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zero微弱反抗的諸伏景光,乖巧地住了手。


    降穀零對此很滿意,並決定如果hiro誠懇道歉的話,他可以看在很舒服的份上,勉為其難地不跟hiro計較。


    諸伏景光確實道歉了,他聲音非常誠懇地說了聲對不起。但態度誠不誠懇嘛……


    反正從事實上講,諸伏景光道過歉之後,隻是換成了從後麵環抱降穀零,就再次拽著人進入了正題討論。


    降穀零氣得想大喊諸伏景光的名字,但發出來的聲音卻是重複的,甚至還有些甜膩的唔,這會促成的效果可想而知。


    降穀零又反手去捶諸伏景光,手上沒有力氣,軟綿綿的,毫無殺傷力,諸伏景光也就任由他隨便打。


    直到降穀零放棄,抬手再次往臉上夠,諸伏景光才伸手阻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遺忘了降穀零的身體現在還靠著他的手臂支撐,或者這也隻是本性裏的腹黑因子發作。


    總之,他的手突然離開。


    降穀零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


    劇本接近尾聲的時候,降穀零被他黑芝麻餡的戀人徹底欺負哭了,這其中多少有些劇本的原因。


    畢竟按劇情設定,降穀零什麽都沒做錯,就被一直很信任的幼馴染下藥偷襲,還完全不給交流的機會,就強行拖入了這麽一場遠超限度的交互。


    時間,地點通通都不合適,還根本不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一點曲終完結的意思都沒有。


    降穀零順著劇情演到後麵的時候,什麽憤怒,不可置信之類的情緒都被一浪高過一浪的海水洗刷沒了,就隻剩下了委屈。


    超級超級委屈。


    hiro怎麽可以這麽對他!


    和現實相似度過高的劇本,加上諸伏景光超乎降穀零意料的感官限製,最後再搭配上降穀零不甚清醒,但很執著敬業的大腦。


    降穀零越演越入戲,這會兒委屈得真情實感。


    諸伏景光從來都是見不了降穀零的眼淚的,雖然眼下場合微妙,他也確實暗戳戳幻想過這種場景,但是真正麵對的時候,還是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他頓時暫停了自己的所有工作進度,匆忙取下了降穀零臉上的各種桎梏,小心地喚道:“zero?”


    眾所周知,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之間,是需要過渡的,像這種突然的暫停隻能起到反作用。


    諸伏景光這次真不是故意的,隻是乍見眼淚慌了神,但降穀零不管,他更委屈了,並決定自己動手。


    這誰忍得住?


    諸伏景光當即順從本心選擇超額幫忙。同時,他也沒忘了溫柔的親吻和表白。


    降穀零很快迷失在了這份柔情之中,那些本來就不屬於他,隻是源於劇本的委屈情緒,盡數散了。


    哦,眼淚倒是沒消失的這麽幹脆,顯然他會哭出來,也不全是因為委屈。


    ——


    第三場扮演結束時,諸伏景光出於某些小心思,沒有立刻帶著降穀零進浴室。


    降穀零緩過神之後,第一反應是去注意時間,他記得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直播屏蔽是會失效的。


    他們萬一胡鬧過了時間,後果一定十分慘烈。那絕對是在現實世界再也待不下去的程度。


    房間裏沒有時鍾,西本不認為他們需要那種東西,但諸伏景光有手機,並且因為擔心自己會遺忘時間,他其實連續設定了好幾個鬧鍾。


    不過既然降穀零發問了,他當然會拿出手機查看時間,此時距離正午還有一個小時,而原本設定的劇本還剩下一場。


    諸伏景光糾結了一下,遺憾地選擇了暫時放棄。


    下午再說吧,zero看起來也需要休息了。


    降穀零心中對時間的擔憂放下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對自己哭出來的事實感到羞惱。


    這次扮演確實比之前兩次更激烈些,想到hiro沒有事先通知的臨場發揮,降穀零到底還是低下頭,完成了他之前想做,但是沒有做成的事情。


    他在諸伏景光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不重,卻能看到明顯的牙印。


    這要是拿來比喻,甚至都不能用被貓咪撓了一爪子來形容,隻能說是被貓咪的肉墊輕輕地推了一下。


    諸伏景光身體一僵,他覺得自己作為詭異,有的時候,精力是比人類充沛太多了。


    冷靜,zero這是在表達不滿,不是獎勵,也不是撒嬌,更不是邀請!


    zero隻是已經被折騰得迷迷糊糊,還沒有徹底恢複理智,根本沒有意識到本該在場中做出的行為,放在剛剛扮演結束後的現在再做出來,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zero大概也不知道他看起來有多誘人,尤其是在身上還保留著扮演中留下的各種紀念的此刻。


    諸伏景光默默移開視線,不能再這樣繼續看下去了,zero才剛剛表達了抗議,他要是因為這個興奮起來,zero絕對會炸毛的。


    諸伏景光把降穀零抱起來,準備帶進浴室,進行些必要的收尾工作。


    沒走幾步,他就頓住了,主要是他不確定在直播屏蔽失效前,自己會不會抽空再出來一趟。


    他記得當降穀零人在浴室的時候,直播係統的隱私屏蔽,並不是直接黑屏,而是會把鏡頭照向浴室外麵的房間。


    所以在直播屏蔽失效的那一分鍾裏,觀眾們是能看到房間裏的情況的。


    他還是應該先把外麵的現場簡單處理一下。


    尤其是散落在地上的,屬於兩個人的西裝。這東西如果被看到,波本有可能會被懷疑身份。


    當然,也有可能是組織認為他們在角色扮演,是蘇格蘭為了滿足自己和波本同立場的幻想,要求波本換上西裝的。


    不過沒有必要賭,直接把西裝帶進浴室就行。


    至於辦公桌,就比較寬大,不太方便搬進浴室。但由於還惦記著下午的扮演,蘇格蘭也不想當場銷毀。


    雖說是零組組長同款,但本質上也隻是張桌子,很多企業裏同樣會用這種款式的桌子,對於沒去過零組辦公室,不知道降穀零的真實身份的人來說,是看不出背後的聯係的。


    諸伏景光想著要不就直接把桌子留在這裏,上麵的痕跡也不用清理得太幹淨,他們是需要讓觀眾知道他們充分利用了房間,並進行了各種各樣的互動的。


    降穀零堅定地拒絕了。


    痕跡可以再偽造,這個辦公桌要是暴露在直播之下,他還怎麽平靜地迴零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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