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遊雲端,山河皆盡浮現眼前,花了五日,天浩城出現在地平線的盡頭。


    停留在雲層之中,一種天下之大皆可去得的感覺浮現在心頭。


    “千年大業,將起於此!”看了看腳底的清秀山河,王寒低語一聲便朝著天浩城飛去。


    “終究是蓋壓南詔的皇城,真是氣象非凡。”到了護城河之上的木板橋,王寒心中感歎。


    “小夥子你走不走,不走趕緊讓開別擋了老爺子我的路。”


    正在感慨的王寒被打斷,迴頭一看見是一推車的老者,車上裝著四五袋糧食,大致瞟了一眼大慨有個三百多斤。


    老者身著粗布麻衣,腳踩一雙草鞋,戴著一個破爛的草帽,腰間掛著一個葫蘆,整個人枯瘦如柴,眼睛深深的凹了下去。


    “老人家,我倒是要走,可是老人家您怎生推這麽多糧食,是要去城主出售嗎?”


    老者身似枯槁,手上老繭橫生,聽得王寒如此問,抬頭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陽,用脖子上的抹布擦了擦汗便道,“唉,年成不好,這些個糧食還不夠交稅的,老頭子哪裏敢賣得。”


    那抹布本色是白色,但如今哪裏還尋得到一丁點白色,且已經濕透,軟塌塌的掛在老者脖子上。


    想來是推了不少路程,方才王寒便是從遠處飛來,腳下也有不少人家,想來這老者便是來自那裏。


    “老人家,我來幫你推吧!”這老者說是要去交稅,可是這稅收不應該是官差前去征收的嗎,為何這老者還自己推來,況且這老者枯瘦如柴,這大熱天的推著如此重量的糧車也是有些可憐。


    “這如何使得,小夥子你一看便不是幹活的人,可受不得這辛苦罪。”老者見王寒要幫忙,連忙拒絕。


    這也難怪,自從踏上修行之路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變得無比圓潤,身體皮膚更是細膩無比,一雙手談不上纖細卻是白嫩無比。


    “老人家不用擔心,我幹過的活可不少,你放心吧!正好我也要進城,可以順手幫你推一程。”


    王寒一番說辭,老者頗有些不自然,但最後也任由王寒推著,兩人一路聊著進了城。


    天浩城縱橫十餘裏,分為內城和外城。


    隨著老人的一路指引,王寒將糧車推到了外城之中一出名為糧司的官衙之處。


    糧司之外人頭湧動,有許多滿載糧食的馬車,像王寒推著的推車倒是比較少。


    一路走來,這老者便同王寒講了這推糧食進皇都的緣由。


    南詔國地處西洲南部,麵朝大海雨水充沛,盛產稻米。


    這南方卻不同於北方,一年兩熟或者三熟,這老者家中有著幾畝農田,便是一年種兩季。


    本可以一年種三季,但老者膝下無有子女,隻有一個老伴,勞動力缺乏。


    一個年頭下來能種出個五六石糧食,但是每年都要向朝廷推來三四石。一石糧食約莫三百斤左右,五六石糧食尚不足兩千斤,再被朝廷推走一千二百斤,剩下的便所剩無幾。


    據這老者所說,並非天浩城附近如此,整個南詔都是這般。


    得知南詔的賦稅如此之重,王寒心中憂慮,這南詔國的老百姓也過得並不富裕。


    陪著老者到了糧司,老者便前去繳糧,王寒等在外邊。


    沒有多久老者便推著一輛空車出來,樂嗬嗬的看著王寒,“小夥子啊,真是麻煩你了,你還沒吃東西吧,這糧司附近有一家麵館,那老板與我熟識,他們家的麵啊是既地道又正宗!我帶你前去嚐嚐。”


    “既然如此我便不推辭了,先謝過您老人家了!”


    不願拂了老人的心意,再者自己也是許久未曾食得人間煙火,便欣然答應。


    接過了老者推著的車,在老人的帶領之下兩人過了一條街,一個麵館便出現在王寒的眼中。


    南方人不喜吃麵,本以為客人不多,但麵館之中卻是人聲鼎沸。


    “劉老頭你又來繳糧啦?”


    麵館的掌櫃是一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身醬色長衣,頭上戴著一塊白色頭巾,見得老者便熱情的問候了一聲。


    “是啊,明日再來呢!掌櫃的您給我上兩碗麵,這是二十銅錢。”


    “嘿,劉老頭你還跟我客氣,唉?這小夥子是?”


    兩人打過了招唿,中年掌櫃收了銅錢便看著王寒,眼神疑惑。這劉老頭一向獨來獨往,也無個子女,怎生今日還帶著個青年小夥子。


    這青年小夥子看著像貌不凡,劉老頭又是如何識得。


    “這是我路上遇到的一個小夥子,幫我推了一程糧食。”


    劉老頭聽得掌櫃的疑惑便出聲解釋,王寒見此便對著這中年掌櫃行了一禮。


    “原來如此!我就說劉老頭你怎會有這般相貌堂堂的親戚,哈哈哈,快請坐,我這便給你們把麵煮來。”中年掌櫃聽得劉老頭的解釋,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劉老頭嗬嗬嗬的幹笑了一聲,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自然但又很快的掩飾過去。


    這一切都落在王寒眼中,此等表情見得多了,王寒也懶得計較。


    人與人的關係並非要多親密,大家皆是平平淡淡的過,偶有一絲難堪掩飾過去也便罷了。若是較真,你較真不過來。


    吃完麵推了推車,問了老者家住何方,又問了問老者皇宮在何方才將送其出城外。


    送走老者後,王寒鬼魅一般的消失在城門口,幾個守城的士兵見了,連唿見鬼了,卻是被其長官訓了幾句。


    明了皇宮的方向,王寒便隨便在皇城之中找了一個住處住下。


    皇宮之中宮殿樓閣無數,也不知道王消住在何處,隻能今夜前去探探路了。


    進了客棧之中,便盤坐於床上修行。感應著丹田之中晶瑩剔透的道台,王寒心中寧靜。


    人一但沉下心來做一件事,時間就會過的飛快,所以那些個人間客長歎時光不待。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打發走前來請王寒用餐的小二,關了客棧的房門,王寒便趁著夜色駕著風遁朝著皇宮之中飛去。


    “防守還挺嚴密啊!”縱然是夜深時候,皇宮之中來往巡邏的軍士也是來了一隊又去了一隊。


    感知一開,周圍一些稍微強大的氣息便出現在感知之中,皆是一些二流三流高手。


    此等級別的高手放在凡人之中自然是極其了不得的人,但是遇到王寒便遠遠不夠,連發現自己的資格都沒有。


    皇宮之中宮殿無數,王寒一座座的找了下去,花了兩個時辰搜索了五十多座宮殿都沒有王消的身影,頓時犯了難。


    “若是這般找下去,恐怕今晚都找不到。”看著前方還有一大片掩映在夜色中的宮殿,王寒決定朝著遠處那最輝煌的宮殿飛去。


    “何方小賊,竟敢擅闖皇宮!當本座不存在嗎?”


    正當王寒飛行之時,忽然一聲巨喝從遠處響起,接著一股恐怖的氣息傳來。


    “嘶!凝魂境中期!”


    這氣息一傳來,王寒心中便是一突,連忙轉身飛退。凝魂境之人如果不是必要,王寒還不想跟其觸碰。


    “哪裏走!”


    轉身飛奔,但後方那強者顯然不是吃素的,飛快的從後方追了上來!


    兩聲巨大的喝聲傳遍皇宮,頓時下方無數的兵士如同螞蟻一般,無數的燈籠在地上亮起,皆是大喊“抓刺客”。


    飛速奔逃的王寒感知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一流高手的氣息,頓時手中長劍浮現一道極其細微的劍氣飛了出去。


    “噗!”


    那飛來的資格一流高手一接觸整個人便如同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再攔我,死!”


    那一流高手眼中充滿震驚,這絕對是這輩子遇到的最恐怖的一劍。


    飛過這一流高手方才所懸浮的位置,王寒朝著城外飛走。


    若非不想多造殺孽剛才那攔截自己之人還不夠自己一劍殺的,那一絲劍氣都是極力控製方才那般弱小。


    迴頭看了一眼,趁著燈火王寒看清了後方追來的凝魂境中期強者的麵貌。


    此人腳下踩著一柄金色光芒,王寒也不是第一次與靈器打交道,自然認出了那是一柄散發著金光的靈器。


    “吾並與惡意,隻是前來尋人,道友何必窮追不舍!”


    兩人速度極快,不一會兒時間便飛出了天浩城,但後方之人的氣息太過恐怖,王寒不得不邊跑路邊認慫。


    那他喵是凝魂境中期啊,自己用盡手段可能尚且一搏,但沒有那個必要。


    “哼!我尹長生守護南詔皇宮多年,多少修士前來挑釁皆是死在本座金劍之下,小賊休要再逃,速速停下受死!”


    此時的尹長生心中震驚,這來犯的小賊明明氣息之時聚靈後期,但這速度卻是超越了不少凝魂初期的修士。


    又聽得前方逃跑小賊認慫的話語,尹長生心中的殺氣消了不少。


    如此恐怖的修士恐怕是其餘十宗之中路過的弟子,侍著自己是修仙者想要來這皇宮放肆,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尹長生趕走的並不少。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短,終究是隔著一個大境界,王寒正撒開腳丫子跑,忽然感知之中一道金光攜帶者無上的氣息殺到。


    “嘶!”金光未殺到,王寒渾身便覆蓋了一層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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