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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兒,那人真的這麽說的?”林沁很是擔心。


    夢孤風思慮再三,不顧弟弟的強烈反對,把在集市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母親。


    “娘,是的,我觀此人相貌不凡,談吐高深,不像一般人,所以他對弟弟的預言我覺得不能置之不理。”夢孤風說出自己看法。


    “什麽不凡,我看就是個江湖騙子。”夢孤風見哥哥非要告訴母親,很是不滿,在一旁小聲嘟囔。


    林沁瞟了夢孤雲一眼,沒有理他,心想大兒子雖然年紀不大,處世不深,可一向懂事,自己又從小悉心教導,看人不說很準,可大體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依照大兒子形容,此人確實不是俗人,至於是誰,她一時也琢磨不透,何況她未必認識。她尋思著如果能再見此人一麵最好,可以當麵問個清楚。此時天色已晚,她找來管家,叫夢孤風把在集市遇到的兩人相貌和張管家詳詳細細地又說了一遍,叫管家招唿家丁尋找此二人,並特地囑咐,如若找到,一定要以禮相待,及時通知自己,她不想府內議論此時,所以為什麽找此二人,並沒有和管家明說。


    “雲兒,這半月你就乖乖待在府中,別出門了。”


    “這怎麽行,十天後爹爹和大哥就要出征了,娘,你答應了說和我一起去送他們的。”夢孤雲見林沁吩咐管家去找人已經心知不妙,現在果然讓自己禁足半月,這樣一來,自然就送不了父親和大哥了。


    林沁和夢孤風聽了此話都心下感動,心想原來這小子如此著急此事不是為了自己貪玩,而是為了給父親和大哥送行。


    “雲兒,大哥和爹爹出征,你不用擔心,其實大哥最放心不下的是你,你在家中乖乖聽娘親的話,這半個月別出府門,大哥在外才更能安心。”夢孤風撫摸著弟弟額頭,輕輕說道。


    “是啊,雲兒乖,你大哥出征在即,你也不想你大哥為了你每天都擔心吧。”林沁也在一旁勸道。


    夢孤雲知道自己現在很難改變母親和大哥的決定,心中一邊咒罵在集市上遇到的白衫男子,一邊想著怎樣才能讓母親和大哥放下擔心,讓自己能去送行。


    夢靖今天下朝後比往常晚了許久迴府,直到晚飯時間才迴來。用過晚飯,林沁把今天集市一事和丈夫細細說了一遍,中間隱去了白衫男子對夢孤雲兇相之預測,不想丈夫過多擔心,隻是說他們遇到個奇人,看丈夫是否認識。


    “嗬嗬,雲兒一向聰明,如果心思能多花在讀書練武上,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夢靖聽完集市趣事,也不禁莞爾,“不過風兒所說的白衫男子我卻沒有印象,可能就像他自己所說,是個喜歡遊曆各國的遊俠學子。”


    林沁見丈夫果然也不認識,不禁大失所望。


    “對了,夫人,我這邊情況有變,五日後大軍就要啟程。”夢靖歉然道。


    “不是十日後啟程嗎,為何如此快?”林沁愕然道。


    “今天下朝後王上留我和衛相商議良久,已經確定上次三國聯兵欲討伐我大衡的主謀乃是大宇,而其中的關鍵人物是一個叫張牧的少年將軍。”


    “此次戰事不是趙國作為主謀挑起來的嗎,如何大宇成了主謀?”林沁不解道。


    “夫人有所不知,此次東境之戰確是趙國挑起,並且曾派使者請大宇一起聯兵攻大衡,許以利益平分;但機關算盡,促成三國聯軍的卻並非趙國,而是大宇。趙國本來之意,隻是擔心對我國用兵之際大宇對趙國趁虛而入,所以派使者探聽宇王態度,對與聯軍攻我之事其實並不抱希望,沒想到此次試探卻收獲奇效,大宇朝中一人對此事極感興趣,力排眾議,不僅同意聯軍,自己還親赴西華,說服華王慕容光竟然放下百年恩怨,同意和大宇趙國一起聯軍,圍攻我國,好在西華忌憚我國國力,要求趙國作為先鋒,必須要先牽製住住我國大軍,否則不願和大衡正麵起衝突。”


    “大宇朝堂中力排眾議之人就是那個叫張牧的?”林沁聽的眉頭大皺。


    “不錯,正是此人,他不僅促成聯軍,且總領三軍,所有調兵遣將,戰前部署,都是由此人完成。”夢靖佩服道,“聽說此人出身顯貴,年齡不過三十,已經官拜未階·天慧位朱雀將軍,曾經是宇王李達的少年好友,心機城府,都不可估量,在大宇朝堂頗有地位。”


    “老爺,照你這麽說來,此事還並未完結?”林沁擔心到。


    “不錯,此次三國聯軍功敗垂成,這個張牧必然心有不甘,而且大宇百年來從來不參與各國鬥爭,這次如此處心積慮,亂世必將有一個新的局麵。”


    “那風兒此次隨你出征豈不是風險很大,老爺你這次帶軍修整邊境,主力部隊並未隨行,不說大宇和西華聯軍,就單是大宇,如果全力來攻,也是兇險萬分啊。”林沁更加擔心。


    “夫人放心,縱使不是主力,但由我夢靖帶出來的部隊豈是易於之兵?”夢靖傲然道,“並且這次我們以快打快,迅速出兵,重新調西宇關內外兵力部署,重鑄防線,到時大宇摸不清我們虛實,必然不敢隨意輕舉妄動。”


    “所以夫人,不會出問題的,我也絕對不會讓風兒有事的!”夢靖生怕林沁改變主意,握著林沁的手保證道。


    林沁知道丈夫心思,不再提此事,不過還是叮囑道:“張牧和西華的聯軍曾在西宇關外駐紮數月,肯定早已摸清我方虛實,老爺切不可大意。”


    “這個自然,這個張牧如此手段,絕對是個思慮周全之人,哈哈,我夢靖到是很想會他一會。”夢靖心中豪情萬丈,心思早已經飛去了西南邊境。


    三日後清晨。


    “娘,府外石獅的眼睛,紅,紅了!”


    原來自從那日集市迴來,夢孤風每日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府外觀察石獅的眼睛,以求心安,今日一大早他剛剛起身,照例出來查看,隻見兩隻石獅雙眼通紅如火,如何不讓他焦急萬分。


    林沁本來想責備兒子怎麽如此大唿小叫,不成體統,結果聽到說府外石獅的眼睛紅了,心中也是一驚,連外衣都顧不上披,趕忙和兒子出府查看,累的貼身丫鬟拿上外衣在身後緊跟。


    出府門一看,果然如夢孤風所言,兩隻石獅都雙眼通紅,眼角紅光閃閃,幾乎要滴落下來。林沁讓管家連日打探白衫男子消息,結果一無所獲,心想雖未發布正式海捕文書尋找此人,但以天夢府尋人手段,就算此人離開衡安,也必然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可現在竟然毫無消息,顯然白衫男子很有手段,刻意隱藏了自己行蹤,必然不是一般之人,所以對夢孤雲安危更是擔心,心中煩悶。此時看到石獅血紅的雙眼,心中如何不急。


    “你們說,府外的石獅如何會雙目通紅?”林沁心中雖急,可腦子還是清醒,立刻詢問府外站崗的士兵。


    “這個...”兩位站崗的士兵麵麵相覷,露出尷尬的神色,不知如何作答。


    “快說,天夢府大門外如此荒唐,定是你們失職所致,還不從實招來!”林沁見二人神色有異,必然知道緣由,高聲喝道。


    “稟告夫人,石獅眼睛乃是老爺上朝後,公子用毛筆蘸著朱漆塗抹所致,小人不敢攔阻公子,還請夫人恕罪。”士兵見林沁動怒,不敢隱瞞,立刻如實上報。


    “雲兒?!”林沁和夢孤風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異口同聲道。


    “正是小公子。”士兵補充道。


    林沁聽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吩咐下人一定要把石獅眼睛清洗幹淨,同時讓家丁帶夢孤雲立刻過來見她。


    不一會功夫,夢孤雲拿著夢孤風送他的木槍,哼著小調,蹦蹦跳跳地跟著家丁到了林沁和夢孤風麵前。


    “雲兒,你如此胡鬧,府門口的石獅乃是威嚴的象征,你怎能隨意塗改?還不快向娘親認錯。”夢孤風知道林沁被弟弟此舉嚇了一跳,是正動了真怒,他不想弟弟多受皮肉之苦,在母親開口前便大聲提醒,希望弟弟趕快認錯,千萬不要再火上澆油。


    “嘻嘻,大哥,那石獅的眼睛現在怎麽樣了?”夢孤雲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不答反問,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


    “石獅眼睛此刻自然已經清洗幹淨了,雲兒,快跪下給娘認錯。”夢孤風見林沁臉色越發難看,再次提醒催促弟弟。


    “那如此說來,娘,大哥,那日在集市上那白衫怪人對我胡說八道的預言可算是解開了?”此時夢孤雲已經站好,不再左右搖擺晃動,一本正經地向林沁和夢孤風詢問道。


    林沁和夢孤風恍然大悟,原來夢孤雲有此打算,所以才塗紅石獅眼睛,心想這小子雖然頑皮,事也做的荒唐,可卻並非沒有道理,石獅雙眼且不論是因何而紅,確實是紅了,而此刻已經被家丁用水衝洗幹淨,自然恢複先前模樣,這一來一迴,石獅紅眼不能出門的預言自然算解開了。


    “預言既然解開了,娘,那雲兒自然也就不用再在府中禁足了,後天雲兒可以和你一起去送爹爹和大哥出征了吧!”夢孤雲見母親和大哥不說話,繼續說道。


    “誰說解開了?就算石獅眼紅的預言破了,可半月時間未到,你仍舊不能出府門。”林沁聽夢孤雲說完,心中釋然,怒氣也消了大半,可此子如此頑劣,加上她確實擔心預言成真,所以依然不願鬆口。


    “娘,既然預言都已經解開了,你又何必拘泥半月之期呢?求你了,就讓雲兒和你一起去送爹爹和大哥吧。”夢孤雲見母親不肯鬆口,繼續哀求道。


    夢孤風見弟弟為了送自己出征竟然想出如此辦法,心中為難,既想弟弟送自己出征,同時又擔心弟弟,一時也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決斷,遂站在一旁不語。


    “好了,你此事做的荒唐,娘還沒有罰你呢,你還在這裏胡攪蠻纏,”林沁不想和小兒子繼續糾纏,裝出生氣的模樣,可看到夢孤雲可憐巴巴的樣子,又心中不忍,無奈道:“好了雲兒,你先下去吧,待娘親好好想想再答複你吧。”


    夢孤雲見母親神態,知道現在繼續糾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惹怒了母親可能連想想都省了,於是拿著他的小木槍,趕忙施禮告退。


    “上將軍出征在即,心中是否還有顧慮?”衡王獨孤靈收到夢靖上書,朝臣下朝後留下夢靖和衛子廉,共同商議。


    “王上,丞相,我有一事,思慮良久,覺得實在不應再拖,所以才上書王上,請求商議此事。”夢靖拱手道。


    “上將軍請直言。”


    “臣思慮良久,此次臣帶兵重鑄西南邊境,大軍一動,等於直接承認三國聯軍之事我大衡已然知曉,所以大宇和西華或有所動,尤其是大宇,此次的事情證明大宇已經決定逐鹿中原,不會再在這亂世中置身事外,而大宇邊境幾乎全部和我大衡南麵相鄰,如若用兵,我大衡必然首當其衝,這次就算不偷襲我軍,大衡和大宇之間接下來也必然會有連場大戰,而我大衡西有西華,東臨趙國,南方大宇,北邊更有北梁和穀幽二國,雖然二小國暫時對我大衡產生不了威脅,但也不可不防,所以我大衡實處於五麵受敵之地;此前西華和我國一向友好,大宇置身事外,北梁和穀幽則對我們俯首,我們隻是集中對趙國用兵,所以百年來並無大戰,沒有誰能真正威脅到大衡,所以我國兵力尚算遊刃有餘;而現在一旦戰局明朗,各國必然心懷鬼胎,伺機而動,所以我大衡必須要增強國力,而首先要做的就是增兵,故而臣建議王上派人秘密訓練一支攻必克,戰必勝的新軍,用來應付接下來動蕩多變的局勢。”夢靖說出連日所想和擔憂。


    “丞相對上將軍此言有何看法?”衡王低頭沉思良久,詢問衛子廉。


    “王上,臣以為上將軍此言可行,誠如上將軍所言,此次上將軍重鑄西南邊境,我們四國之間關係必然明朗化,接下來各國之間會有何等舉動皆是未知之數,我們不能不做好萬全準備,隻是...”衛子廉對夢靖的提議表示讚同,可同時又有擔憂。


    “隻是如何,丞相還請明言。”夢靖拱手道。


    “此事還有兩個疑難,一是此次訓練新軍主帥的人選,上將軍出征在即,並且訓練新軍不是一時半會,上將軍國事繁忙,自是不能作為主帥;二是此次訓練新軍耗資巨大,我擔心大衡財力緊張。”


    “在下保舉一人,可當此重任。”夢靖顯然早想過此事,高聲答道。


    “哦,上將軍既有人選,可速速道來。”衡王其實也苦惱主帥人選,聽到夢靖所言,大喜過望。


    “臣以為青龍將軍徐天羽,可擔此重任,乃新軍主帥的不二人選。”


    徐天羽年紀在三十五歲左右,官拜未階·天平位青龍將軍,同樣是一位少年將軍,此人乃是一名武癡,武藝可能猶在夢靖之上,擅使一柄大刀,重達四十八斤,出道以來,還未逢敵手,此人治軍嚴厲,幾近苛刻,但特別能鼓舞部隊士氣,確是訓練新軍的不二人選。


    “上將軍慧眼如炬,在下沒有意見。”衛子廉對徐天羽出任新軍主帥似乎也很是滿意。


    “既然如此,上將軍放心去西南邊境,訓練新軍之事,孤和丞相自會妥善安排。”夢靖所請其實同樣是衡王近日所擔心之事,此事一朝議定,他心中也安穩不少。


    “王上,那練軍所需銀錢財帛之事呢?”夢靖擔心道。


    “哈哈,此事就不勞上將軍憂心了,有孤王坐鎮,更兼有丞相運籌帷幄,自然會有辦法的,是吧,衛相!”


    “王上嚴重了,臣衛子廉敢不效犬馬之勞。”


    大軍出發之日。


    夢靖和夢孤風全副武裝,威風凜凜,而林沁也一身素服,帶著夢孤雲同騎一匹馬,隨軍送行,原來夢孤雲連日苦求,林沁思慮再三,也覺得白衫男子的預言已破,不忍兒子失望,終於同意他和自己一起給夢靖和夢孤風送行,此時大軍浩浩湯湯從衡安城出發。


    “奇怪,府外的石獅眼睛怎麽又紅了?”天夢府站崗的士兵道。


    “不會又是小公子塗抹的吧。”另一個士兵也不明所以。


    “應該不是,小公子今天一早就和夫人一起去送老爺出征了,該不會是他。”


    “那真是奇了?我一直在此站崗根本就沒見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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