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達明眼底的恨意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刺進李群的身體。


    “我不管你的藥是從哪兒來的,一會兒人來了,你都必須交代清楚,要是把兒子牽連進去,我饒不了你。”說完,抬頭看向傅浩林,“你就是個蠢貨,你媽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她讓你去死,你也去?”


    傅浩林哭了出來,埋怨地看著地上的李群:“嗚嗚嗚!我哪兒知道這東西事關重大?早知道,打死我都不碰。


    媽!你趕緊都交代了吧?你是從誰那裏弄來的藥?你不知道這東西來路不明嗎?這是要害死我呀!嗚嗚嗚!......”


    傅浩林覺得自己冤枉死了,老媽沒跟他說清藥的來曆,他也傻傻地沒問。能驚動國安局的東西,那是一般東西嗎?


    直接跳過了公安局,而是去了國安局,那顯然跟國家安全有關。


    老媽這是在作死,還連帶著他一起。


    其實傅浩喆是故意的。


    這事要報告給公安局也行,報告給國安局也可以。隻是他跟公安局的人不熟悉,怕那些人查不清楚。


    在國安局有人,打個電話給他,一定能弄清楚藥的來處,還能將李群趕出這個家。


    她實在是不安分,給家裏帶來了安全隱患。


    傅浩林再沒用,也是他名義上的弟弟,真出啥事,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不管。還有他老爸傅達明,必須讓他看清楚李群的嘴臉。


    要是繼續留著,哪天再禍害家裏,爺爺怎麽受得了?


    本來沒打算收拾李群,把爺爺帶走,以後不跟她生活在一起,眼不見心不煩。


    沒想到她居然敢給他下藥,而且這藥還來曆非凡,那必須整理清楚,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們家怎麽說也是軍人之家,怎麽能出一個李群這樣的人?


    傅浩喆沒直接打電話去國安局,而是打給了他認識的一位同誌許陽。


    他們以前一起合作過,彼此有聯係方式,傅浩喆記得他家裏的電話號碼。


    電話撥出去,響了好幾聲才有人接聽。大過年的,大家都忙,誰也不可能一直守在電話機旁邊。


    “你好!我是許陽!哪位找?”


    “我,傅浩喆!許陽!過年好!”


    “傅團!你迴來了?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家裏出了點事,你過來一趟吧!人已經控製住了,醉眼出現在我的酒杯裏。”


    “什麽?行,我馬上來,留下你家的地址,二十分鍾後到。”


    傅浩喆說了一下家裏的地址,掛了電話。


    許陽就是那次跟著他一起去國外執行任務的人,他知道“醉眼”。


    走進飯廳,傅爺爺問:“怎麽樣?”


    “二十分鍾後他們會來。”


    傅浩喆看了眼地上的人,沒有去追問李群關於藥的事,等國安局的人來了,說不說都由不得她。


    “爺爺!爸!坐下來吃飯,等會兒人來了,咱們就不好再吃了,年夜飯總是要吃完的。”


    傅爺爺長長地歎了口氣,招唿傅浩林,胡潔他們:“都坐下來吃飯,吃飽了不許離開,等著國安局的人過來問話。”


    傅浩林剛才還“嗚嗚嗚”地哭,跟個委屈的孩子一般,聽說可以吃飯,馬上坐下來,擦了擦眼淚,端起碗就吃。


    也不管胡潔和兒子,埋頭吃他的。


    胡潔像是習慣了,一邊照顧兒子,一邊自己吃。


    傅獻華和傅獻雲沒有吭聲,默默吃著,李群被捆住了手腳,想動,動不了。


    傅浩喆捆人用的是部隊裏的方法,手腳都捆在了一起。要是男人,雙手雙腳都得反著捆,肚皮著地,跟隻蛆一樣隻能蠕動。


    李群和容豔都是女子,傅浩喆算是手下留情,讓她們坐在地上,捆住手腳。


    “二姨!你不能這麽害我的,是你說給傅浩喆下藥,讓我來就行。我啥啥都不知道,藥是你弄來的,你不能把這事算我頭上。嗚嗚嗚!我是無辜的。”


    “你閉嘴!”


    “你閉嘴!”


    傅達明和李群同時嗬斥容豔,傅達明嗬斥完了,冷著臉,繼續吃飯。


    他心裏都要嘔死了,就沒見過容豔這麽不要臉的女人,跑人家裏來做這種沒臉沒皮的事,還大學生,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李群轉頭看著容豔,眼底的恨意翻騰。


    “你還有臉提這事?要不是你說得天花亂墜,我會冒著風險去給你搞藥?是你想嫁給傅浩喆,讓我搞藥,才會發生今天晚上的事。容豔!這麽快就翻臉不認賬,你對得起我嗎?”


    容豔心想,都這個時候了,誰跟你論什麽對不對得起,得趕緊將責任劃分出來,最好別牽連到我身上。


    傳出去,真沒臉做人了。


    容豔哭得梨花帶雨,委委屈屈:“二姨!是你想拿捏傅浩喆,為傅浩林撈好處,怎麽能全怪我頭上?要不是你信誓旦旦,說能搞定傅浩喆,我怎麽可能這個時候來你家?


    所有的主意都是你出的,我隻不過信了你的鬼話,上了你的圈套而已。”


    聽言,傅浩喆猛地看向傅浩林,嚇得後者伸出去夾菜的手一頓,趕緊縮迴來,馬上澄清。


    “她在胡說,我根本沒有那樣的心思。我媽有沒有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有。”


    傅浩喆沒說話,視線收迴,繼續吃飯。


    傅爺爺瞅著二孫子,舉著手裏的筷子訓斥:“你也不是什麽好鳥兒,你媽的事要是交代不清楚,你也落不著好。


    爺爺問你,你有沒有去找你表妹?讓她今晚來家裏?有沒有跟你媽一起串通設計你哥?”


    傅浩林還沒說話,傅達明先罵出來:“還用問?這個龜孫子要不是聽了他老媽的話,怎麽可能給小喆敬酒?


    家裏出了這樣的事,一會兒國安局的人來了,咱都實話實說。該抓抓,該判判,誰讓你們有這麽個媽呢?都是你們欠她的。”


    傅浩林的眼眶又紅了,吸著鼻子,可憐兮兮地看著傅浩喆:“哥!我不想坐牢。我承認,是我去喊的容豔,是我給你端的酒,可這都是我媽讓我這麽做的。


    我真沒想著害你,我也不知道這藥的來曆,都是我媽弄來的,抓也是抓她,不能抓我,我不想坐牢。”


    兒子怪李群,她心裏一點都不惱,要真坐牢,她去就是,不能讓兒子去。


    事情是她惹出來的,兒子要真為這事做牢,她努力這麽多年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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