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文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男子,如今變成了這番模樣,頓時心中有一陣陣的感慨,他伸出手,拍了拍黃少安的肩膀開口說道:“這種事情說什麽都沒有用啊,戰爭本來就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如果你單純的用有用沒有用來形容士兵,我覺得是不夠客щww..lā”黃少安聽見張維文這番話,頓時笑了出來,又喝了一大口酒,開口說道:“你們這些讀書人啊,就是會說一些大道理,我隻是想讓你安慰安慰我,到了此時,卻想不出一句話來反駁你了。”


    張維文笑了笑,開口說道:“少安總是那麽風趣,所謂讀書人,此時此時的心情,大概與你們這些當兵的大概一般無二,心中卻也是十分的難過。”黃少安為張維文滿上一杯酒開口說道:“所謂是世事無常。誰又知道自己的一個決定會出現如此大的偏差呢,這個,都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此時夜色漸濃,張維文卻沒有感覺到一絲困意,他看著此時依舊是一臉滄桑的黃少安,不禁心中有些感慨的說道:“就算是曾經鮮衣怒馬的少安,此時也已經三十而立了,我已經到了不惑之年,幾年來我都做了些什麽。”


    黃少安笑了笑說道:“你做了什麽,天下人都看的見,如果說這世界上還存在一個可以改變世界的人,以我來看來我覺得就隻有你。”


    張維文深深地看著黃少安,末了站起來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多謝。”


    帝京城中,瑾玉這幾日在家中過得倒是十分的愜意,趙恪一直在家陪她待產,隻是今日陛下急召,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趕迴宮中去了。末了還吩咐瑾玉不要亂跑,瑾玉頓時有些無奈,怎麽感覺最近趙恪把自己當小孩子看。


    “王妃,何家公子到了。”清秋進屋說道,瑾玉抬起頭來,頓時有些意外,便開口問道:“何肅嗎?”清秋點了點頭說道:“帖子上說的就是何肅公子。”


    “快讓他進來吧,”瑾玉連忙穿好衣服,走到外間的會客室,看到何肅此時已經坐在那裏了。


    何肅穿著一身蒼藍色的衣服,臉上帶著麵具,身邊也沒有仆人,瑾玉頓時有些疑惑,此時何肅來找她是為何。還未等瑾玉開口,何肅便開口說道:“我是來退還婚書的。”瑾玉頓時一陣疑惑。


    “什麽婚書?”


    “王爺與我妹妹的。”瑾玉呆愣在原地,似乎沒有想過何肅會這樣做,此時竟然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的看著何肅,何肅站起來似乎準備走,隻是又開口說了句:“好好保重身體。”


    “王妃,何公子的話是什麽意思?”瑾玉呆呆的看著那封紅色的婚書,然後微微的笑了笑開口說道:“說的是何君悅和趙恪的婚約,似乎被取消了。”清秋看著瑾玉臉上淡淡地笑容,十分開心的說道:“那真是太好了,前些時日見王妃和王爺因為這件事情那別扭,奴婢還擔心了好久呢。”瑾玉笑了笑,伸出手捏了捏清秋的胳膊,輕輕說道:“你說話聲音小一點兒。”此時趙恪從屋外進來,看著瑾玉衣服十分高興地模樣,便開口問道:“今日心情不錯?”


    “方才何肅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趙恪聽聞,頓時心中了然,隻見趙恪開口說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朝堂上何肅清秋父皇收迴何君悅與我的賜婚。”


    瑾玉自然明白何肅這樣做要付出什麽,此時瑾玉頓時眼眶微熱,開口說道:“父皇答應了。”趙恪點了點頭,伸出手蠟燭瑾玉伸出來的手,兩人攜手走到屋外,看著春光明媚,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瑾玉頓時想起來一句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西北蓉城十裏古戰場處。


    溫均與顏路策馬而來,來年個人都是身負內力之人,盡然如此,卻還是一臉風塵,溫均看著此處一片黃沙遠山,高聲說道:“古時戰場,今時戰場。”


    “這片土地上經曆了太多的戰爭,僅僅平靜了三十年,就又要如此卷土重來,民生可歎。”溫均看著顏路此番神情,開口說道:“子路,心中可是有了答案,什麽是對錯,誰的道路又是真正正確的?”


    顏路搖了搖頭,似乎對於這個問題沒有確切的答案,他輕輕說道:“我不知道。”


    “你覺得,此時會有誰來迎接我們?”溫均開口問道,


    “或許是重言。”此時不遠處響起馬蹄聲聲,隻見到張維文騎著一批快馬前來。


    “想不到重言竟然也能夠如此策馬奔騰。”


    張維文笑了笑開口說道:“兩位辛苦了,可要隨我前往大營?”兩個人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在此地在留片刻。”


    “古戰場,萬人塚。”張維文此時突然想起來曾經在自己背誦的一片古文。


    “既然此時兩位兄長在此地,我便為這戰場賦一首。”


    “洗耳恭聽。”


    “浩浩乎,平沙無垠,夐不見人。河水縈帶,群山糾紛。黯兮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凜若霜晨。鳥飛不下,獸鋌亡群。亭長告餘曰:“此古戰場也,常覆三軍。往往鬼哭,天陰則聞。”傷心哉!”


    吾聞之:牧用趙卒,大破林胡,開地千裏,遁逃匈奴。漢傾天下,財殫力痡。任人而已,豈在多乎!周逐獫狁,北至太原。既城朔方,全師而還。飲至策勳,和樂且閑。穆穆棣棣,君臣之間。秦起長城,竟海為關。荼毒生民,萬裏朱殷。漢擊匈奴,雖得陰山,枕骸徧野,功不補患。


    蒼蒼蒸民,誰無父母?提攜捧負,畏其不壽。誰無兄弟?如足如手。誰無夫婦?如賓如友。生也何恩,殺之何咎?其存其沒,家莫聞知。人或有言,將信將疑。悁悁心目,寤寐見之。布奠傾觴,哭望天涯。天地為愁,草木淒悲。吊祭不至,精魂無依。必有兇年,人其流離。嗚唿噫嘻!時耶命耶?從古如斯!為之奈何?守在四夷。”


    “吊古戰場,蒼蒼蒸民,誰無父母?如此四海站起,災禍不斷,為之奈何,為之奈何!”溫均高聲說道。


    此時西風獵獵,三人看著遠處的升騰起的狼煙,心中不斷湧起一種難以平靜的情緒。


    “從古如斯,可否變之。”


    顏路輕聲說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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