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山懸浮在空中,看著地上用劍指著自己的南皇,眼神微凝,“南皇,你竟敢用劍指著本座?”


    氣息輕輕一蕩,南皇手中的長劍便一寸寸的碎裂。


    “這便是你敢向本座舉劍的底氣嗎?”看著麵不改色的南皇,李雲山語氣之中充滿了輕蔑。


    手中長劍破碎,南皇的龍袍在李雲山的氣息之中無風自動。看著李雲山,南皇霸氣異常,指著李雲山大喝,“縱然是仙人為不得視生靈如草芥,若閣下執迷不悟,朕一劍斷便再出一劍,朕一人亡定會出千千萬萬個朕!”


    “好好好,好得很,爾等區區螻蟻,本座給爾等一絲生機不繼續苟延殘喘竟然想找死,本座成全爾等!”


    《星河圖錄》!


    李雲山怒了,今日不葬下此城,難消胸中之怒!


    仙,不可冒犯!


    南皇雖霸氣十足但終究是一介凡人,覺道境的李雲山《星河圖錄》剛起,起恐怖無匹的氣息頃刻之間便將南皇掀飛了出去。


    皇宮上空白晝生出星空,諾大的皇宮之中上完人皆是臉色發白。


    這是仙怒!


    “死!”李雲山大喝一聲,覺道的威勢便如同煌煌天威一般降臨,星空便要落下,數萬生靈在這威勢之下瑟瑟發抖、哀嚎。


    噗!一口鮮血在空中吐出,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哐當!


    南皇重重的砸在地上,沒有理會傷勢,抬頭看向天空中那散發無盡威勢的仙人,南皇眼中浮現了一抹淒涼。


    星空垂下,白晝已消。


    皇宮之中的數萬人此時眼中皆是絕望,無數人開始怨恨南皇,是南皇將他們親手推入絕境。


    “不!”


    南皇大唿一聲,頭頂上的星空散發恐怖無匹的威勢,星空降下,祖祖輩輩的基業都將毀於一旦。


    眼看這群煩人的螻蟻就要覆滅,李雲山心中多了幾分暢快之意。但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應劫之子未現,王氏皇族不能亡。”


    隻見一道藍色遁光飛到了那群凡人之間,看清來人之後李雲山心中一突,連忙收住了神通。


    “幸川道子!”


    星空散去,白晝露出光輝,一個青年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這青年一身白衣鑲金邊,三千發絲隨風動,星眉劍目,清顏薄唇,真真是“閨中年最少,才俊罕能雙”。


    青年靜靜的擋在眾人上方,渾身散發著淡淡的藍色靈力,藍色靈力的掩映之下如同一尊天仙一般。


    青年沒有任何的防禦動作,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李雲山,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看著青年,李雲山心中氣結,但也不能再下手,隻因此人是道子幸川。


    七十年前星河宗一嬰兒臨世,那日蒼穹之上白晝憑空生出黑夜,一條星光之河垂落,這嬰兒沐浴星光而生,星河宗太上長老觀此天象,大唿三聲“星河宗之幸”便抱走了嬰兒。後來太上長老為其取名為幸川。


    幸川,星河之幸,生時天降河川。


    七十年不過是閉關一次的功夫,但這道子幸川卻是讓五大覺道長老驚掉了下巴,七十年破兩大境!如今站在凝魂巔峰即將步入覺道,從此幸川之名響徹西洲十宗,躋身年輕一代最強幾人。


    修行之人動輒便上幾百歲,七十對於凝魂境之人來說不過是青年時期,這幸川太過不凡,時光未曾在其身上留下半點痕跡。


    “太上長老讓你隨我前往道宗赴約。”沒有迴答李雲山的話,幸川看著李雲山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身飛走。


    “哼,今日算爾等命長。”看著地上匍匐的一群人,李雲山冷哼一聲。道子言語中所謂的應劫之子,其中的內幕自己也知道一些,南詔皇族的死活道子豈會擔心,恐怕是想等那人的出現。


    沉吟片刻,李雲山便朝著道子飛走的方向追去。


    這些個天上飛著的仙人都走了,百官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探望生死不知的太子王陰和倒在一旁的南皇。


    數日之後,南詔國舉國震動,太子王陰宣布與南詔皇室斷絕一切關係遠赴海外求仙問道,太子之位由南詔七子王消接替。


    南詔麵朝大海,一搜前往海外的大船之上一個衣著樸素的青年出現在船上,大船緩緩開動,看著越來越遠的海岸線,青年捏緊了拳頭。


    曾經在那遠去的土地上爭權奪利,自以為繼承南皇的大統便可雄霸天下,但是當那星河宗的仙人出現時一直以來編製的美好夢境轟然破碎。


    現實是這般殘酷,這青年正是王陰,捏緊的拳頭錘了錘木板,但後麵有人吆喝了一聲,王陰隻得連忙迴去跟著工頭幹活。


    誌氣雖然不能短了,但是今天的箱子必須得搬完。


    西庭腹地的一片山脈之中,一個青年坐在一個山頭麵朝東方打坐。


    朦朦朧朧清晨,天地初開遠方天邊露出一抹魚白,青年盤坐於山頭之上,周圍淡淡的劍氣圍繞。


    這正是從南詔國行了十餘日方進入金庭腹地的王寒。


    劍心草在仙人山之中便尋得,如今入了金庭也不在急於一日兩日,便打算先將當初在第一峰上李老給自己的《天元劍訣》修煉成再去道宗。


    再者如今內傷尚未完全愈合,若是去道宗出了什麽變故不能全力施為便是極大的麻煩。


    第一縷天元劍氣極難凝聚成功,當初自己在第一峰上更是嚐試了無數次,如今有了劍心草修煉成功的概率就會增加數倍。


    劍心草乃是用於感悟而並非吞服,將劍心草輕輕的從玉盒之中拿了出來懸浮在空中。


    王寒緩緩地將意識延伸至劍心草周圍,稍微一引動一股溫和的劍氣便爆發了出來。


    離開了生長地,這劍心草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兇狠勁頭,濃鬱的劍氣溫和的包裹著王寒。


    意識進入了劍心草之中,隻見一柄神劍散發著無盡的劍氣直衝霄漢,這劍氣沒有殺機,沒有邪惡,極其純淨,仿佛由天地生出的嬰兒不懂世事。


    沉浸在感悟之中一晃五天便過去,心有所感,整個人盤坐著緩緩的自山頭升起,一股濃鬱的劍氣自身上散發而出。


    劍氣越來越濃鬱,周圍的草木一被劍氣接觸紛紛化為了粉末,如此這般持續了兩個時辰,王寒禁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心有所感,口中輕喝一聲,“凝!”


    隨著這一聲輕喝,一直懸浮在周圍的劍氣全部緩緩地縮迴了體內。


    轟隆!


    劍氣入得體內全部匯入丹田,道台一震,濃鬱的劍氣全部被其吞沒。


    “這?”


    眼睜睜的看著劍氣一絲不剩,王寒傻了眼。然而就在下一刻,原本晶瑩剔透的道台之上慢慢的出現了一絲絲朦朧的白氣,如同水麵之上被蒸騰而起的一般。


    這白氣緩緩升起,最終匯入了尚未結出道花的花骨朵之中。


    就在這時丹田之中響起了一陣陣道音,接著那緊閉的花骨朵隨著道音吟唱緩緩的張開,不多時一瓣道花撐開來。


    好香!


    明明是在丹田之中,但是當花瓣張開的時候,識海之中盤坐於風靈珠之下的意識竟然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啊~~


    王寒發出了極其少兒不宜的聲音,靈魂如同得到了一次升華,意識小人變得凝實了幾分。


    “這道花盛開一次魂力便會增強幾分!”感受著意識的變化,王寒心中震驚,魂力至少提升了一倍!


    魂力的提升極難,沒有專門修行靈魂的功法那就隻能全看機緣。沒想到這道花隻是撐開一片花瓣便帶來了如此大的提升。


    一倍,這是極其恐怖的量變!


    意識小人雙眼射出光芒,如同兩顆璀璨的寶石,許久之後光芒才漸漸的隱匿下去。


    此時再看向丹田之中,那撐開的一瓣道花之上,一縷輕柔的劍氣附在其上。


    “這可怎麽搞?”


    道花有十瓣,如今修行天元劍氣開了一瓣,若是以後的九瓣道花都要修行一門功法才能綻放,那……


    王寒不敢再想下去,修行十部功法,仙也不能幹這樣的事啊,何況自己還隻是一個小小的修行者!


    《道花凝結詳解》之中記載的道花綻放乃是一次性綻放,並沒有這種情況,事到如今為隻能心中祈禱事情不要按照自己想象的發展下去。


    丹田之中的靈力此時緩緩的流入道台進入了道花之中,最後一絲絲劍元從道花之中釋放出來。


    見著此番情形,王寒放心下來,這是靈力正在緩緩的轉化為劍元。


    此次修煉除了道花出了點“故障”之外一切還算正常,王寒頗為滿意,結束了修行。


    傷勢有著脊椎處傳出來的神秘力量和生機液的修複,再過四五天便可痊愈,感受著指間纏繞遊動的劍元,王寒架著風遁便離了被劍氣切割得一片狼藉的山頭。


    蕭笛與王寒第一次在冰原相遇時曾說過道宗的山門在西庭冰肌山中,但這冰肌山在何處,作為一個資深路癡王寒哪裏知道,隻得先去凡人城市中打聽打聽。


    道宗坐落於冰肌山之中一向不太愛理俗世,對其治下的西庭也是想起來了便去看一眼,門下弟子除去少數之外多是平心靜氣的清淡修者,這種現象與道宗弟子多修行《道典》有關。


    《道典》乃是親近自然的大道之法總匯,修行之人多清心寡欲。


    然而原日裏時常冷冷清清的道宗山門今日卻繁華異常。


    今日宗內道子要去搏殺那名震西洲的妖孽幸川,除去身有不可推脫之事的弟子,道宗數百弟子以及幾位長老今日都一一到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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