:“周主任,按照規矩,其他人不能進去,這裏不能探望。”


    周衛嚴點頭說道:“是,原則上不能,也不是說絕對不能,隻要做好防護是可以的。我帶了防護服,放心,這些防護服是我自己想辦法弄的。嗯,對了,你們來一個人教一下我女兒怎麽穿隔離服,也順便教一下我,這玩意兒聽說挺麻煩的。”


    護士答應了,也不敢得罪他,撅著嘴跟著他進了更衣室,教他們怎麽穿戴。又叮囑他們出來的時候怎麽注意脫掉,還要清洗手,千萬不能弄錯,別把病毒帶出來。


    周衛嚴聽得很認真,女兒卻大大咧咧的滿不在乎,周衛嚴很生氣,說道:“你認真點好不好?性命攸關的事,弄不好你感染病都不要緊,傳給老爸老媽,你們同學老師會死人的,懂不懂?”


    女兒撅著嘴,點點頭:“我明白,我這不是在學嘛,那麽兇幹嘛?”


    終於把隔離服換好了,護士又叮囑了他們幾句注意事項,無非是不要觸碰病房裏任何東西,快去快迴。


    周衛嚴有些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知道了,便帶著女兒進了重症隔離監護室。


    他還是第一次進來,雖然當主任這麽長時間,但一直都在行政管理這一塊,病房他是很少進的,這地方不是什麽好地方。而跟著領導探視重要病人,也一般都在高幹病房那邊,而不在急診中心的重症監護,所以進去之後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在護士已經趕緊把這件事告訴了裏麵的李豔玲。


    李豔玲出來迎接,在走廊上見麵之後,周衛嚴有些訕訕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女兒是馮美娜的歌迷,非逼著我帶她進來照個相,獻個花。這花用塑料薄膜包了的,不會傳染病菌,你們消毒處理一下吧。”


    李豔玲皺了皺眉,人都進來了,多說無益,反而還會僵化關係。她也是盡可能想緩解跟周衛嚴之前造成的隔閡,於是點點頭說:“好的,跟我來吧。注意不要觸碰任何地方任何東西。”


    進入病區之後,李豔玲讓護士肖娟趕緊將那一捧花再次用消毒藥水噴灑進行消毒,這才帶著他們來到了馮美娜住的病房。


    便看見馮美娜插著管子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眉眼緊鎖,還不時的吐吐舌頭。喉管裏插著管子,十分的難受。


    見到偶像這個樣子,周衛嚴的女兒嗚嗚地哭了起來,顫抖的聲音上前說道:“美娜姐,我是你的歌迷。美娜美,你醒醒,醒醒啊!我代表歌迷來看你來了,旁邊這個是我爸,是辦公室主任,你聽到我說話嗎?”


    李豔玲在旁邊解釋說道:“不好意思,因為病人馮美娜氣管插管耐受的問題,必須使用鎮痛的藥,她剛剛用過,目前正在昏睡,她是聽不到你們說話的。請把花放下,這重症隔離病房到處都是病毒,待時間長了容易感染,還是早點離開為好。”


    周衛嚴點點頭,對女兒說道:“趕緊把花放下,這就走吧。”


    她女兒說道:“我還沒照相呢,你趕緊幫我們拍照。”


    “可是她睡著了怎麽照相啊?”


    周衛嚴的女兒噘著嘴說:“你們有沒有辦法把她弄醒過來啊?我就跟她說句話,然後拍個照,再要她的四份簽名,我一份,外麵三個閨蜜每人一份。我都答應大家了的,要是拿不到,我怎麽跟人家說呀?爸,你快讓醫生把她弄醒啊!”


    周衛嚴氣不打一處來,生氣地說道:“你搞什麽名堂?人家在生病你不知道嗎?她不是你的偶像嗎你怎麽能對偶像這樣?你就不能讓她好好的睡覺?等她醒了我讓護士幫你要幾份簽名不就行了嗎?”


    “不一樣,別人要的跟她親手跟我簽的能一樣嗎?我還想讓她在我的防護服上簽個字,那才有意義呢!”


    “防護服誰穿都一樣,誰認識你啊?簽了名也不知道是你啊!行了,等她好了之後再說吧。”


    “我不走,我不拍照不拿到簽名我就不走。”


    周衛嚴指她說道:“你講不講道理?”


    “是你不講道理,你都答應了我,帶我進來給美娜姐照個相,你現在又反悔了,相都沒照,我怎麽走?”


    “人家睡著了我又不知道,你讓我怎麽辦?”


    他女兒想了想說:“算了算了,既然進來了不能白走。這樣吧,你還是替我拍個照,我躺在美娜姐的枕頭邊,這個很有意義,她住院的期間拍個照,還嘴巴插著管子,這個可是最難得的照片,別人想弄都弄不到呢,快照。”


    說著,把一大捧花放在靠裏的床頭,然後自己側身靠在馮美娜枕頭邊,頭挨著頭,又比了一個很二的手勢。


    馮美娜依舊在沉睡中眼睛閉著,臉色慘白。


    周衛嚴無可奈何,拿到手機準備拍照,可是很快發現戴了手套之後,根本沒辦法操縱智能手機的觸屏鍵,打不開照相設備。他急忙轉身問李豔玲。


    李豔玲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開,不過最好還是不要拍了,我覺得這樣很不禮貌,人家在睡覺又沒有經過別人同意。”


    這話本來她一開始就想說,但是她以為周衛嚴應該心裏是有數的,可是沒想到周衛嚴似乎並沒有阻止女兒的意思,隻是無可奈何的遷就了女兒。這讓她很生氣,忍不住說了。


    周衛嚴不耐煩的擺擺手說:“小孩子家瞎混呢,不用在意。”


    “你們不在意病人在意啊!她是個人,又不是一個雕塑,你至少得經過她本人同意才能拍照吧!”


    周衛嚴的女兒一把從老爸手裏搶過手機說道:“算了,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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