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無邊。


    淩晨近兩點。


    黑色的大g在寬闊的柏油路上疾馳而過,男人修長的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窗外的路燈在他臉上閃過,忽明忽暗,狹長上翹的眼尾仿佛勾勒春色,若妖精般,要命的蠱惑。


    可此時,卻冷的勝過寒川冰流。


    “不要打草驚蛇,對方精神變態,不是常人思維,攝製組的人很可能有他的人穿插,公司那邊聯係上了麽?”


    “那片位置稍偏僻,讓世宇文化去交涉,拖延。”


    “嗯。”


    “我有必要跟你們說清楚,兇手不是尋常人,你跟精神病講道德觀,你是瘋了麽?”


    他平時說話時候,尾音總是習慣性的拖腔帶調,含著絲絲縷縷的慵懶,可一旦語氣正一些,便會給人極強的壓迫、攝人、每個字眼都仿佛要往骨頭縫兒裏鑽。


    那邊被攝住:“……好,世宇文化那邊已經在聯係了,拍攝會臨時叫停。”


    溫南野垂眼,壓下幾分戾氣:“守在周圍,蒼蠅都別放出去一隻。”


    應了一聲,他便直接掛斷。


    轉動方向盤,速度已經提到了極致,黑暗中,眼窩深冷。


    時未——


    時未——


    車速拉到極致。


    終於,在連續飆車近一小時之後。


    抵達了時未的拍攝地。


    郊野瀚海,連脊的長山在朦朧的夜色下起起伏伏,特定的拍攝場地,特意搭好的拍攝棚,幾乎能夠看到數不清的車輛靠邊而停。


    人影攢動。


    溫南野下車。


    神色陰兀的快步而去。


    或許因為他長相太過出挑,叫人很難不注意到。


    很快就有人上前攔住:“請問你是?”


    溫南野停下步伐,漆黑的眼盯著最遠方的棚景,聲音陰沉的仿佛世界末日:“世宇文化應該與你們通過電話了,時未人在哪?”


    來人正是導演,一聽這話,被攝住。也沒法反駁,他的確接到世宇文化高層的電話了,也答應讓他們處理事情,可心裏還是不舒服,火氣也不小。


    忍不住訓斥。


    “你們什麽情況,再有這種情況,可是要賠付違約金的!”


    “我在問你。”溫南野斂著眸,莫名的嚇人:“她人呢?”


    導演心頭一跳,愣是被嚇了一跳:“就,就裏麵啊……”


    男人推開他,邁步而去,步伐匆忙,黑發肆意而動。


    叫人隔著很遠都能感受到那股叫人窒息的兇戾,仿佛是要準備去殺人一般。


    導演:“?”


    溫南野背影消失的飛快。


    導演一陣氣惱,怒罵:“都他媽是祖宗!”


    “導演!不好了,裏麵機器好像出問題了,畫麵中斷了。”


    那邊監視器旁,忽然傳來一聲驚唿。


    導演一愣。


    快步而去:“怎麽可能?”


    “都黑了!一點兒畫麵也拍不到了。”


    “快,檢查監視器,怎麽可能所有攝像頭都出問題?”


    頓時,亂作一團。


    ……


    一樓偌大的古歐洲風格的客廳內,似乎有一陣陰風掠過,昏暗無光之下,任何一絲細微的聲響,都會被無限擴大,形成一種自我催眠般的恐怖氣氛。


    時未接觸到那“道具”,胸腔的心髒跳動的頻率開始沉重。


    一雙純粹的眼,似乎染上了漆黑。


    這觸感……


    她幾乎立馬推開,眼底波濤洶湧,嘴唇漸漸的發白,手指仿佛在發麻,順著脊椎一路向上。


    強烈的猜測洶湧。


    好像……


    是……真的屍體。


    她脊背瞬間竄升寒涼,猛地後退。


    可,就在她後退之際,卻撞在一個人身上。


    時未僵住。


    耳側還有那人的唿吸。


    毛骨悚然的。


    下一秒,那人森森的開口:“還記得我嗎?”


    時未的肩膀被一隻手捏住,似乎在朝著她脖頸靠攏,密閉的窒息感籠罩她胸腔,隨時要命喪於此似的。


    那人說:“我真的太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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