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降穀零醒來之後,整個人還有些恍惚。


    昨晚,他們後來是……hiro當時……


    雖然他是隱約覺得前天晚上那次hiro沒有盡興,也大概猜到hiro完全放開之後,會更激烈些,但前後短短一天間隔,hiro這風格差距也太大了吧!


    他那麽溫溫柔柔,舍不得他皺一點眉的hiro呢!


    昨晚那個強拽著他換了無數姿勢和場地,怎麽求饒都不知道停,越來越過分,一路把他弄暈過去的家夥到底是誰啊!


    好吧,也不能說昨晚就不溫柔了。


    降穀零那深厚的濾鏡又開始發揮作用,hiro昨晚還是有記得安撫他的情緒的,會在他哭的時候,輕拍他的後背,也會在他手指慌亂抓握的時候,和他十指相扣,給他安全感。


    還會溫柔地幫他擦眼淚,用超級溫柔的語氣哄他:比如,zero乖,zero做的很棒;再比如,再堅持一下,一下就好;又比如,不會壞掉的。


    不、會、壞、掉、的。


    降穀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的濾鏡搖搖欲墜。


    混蛋!昨晚都在他的耳邊說什麽呢!


    迴憶一旦打開,降穀零就又想起了更多的事。


    hiro當時是不是還用同樣是這麽溫柔的語氣,哄他說要是他主動的話,就把黑霧撤了?


    結果他根本起都起不來,每次都會滑下去,而黑霧也壓根就沒撤,hiro那混蛋還更興奮了!


    最關鍵的是,這麽明顯的謊言,他當時竟然信了!還真的努力了好多次!甚至還是邊哭邊努力的!後來失敗次數太多,他竟然還去向hiro求助!


    這和主動求抱有什麽區別!


    想也知道,他那麽做了之後,hiro怎麽可能停的下來!


    降穀零自閉了。


    他不理解,他應該是專業的臥底吧,還擔著個情報專家的名頭,什麽樣的謊言他沒見識過?


    就hiro那種,像是在床上說“最後一次”那樣,傻子聽了都知道不能信的,不戳也應該破的謊言,他當時為什麽會信啊啊啊!


    哦,好像昨晚hiro說最後一次的時候,他也信了。


    降穀零更自閉了。


    他都不想數hiro昨晚跟他保證了多少個最後一次。反正每次他都會被暫時安撫到,然後想著都是最後一次了,就會放棄掙紮,乖乖配合。


    結果一次一次又一次。


    hiro哄騙他的那些胡說八道,因為hiro當時情緒也正在激動,根本就沒什麽邏輯和鋪墊,簡略和離譜成那個樣子。


    但他這邊都敢信。


    也就是最開始頭腦還相對清醒,多多少少識破了幾個謊言,可那時候,他尚有餘力,所以也根本沒點破,全都縱容地配合了。


    現在想想,後來事情會發展到那麽失控的地步,大概他也有責任。


    畢竟就算被欺負得那麽過分,他受不了的時候,還是不停在往hiro的懷裏躲,甚至都不知道跑的。


    而且,他竟然想通過示弱喊主人,來換hiro停下,也著實是昏了頭。


    如果是以旁觀者的視角來看的話,他很能理解為什麽他這邊真心在求饒,但是hiro那裏卻越來越激動。


    可惜他不是旁觀者,他是當事人。


    所以,他轉頭瞪向諸伏景光。


    然後……


    他就終於意識到他醒過來這麽半天,腦子裏思緒轉了幾輪,而hiro還沒有湊過來,是在悄悄幹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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